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拂过这个世界的风》清风乱舞

35、三十五

　　风一张开眼的时候有种自己还在英国的恍惚，那个背影坐在一堆电脑屏幕前，双手利落地敲打着键盘。摇摇头，推开身上的西装外套站起来。
　　少年一头银发以头巾包裹着，头也不回地道，“你醒了。”
　　“没想到我居然是第一个来到终点的啊，马克贝斯。”这个事实让医生等BOSS情何以堪啊，风挑眉，心情很矛盾。
　　“……”顿了一下，马克贝斯回头，秀气漂亮的面孔浮现一抹不解，“你是我计算的第一个差异……奇异的第八个参与者。”
　　一开始，他就算出了闪灵二人组等六人再加一个联络人海温。但在屏幕里看到这张面孔时，他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人……不应该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无限城才对。
　　“所以我一向都认为人脑比电脑更优胜啊~”这一点，在某个神通广大的侦探那里风印证了无数次。笑眯眯地打量了周围，风咋舌地佩服，“你整天就跟这些电脑为伍？真是宅啊……”
　　“你好像对自己在这里一点都不意外。”马克贝斯停下手边的工作，认真望着女孩，发现她真的如外表一样平静，有一丝好奇。
　　“刚醒来的时候有点意外，不过想一下就明白了。”镜而形对她出招了但她除了昏迷没有任何不适，证明他不想伤害她。这样想的话，他只会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现在大战在即，他不可能为了她离开无限城，那么最安全的地方，只有这里，主导这一切的马克贝斯身边。
　　“镜而形居然会把你送来这里，看来你跟他的关系应该不简单。”马克贝斯比较在意的还是这一点，毕竟那个镜可是上层的居民。
　　“大概……是因为他绅士吧~”在屏幕中看到了昏迷的海温，风意有所指，但心下也觉得奇怪。那个镜，好像认识她。只是，她又想不起出了闪灵的动画和漫画她还在哪里见过他。不过，风倒是觉得他跟那个明星流河旱树很像……应该不会吧。
　　马克贝斯没有响应她的幽默，径自戴着奇怪的眼镜敲打键盘。风看着不同屏幕里的场景不停变化，叹为观止，难道他们刚才经历的地方都是眼前的少年创造出来的虚拟场景？想起了多年前那段日子，风的眉头皱了起来。
　　果然，无限城就是她的终点么？
　　“呐，马克贝斯，你打算干什么啊？”风越看越觉得事情没她想象中简单，当看到笑师被士度扛走救治后，某个想法浮现在脑海，风忍不住问。“IL……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觉得他们怎么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马克贝斯抬头望着屏幕里的人们，忽然问。
　　“尽管吵闹，但是合作无间……吧。”看到银次因赤尸的恐吓而慌乱逃跑乌龙找到这里的入口，花月赶在来这里的途中，蛮即将找到卑弥乎，风唇边勾起笑容。
　　“可是在他们之间，是存在背叛者的哦……”马克贝斯意味深长地暗示。
　　背叛者，难道是他？剧情记不太清楚但以旁观者的心态回想整件事的风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士度和花月不可能背叛银次，闪灵二人组不可能背叛彼此，卑弥乎没理由背叛蛮……这么说，果然是他。不过……把那个人作为背叛者，马克贝斯会不会天真了点？
　　那个人的话，完全有能力背叛之后又倒戈向蛮他们啊……所以，他注定失望。那种心情之下……他会想干什么？
　　在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的风忽然泪了，她怎么有种她跟侦探这名词脱不了关系的感觉？
　　“呐，为什么无限城会有那么大的能量？”不但银次呼应无限城的电力，还有支撑马克贝斯众多电脑的能源，怎么看也不简单啊。
　　“无限城的核心是即将完工却被放弃的巨大智能化大楼，在地下运作着垃圾处理设施，这本身有多大的能量估计那些放弃它的人也清楚吧。”马克贝斯脸上浮现一抹嘲笑。
　　他们是故意放弃的吧……托拉斯智囊团的目的……风垂目，身侧的手握拳。“那么，IL也是某种能源力量？”
　　“不，LENS……是创造新的无限城的最后王牌！”即使背对着电脑光，马克贝斯的眸子仍然发出某种志在必得的光辉。
　　“LENS？”没有蛮的博学，风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按照马克贝斯的暗语与她的记忆，要创造新的无限城就只有……“你想毁灭这里？”
　　“你很聪明嘛……”马克贝斯没有否认，但敲打键盘的手顿了下。
　　“你疯了！”风跑过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这里住着多少人啊？你打算把大家都杀掉？”
　　“你知道什么！”狠狠地拍开她的手，马克贝斯厉声道，“你知道我在电脑里发现什么了吗？是无限城的语言！一个被杀戮和恐怖支配的世界，一片的荒芜……这就是‘神’给无限城下层安排的未来！”
　　‘神’……指的是托拉斯智囊团？风暗想。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毁了我们的世界？”双手握拳的马克贝斯表情有一种让风难过的悲愤，“我已经不想再活在对上层统治者的恐惧中，不得不在下层地带生活的我们，想要摆脱就必须得到绝对的力量！只要有了LENS，我就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毁灭，把无限城的历史从‘神’的手中解放出来……这样，神也会害怕吧……”
　　“安排未来？是什么意思？”闪灵的记忆多数是二人组的打闹，对于结局一知半解的风只知道托拉斯智囊团操控着无限城的世界，但她现在真的被眼前的人弄糊涂了。
　　“哈哈……”马克贝斯好像听到了很可笑的话，笑得弯下腰，“作为上层居民，你会不知道无限城的秘密？”
　　“上层……居民？”风愕然，但转念一想，她本来就是现实的人，在马克贝斯眼中算得上是意义上的上层居民。但是……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口中的上层居民另有含义？
　　“你跟豺狼医生……是一样的存在……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无限城三个世界的秘密？”马克贝斯望着风，看到她眼中不容错辨的震惊。“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哈哈……”
　　“什么三个世界……”风拍开他钳制她下巴的手，沉下脸色，“如果真有神的话，那么神根本不会跟下层的人民交易……因为它有能把一切归零重新来过的可能……”
　　风骇然地看到马克贝斯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失望，反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心下一惊，“你要的……就是一切归零？”
　　“这样的话，历史就可以重来，可以……再次回到下层的黄金时代，再重历一次VOLTAS的时代。”马克贝斯伸开手臂，笑容有着真实的向往。
　　“历史重来？那大家呢？大家的回忆呢？”风难以接受这样的豪赌，如果失败了呢？如果神根本不在乎呢？甚至……万一‘神’早就想按下reset键使一切回归于无？
　　“……”听了风的话，马克贝斯湛蓝的眼底浮现淡淡的哀伤，语调也低沉了，“在乎那样的东西……大家都会灭亡的……”
　　“不会的！”风越过他，望向屏幕里奋战的众人，“无论谁……都不会接受这样的方法。为什么这么快就选择失去一切？为什么不努力跟神对抗？”
　　历史重新来一次？那么，大家还是现在的大家吗？就像她一样，万一回家后失去现在经历的一切记忆……那么她也会……
　　跟着风一起望着屏幕，马克贝斯沉默了许久，直到溯罗跑了进来，“马克贝斯，他们快来了！”
　　“嗯，我知道了，跟着下来，就拜托溯罗了。”把眼镜摘下来交给溯罗，马克贝斯往门外走。越过风的时候，忽然轻轻地道，“如果可以重新回到那个时候……那么，我其实……”
　　风抬头，望着屏幕里银次失控变成了雷帝，跟赤尸交战，忽然想起了蛮那不经意间在眼底掠过的哀伤，心中涌现酸楚。
　　“笨蛋……无论经历多少次……银次的选择还是不会变的啊……”

