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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初晴》
文案:这是一个关于社会里那些见不得光的,最肮脏的女孩子们的故事。
关键词:重男轻女,离家出走,性滥交,性虐待,整容,毒品,强/奸,堕胎,聚众殴打,女上男,小三,代孕交易,桃色交易。
1身世
我不知道我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将这些事情写下来的。我只知道,当我经历完那么多事之后,如果不用笔将它写下来,它将会永永远远地消失于时间的长河之中,烟消云散,如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却不希望这样。所以,我想将我的故事写下来。虽然我只不过是一个现代都市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我仍然想将这些事情记下。
我的名字是方绮晴。我姓方,别人一般都叫我绮晴。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母亲早逝,我是由我爸带大的,上面有一个哥哥。据闻,我母亲生了我不久就去世了,所以我爸特别憎恨我,觉得是我带走了他的妻子。
自从妻子死后,我爸就性情大变,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留下一屁股的债。加上我家重男轻女,我在家里完全是一点地位也没有的。这两个男人,一个我爸,一个我哥,他们可以随便地打骂我。
从小,我就没有感受过一丝的家庭温暖。我爸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要不回来的话,就会打我出气;我哥也会虐待我、打我,我五岁的时候,试过被他打到头破血流,要去医院缝针,我爸从来不闻不问。
别人家的兄长是会煮饭给弟弟妹妹吃的,我家是相反:我爸不在,我哥不会做东西给我吃,我小时候曾经饿了一天一夜没吃过饭。之后我爸在外面把钱输光了,回来煮酸菜豆腐干给我吃。我想说酸得真的我心好酸,但是我没敢讲出口。
因为九年义务教育,我像普通的小孩子那样,上完了小学和初中。中考的成绩一般般,不过不失,亦称不上好。
十六岁那年,适逢我刚刚上了高中,我爸欠的那一屁股的债被人家追上门了。他每晚回家都带着一身酒劲儿,我真不明白他还哪来的钱去喝酒。
高一的时候,十六岁,我谈过一个男朋友。他是我同校的同学,我长得还算不错,他追求我,我对他有些好感,就和他谈了。
谈了一段时间,我们睡了一次觉。他有戴套,对我也很温柔。那次之后不久,他对我没什么感觉了,我对他也淡了,我们就自然而然地分手了。
后来我的朋友们一直骂他渣男,我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能是我心里面也挺喜欢的吧。和男人睡过一觉,会觉得开心,放松,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一样。男女这种事,我感觉其实是蛮舒服的。
我爸的债主上门追债,我们全家不断受到骚扰,我更见过许许多多凶神恶煞的人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爸逼我不要读书,给他还债,还私自以监护人身份跑到学校去囔囔,说要替我退学。我不愿意,他就强迫我去给人打工赚钱,可是一个高一学生,十多岁,能赚到什么钱呢。他和我哥就逼我去卖身,给那些臭男人快活,来给他们还钱。
我反抗,我不愿意当鸡,他们说不干这个的话,那就去嫁人。嫁给人做媳妇,换份好的大彩礼。以我的青春年纪和身材样貌,应该能卖到个好价钱。
他们愈是心情不好,受了债主的委屈,每天回来,就愈是对我一顿毒打。到了有一天,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带着自己的钱包和身份证,决定离家出走。
我偷偷地离开了家。
我不知道,此举将造成我此后风尘落寞的半世生涯。
离家出走之后第一件事,是要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到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彷徨。一个人,没有家,便没有了回去的归所。天大地大,只有你一个人,面临着大海虚空,什么依靠都没有。
我很害怕。那一天,我走到大厦的天台上面,望着高空下那些渺小的车子和人群,一刹那,我想跳下去,了此残生。
最后,我忍住了,我还不想死。一想到我还年轻,我还不过十六岁,我就不想死。要死,也等我耗尽我的青春才去跳楼不迟,起码做这一趟人,生来死去,没有遗撼。
我这么想,我收回了凝固在半空中的脚步。
