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猪队友与神助攻》双十八

29、Chapter 29

　　年晓这天起床，感觉眼睛发涨，酸酸痒痒，总要流泪似的，她晃晃头，使劲眨眼，却不减反增。
　　“妈妈？”她支起身，挪动手臂，一时紧张莫名，怎么了又怎么了？难道更加重！犹豫抬手，轻轻摸一下，眼睑下面湿漉漉地，还带点粘稠。
　　妈蛋！
　　“宝贝咋啦。”胡宁开门进来，刚定睛就见年晓一脸惊恐，傻愣愣坐床上，手无助挥动着，像要抓住什么。
　　“怎么……”她靠近，抚慰的抱住她，一低头却惊了，再说不出话：这孩子，这孩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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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志龙日本行程刚结束，匆匆忙忙又要上飞机回家。其间有个工作人员，相当漂亮的girl，塞给他一张纸条写着联系方式，他随手接了，想起那姑娘模样，有点喜欢又嫌麻烦，最后还是扔进垃圾桶。
　　其实别说，论美貌，年晓不是第一眼惊艳，却是越看越漂亮的。
　　他翻出手机，想一想拨出去，垂着脑袋听半天——没人接。还以为代码输错了，又来一遍，还是没人。
　　在忙吧？大概因她失明无处可去，但凡拨通都是一秒接听，这突然联系不上，蓦地就有三分……空落落。
　　耸耸肩扔开，再想起已是第二天。
　　——还是不通！
　　莫名有点担心，他又试几次，嘟嘟声接连响起，最后有点烦了，嘟嘴蹙眉：找不到人的感觉真难受。
　　但是该死的勾人啊！←_←
　　终于忙音一停，半秒沉默的空白，他说句“Hi？”顿住，竟异常期待回应。这感觉不妙。
　　可等半晌，一句话也没，正迷惑要再开口，却传来一阵哭声！
　　“GD君GD君，”年晓也不知为什么，一听到他声音就忍不住，捂着嘴使劲压抑，最终还是带了哭腔，“完蛋了，奶奶的，我眼睛可能真废了……”
　　“怎么了？”权志龙惊讶，声音微提高。这是机舱内很静，除了他都在睡觉，TOP被吵醒愣愣盯他一眼，扑通又栽回去。
　　“我不知道。”年晓抽着鼻子，乱七八糟语无伦次，“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做检查，医生也不知道发生了啥，我妈，我妈也不说。”
　　权志龙沉默一下，轻声开口，柔得像耳语，“你别哭了。我很快回来了。”这姑娘怎么这么惨。
　　“你会来看我吗？”年晓问，厌恶心里突涌上的不确定感。
　　“不是去看你。”权志龙说，三分担忧地，像哄小孩语气，微微笑，“我去陪着你。”
　　就这一句话，像某种定心的誓言，不论真假也相信，脑中回放无数遍。她闭眼避开眼前医生，听身边喧闹，紧张又昏沉，一直想一句：有没有可能，GD也对我有好感呢？
　　他说喜欢她。说她漂亮。也许代表什么吧？
　　她一直缺乏自信，可有时一点念头就如火苗，稍不谨慎便瞬间燎原。正彷徨着，就听远处些微似有骚动，直起身想细听，突脸颊一痒，有人抬起她头，力度很轻。
　　“眼睛怎么了？”权志龙说，抬手摸摸她头发，强迫症似的给梳整齐了，蹙眉：这眼部缠着绷带，又没做手术怎么回事？
　　大概是医生，旁边叽里呱啦说着韩文，年晓听不懂恐慌莫名，茫茫然拉GD袖子，扯来扯去，“志龙啊，我有没有事？”
　　“没事。”过很久,医生说完权志龙沉默一瞬，转身坐床上，与她紧紧靠近，安抚似搭着肩。
　　“是治疗出了点问题，不过不严重，慢慢就好了。”侧身抱抱她，头在颈间停顿一瞬，“别怕。”
　　卧槽。
　　年晓感觉他呼吸轻重，都落在耳朵下边，些微有点烫，引起寒毛战栗。羞涩着想移开，可偏偏又像定住了，半晌才开口：“真的？你不会是安慰我吧。”
　　“我可不骗人。”权志龙笑，轻轻一声音量很低，小奶音暧昧得不行。
　　“那你真会陪我？”
　　“嗯。”权志龙转头，轻轻把挡她脸的乱发扫开，露肤色白皙惊人,大约太久不近阳光，几乎有点病态；可那双眼仍极美，不是标准双眼皮，睁大眼就成一条弧线，睫毛密又长；可瞳仁却无光彩，像灰蒙蒙一层盖着，让他忍不住想为她掀开。
　　陪啊。不陪恐怕……没机会了。
　　“她的眼睛在流血，虽然现在已经停止了。”医生如是说，神色正经严肃，却藏不住那一丝茫然，“我们检查了瞳孔，也照了颅内影像，可还是原因不清。不过患者脑部有一块显黑色，像有东西，这种情况很罕见，随时可能发生生命危险。”
　　“诶你干嘛呢？！”突一声大叫，胡宁黑着脸门外进来，脚步踏踏像要踩人。权志龙一愣，虽然听不懂，还是反射性收回手，离年晓远一些。
　　“妈，”年晓无奈了，“他真是我朋友，绝对没恶意的。”
