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星星眼泪》秦落

8、Episode 8

　　狙杀X决定
　　伊尔谜

　　再次见到西索，是在一个月后完成任务时。
　　那天是满月，他整个人站在银色的华光里，发赤红如血，眼眸深处闪着野兽的金芒。
　　很快的，他发现了隐身黑暗的我。西索总能这么快发现我，而随着相处时间的愈长，他发现我的速度也愈快。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总觉得自己在见到西索时，心跳得快些了。
　　西索一如既往地扭臀挥手并发出他独一无二的笑声——这个月平静得诡异，工作也同样诡异得多。直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长期以来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很可能发生在与西索再次会面的今天。因为，早前就曾经听父亲说过，要抹杀掉西索的事。
　　我慢慢走到西索面前，说：“西索，一个月前我说的话，你记得吗？”
　　西索扭腰，扑克牌掩住唇，做了个惯有的动作：“可爱的小伊，你说的是哪句话？”
　　我看着天上的圆月：“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西索呵呵笑出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原野中荡开，莫名心悸：“消息。”
　　我愣了愣：“消息？”照理说，揍敌客家的保密工作应该是最好的，而我今天晚上完成任务会经过这里，也绝对是除了家族之外没有人能够知道的。那么，西索从某个消息得知我在这里，难道说……岑寂的夜里，仿佛有莫名的森冷气息弥漫开。我一把拉起西索，果然，方才我们站立的地方，已经破了一个巨大的洞。
　　念！
　　我和西索对视一眼，同时将铁钉和扑克牌抽出。
　　念的感觉熟稔无比，我几乎可以确认，自己的直觉，再一次应验。
　　月轮洒下破灭的光辉，袅袅夜雾升起，遮住淡银，幻化成树影的黑与地面的惨白。
　　一抹高大的影子，自树后走出。银发如月魄，银眸似冰雪。他穿着身浅色的袍子，严厉的表情浮在脸上，双眼带着空洞的冷酷静静凝望过来，那里面潜藏着危险的杀意。
　　“父亲。”我低低地叫出声，声音在半空中盘旋，低回。
　　父亲面无表情：“伊尔谜，你过来。”
　　我怔了怔，旁边西索忽然舔着唇笑起来：“小伊的父亲，也是好味的果实呢！哼哼哼！”
　　父亲有意无意地扫他一眼，我道：“父亲刚才为什么攻击我们？”
　　父亲道：“伊尔谜，接到任务，杀了西索。”
　　我歪起头，看着抖动着的树叶：起风了吗？
　　西索转过脸，金色的眼睛盈了月华，竟有些像易碎的玻璃，我觉得那里面仿佛氤氲着某种从未见过的感情。西索开口，依旧轻佻的口气：“小伊，你要杀我？”他又呵呵笑起来。
　　我盯着西索，又望向对面的父亲。父亲狭长的银色眸子冰冷，从很小，一直看到现在。我半晌没有回答，然后，听见对面的父亲轻轻叹气，状似惋惜：“伊尔谜，从小到大我都在告诉你朋友，对于我们而言，是不需要的存在。只有家人才能够信任，朋友，对于我们而言，只会成为负累。而如今，你竟然要为了西索这个‘朋友’，而反抗家人吗。”
　　我不明白：“父亲，我并没有要反抗你，只是，西索开了更高的价钱，保他的命。”
　　父亲的眸色深暗起来，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丝笑纹，紧接着，又是一道攻击袭来。我和西索分别朝两侧退开，来不及阻止，他扑克牌齐发，已与父亲缠斗在一起。西索并不弱，甚至真正战斗起来比我还要强上那么一些。但是面对战斗经验丰富且又长期修炼的父亲，他仍是不及的。只见西索的眼瞳深处已逐渐盈满了兴奋的杀气，出手也愈加疯狂，极快的速度，几乎与风有一拼。然而父亲比他更快。他始终保持着冷静的模样，镇定自若地破解对方的攻击。也许西索还没有发现，但一旁观战的我，却清楚地看到了父亲每一次出拳，都是有所考量的。而西索，宛若没有察觉般，完全跟着他的步调走，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我下意识地握紧铁钉，地上快速移动的阴影像是疯狂涌来的钱币。将铁钉挥出，钱币就向我而来。可是……如果那样做的话，不是等同于背叛揍敌客家？我愣愣地保持着射钉子的手势，却迟迟，不敢动作。不过，揍敌客家的宗旨，难道不就是竭尽全力完成顾客的委托？如若再犹豫不决，那么，我的顾客就会死亡，同样等于背叛揍敌客家。
　　父亲的攻击到了最后阶段，我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不知何时，一直篡在手里的那枚钉子，隔空飞了过去——直击父亲的手臂。手臂渗出了鲜血，看了无数次的殷红血色在银色月光的照耀下，圣洁无比。然而很快的，月光被遮蔽，层层暗影波浪般卷过来，血变成了暗沉的浓黑。我立在原地，歪了歪头，发现自己的影子也歪了歪头。西索跳到我旁边。
　　喘着粗气。
　　树木枝杈相互摩擦，沙沙沙，沙沙沙。
　　父亲转过头，眼神冰冻如万年冰川。他的声音包藏着无限冷意：“伊尔谜。”他叫我。
　　我望过去，刚想解释不知为何那钉子自己就从手中飞出去的时候，旁边另一股强劲的暴风袭来。另外几股念同时包围住我们，西索咽了口唾沫，金色的眼睛往四周察看着。
　　我从没见过这么兴奋的他，但兴奋之余，又像是有些什么其他的东西。又一股可怖的攻击从旁边穿过，我一惊，与西索同时朝后退去。身体被擦伤些许。父亲立在原地看着我，而他的身畔，不知何时，站了抹小小的影子。熟悉的招式，是爷爷？
　　我看过去，银发银眼银胡，来者确实是爷爷。再往后望去，堵截在后面的是柯特和母亲，母亲红色的电子眼看着我，高呼起来：“伊尔谜！！！你居然背叛了我们啊啊啊啊啊啊啊！！”
　　柯特脸色麻木，小女孩般可爱的面上两双眼睛却有几分的疑惑。
　　我又将眼移向父亲，父亲启唇，声音森冷无情：“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怔了怔，天边圆月早被升腾起来的雾气遮挡。我忽然明白，原来，今夜本非刺杀，只是为了，试探我的忠心。看我，到底选择朋友，还是家人。不过，他们似乎都误会了，我并非没有选择家人，只是，西索给我开了更高的价钱。
　　一个优秀的揍敌客家杀手，难道不是应该竭尽全力满足顾客的要求吗？况且，刚才也并不是我有意想要攻击，只是，一时手滑。
　　耳边传来呵呵的笑声，西索捂着嘴，扭着腰臀，笑得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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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2009年8月17日，23点34分。
有些事情，不说也明呐，比如，西索怎么会没有发现，比如，西索得到的消息的问题，他像这么笨蛋的吗？咳咳~~~怎么西索被我写成FH鸟……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