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爱》沈昔畅

20、第二章 （11）篮球天下

　　吃完午饭后，廷佑便载着夕彩驶往离孤儿院不远的一个篮球场。一到篮球场，夕彩便看到元灿和允翔他们四个人，还有其他四个不认识的年轻人都在那儿等着，廷佑走到他们身边。
　　“老大，都等着你一展身手呢！”元灿把篮球夹在腰际笑道。
　　“喂，李廷佑，今天我们几个绝对不会再输给你了，你等着瞧吧！”一个看似是那帮陌生人的老大开口了。
　　“那就呆会儿见分晓咯！”廷佑轻笑一声道，语气中有种似有似无的轻蔑。廷佑转过身对夕彩说道：“夕彩，你就坐那边的看台上看吧，呆会儿让你见识见识廷佑哥在篮板下的威力！”
　　“好，廷佑哥，加油！”夕彩握起拳头说道。
　　“记得把遮阳帽带起来，挡点太阳。”
　　“噢，知道了，那我去啦。”说着，夕彩便朝看台那边走去。
　　“哟，李廷佑，那是你妞儿吧，总算见识了，原来你小子喜欢这种清纯小女生啊，看不出来哈，我总以为你小子看得上的肯定是那种火得不得了的那种，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对方老大盯着夕彩的背影滔滔地做了一番评论。“不过，清纯也有清纯的味道啊，也不错，不过跟你好像有点不搭啊。”他还在滔滔不绝地作着评判，丝毫没注意到廷佑眼中渐起的波澜，眼神还在色迷迷地盯着夕彩。“哎，哪儿找的，给我也介绍一个。”
　　“喂，看够了没有？”对方老大刚笑眯眯地转过头便撞到廷佑那凌厉冰冷的眼神，赶忙就此打住。
　　“哎，李廷佑，你钱有没带够啊？”
　　“钱肯定是有的，就看你有没那本事拿了。”
　　“呵，你小子说话的口气一点没变啊，不过别那么自信，上一次只不过是失误而已，我们的实力差不了多少。”
　　“废话少说，老规矩，一百块一场。来吧！”
　　双方人马预备站定，随着孔奇一声哨响，比赛开始！孔奇呢，呵，可能是自觉不是打篮球的料吧，虽然已经勉强长到了一米七八，但每次均不参与比赛，不过他也不会袖手旁观，非但如此，他还扮演了比赛中最权威的角色——裁判！可别小看人家块头小，人家可是公认非常称职的裁判呢，而且一向以眼力劲儿好、公正廉明著称。
　　两队人马四对四即刻展开厮杀，廷佑率先抢得一个篮板，夺得三分，接着是元灿、正赫的得力传球，廷佑接二连三地把球送入篮框，比分迅速拉到三十五比零，对方四个人都显得很懊恼。
　　在这大太阳底下打篮球还真是一种体力活儿，稍微动一动就会满头大汗，更别说是像这样左窜右跳了，对方四个人，包括这边元灿、允翔、正赫他们都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了，不过廷佑倒一直是左窜右跳，篮球仿佛一直在他身旁打转，都不脱他的手，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假动作，一个转身，篮球便被轻而易举地盖进框里。与其说这是一场四对四的篮球赛，倒不如说是一场廷佑的专人表演秀，对方的那四个人早已傻了眼，无奈悲痛地一次又一次目送篮球跌入框内，当前情况，他们就连手碰到球都是件很困难的事。而廷佑，跑了一阵又一阵，却奇迹般地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是越打越畅快，汗也流得畅快，跑也跑得畅快，总之是浑身都畅快，也许奇迹就来自于场边那个紧追不舍的目光吧。
　　而此刻坐在一旁的夕彩，眼睛正紧紧跟随着廷佑的身影左右移动，眨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一个完美的瞬间。看着廷佑一个接球，一个转身，一个假动作，手一抬，篮球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应声砸进篮框，整串动作连贯流畅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夕彩的脸上不由地绽放出自豪的笑容，清亮的双眸也放出异样的光彩。她左手拿着画板，右手拿着画笔，抬起手伸出四根手指框架、定格，时不时地眯起眼睛，用眼睛捕捉那一个个优美的形态，然后在脑中定格，再用手中的画笔快速地在画板上勾勒出脑中的印象，就这样，廷佑一个个漂亮的带球助跑、猛力灌篮的姿态一一跃然纸上。
　　随着孔奇的又一声哨响，接下来又是一阵激烈拼杀，对方也奋起反击，调动全身细胞想要反败为胜，不过这边以廷佑为首的四个人丝毫没给他们一点机会，压得死死的，廷佑不是一个扣篮就是一个三分边外球，虽然允翔、正赫他们体力大耗，不过看到精力旺盛的老大打得如此带劲，士气自然也被鼓了起来，有了士气，自然也就带来了体力，一个个漂亮的传球和助攻，使得廷佑更加如鱼得水，一扣二跑三上篮，仿佛一连串精湛的球技表演，比分更是把对方踢出老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随着孔奇最后一声哨响，比赛结束。已是夕阳照晚霞了，所有人都早已气喘如牛、体力透支，惟独廷佑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如往常，除了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五比零，李廷佑一方获胜！”孔奇高声宣布结果。
