《[三国]闭月》寸海江心

129、第 129 章

　　觥筹交错，宴会结束后，蔡琰不胜酒力，她原本不参加这类活动，不过如今在方夏麾下效力，尽管荀彧为她分配的事情极少，挺清闲的，但现在也会来。就像当初董卓开宴会，蔡琰也给面子的来了一般，加上父亲蔡邕刚来，蔡琰不免挂怀，便向方夏告辞。

　　这下好几人同时起身，路粹作为师兄，其他人作为同僚，似乎都打算送送蔡琰。毕竟他们多多少少，都领过蔡琰的情，借过书。唯一一个张辽，则是两年前便与蔡琰是同僚，这段时间和她相处不多，但关系尚算不错。

　　贾诩最先坐回去了。

　　张辽也跟着坐下。

　　这下便剩下路粹和荀攸了。

　　荀彧是有事儿要忙，方夏是名义上的许昌太守，而荀彧是实质上的，而郭嘉从不曾送过人，方夏不点他名陪散步，动都不肯动一下的，能找个地儿窝一天，只有开宴喝酒的时候，或者有什么事儿需要他出面，才会透出点鬼才的风采。

　　方夏本也想和蔡琰一起去，拜访一下蔡老爷子。

　　毕竟老爷子虽然“桃李满天下”，听过他课的不少，但真正的“关门弟子”，除了一个来信说会一路游学过来的顾雍还没到，好些都在方夏麾下效力了，差不多被她一网打尽。蔡琰只认识了这些，但老爷子交友肯定更广阔，说不定还能有些收获？

　　不过在听了一旁的卫兵汇报之后，改了主意。

　　老爷子德高望重，名声广博，就在他们开宴会的时候，蔡琰家原本极为冷清的门庭，如今快被踏破了。先前蔡琰独自居住，他们还不好叨扰，如今没了这个困扰，许昌所有世家，皆来了人拜见，有些甚至是亲自前来。

　　蔡琰的房子主要是占个清净，如今屋子都快站不下了，方夏便是去，也不好晾着一大波人和蔡邕套近乎，反正也不急这一两天，改日再去吧。

　　方夏如今的目标，是在秋收之前派些人去寿春，帮一下程立，把这件事儿处理好。寿春去年缺粮，方夏是依靠开了刘家的粮仓，这才安稳度过。今年显然没有哪个世家会当这个好人了，袁家不动，他们肯定不会妄动。

　　去年那些粮食，大部分都用在征兵上了，寿春如今一万的兵力，一半左右都是本地征召来的新兵，剩下才是混杂的老兵和其他地方征召的人，如今所剩无几，今年方夏麾下差不多多了两万张吃饭的嘴，这粮食可是重中之重。

　　宛城的事儿有先例，当初陈群也是因为人手不足，曾找了宛城的世家协作收粮，那一批粮食都是袁术种的，等于她是白捡的城池和粮食，多多少少都是赚，但寿春也算是经营大半年了，这一批粮食，是得养军队的，要是按宛城的旧例，

　　尽管程立有经验，他年轻的时候便在东阿当过官，又在谯郡忙过，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派点人，单纯依靠军队蛮干肯定是不行的，至少统筹的人少不了，那么还是得找世家谈，寿春就是入不敷出，还得贴补了，不说赚，至少要“收支平衡”吧。

　　这件事儿她在这一个月内得忙完，先记下来。

　　“昭姬，你家中繁忙，我改日再去打扰吧，公达，你送昭姬一路吧，蔡大儒刚来，若有什么事儿，也好处理。”方夏一直觉得荀攸和蔡琰之间或许有点什么，她自己的事儿没整明白，对别人倒是操心的很。

　　因此，干脆也把准备一起离开的路粹叫住，道：“文蔚，你刚来，我有点事儿问问你，稍待片刻。”

　　蔡琰点了点头，她只先前在城门口见了蔡邕一面，阔别多年，此时心情仍是激荡，自然想早些和父亲一叙离别之情，道：“貂蝉你先忙吧，我便告辞了。”

　　荀攸道：“是，主公。”

　　路粹本来打算和师妹一同离开，去拜见蔡邕。在长安这两年，和蔡邕相处的最多的便是王粲，蔡邕极为赞赏王粲的天赋，但作为他的弟子，路粹与老师来往也不少，算是排在前列的。在王粲离开之后，更是如此。不然他也不会想到离开之前，还带上蔡邕。

　　听到方夏的话，微愣了一下，才道：“是，貂蝉大人。”

　　方夏邀路粹进了太守府正厅，和他聊了起来。

　　主要是谈了谈关于他安排的问题。

　　方夏想知道，路粹是想在留在许昌处理政务，还是随蔡邕进学，还是外放。许昌的话，如今人手还是比较充足的，位置也满了，他

　　路粹没出乎她的意料，对此事并未表态，显得挺内敛。

　　说起来，路粹其实有点像郭图、逢纪，挺在乎名利，一手犀利的笔杆子，让他能够在较为年轻的情况下身居高位，当初方夏第一次邀请无疾而终，便因为此，人家不可能抛下长安，让自己一无所有，就为了投靠她。