　　………… ……………… …………………… ………………

　　外面的战斗越来越白热化，每个人都拼尽全力，然而她却坐在这里看戏。风很清楚，她本来就是个多余的存在，没有她的参与，那些奋战的人们反而更平安。只是……这种一个人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太TM的难受了。还要多久，还要多久她才能重新拥有那种不再孤独的价值？
　　粗目从包里冒了头，告诉她手机完全没有信号，风回神，安慰地拍拍它。望着屏幕上的人们，风勉强压下愧疚，现在的她一动不如一静。视线从屏幕落在溯罗的背影，纤细而坚强，马克贝斯身后的女人么？
　　“你不阻止？”满室的键盘敲打声被风清脆的嗓音打破。
　　溯罗顿了下，手指继续飞舞在键盘上，“我们都相信马克贝斯。”
　　“可是…果有别的方法可以拯救大家，马克贝斯是不会放弃的。”眼镜后的眸子定定地望着风，深沉的哀伤透过镜片传达到风的心里。
　　“可是……为什么要那么悲观？你看看他们……”指着屏幕上的蛮和银次等人，风想起他们的信念，唇边不知不觉浮现笑容，“他们可都是创造奇迹的人啊。他们从来，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希望。”
　　“奇迹？”溯罗仰头望着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表情有些动容。
　　“嗯~我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认识一堆想要改变世界毁灭世界创造世界的人，就他们最让我认同了~”自嘲人品不行的风看着蛮赶到银次身边，挡下医生的重击唤回了银次的清醒，心中的担忧渐渐淡了。
　　“我们……还可以相信奇迹吗？”溯罗看到弟弟十兵卫跟花月的互动，喃喃地问。
　　没等风回答，因为银次化成雷帝而引起这个工场的崩溃，巨大的石块从天花上掉落。
　　“小心！”千钧一发之际，风扑过去把溯罗抱开避过危险，不是没有懊恼，“讨厌！怎么跟托拉斯智囊团有关的地方我都得逃命？”
　　上次在大英图书馆的地下是这样，这回又来……
　　四周的幻境开始消失，风架着昏迷的溯罗往大家的方向跑，不时以刀把跌落的石块切片，颇为狼狈。直到那头的亮光渐近，看到那几个熟悉的身影，风才放下重担，高兴得大喊，“银次~蛮~”
　　声音欢快得仿佛看到久别的亲人。
　　“小风！危险！”蛮看过来一眼，表情瞬变地大吼。
　　“诶？”风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熟悉的手术刀往这边疾飞而来，下意识地抱头大叫，“哇——医生我不是故意甩下你的——”
　　‘啪啦’一声，风和溯罗的四周散落石块的碎片，细碎得如同灰尘。
　　“啊勒？”护着溯罗，风小心地抬头，只见温文俊秀的赤尸藏人站在面前，正笑得优雅地甩了甩手术刀。医生是……救她？
　　“风小姐的警觉心不太强哦~”赤尸温柔得如同教训孩子，眯起的眼看不出情绪，“这样可不行，我对你的兴趣还是很大呢……不要让我觉得无趣哦~”
　　“是……”眨眨眼，风乖乖地答。
　　在他们达成共识的时候，那边的蛮和银次已经对马克贝斯进行劝说了。醒过来的溯罗也跑了过去，希望马克贝斯放弃这种自毁的方式。没有参与其中，风环视周围，没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有点奇怪。
　　“呵呵，风小姐在找谁呢？”
　　赤尸的嗓音带着笑意响起，风才惊骇地发现那个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边。脊背渗出冷汗，风牵强地扯了抹笑，“没……就看看……”
　　“镜而形的话，大概不在这里哦。”压了压帽子，赤尸轻轻地道。
　　“……”刚迈开的脚步一僵，风想起了之前马克贝斯的话，勇敢地望着眼前没有杀气而显得秀气的医生，“那个……马克贝斯说我跟你是同一种存在，是什么意思？”
　　“哦~”赤尸仿佛听到很好玩的事般，偏了偏头，“原来如此……”
　　“马克贝斯——”没等医生说完，银次的大喊随着那道跳出高楼的身影响起。
　　风一惊，望过去，只见银次随着马克贝斯跳出。对这样的情景早有预知，风拍拍胸口平复亲眼看到这一幕的震惊，“真是胡闹的孩子……”
　　她还是对这样脆弱的孩子没辙，但也能感受到马克贝斯的绝望。幸好，银次把新的希望带给了这个城下层地带的少年。
　　“对了，医生……”刚想让赤尸把话说完，一回头却发现身边早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身影。黑线划下，风恨恨地道，“这种速度……这个男人……可恶……”