后来,当我面对很多事时,当我从一个假清高的女人变得不要脸时,我都会想起,当时,我连死都不怕,我怕什么。
从高楼下来,立刻打了个电话给我的死党。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初中时的一个同学,她叫林翠红,大家平时叫她红子。
这个女孩家境比我还要可怜,初中便没读书了,而且她的私生活很不检点,做人也是大大咧咧的,干什么事情都没头没脑,包括做那档事也一样。她经常穿着小背心和短裤,露出她火辣的身材。
但除去这一点,我却跟她平易近人的性格很投缘。红子她为人很有义气,只要是求她帮忙,她从没有说推托的。
“红子,我逃出家了。”我在电话里对她说。
“……好吧,我知道了。”红子在电话里头说,“没事,你来找我吧,我们一会在中央公园里见。”
接到电话后,我便用身上仅余的钱,坐车去了我们这个城市的中央公园。到这时我才知道,一个人,没钱,真的很憋屈很憋屈,憋屈到不投河自尽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幸亏,我遇上了红子。红子告诉我,她和我一样,已经离开家,而且已经离开很久了。现在,她和两个环境跟我们差不多的朋友一起生活,那两个女生也是十几岁的辍学女孩,她们三个平时一起进退。
我在公园里,和她们相遇了。红子的那两个朋友,一个叫阿芊,一个叫水蓝。她们三个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友人和牵绊。
阿芊,平时别人叫她芊姐,是我们四个人之中年纪最大的,今年已经快二十岁了。阿芊是那种典型的短发女汉子,长得比较高,双手看着是有点肌肉的那种,很结实,没有赘肉。据她自己说,是因为以前练过拳击的关系,后来家人原因没有学了。一提到家庭,我们也就没有再追问。
阿芊是我们四人当中,最不丢脸的;她这辈子都没有去过奇怪的地方上班。然而,世事弄人,她却是我们四个当中,唯一一个具有严重暴力倾向的,一整天都想着要打架。听说,她小时候成天和男生打架,打个不落下风,而且弱小的男生还时常被她打。
水蓝的气质则和阿芊完全相反;是个典型的妩媚小公主。这个充满女性气质,胸大腰细的美女,是在夜总会里上班的,人气一般般。她名字叫水嫣蓝,大家都叫她水蓝,她整天都穿着水蓝色的半胸长裙子,轻纱布绢,很梦幻的那种,像条美人鱼一样,摇摇身子,扒在地上吸粉末。
哦对,她最喜欢吸毒了。我一见到她吸毒的样子,就想吐。这种玩意儿也能抽?会害死人的。
“我们几个人平时有钱就租房子,几人挤一间;没钱就打地铺,睡公园里。”红子对我道。“绮晴,现在你也没地方落脚了,就和我们一起吧。”
阿芊接口道:“你要加入我们没关系,但你得帮忙搞到钱。”
“搞钱?”我一头雾水,“怎么拿钱来?”
“难不成还我们养你吗~”趴在地上的水蓝笑着说,“不整到钱回来,可别想留在这里。”
的确,每个人都要自谋生计,别人可不会让我在这里当吃米虫。于是,我决定平时和她们待在一块,其他时间出去赚钱,至少让自己不饿死。
红子我不知道她是干什么工作的,反正她经常晚上不回来,可能是陪男人睡觉了去吧。水蓝上夜总会的班,白天睡觉,晚上没班的话就可以在公园地铺里,帮忙看守东西,其他人睡觉休息。
阿芊是正常的一个,她打一些杂工,靠这来钱,大多是看店职员一类的员工。每段打工时间都不长,因为她还报了夜校的班,说要自考专科。
她说,她没读过书。所以想补偿自己,读回小时候没读过的书。
第二天,我去了远一点的坪城区找工作。由于我不想让这附近的人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因此,我选择去远一点的地方上班。
当我打开招聘告示时,我才发现,我没什么学历,更没有技能和经验。在这个残酷的社会里,没有什么可做的。有的工作要十八岁,有的要高中学历,就连销货员也不要我。
最终,我去应聘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因为,人家找不到凌晨0点过后还肯上班的员工,所以,请了我来做。
知道自己找到了工作,我还是很高兴的。至少,我有途径来钱了。面试的时候见老板娘很凶,还以为不行,没想到居然真的请了我。
我安慰地前往上班。在便利店里工作,不外乎是收银,整理下货物之类的,倒不需要任何技能,我是能够胜任的。
就这样惊心动魄,又平平无奇,过了一个多月。
2姿容
“美女,你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啊,皮肤那么好~”水蓝倒躺在垫子上,单手支着头,妩媚地笑着对我道。
“绮晴她从来不化妆啦。”正当我犹豫说什么时,红子接口替我答了。“所以皮肤不就好咯。”
我听了有些惊讶,“那你们平时天天化妆,所以皮肤都不太好吗?”
水蓝嘻嘻笑道:“我们这些女人,躺街边睡觉不要紧,化妆品的钱,却是万万少不得的。不然工作都丢没咯。你没看到我们那里的小姐不化妆的样子吧?那皮肤都见不得人咯。”
我问:“为什么?”