　　这人本身才华是有的，不然也不可能任职三辅，这在一城之中算二三把手了，最次也是个四把手，说得上话的角色。在京中因为上面有个朝廷，可能不算什么高官，但在貂蝉势力，目前除了方夏这个主公以外，最高仅仅是太守的情况下，只比太守低半级。要不是如今情况特殊，朝廷被董卓挟持，朝不保夕，过得还不如各地诸侯，京官怎么也得比外官身份更高。

　　不过此时初来乍到，倒是看不出来多少骄狂，只道：“粹无异议，貂蝉大人决定便是。”

　　方夏点了点头，她也猜到了，因为路粹也算是“义兄弟”，既然投了她，便不必太疑心，包括方夏之前挺担心的，也是她义兄弟之一，自觉有献城之功，表现得与她更亲近的阎象以及阎家，当时还有些顾虑，拒了收阎象女儿为徒，但这也差不多一年了，也没什么异常。

　　她道：“既如此，文蔚先去看看城中收拾好的住处？昭姬那地方僻静，附近没有合适的屋子，我便为你挑了临街的两处地方，你看好了，选好再让卫兵收拾收拾，往后去寻蔡大儒，那儿去也近，走不到半刻钟。”

　　路粹点了点头，道：“好的。”

　　他也随卫兵离开了。

　　接下来，方夏去找了张济、邹氏还有张绣三人。

　　他们还在宴会厅没有离开。

　　张济和张辽，两个姓张的本家正聊的热闹。

　　其实两人见得次数也不多，张济一直外放，而张辽除了外派的时候，一直都随吕布和董卓在城中。

　　张绣在一旁听着，提着一把枪，看来此时便有北地枪王的一丝风采了。

　　邹氏没有开口，和方夏当初见到她那时一样，静静在一边倒酒，时光仿佛在她身上停住，两年多过去，她在喝酒的时候，依然散发出惊人的魅力。不过或许是因为张济在，又或许是心情好，在她身上倒是没有看到冷淡，反透出了两分柔情。

　　方夏道：“我没打扰诸位雅兴吧？”

　　接连响起数声貂蝉大人。

　　方夏一一打过招呼，张辽先道：“辽还有军务，这先告辞了。”

　　送走张辽后，方夏这才与张济与邹氏直说了他们的安排。

　　与路粹不同，她已经决定了把张济调过去掌控军队，协助程立，不仅仅是秋收的事儿，也为明年做准备。

　　秋冬之时，通常不会有战事，她拿下寿春是例外，现在是夏末，其实今年战争，可以说差不多都结束了。

　　今年北方最大的事儿就是董卓了，长安这把火可能会烧到宛城，有所影响，整个貂蝉势力，尤其是陈群早已做好了应对准备，其次便是在清扫周围小股势力的袁绍，其他地方相对是比较太平的，没出什么大事儿，都在安心发展。

　　那么明年的事儿，可能会很多。

　　孙策今年回不去，明年怎么也得回去了，他如今接管弘农，甭管能带走愿意随他背井离乡去长沙的人，势力肯定是比之前大涨的，好歹弘农是一个完好的，一切都具备的城池。袁家或许也会有反应，他们真想动手的话，那就是寿春了。

　　这两件事儿几乎是肯定会发生，迫在眉睫的，更别说可能还有其他的。

　　有大将坐镇，怎么都能更放心一些。

　　邹氏道：“夫君做主便是，我都可。”

　　说罢，又对方夏致谢，道：“多亏了貂蝉，也没忘了我，若非得你之助，我们也不知何时方能团聚。”

　　张济对于去哪里不大在意，倒是听方夏，愿意给他万人的兵权，神情一动，看上去有些感动。貂蝉麾下有多少人，这种事儿有心一打听就知道，一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了。董卓越是对他防备，到了方夏这儿，信任自然更可贵。

　　“某绝不负貂蝉大人所托。”张济抱拳拱手，肃穆以对。

　　方夏让他起来，这才说起来张绣的安排，随张济、邹氏夫妻在一起去寿春也罢，她并不在乎什么一家人得分开，留下妇孺作为人质搞什么制衡，她作为“开挂”的人，都是“以情动人”，毕竟好感度是满的。

　　或者按荀彧的提议，单独去谯郡给梁习当副手历练一番，在亲人麾下，和在外人麾下，到底是不一样的，而且梁习的性子，必不会为难他。

　　谁知张绣还挺有主意，在叔叔张济还未开口之时，便道：“某愿以一身枪术，护貂蝉大人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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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了三天，磨磨蹭蹭，写几个字就去做很重要的另一件正事儿去了，到现在终于写完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