　　“怎么样，小强哥（那人手底下的人是这么叫的，不过听廷佑叫起来怎么听怎么有点讽刺的意味），不好意思了，一场一百块，五场就是五百，承让！”廷佑伸出手来准备收账。
　　“小强哥”极不情愿地从裤袋里掏出几张大钞，廷佑不客气地伸手一把夺了过来，数了数。“不对呀，好像还少一张吧。”
　　“哎唷，能带这么多已经算是好事了，本来只想带一张保保底的，哪知道你小子今天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的……呃，你不会真的为了这个吃了兴奋剂吧？”“小强哥”眯缝着眼坏笑着说道。
　　“喂，小强哥，愿赌可要服输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元灿叫嚣道。
　　“没，没什么，只是，难道你们不觉得你们老大今天有点反常吗，你看我们几个从下午一点钟打到现在，哪个人不是累的气喘吁吁的，但这小子却还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喂，小强哥，你别以为你喜欢的把戏别人都喜欢，我李廷佑一向对这些见不得人的把戏不屑。怎么样，服还是不服？”廷佑说着便把手搭上了“小强哥”的肩膀，虽然他是一脸的笑意，但自他把手搭到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刻，“小强哥”便应时哆嗦了一下，这小子一向是以快著称的，谁知道他下一秒拳头是不是就伸过来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据说这小子打架狠是出了名的，还是别跟他硬碰了。
　　“呵！哎，廷哥，谁不知道你小子打球、踢球样样精呢，好，算我自不量力送你钱好了。”说着，“小强哥”便乖乖地从后面裤袋掏出一张大钞递给他。
　　廷佑毫不客气地接过钞票，拍拍“小强哥”的肩膀道：“承让了老兄，下次什么时候再想比试，打电话给我啊。”
　　“等我们攒足了钱再说吧，哎……”说罢，几个人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哈，老大，我们今天又大赚一笔啦！”孔奇兴奋地说道。
　　廷佑嘴角翘起一丝得意的笑容，道：“西屏那边有没有打桌球的消息？”
　　“还没有，老大，不过等他什么时候手痒痒了自会送钱上门的。”孔奇笑盈盈地说道。
　　“只要有老大，不管到哪儿咱都肯定是收钱的主！”元灿笑道。
　　“谁说的，没有你们协作，我一个人能行吗？”
　　“总之以老大为核心，我们作辅助，一定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那是自然！”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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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好舒服啊，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看电视！”一阵凉爽的风徐徐吹来，孔奇伸展了几下胳膊说道。
　　“你们先回去吧。”廷佑对他们说道，元灿他们会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喂，你说今天阿强会不会死啊？”
　　“哎呀，不要在大街上谈论电视啦，你又不是八婆。”
　　“嘿，你每天晚上不也看得挺积极的吗？再说这里哪里是大街？”
　　“你是曹公公，哈哈！”
　　“什么！你别跑，你死定了。”
　　望着他们几个搞搞打打的背影，廷佑莞尔一笑，随后便转身来到看台上的夕彩面前。夕彩双手叠在衬在膝盖上的画板上，头伏在手上，旁边用画包压着几张画纸，廷佑蹲下身，凑近她用耳朵听了听，听到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呵！睡得还挺香吗丫头！廷佑拿出压在画板下的几张画纸，一张张翻阅开来。“呵，画得还真不错呢这丫头！”廷佑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道。虽然只是用铅笔勾勒出来的，但每一张都栩栩如生，正面的，侧面的，带球助跑的，抬手灌篮的，其中一张灌篮的画像上面还用铅笔写了四个大字——灌篮高手，廷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个鬼丫头。