水蓝说:“你不知道吗?化妆品里面的成分,对人的皮肤是有些害处的。平时化一化当然没关系,可她们每天铺着厚粉多个小时,日日如是,年复一年,那就出事儿了。何况也不是人人有钱买质量好的化妆品啊,这就叫人未老,珠先黄咯。”
“哎,那我也没好的办法提供给你的。”我小声道。
“哎,”水蓝伸了伸懒腰,“看来我还是去得整一整容貌了。”
“整容?”我对这个词有点陌生。
阿芊说:“绮晴你不是上那些卖皮相的班,当然不懂了。水蓝她们公司那里的女孩,十个有八个都是整过的,也没有谁是天然的美女了。”
红子吐了吐舌道:“我只整过割双眼皮和脱毛,你们那么高级的我就不知道了。”
水蓝双手交叉在脑后,抱怨道:“别提了,那些臭婊/子一个个都那么嚣张,还tm摆脸色给我看,明明整张脸是假货一个,还以为自己有多牛逼似的。拉倒吧,要
是我水蓝姐也去整一整,还得像现在混得那么不济?一定是当红头牌了!我存了这么久的钱,睡都睡在外面,不就是为了等这天吗。”
话语中,说得她自己好像不是“臭婊/子” 的其中一员似的。
“哦,那你不去整就好了吗?”红子支持道。
水蓝点点头,“那这个周末就去美容中心看怎么样?”
“我精神上支持你,不过那天我要上学校。”阿芊摆手道。
“我也约了个有钱的男人打炮去~”红子嬉皮笑脸,脸不红心不跳道。
水蓝看了眼她们两个,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就你了!你陪我去看吧!”
“哦……好吧。”我平静地道。
周末的时候,我跟水蓝去了我们这最近的一家美容店看整容的疗程。水蓝是个有点虚荣的女孩,她可以过得很潦倒,可穿一定要穿漂亮的裙子,选择整容也一定要去大商场里那种大型的美容中心去做的。
我们走进了大型商场中,里面就像是一片巨大的天地;灿烂的灯饰一排一排,灯光闪亮,正中间是节日饰品,人来人去,到处人都非常多。抬头一看,大概有十层八层,交错的行人电梯,底座是透明色的,再往上才是云石和金属所打造。咋眼一看,活像一座大型的水晶宫!
水蓝早已看得痴了,“我要坐!我要上去!”
我们坐着那美丽的扶手电梯,到了六楼的那所美容中心。商铺的门面非常漂亮,有很多年轻的姑娘出入这里。在门口的接待处,几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穿着黑色西装外套,白色衬衫,戴圆框眼镜,头发系成了很整齐的那种髻子。
这里明明是整容中心,不是医疗诊所;可接待处的背后墙壁却贴了一个大大的“DR。”字样。
坐在中间的那个女职员,一看我们走近,便礼貌地道:“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想看看整容的服务!”水蓝兴高采烈地道,显然她整个人已经进入兴奋状态了。
“这个是我们店整形服务的介绍和价格。”女职员伸出手,把一张清单放在她与两人之间的长桌上。
价目表上列出了多种整形服务的价钱,琳琅满目,种类不凡,简直让我们看呆了眼。旁边还写着一句标语:“女性,你马上就能拥有完美的容貌,由是得到完美的人生。”
这算什么。女人的容貌,就取决了女人的一生?
水蓝看见单上每一项,都觉得心动;仿佛只要她出得起这个价格,就能够拥有脸部中这项完美的构造了。
“哇——太棒啦!”水蓝笑着叫出声道。
我随便地看了看项目名称旁边的价目:瘦脸,3800。隆鼻,8000。丰胸,18800。
“真贵啊……”我叹道。
水蓝虽然心动,奈何荷包紧张。“啊!贵是贵了点啦,不过只要我变美了,到时能挣的,就远远不止好几个18800啦!”她臭美地道。尽管她现在包里连第一个18800都没有。
“那个~我要拿回去研究一下,以后再回来啦!”水蓝朝职员露出个大笑脸道。
水蓝表现上不在乎,实际却在悄悄地算着数:双眼皮要2000,美白针要3000,2000+3000……是多少呢?
那天,我们光拿了张价目表就回去了。似乎商场里那种繁华,与我们这些泥潭里打滚的女孩儿根本无关。
回去之后,水蓝考虑了很久,那夜她对着价目表那张纸发呆了一个晚上。她饭可以不吃,屋可以不住,应该说为了保持住这副纤瘦的身材,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大概好几年了吧,她说。为了遮住她有点粉刺和暗疮的肌肤,她也已经好久没见过自己素颜时的样子了。
在经过详细的考量后,水蓝决定先选一些较为小的整容手术做做看。第一,固然是因为囊中羞涩,第二,是因为没做过这种手术,心里终归有些害怕,听说有的人产生了副作用,乳/房之中放的袋子裂开了,液体流了出来。
不过现在科技进步好多了,像这种丰胸的方法已经基本不用了,她道。反正值得。
最后,她狠下心开了双眼皮,打了美白针。钱就那么花得差不多了。
在水蓝整完形以后,三个好姐妹看了她,都觉得她确实变漂亮了挺多:眼睛有神采多了,脸也变白了。她自己也很是满意,人有自信多了,走路的时候特别自满,昂首挺胸的,整个人像发着光似的。
她在自己上班的那家“悦野夜总会”里从本身的籍籍无名,也开始变得有人气了,来的客人都蛮喜欢她。及后,她愈混愈好,把以前一些欺负过她、瞧不起她的几个女人踩在了脚下,业绩比她们更好。
后来,水蓝更是混得风生水起,大家开始吹捧她,那些来的男人纷纷叫起她“水蓝公主” 来,说她像个水晶城堡里的公主殿下。
她用赚的第一桶金做了整形手术,让她本来就甜美的面容变得更为讨人喜欢;
她赚钱愈来愈多,她还是那么穷,一文不名。
因为她把赚来的钱,都拿去做更多自己以前付不起的手术项目了。
随着她愈变愈当红,她做完了磨骨,吸脂,瘦脸,隆鼻,隆胸等等许多的手术;随着她身体上动过的地方愈多,她终于拥有了完美的姿容;
她愈变愈不像原来的自己了,本来的五官不知道被改了多少,到最后,成了个真正的人工美女、橡皮人。
3强韧
自从水蓝挣的钱多了,我们的经济环境便得到改善,我们不用再睡公园了!
