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传奇之岸芷汀兰》临川旧友

19、第十八章好心办坏事

　　“江秘书，找到兰儿了吗？”看到出去调查了几天女儿下落，终于回来的秘书江天佑，薛世衡俊朗的脸上显出一丝激动。
　　“老爷，我在巡捕房打听到，有个和大小姐姓名年龄相同的女孩，几个月前因为偷窃被关进了巡捕房，之后没多久就刺伤巡捕逃了出来，至今再无消息！”江天佑把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啊！居然有这种事情。”薛世衡斜倚在座位上，面色微变，有点不敢相信。“是的，老爷，那个越狱的女孩名叫薛汀兰！今年十八岁！”江天佑恭敬地回答。
　　“哎！子不教父之过，如果不是我当年不敢反抗父母，一直没回来找雨寒母女两人，雨寒就不会这么年轻就去了，兰儿也不会因为没有人管教而变成这样！”说到这里，薛世衡语气哽咽，眼角湿润，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万事都有个定数，老爷别太伤心，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回大小姐，再严加管教，一定可以把大小姐教好。”江天佑安慰道。
　　“江秘书，一切就靠你了！”薛世衡抓住江天佑的手臂郑重嘱咐。
　　“放心吧，老爷，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感受着薛世衡的信任与依赖，江天佑反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道。
　　“雨寒，我兑现了当年娶你的承诺，给了你亡妻的名分，把你的牌位安放到了家里的神主位里，为你重新修葺了墓地，你不用在孤苦伶仃了，至于我们的女儿，等我找到她，我会好好对她，弥补这么多年来对你们母女的亏欠，请你天地之灵保佑我早点找到女儿。”等江天佑出去了，薛世衡再次找出那张跟杜雨寒的合影照片，深情的凝视着。
　　而此时薛汀兰正和李正灏在郊外李家别馆里骑马，薛汀兰穿着黑白配标准的骑马装，骑着马奔跑在马场上，样子却比之前任何一次身着高级洋装的模样更加迷人，那一脸的灿烂笑容，才是真实和开心的！
　　“我最近太开心，太放松了！”薛汀兰跳下马走到李正灏身边感慨地说道。这几天李正灏都会约薛汀兰来这里骑马或去靶场练习枪法，在李正灏的影响之下，薛汀兰越来越喜欢现在的生活，认为这就是她要的生活，每天什么都不想，就只是和心爱的人一起骑骑马，散散步，练习射击，远离纷争，远离烦恼……有口饭吃，有个房子住，没有嘲笑，没有痛苦，这样就好！
　　“嗯，你现在的笑才是最美的！”李正灏望着薛汀兰，真心地赞道。“难道平时我就不美吗？”薛汀兰美目含嗔，假装生气地问道。
　　“玥怡，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你以前也美，现在更美……。”李正灏连忙解释道。
　　“哈哈哈……我逗你的！”看着李正灏一脸惊慌着急解释的模样，薛汀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手指轻轻点了点李正灏的额头摇头嗔道。“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吃饭。”李正灏笑嘻嘻地看着薛汀兰，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好！”薛汀兰甜甜地应道。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这个地方的美食绝对是人间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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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去上海大酒店吗？这好像不是去那里的路吧？”坐在车上，薛汀兰侧头看着李正灏，有点奇怪。“玥怡真聪明，我们今天要去一个新鲜的地方！”李正灏继续油腔滑调，对着薛汀兰微微一笑。“你说的地方是哪里？”薛汀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李正灏挪到薛汀兰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一只手不安分地环上她的细腰，他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爱这个女孩了。“你快放开我！”薛汀兰脸上冒起了红晕，试图想推开李正灏，谁知李正灏不仅不放，反而抱得更紧，头埋到她的颈间，任意地闻着她身上的兰花香味。
　　“你在这样，我就不理你了。”薛汀兰一脸无奈。“好，你不喜欢，我就不这样了。”李正灏微笑着松开了手，在他的心目中，薛汀兰性格外刚内柔，面冷心热，比起那些想尽办法想靠近自己的女孩子，简直太完美了。
　　车子来到一条最热闹的街边停了下来，那里全是小吃摊，李正灏和薛汀兰下了车。“怎么样？来过这里吗？”李正灏带着薛汀兰走到一条美食街路口，献宝似的充满期待地眼神看着她问道。“好多吃的啊！只是这里不是高档的地方？”薛汀兰语气平和地问道，怎么也想不到李正灏大酒店和西餐厅不去，会来这里吃东西。
　　“地方不高档没关系，重要的是东西好吃就行了。”李正灏避重就轻，搂着薛汀兰的肩向前走去。这条街云集了各种各样的上海特色美食，薛汀兰看上了其中一个摊位的葱油拌面，于是李正灏和薛汀兰来到这个摊位坐了下来，点了两份葱油拌面。
　　没过多久，葱油拌面做好了，端上了桌，薛汀兰吃得津津有味，一脸幸福满足，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样子。坐在薛汀兰身边的李正灏边吃边看着她，看她吃的那么开心满足，猜测她过去流落在外，受过很多苦，所以即使是一些普通的美食，她都能吃的那么香，要知道，一般的那些名门千金小姐，对这些东西，可是嗤之以鼻的！
　　李正灏想开口问薛汀兰过去流落在外发生的事情，又怕触及她心灵的伤痛，只好算了。