　　……………… ……………… ……………………

　　离开无限城的时候，风回头望了眼送别他们的人，有种叹气的冲动。他们当中，有多少人是被虚拟出来？走不出无限城的孩子……除了等待，还能干什么？
　　“小风~”包子化的趴银扑了过来，趴在她头上蹭了蹭，“大家都没事实在太好了~”
　　“啊~是呢~”灿烂的笑容仿佛劈开了她心中的灰暗，露出曙光。风拍拍他的头，“银次还是这个样子太好了~”
　　虽然说刺猬头才是主角的发型，但是风真心地觉得，银次那个软粑粑的发型比那个伪超级赛亚人来的要帅。
　　“他这样子一副闻了退化香的样子那里好了？”蛮回头，一脸嫌弃。
　　“哇~~蛮好过分~~”银次泪眼汪汪地望过去。
　　“混蛋，别老丢人现眼了！”一拳捶在银次头上，蛮把喷泪的趴银拧了过去，顺手拍拍风的头，“别染上那家伙的白痴。”
　　“蛮~~~”四肢乱舞，趴银委屈地投诉。
　　“哈哈~”还是这样的闪灵让她安心~风笑弯了腰。忽然，包里一阵挪动，想了想，放慢了脚步，渐渐跟蛮他们拉开距离。
　　“怎么了？小粗？”拉开拉链，风低头小声问。
　　粗目举着手机冒了出来，告诉她有人打了好几次电话给她。
　　“啊，忘记调振动了。”风接过电话，按下通话键，“L？你找我？”
　　这家伙很少主动给电话她，风不得不意外。
　　“嗯，”电话里的声音还是淡淡的，“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诶诶~”风吃惊了，“居然有事我可以帮你？”
　　“不愿意么？”听出她声音的异样，L问。
　　“不是，我很高兴呢！”一直麻烦他，现在居然可以帮忙，风觉得可以瞑目了。
　　“嗯……资料我已经送到日向家了，你回去看了之后我再联系你。”简单地说明一下，L顿了下，换了个话题，“你在哪？”
　　“这个么……”风回头望了望矗立在里新宿的无限城，想了下回道，“刚离开一个接收不到信号的地方。”
　　“我找了你快两天了。”L没有抱怨，仅仅是陈述事实。
　　“抱歉……”从昨天起到现在，她都在无限城里，雷帝的力量爆发几乎断绝了一切外来电话信号，风也很无奈，“我现在就回东京了。晚点再联络。”
　　“小风，”蛮在那边唤，“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挂了电话，风不打算麻烦他，“你还是快回去跟老板报平安吧，他可是很担心你欠的债没得还呢。”
　　“可以的话，由我送风小姐回去好吗？”忽然，赤尸温柔的嗓音响起。银次+蛮+风瞬间石化。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作者有话说

　　无限城真的是个神奇的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