我们合租了一个公寓里的主卧房间,一张床,分上下铺,四个人睡。我和阿芊睡上铺,红子和水蓝睡下铺。
当然——最爽的是,可以洗澡了!
以前睡外边时,我们经常一身脏兮兮的。外表看上去是青春花季的美好女生,近着嗅的话却会薰得男人想吐。只有在男人家里或者酒店宾馆过夜时,才有机会洗上一次澡。不然的话,就只能在公园的厠所里,拿毛巾湿点水擦一擦身了。
所以,哪怕住公寓里要排队用公共浴室,有幸能够洗澡,就已经很荣幸了。
我也开始真正地融入她们,成为其中的一员。她们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对我有点戒心,而是正式将我看成了她们的姐妹。
以前她们仨自称三朵金花。现在,我们四个常说,我们是四大天后,四大女王。
我们的确穷,也的确不要脸,游走在社会道德和对女性所订立的典范的界线,但我们是真心地相依为命,互为看作知己好友。
我与阿芊睡同一张床铺,渐渐地就愈发熟络起来。由于我们都是受雇上班的,于是,有时也会一起外出,顺便同道去上班。
她总是穿着简单干爽的女装,有时是黑灰色条纹衬衫,有时是简单的背心加件外套。她发型当然不是真正的tomboy那种短发,是及肩的,刚刚到了肩膀,未长至垂背。身材高高瘦瘦的,是那种一看就觉得很豪爽的女孩。
我们几个人,有一道铁则:那就是不管混得怎么样也好,永远不准回家!对于家庭这个议题,则一向被视为禁忌,我们都饶有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不讲。
只有阿芊这个豪情的女孩,是唯一一个主动讲过她的家世让我们知道的。详细的她没讲,就仅是说过:“我妈生我的时候,才只有十四岁呢。我差一点就活不下来了,她把我扔了,我大难不死,她把我捡回来养——我从小就爱学拳击,喜欢打架,同年纪的男孩子都不是我对手。
后来呢,我妈改嫁了三个男人。我的后父想要搞我,我反抗,他推我一头撞向了墙角,我一怒之下,一个花瓶砸碎了他的脑袋!他受了重伤,流了一地都是血,我怕我妈回来把我杀了,更怕被人抓去坐牢,所以就逃了。”
我曾经用眼角留意过,阿芊的后脑附近处,的确有一个头发遮盖了仍若隐若规的疤痕。
不过,在不久之后,我就发现了阿芊的性格并不如上述的那样单纯。
在她自己的形容里,仿佛她只是一个差点被强/暴的受害者,完全出于自卫去砸碎后父的脑袋。可假若仅仅是防卫的话,没理由害怕自己母亲和法律的伤害,因为一般人都会认为“我根本没有做错”。要是向法官讲自已一个十多岁的女孩,纯粹差点被强/奸才这样做,相信法官也一定会信。
为什么要跑呢?