　　吃完了葱油拌面，李正灏付了钱，刚要提出送薛汀兰回去，阿仁却急忙跑过来，在李正灏耳边说了一些事情。“那群土匪太目中无人了。”李正灏脸色一变，对身边的薛汀兰道：“玥怡，不好意思啊！帮里发生了急事，要我立刻去处理，我不能送你回去了，请你见谅。”
　　“没关系，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薛汀兰望着李正灏满脸焦急之色，知道事态紧急，就不勉强他。“等我下次有空，再约你出来。”这句话一说完，李正灏和阿仁匆忙离开了。
　　薛汀兰见天色还早，想着反正不急赶回家，便慢悠悠地四处看了起来，顺便买一些刘萱喜欢的上海特产。走在街道上，到处都是小摊贩，零零总总地卖着各式物品。
　　过去独自走在街上，薛汀兰只会注意人群中某些人身上的钱包，然后想办法偷到手，从来没有想到停下来看看这些摊子，但这次身份不同了，也就不会像过去一样了。这时，薛汀兰看到前面有一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报童身上背着一个装满报纸的布袋，逢人就喊：“卖报了，卖报了，一份报纸只要一个铜板。”
　　看到眼前的报童小小年纪，就要出来卖报纸挣钱养活自己，薛汀兰不自觉地联想到过去的自己，只是自己是靠偷东西为生而他却是卖报纸为生，随即动了恻隐之心，走到报童面前道：“小弟弟，我给你一块大洋，买下你全部的报纸。”“谢谢姐姐。”报童露出了甜甜的笑对着薛汀兰道。
　　突然，周围变得吵闹起来，薛汀兰转身看去，发现来了一群收保护费的白虎帮帮众，这条街是白虎帮势力范围，白虎帮的帮众在这里收保护费实属正常，但由于白虎帮人数众多，除了白虎帮四大助手跟李正灏身边的帮众，其他身份低微的帮众都不认识薛汀兰，她也就不可能帮报童。薛汀兰把钱递给报童，便拿着那装满报纸的布袋就往前走，离开前低声和报童说了句“快走”。
　　很快，薛汀兰便走到了转角，她回身看去，看到那个报童并没有来得及逃开，那群帮众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正在问他要着保护费，瘦小的他被一群人高马大的帮众围在中间，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帮他，他害怕地四处张望，希望这时候有人能来帮他，当他看到转角处的薛汀兰，大声地喊了声“姐姐，救命！”
　　薛汀兰却没有上前帮忙，而是往前面的芬芳茶楼看了一眼，她听李正灏说过，这条街由白虎帮四大助手之一的阿智管理，阿智平时喜欢在这条街的芬芳茶楼里喝茶。而此时阿智正坐在芬芳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喝茶，薛汀兰眼尖，一眼就瞄到了他，打算找他来救报童。
　　薛汀兰正准备去茶楼找阿智，却意外地撞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林默惜，她穿着漂亮的洋装，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薛汀兰，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快步走到报童前面，掏出了钱递给那群帮众，道：“他的保护费，我来给。”
　　“好说，好说，你帮他给那我们就拿着啦！”那群帮众拿着钱数了数，满意地笑着走掉。
　　“小弟弟，快回家吧！”林默惜弯腰对报童说着，又另外给他一些钱。
　　“谢谢姐姐，你真是个好人！”报童点点头，对着林默惜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很快，林默惜便来到了刚才的转角，看到薛汀兰还站在那里还没有走，便开口质问道：“林姐姐，那个小弟弟刚才明明向你求救了，你为什么不去救她？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一个好人！”林默惜的语气带着万分不解，原来林默惜上街来为薛文龙买他最爱吃的点心，正好看到薛汀兰，正准备上前和薛汀兰打招呼时，却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位不嫌弃自己女仆身份，跟自己姐妹相称的好姐姐会对向她呼救的报童视而不见。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薛汀兰并没想向林默惜解释什么，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怎么能这样。”听到薛汀兰的话，林默惜更是疑惑，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她。
　　“你真的认为你刚才是在救人不是害人？”薛汀兰说完这句话，却不再和林默惜说下去，而是转身离开。
　　“害人？这是什么意思？”林默惜还在薛汀兰身后大喊，想知道薛汀兰到底是什么意思，薛汀兰却没有理她地直接走掉了。看到薛汀兰并没有停下来回答她，没办法的林默惜只能转身离开。
　　而林默惜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质问薛汀兰的时候，因为她面对着薛汀兰所以不能看到身后的一切，而薛汀兰却看得一清二楚，刚才走掉的帮众在林默惜离开后又重新回来，他们在不远处看到林默惜又给了报童钱，便想拿走林默惜给报童钱，但报童揣着那些钱并不肯给他们，他们便打了报童一顿抢走了他的钱，扬长而去。
　　如果刚才不是林默惜上前帮报童给钱出手大方引得帮众的贪欲，还另外又给了报童钱，报童就不一定会挨这顿打，搞得钱也没了。因为薛汀兰要去茶楼找阿智过来阻止帮众胡作非为，阿智对于薛汀兰和李正灏的关系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只要薛汀兰说一句话，阿智就一定会来帮忙。
　　但这一切计划都被林默惜的所作所为打乱了，薛汀兰并不想和林默惜解释什么，因为她知道林默惜的性格跟失忆前一样，过分善良，但却不知道用对方式，而且她解释了林默惜也不一定会信。
　　薛汀兰本来出于对顶替身份和九姨之死的愧疚，想告诉林默惜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但是林默惜的质问，她却淡了那份心思，毕竟，她没有这样的义务一定要告诉林默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