　　“我知道没恶意，是怕……”其实胡宁出去许久，借去卫生间名义，其实是在悄悄抹眼泪，眼皮都发肿。那医生虽说着鸟语不懂，翻来覆去大致意思却明了：女儿生命垂危！
　　要是真……那可怎么办？心抽得发疼，面上却打起精神，怕吓到年晓不敢说。此时见她和个陌生人……本该气的，可一转念，算了：她开心就好。摇摇头吞下斥责，“唉，你朋友怎么不摘口罩？”
　　摘个头啊！年晓无奈，就听自己妈妈在那纠结半天，始作俑者一言不发，也许靠语气听出点意思，却装着傻，用蹩脚中文：“不，什么？不知道。”
　　过会来个会中文的医生，胡宁瞬间被吸引，揪着他询问情况，出去谈怕年晓听见。权志龙才略放松，脱下外套抱着手臂，在她身边坐下。
　　“对了，我给你带了日本的零食。”他抬眉说，腿一晃一晃。
　　“真的？”年晓惊喜，“谢谢。”
　　“我喂你尝尝？”
　　“……好。”啃了几块，她感觉脸红憋不住了，正经一挥手，“不想吃了，先放下吧。”
　　“哦。喝口水。”
　　——然后呢？！
　　年晓心里像充着气，忽上忽下地，既开心又恼火。他从侧面搂着她，手臂随意勾着脖子，姿态似安慰又似保护，亲昵至极；可也不说话，就听铃声叮叮咚咚，一直收发信息。
　　他是陪着她，可心思全不在啊。——果然只是可怜她吗？
　　“其实志龙君，”她戳戳他，作体贴模样，“你很忙吧？还是回去好了。我反正要睡了。”
　　“你困吗？”
　　“倒也没有……”大爷你在啊，我怎么会困？何况一天到晚，70％都在睡，都快成仙了。
　　“那我才不想走。”权志龙淡淡说，调子很高冷，话却说得像撒娇。
　　不爱我，特么为什么撩我？年晓心里咆哮，不动声色直起身，收腿盘着，离GD远些——可丫又靠过来！脑袋一偏抵她肩，引着心跳。
　　“坏蛋。”她用中文说，权志龙没听懂，“嗯？”一声。
　　“我说谢谢你。”年晓垂头，微偏一下，嘴唇几乎擦过他额头。
　　手机铃声突响，权志龙按下接了，也不直起身，就这么懒洋洋举起对着耳朵。声色淡淡说几句，中间夹几声笑，最后似有点意外，音量提高。
　　“我要去见朋友，你介意吗？”他站起来理理衣服，摸摸年晓头发。
　　“没事没事。”她有点失望他要走，同时却又松口气：烦死自己的少女心了。每次和丫在一起，都给撩得不要不要的——可也许人家只是随口，随手罢了！
　　可他怎么还不走？
　　听厚重敲门声，她才明白过来，可还来不及躲，就一阵脚步凌乱，似乎来的不止一人。权志龙去开了门，挥挥手很快出去，咔哒合上，怕吵着她。
　　可尽管如此，仍有个人随意一瞥，望见年晓呆坐床上，有点惊讶：本就奇怪GD为啥在医院，原来……是陪女友吗？
　　从此，圈里多一个传闻：换女票如流水的G-dragon又恋爱了，这次挺特别，那位除了是美女，还是……双目失明，身患重病。
　　胡宁回来时候，权志龙跟朋友谈事正好错开，她进门第一句：“宝贝儿，你放心，我们倾家荡产也会治好你的。别在这待了，回家吧。”
　　“啊？”年晓一愣，一时不知什么心情，张张口，这么突然？“嗯好的，我先告诉志龙……”
　　“不用了，”胡宁摇摇头，语气严肃，“是撞你那人？他如果内疚，直接付钱好了。我已经买了机票，晚上就走。”
　　年晓有点懵逼，越想越不安，心跳快得似打鼓，问来问去妈妈也不多说，只催她走。
　　“好吧。”无奈答应。
　　“对了，”胡宁松口气，突想到什么，一脸困惑，“我之前出去打电话，见到你那……朋友？的车，一堆女孩子围着嘀嘀咕咕，看来看去地，还拍照，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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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时心情很复杂。年晓戴着墨镜，扶着母亲跌跌撞撞，突想起这是自失明后第二次出门，第一次……
　　唉，都没及告别，他不会担心吧？
　　等了好久，GD还没回来，她就被胡宁匆匆拉走，怕赶飞机迟到。一路一直摸着手机，生怕错过他电话，可迄今为止，杳无音讯。
　　走过安检，年晓拿回小包，第一时间摸出手机，听见那熟悉铃声，顿时欣喜又烦躁，不知怎么说。
　　“你去哪了？”权志龙问，语气一如既往，轻柔又喜怒不显。
　　“快上飞机了。”年晓说，“我妈催我走，大概在中国那边约了医生……”
　　“你不相信我吗？”权志龙问。
　　“啊，怎么会！只是……”
　　“我早说会治好你的，我会找不到医生？”他像是委屈，声音低低，带点傲气的冷，让人莫名心虚。
　　“不是的。”年晓缩脖子，手与母亲相牵。胡宁不懂英文，只听她口气不对，疑惑想要询问，女儿却突一副大惊表情，张着口想说什么，又止了。
　　“你在什么机场？我来找你。”权志龙如是说。
　　——天哪韩剧霸道总裁追机的场面浮现在脑中了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