我之后才明白,那是因为阿芊她心虚,她心里面清楚得很——她砸碎后父脑袋不只是为了自卫,而是这次事件不过是导火线,她是将她心底的暴力欲发泄了出来。她心内根本就有伤害他人的故意,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暴力犯罪,故而,落荒而逃。
她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她不会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色,从头到尾她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施暴者”。
没错,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暴力欲。
她曾对我们说过,有时候她走在街上,看见谁都想打,看到每一个人都觉得不顺眼,想将之抽出来暴打一顿,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感觉。我是还没有这样的感觉,可我肯定她绝对偶然就会有。
有一次,阿芊说她最近心情很差。她没上过什么学,连基本的英语和数学底子都没有,所以考试很多科目不会,一见就头疼。再这样下去,得去补课了。红子听了就囔囔说要去喝酒,喝高了就什么都好了。
那天,下班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去酒吧玩。其实我哪里懂得这些,都是她们囔着要去喝酒,说要带上我,我才跟着去的。酒吧在这里附近就有一家,我们喝不起贵的酒,都是随便点些普通的饮料就算了。
酒吧外面,装潢漂亮洋式。酒吧里面,灯光有点暗,烟雾弥漫,很多年轻人聚在一起喝酒。
阿芊点了一大瓶玻璃樽的啤酒,自个儿喝着闷酒。
服务生问我小姐您要喝什么,我说要一杯最便宜的那种果汁就好了。看着服务生那想要继续推销洋酒的神情,我心里在说我不是那种电视剧里装清纯,怕喝醉酒的保守姑娘。我真的很想说,我是真的没有钱了,可到最后我只能说:“我酒量不好,不喝酒的。”
我是宁愿被人误以为我是保守清纯女孩,也不愿意被人一眼就看出“你连喝杯酒的钱都没有啊”。
我和阿芊还坐在桌边,红子却早已闪过身不见人了,原来她去了调戏男人。对啊,不搭男人,她又哪来的钱喝这么贵的酒。
红子坐到一个穿着西装,一看就是白领的中年男人身边,手搭着男人的肩,脚跨在男人的大腿上,整个人黏上去,“帅哥!你真帅,陪陪翠红我好吗?”
那男人一手搂住她,一手摸她的手臂,“呵呵!好啊,你就陪本大爷喝两杯呗。”
红子娇羞地微低下头,“翠红不是没钱吗。”
“没事!美女爷请你喝。”说罢,男人将酒杯放到红子手里。
“干!”红子一手勾住男人的背,一手举着杯子和男人碰杯。然后一杯又一杯,三两杯酒下去,她的脸颊开始变得酡红,她愈发兴奋起来,“我还要喝,还要喝啦!大帅哥,我们一起跳支舞好不好~”
之后男人站起身,一手摸红子的背,一手牵她的手,和她一起跳着不知道是什么鬼的西洋舞蹈。其实红子又哪里会跳舞,只不过在胡乱地挥舞手脚而已。跳完舞之后他们又坐下来连连喝了好几杯价格不菲的酒,别人都说红子骚,只有我知道红子是在骗酒喝。
她没钱喝,又想喝,只能够这样骗了。她一直这样,习惯了行骗与欺骗,不知道多少东西是骗来的。因为不骗,她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我还是安静地坐着。忽见一个身穿柠檬黄色,吊带背心衣裙的女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也走过去凑热闹道:“你们在跳舞吗?我是lily。本小姐我又要跳。”
lily走过去,自然也有男人赏面,就与她跳了一段舞曲起来。
跳完舞之后,lily经过我们这一桌桌边,看了我一眼,见我是不认识的,便看向阿芊,冷嘲热讽道:“咦,这位不是我们芊芊姐吗?芊姐今天没人要啊,呵呵。”
我暗道不好,眼角瞄到阿芊已经握紧了拳头。知道阿芊今天心情不好,我就料到了要出事,我忙对lily道:“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请回座位吧。”
“谁说我tm没什么事?!”lily凶狠地刮了我们一眼道,“我来这事儿可多了,不知道多少男的要跟我唱歌跳舞呢。倒是你啊,芊姐,以前不是特别爱猜拳吗?今天可总是人老珠黄了吗?都不配给我提鞋。哦对,你都20了,永远都嫁不出去的货色,来这里也就喝西北风咯,呵呵。”
话音刚落,我清楚看到阿芊手中的拳头瞬间打开,一手伸出去刹那间拿起那个玻璃造的大啤酒瓶,猛地一下砸在了木桌上!
“呯——”的一声,全场人的目光都移往了我们这边,玻璃碎落的声音散了一地。
阿芊一脚跳上木桌,一脚后蹄根撑在沙发椅上,手拿着那锋利的碎了的玻璃瓶直指着lily,与lily的额头眉眼只隔了一点点距离,“你tm敢再说一次?”空气中还掉着玻璃碎粉。
我马上从后面拉住阿芊,我知道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冷静!冷静!”阿芊试图挣脱我,红子见状也立即走过来,一同死死拉住阿芊,“你是不是疯了!发什么疯啊!冷静点!”
