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星星眼泪》秦落

6、Episode 6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2009年8月17日，23点25分。
今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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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乐园X监视
　　伊尔谜

　　那天父亲找我谈话过后，我鬼使神差地去找了西索。
　　如我往常所见般，西索正懒洋洋地坐在草坪上玩他的扑克牌。扑克牌与扑克牌相互交替发出哗哗的声音，乍听，竟有些像半夜下得极大的雨丝。
　　像是发现了我的存在，西索狭长的金瞳闪过丝捕捉猎物的寒光。
　　“喂喂，小伊，你怎么来了？”扑克牌掩住唇，他笑得花枝乱颤。
　　我有些愣神：四年来，他对我的称呼变了不少。从最初的大果实到伊尔谜，然后到如今的小伊。其实我最开始是很排斥别人这样亲密的称呼自己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是自己先妥协了。西索是个奇怪的人，这不仅因为他平时奇怪的作风还有行为，更多的，却是他那种明明属于黑暗的深处，却又敢张扬地晃荡在阳光下的做法。
　　我一直难以理解他，正如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如此渴望与强者交战。
　　“西索。”走到他旁边，我慢慢坐下。
　　“怎么，终于想和我认真打一架了吗？”西索舔舔嘴唇，抛了个媚眼。
　　我定定地打量他：依旧是赤发金瞳，涂满白粉的面上一边星星一边眼泪。我从刚见到他就想问为什么要这样化妆，星星是什么，眼泪又是什么，不过直到现在，都没有问出口。
　　“喂，西索。”我叫他，“最近小心点。”
　　西索怔了怔，挑高眉梢：“怎么了？小伊。”
　　我说：“有人要杀你。”直觉性的，我隐瞒了雇主是父亲，而想要杀他的是揍敌客这一事实。
　　西索说：“呵呵。”他露出了熟悉的笑容，眼底浸润着猩红的杀气，一如初见，那杀气从他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里跑出，然后又像是晨雾般黏在他身上，消散后，又成了那身体的一部分。与生俱来的杀气，完全不曾掩藏过的，杀意。
　　“这么说，小伊是在担心我？”西索突然凑了过来，问道。
　　我呆了呆，木然看着他：担心？我也会担心别人吗？手伸到胸前，然后轻轻按在胸口，胸膛里有心在一下一下地跳动，扑通扑通，歪过头，我疑惑道：“担心？”
　　西索嘟起嘴唇，金瞳里流淌着我看不懂的光：“小伊难道不担心我吗？真令人伤心呐！”
　　气氛陷入了沉寂，阳光透过密布的云层跌落，在地上幻化成各种各样的剪影，欲迷人眼。院内不远处的叶绿得要滴出水来，水渍进入地面，又在婆娑树影的罅隙里随风轻轻荡漾。
　　西索突兀地说：“我们进屋吧。”
　　我下意识地点头随他起身：“哦。”
　　房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股陈旧的气息。这屋子显然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但里面的家具依旧如初。酒红的沙发透明茶几，圆形天花板上悬着盏水晶灯。猩红色地毯铺展开来，就像是自己在暗夜里熟悉到陌生的，血的色彩。
　　西索斜倚在墙上，伸出修长的手指指指沙发：“坐，小伊。”
　　我依言落坐，又看了看四周，突发奇想：“西索，这房子不是你抢来的吧？”
　　西索瞬间变成包子脸，接着又大笑起来，笑声在宽敞的客厅里回荡，说不出的诡异。
　　“这房子，是小伊你买给我的哦！”他扭着臀慢慢靠近，然后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道。
　　温热的呼吸吹得我有些微愣神，从来没有跟人这么靠近过，即使有，那些人现在也成了死人。不过……他说我买给他的？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花大钱给他买房子。
　　似是看出我的疑惑，西索体贴地解说道：“小伊，你记得两年前你接的任务吗？”
　　“什么？”
　　西索指指楼梯口悬挂的巨大肖像画：“雷顿•阿尔达斯。”
　　我愣了愣，这个名字说不出的熟悉，两年前的任务……
　　“他就是你两年前接的任务里要杀的家伙。”西索扬起扑克牌，扑克牌准确地钉在肖像画的脸中央。画里的光照下来，衬着正中央的扑克牌，竟有几分触目惊心。
　　我转过脸：“哦。”
　　“然后，我就接管了这栋房子。”西索抛过一个巨大的媚眼。
　　我歪头：原来杀了人之后还可以有这样的赚钱方法，看来以后要记得尽量不把现场搞得太糟糕，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将那栋房子出售。
　　“所以说，这房子应不应该说是你买给我的啊？小伊？”西索大笑，整个身体颤抖不歇。
　　我点头：“哦。”
　　“小伊，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幽默耶！”西索停住笑，幽怨地看着我。
　　“啊？”
　　“唉……”他恨铁不成钢地叹出口气，又凑到我面前，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说，“小伊，不如我们出去玩玩？”
　　“出去玩？”我歪头，“打架？”
　　西索再度变成包子脸，接着金瞳里流泻出明显的杀气：“小伊不介意的话，也可以。”
　　我低头：“你付钱。”
　　西索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然后就走到门边说：“我们走吧。”
　　“哦。”我点点头，跟上。
　　打开门的瞬间，外面的阳光明亮到刺眼，我有些呆滞地望着前面缓缓行进的身影，那种自从遇到他过后一直盘旋在身体里的迷惑又一次浮现。耀眼的赤发璀璨的金瞳，但与这一切明亮相反的，却是笼罩在他身上的黑暗气息。一边星星一边眼泪，西索就像一个无比矛盾的……
　　小丑。
　　“……小伊，你怎么了？”前方突然传来他的叫喊，我怔了怔，迅速跟上。

　　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机会真的跑到游乐园来。
　　我看了看旁边一脸灿烂的西索，再看了看周围不断投来的眼球，开口：“西索，这里……”
　　“玩。”西索眼底闪过丝趣味，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也是第一次来才对。
　　周围的视线越来越多，我说：“西索，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伪装得低调一些？”
　　西索拽住我的胳膊直接往前，我愣了愣，作为杀手的直觉告诉我不应该这样与人做肢体接触，可是……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我的第一反应竟是原来人的体温可以如此温暖，与死人的冰冷完全不同。
　　正在愣神间，我们已停在了过山车的前面。
　　“让您体会非一般的惊悚！”西索勾起唇喃喃念道，拖着我几个转身就冲了上去，身手之好，激得周围人又一阵注目，我蹙了蹙眉：“西索，我们低调点。”
　　西索眨眨眼，已经坐上了过山车的最后一排。
　　过山车缓缓开动，听着耳边的尖叫，我抿唇：为什么他们会觉得害怕呢？
　　一圈很快过去，我们迅速下了车，又坐上了旁边的缆车。缆车升高，我俯视着下方，没来由地说：“从飞机上看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来坐这个。”
　　西索笑着说：“我们去吃冰淇淋吧，小伊。”
　　我一愣，只觉得高处的阳光洒到他脸上，比外面的景色好看百倍。
　　下了缆车，他果然带着我去吃冰淇淋。冰淇淋，这辈子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虽然糜稽向来喜欢甜食，但是并不吃冰淇淋。而父亲经常说杀手不能有任何弱点，所以我也就从来不曾尝试这些有可能成为弱点的东西。
　　西索舔一口他的冰淇淋忽然又凑过来舔了我的一口，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这样吃吗？”
　　西索脸上闪过丝偷腥过后的笑容，并不答话。
　　我打量他半晌：奇怪了，明明没有与他人战斗，西索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