　　廷佑小心翼翼地抽出她手底下的画板，连带着画纸、画笔一起放进了画包，拉上了拉链，背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轻轻抱起夕彩朝摩托车走去。快要走到摩托车旁边时，夕彩忽然咂了咂嘴，转了下头，然后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廷佑哥——”
　　“你醒啦丫头？”
　　“嗯，廷佑哥，你放我下来。”
　　“没关系，你睡吧，我们回去了。”
　　“不睡了，我不困了，你放我下来吧。”廷佑把她轻轻放了下来。
　　“我怎么睡着了，哎？元灿哥哥他们呢？”夕彩揉了揉惺忪睡眼说道。
　　“走啦。”
　　“啊？都走啦，嗯唔……我睡了多久了？”夕彩低下头自言自语道，像是还没彻底回过神来。
　　“谁知道呢，可能是廷佑哥打得太不吸引人了吧。”廷佑故作落寞地说道。
　　夕彩猛得清醒过来道：“不是，不是啦，廷佑哥，你打得太好了，好帅噢，超酷，太好看了！”夕彩发出一连串的发自内心的夸奖，脸上挂着一丝骄傲自豪的微笑。
　　廷佑心里早已在偷笑，但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所以呢，你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哎哟，不是啦，不是的廷佑哥，我只是，我只是，”夕彩急地不知该如何解释，看着她这副模样，廷佑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夕彩一脸抱歉地说道，“可能是被太阳一照，头一发昏就睡过去了，哎，我真是个猪脑袋！”夕彩用手猛捶自己的脑袋，边捶边骂道。
　　“好了好了，本来就是个傻丫头，再捶不就成傻妞了，别捶了别捶了。”廷佑及时抓住了她正在折腾的手。“不过，”廷佑忽然说道，“画倒是画得还不错。”他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听他这么一说，夕彩顿时兴奋地道：“你已经看了画啦廷佑哥，画得好吗，画得怎么样？”
　　“很好，很好，我很满意，很像，就好像是拍下来的照片一样，我们夕彩果然有画画的天赋，真是个当画家的料。”
　　“真的吗？”夕彩心里高兴极了，“可是，还有些地方，因为画得太快了，画得不是很好，下次一定改进。”
　　“谁说的，这几幅画已经是完美了，这么好，廷佑哥收藏了。”夕彩笑得脸上乐开了花。
　　“来，上来吧。”廷佑拍拍摩托车的后座。
　　“你不先跨上去吗？”
　　“我想载着你走走。”
　　“都打了一下午了，你不累啊，你也赶快上来吗，骑回家。”
　　“连我自己也奇怪呢，一点都没有累的感觉，浑身也不痛，还很舒服，打了五场，赢了五场，分数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得的，人家怀疑我是吃了兴奋剂，我也觉得，真的很像是吃了兴奋剂。上来啦，反正离家又不是很远，我载着你走就好了。”
　　“那我也不坐了，我陪廷佑哥一起走。”
　　“叫你上来你就上来，”廷佑拉着夕彩坐上了车，把身上的画包递给她，“这个你拿。”
　　夕彩没辙，只得乖乖地坐车上，廷佑载着她在夕阳的余晖下走着。夕阳把廷佑的身影愈拉愈长，宽阔宁静的麦田中央，就他们两个人，阵阵凉风迎面吹来，夹杂着一股农作物的香浓气息，清爽宜人。那夕阳边紫红色的云彩，这蓝蓝的天空，这宽阔的大地，这幽美的自然风景，这宜人的空气。一切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宁静祥和，伴随着两人闲适俏皮的对话。
　　“廷佑哥。”
　　“嗯？”
　　“晚饭吃什么？”
　　“凉拌海蜇皮。”
　　“哇，海蜇，我的最爱哎！”
　　“就因为是你的最爱我才买的啊。”
　　“谢谢廷佑哥。”
　　“先别高兴得太早，我买了很多，今天你全包了。”
　　“不要啦，一人一半。”
　　“不要，吃不完不准睡觉。”
　　“啊~~~~”
　　“叫吧，叫了也没用，哈哈哈！”
　　“哼，你真以为我害怕啊，全包就全包，我就不信能把我撑死，我保证全部消灭！”
　　“那么有自信？！”
　　“当然，我郑夕彩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啊，本来想吓唬吓唬你的，没想到廷佑哥今天失策了。”
　　“哼，当然啦，谁让是我的最爱呢，难不倒我的，放心吧。还有啊，既然我全包了，那你一口不准吃啊，据我多年来的观察呢，廷佑哥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吃海蜇，哦？（事实恰恰相反！）”
　　“喂，开什么玩笑，呃，就算是不喜欢，那至少也是我买的，总该让我尝一口吧。”
　　“你自己说让我全包的。”
　　“那也……就吃一点。”
　　“没门儿！”
　　“哈，你这小丫头，居然骑到廷佑哥头上来了，你真是，真是……”
　　“怎么样，怎么样啊，谁让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呢。”
　　哈，这个机灵的鬼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