lily本身愣住了,一见我们拉住阿芊,马上又回复了她那得逞的姿态,“有本事打我呗!呵呵!没用鬼。”
说罢就走远了。那天晚上阿芊没再说一句话,似乎对架没打成很不高兴和不甘心。红子在酒吧里的男人出去了,一晚上没有回来睡觉。
4正义感
在便利店工作一两个月后,我开始脱离了“正常人”的生涯。
事源是我上班的地点是坪城区,这是个比较商业繁华的区域,同时也是□□聚集密度最高的地方。我上的是晚班,而且是凌晨零点过后的时间,这种时间段会在街上走的人,大多不是什么好人。
有一天上班,我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我心里明白闲事莫理的原则,可真的要我完全袖手旁观当作没听见,我却做不到。说到底,我内心还是善良的,还是有一定程度的正义感,所以在打斗声结束之后,我便静悄悄地走了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我看到有一个小伙子被打得很伤,倒在地上。看起来是被□□打的,可能是抢劫之类的。我扶他到店里疗伤,给他上药,没想到此举被还没走远的□□小弟看见了,将我看成了和他们对立的不知好歹的人,不给他们面子,从而被记恨上了。
小
半个月后,又发生了一起事件:我在店里当值时,听到外头有一把女人的声音大叫救命,救命!叫了好几声。我马上就冲出去了,此时正值深夜三四点,路边有一个
女人正在被几个恶徒围起来强/奸。同作为女性,我当然不能冷眼离去,但我又不敢直接冲上去,因为我知道我不是那几个暴徒的对手。而且我实在是怕了,我怕
连自己也会被当场强/暴。
作为当时还涉世未深、过惯了一般正常女孩生活的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报警。碰上犯罪现场就是要打电话报警。于是,我偷偷地回店里拿了手机出来,偷偷地打110通知了警察,不料,竟然被一名那些暴徒的同伴瞧见了。
那些□□的人知道警察要来了,当然立马停止了对那女人施暴,也便没有即场强/暴我。但是,我却被他们抓了回去,秋后算账。
他们当中有人认得我,是上次救过那个被他们暴打的小伙子的店员,说一定不能就这样放过我。我从他们口中得知,那个小伙子曾经是他们的成员,他们太恶劣,小伙子待不下去要走,所以他们才毒打他。
我
被送到他们这一支派,在这一区的老大处,那个□□男人,决定要对我处罚,并且以后不准我踏入坪城区半步。我没有被强/奸,但却遇到了比被强/奸更践
踏尊严的“处罚”——原来他喜欢sm。我被那个变态男人绑起来用鞭子打,用灼热的烛水滴在我身上,还让我做小狗给他吠,喝下他的屎尿。
那些都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是那个矜持自作清高的女孩了。我已经堕落了,变成了这个肮脏社会里底层中的一员。没有人权,没有尊严,只是被人肆意玩弄蹂/躏的玩物罢了。
回去之后,我消沉了三天三夜。可现实不容许我再消沉下去了,因为钱包里的钱已经快没有了。我必须再去挣。可是我再也不能回去坪城区,以我的学历,也无法在花泉区这边找到差不多的工作。这边商业中心是没有的,找不到肯录用我,我又能够接受薪酬的工作。
更重要是,我发觉自己一个人去这么远打工实在是很危险,我想要粘着我的朋友,我好没安全感。跟朋友一起上班,至少有个照应。阿芊上班的地点同在坪城,是不行的了;所以,我问了我初中时最好的朋友,现在的同居好友——红子。
红子是我从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十分相熟的好友。这个女生活泼好动,外向乐观,非常多话,身材火辣,并且开放得很。棕色的长发总是电得非常潮,一卷一卷的,胸大臀翘,腰部纤细,穿衣时常低得露着半片胸脯。
红子家里是无父无母的,抚养她长大的是她的外祖母,而她的外婆在几年前也早就病逝了。外婆去世时,她还在读初中;她是靠自己养活自己的。她的经济来源几乎全是靠喜欢她外表身材的男人给她钱,或者是一个个短暂的男朋友给她买的东西,卖掉了就有个闲钱了。
红子她在初中那会儿交上过三四个男朋友,每一个都对她始乱终弃抛下了她,这当中有过她真实的爱情,她是动了真心地爱上过那男生的。每一次分手时,她的手腕都有一条深深的割痕,她根本不怕疼,也忘了流血痛楚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说,男人都是一个样的,不过就是一根东西,长些短些,亦不过一寸。她说,男人在玩腻了女人之后就会抛弃,所以我们女人要在他抛弃你前,先把男人扔掉。
有个原则,就是不做小三,更不跟有妇之夫搞。因为她自己曾经深受其害,她不想那个女人承受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反正她又不伤害别人,喜欢乱搞就搞呗,那也是人家的自由。
她老说,自己当年割腕死不去,要死要活也死不掉,每活一天都是老天爷给的恩赐。所以,她不想以后,只顾目前的享乐,因为人生在世每一天都是赚回来的。她那会儿血流了一地,一身血迹都不怕,这天大地大有什么是吓得到她的?
红子答应了我,带我去看她挣钱的地方。她说那里不是她的常去地点,但她一旦没钱了,走投无路了的时候,就会来这里找办法得到金钱。这么多年下来,亦承蒙了这里的照顾,不然她亦活不到今天。
她带我去的地方,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地点。若是没有熟人带路,单人定是不会找得到来这里的。她带我走进了一个十分残破的街道口,我们转进小巷里,进了一座大厦中的某道小门。坐电梯上了十几层之后,才到了她所说的那个地方。
这个地方,一层只有一间办公室,我抬头看了看,门口连写字的招牌也没有。我和红子走进去,里面一张坐台,仅有一个长相一般的中年女人坐着,说了句:“欢迎”。没有问我是谁,更不会介绍推销自己的事务所。
我看着红子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红子给了我一个大笑脸,“是非法交易买卖的中介所啦!放心吧,水蓝在这里交易过,她在这买了不少毒品。”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满脸黑线,“我不做犯法的事情,怕被抓。”
“不是让你犯法。”那中年女人托了托眼镜框道,“是你要是真的没钱了,不得到钱得饿死了或者被砍死了的话,可以在这里卖法律不允许卖的东西,有人买了,你就来钱了。我们就从中收一点中介费咯。”
我心想我烂命一条,浮游在社会的底端,“我有什么可卖的?”
那中年女人想都没想,就道:“阴/道。”
“我不是鸡!你懂尊重人吗?”那时的我,能够不经大脑地就这样回骂。
“都来这种地方了,装什么清高。”中年女人还是面无表情地扶了扶眼镜,说话毫不带感情,“那,好吧,我不跟你谈这个。其实除了这个,你可以卖的方式还很多。”
“什么意思?”我不悦问道。
那中年女人声音冰冷地道,“血,你的血型要是和大多数人吻合的话,可以卖个不错价钱。内脏,有许多出得起钱,又等不及免费捐赠的人士。”她顿了顿,道:“子宫,你可以给不孕夫妇或男同性恋者做代母,生一个娃就能赚至少十多万块钱。”
她那透着眼镜镜片看我的眼神,似是要将我身体看穿,刮向我身上每一个能够出售的部位。
她的话语让我感到愤怒:我朝她骂道:“神经病!不要把人的身体看成是随便出售的货物了!你不能这样子物化人类!”
吼完,我便头也不回地出门、下楼走掉了。那个时候的我还坚信,人类有着其根本的价值,会受到所有人的尊重,人的生命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尽管金钱很重要。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发现,如果你坚信每个生命是平等的,那么当一些生命被拯救了,活得平逸安稳;而另一些生命被无情地舍弃了,这些人命的价值,甚至还不如路边一串鱼丸,你会受不了。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非洲,平均每隔几分钟饿死一个活人,而地球的另一面,有人却活得开开心心,完全不用担心吃了一顿没下顿的问题。
我平生富有正义感,看不过眼别人挨欺负。可到头来我发现,当我看见别人遭受压迫和剥削时,我只能够在内心同情他们,怜悯他们,为他们而感到哀伤;然后眼睁睁地站在原地,睁大双眼,看他们痛苦和生命凋谢的姿态,什么都不可以做。
或许,这就是世界中那些被强者跟统治阶级,所粉饰掩盖的真实吧。
5黑夜
阿芊不行,红子不行;最后,我唯有跟着水蓝,去水蓝那里上班了。
然而,我依然心存犹豫,毕竟她上班的那里是夜总会。可心中另一把声音又对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装清纯有什么用啊。
恰好,上次去完那个买卖事务所之后,我是直接发难走了,红子却居然对中年女人那句话里头“代孕”这个项目来了兴趣。我是劝她不要接这个的,分娩是很痛的,可她却竟然说,痛个两三天就能挣十几万,这可真是场划算的买卖。
我说生育会对身体很伤,她不听,说她见过家里那些上一代的亲戚,每个女的都生了十个八个孩子,也不见有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我拗不过她,她还真的去接了这个生意,决定做一回代孕母亲。
本来,没有了一段时间我的那份收入之后,我们就快要付不起房租了。现在城市,房租又要加价,什么都要加,买东西,都贵。红子要生孩子,我们再怎么也不能躺公园里吧,所以,我必须得快点出来工作才行了。
面对着这个环境,最后,我选择了去水蓝那家夜总会工作。
水蓝工作的那家,名字叫“悦野夜总会”,一是取其“越夜越欢迎”、“越夜越快乐”之意,二是与“越野”同音,指越过界线。“悦”字也有愉悦、快乐的意思,总之是个好兆头的名字。
经现今的大红人水蓝的介绍,悦野想都没想就录用了我。一见我第一次来上班,才十六七岁,夸我长得又可爱,又有点娇羞的样子,是个好女孩,一定要聘我。
夜总会,胜在第一入职没什么门滥,底薪还不低,远高于我在便利店一天挣的钱。加上水蓝是这里的头牌,托她的面子,老板还给我加了底薪工资。这是我第一次明白人情关系的重要。
第二,是这里上班不需要学历,没有人会管我高一还没读过半个学期还是什么。更不需要什么技能。
之前都只是听她说;进入这里,我才知道水蓝整容后真的很红,客人都爱叫她水蓝小公主。由于她喜欢吸毒,对毒品情有独钟,客人给她取了个外号,叫“毒公主”。
我在这里的工作,就是普通的服务生,给来的客人倒倒酒,带带房间,开关房里的灯光,调调ktv什么的。这里简直是一座罪恶之城,有许多人在这里抽烟吸毒,赌博黄色的,亦没有人管。这里的老板大概早和政府里的人疏通过关系,能够让客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做非法的事儿。
有时,会有一些恶劣的客人对我毛手毛脚。水蓝保护我,通常水蓝一见,就会走过来立刻倾过身,挡在我的身前,说“说嘻嘻这位小妹妹是新入行,不陪客人睡觉的。”
客人会猥琐地说:“可爷今晚上寂寞啊怎么办啊。”
水蓝堆出一脸笑容,堆在化妆的脸上,“那你就带我出去好啦。你先搞定我再说吧~”
我很感激她这样救我,护我,可另一方面,我心里也觉得有点愧疚,好像因为我的问题,连累了我的好朋友似的。
而且,其他红的女孩本身就看不惯水蓝整形后,夺走了她们的人气,便对我也记恨起来,觉得我是走后门型的“皇亲国戚”一类的人物。还觉得我假作清高,脚都踏入这扇门了,还坚持不肯脱下裙子,装什么逼嘛。
有时候客人高兴了,就会拿一张钞票,夹在她们两乳中间的乳/沟,她们就感恩戴德地笑喊谢谢、谢谢了。
真正让我改变的是一个人,一个叫邵准的男人——他是我喜欢过的一个男人。
邵准是一个来悦野夜总会陪公司的人应酬的男人。这个男人年方二十四岁,与其他猥亵中年男给我的印象一点不同;他长得白净,高大清瘦,短发干爽,总是穿着纯白西装衬衫来。
他对女性很尊重,帮他倒酒会说“谢谢”,从不非礼女服务员,也不说黄色笑话。长得一脸有为青年的样子,他说他是刚大学毕业,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所以不得不陪上司和同事来应酬。
邵准对我很照顾,从他第一眼见我开始,就说我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不那么市侩和贪财。他问了我的名字,还跟我交换了电话。之后每次来,他都会点我的名,特意要我陪他们这一桌。
于是,我们相处的时间便逐渐多了,见面的次数亦多。他时常会在其他男人拿我开玩笑的时候圆回来,在其他男人对我有非分之想的时候,他会站出来保护我。他会主动找我聊天,我们彼此间聊了很多心事,几乎是知无不谈,言无不尽。
有时候,他发了工资,见我穷,就会送我一点零用钱花。
我们慢慢地熟络起来。之后,他有电话号码,发了信息约我出去逛街。我心里知道来夜总会的男人都不可信,可是,我却无法抵挡这份蛊惑,始终他是第一个对我如此关心,我们之间能聊得如此投契的男性。
我喜欢上了他。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一段短暂的时间。那对我来说是人生最幸福的一段日子。我们还一起睡觉了,我特别喜欢他那腰间的六块肌肉,他经常健身,身材很好,人又有钱,送了我许多我喜欢的东西。
可惜,好景不长,很快他就对我厌倦了。我真的很慌,给他发信息他不回,打电话不接,又不敢再联系他,怕打扰他上班,最担心的是怕他更烦我了,会对我说分手。
不久,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直接失联了。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了。
最终,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在路过某个房间时,看见他搭上了我们夜总会另一个女孩,他们已经好上了。
在被我发现出轨之后,他毫不避讳,爽快地承认了。我说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有把我当成你的伴侣吗?
他说:哈哈!你可真够好笑的。你们这些三陪女,装什么清高啊?我也不信你只有我一个男伴啦!老子自问这些个月来对你也不薄吧?你要是证明自己不是贪我的钱才跟我,把我送你的东西都还我证明啊?
我从没想过一个人变脸能变得比翻书还快。那些温柔的笑脸,柔情的话语,在他这一瞬间的恶言恶语中完全化为灰烬。我说,好啊,你这些肮脏东西我全都不要——
我手上戴的表是他送的,我狠狠地拆下来,扔到他的脸上。我身上的裙子是他给买的,我一把撕掉下来,扔回去给他。“拿回去吧!邵准,我现在没欠你任何东西了,我们分手!”
说罢,就箭一样起回头跑去了。一边奔跑,我能感觉到脸上不断被泪水所沾湿。我喜欢过的男人,竟然这样地玩弄我,玩弄了我的真心。然后当成垃圾一样,连垃圾桶都懒得扔进去。
红
子说得没错,男人只喜欢做/爱,搞完就会把你扔掉。所以女人该做的,就是反过来玩弄他,在他扔掉你之前,先将他扔掉。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到红子那句话
的意思。要知道,邵准已经算是一个好男人了,那那些连面具都不戴,直接一来就是对女服务生各种猥亵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衣冠禽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