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大江湖》爱泡咖啡的鱼

14、十二、遮雨楼（下）

　　被送到了外面，小裴他们这才知道，其实是被关在了遮雨楼的地窖里。
　　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美美地伸个懒腰，小裴笑嘻嘻地对小蓉说：“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司徒晴和似雪的事情。在我遇到颜齐以前，他们就已经下了毒，只等颜齐毒发身亡，他们好坐享其成。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没有想到似雪已经成了公众目标，而且颜齐的身边突然多了我们两个武功高手，他们怕还会发生其他什么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节外生枝，只好提前动手，买下了遮雨楼，把地窖改成了地牢。哈哈，没有想到他们煞费苦心策划了那么久的事情，居然就这样泡汤了。小蓉，你真是厉害得很，草草几句话就唬得他们放了我们，还害得我一些厉害的宝贝都没有派上什么用场了。”
　　小蓉闻言，不禁脸色一变。
　　“不过，小蓉，你说的是你的过去吧！”小裴自顾自地说道。
　　她抬眼望了望小蓉：“你看，我说对了吧！每次遇到和你过去有关的事情，你都会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其实，你刚才用不着提到你的过去，那种货色的人，光小手指就能摆平了！”她竖起她的小拇指，表示真的很容易。
　　“你……不问问我的过去吗？小裴，你一点都不好奇吗？”小蓉其实真的很害怕回忆她的过去。
　　小裴笑：“我好奇啊！可是，人人都有不愿意去回想的往事。”她鼓励道：“小蓉，勇敢地去面对吧！害怕和逃避可不是好办法。请你相信我，我们是朋友，我在你身边，会保护你。勇敢一点！你一定行的！”
　　“小裴，颜齐，你们知道吗，我以前住的地方看不见阳光，也没有流动的水。没有阳光，没有流动的水，任凭我很努力地种出多少花，它们都没有美丽的颜色，它们都没有清新的香气，它们整天病怏怏的，一点都没有精神。花最喜欢阳光和水，失去了这一些，它们就没有了花的灵魂。我没有办法种出美丽的花朵来。”
　　小蓉的话里藏着无限悲哀，又继续说：“星花谷是我小时候所住的地方，是我一直以来最最怀念，最最向往的地方。我好想好想回去看看那里的花，那里的草，那里的星空，那里的阳光。”提到星花谷，她的眼睛突然放出奇异的光彩来。
　　“好，我想我们一定会去那里的。”小裴和颜齐都向她保证道。
　　小蓉觉得好开心，她心里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
　　她突然想起有件事情：“我还有一些事情忘记问了清师徒了。你们在路边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刚好遮雨楼大门对面有一张石桌、两张石凳，小裴和颜齐便坐下等。
　　“颜齐，你知道小蓉说的是什么组织，使了清居然那么害怕。”
　　“你不是说你不问的嘛！”
　　“当时就想好来问你的，所以我才说我不问她的。”
　　“>_<……！
　　不过你一定要问的话，我觉得可能她说的是那一个门派。那个门派其实说不清、道不明。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存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叫做什么门派，可是，他们确确实实是真的存在的。那个门派的人个个都是冷血无情的杀手，尤其是为首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只知道他自称是‘夜王’，武功高深莫测，据说他到现在，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没有输过。”
　　小裴心里想到：“相当于拳击里的KO王啊！”
　　“江湖上的人提到他都很恐慌，可谓是谈‘夜’色变。其实本来这个组织并不活跃，但是不知为何，最近他们的杀手很活跃……”
　　颜齐突然停住了，他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个从面前经过女子。那个女子戴着薄薄的一层面纱，使她的嘴唇看起来若隐若现，但是露出了一对妩媚的眼睛，身着用金丝线缝制的华丽的长裙，别致的紫色腰带束服着细腰，挽着如丝黑发，身上散发着一种神秘气质、一种男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她好像注意到颜齐在痴痴望着她，特意停下脚步，似乎对他一笑，又继续而行，径直走进遮雨楼里去。
　　小裴在颜齐眼睛前摆摆手：“回魂回魂。然后呢？”
　　颜齐突然发现他的失态，十分尴尬：“刚才讲到哪里了？”
　　“他们的杀手很活跃。”
　　“哦，对了。公然招兵买马。不归顺就杀。江湖上听说有好些门派实际上都已成为夜王的分舵了。”
　　“啊，那连成和成连岂不是很危险？”
　　“恩，他们有着很高的气节啊，不愿意归顺夜王。幸好当时我们救了他们。我想他们应该已经逃到南方去了。”
　　“老天保佑啊！”小裴双手合十。
　　“你听过‘花姬’吧？”
　　“恩，在那个小茶馆的时候。那个大汉还想调戏小蓉，被我狠狠揍了一拳。”
　　“你的拳头也够厉害的。花姬也是夜王最宠爱的一个杀手，听说也是夜王手下最冷血的一个杀手。谁也不知道她的本名，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谁也没见过她的模样——这个原因你在茶馆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吧，因为她用白纱遮面。她养了很多银环蛇，会摆毒蛇阵，善于用蛇杀人。只知道有一个人在死前，说了两个字‘好美’，就断气死了，所以大家都在传花姬是一个大美人呢。”
　　“那岂不是蛇蝎美人？小蓉还真是不幸。”小裴叹息，不过总感觉不对，面纱……
　　“关小蓉什么事啊？我跟你讲了那么多，你也应该跟我讲你的‘过去’了吧！那个司徒晴是怎么回事？你和司徒晴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啊？”
　　“呵呵呵呵，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讲的！哇！”小裴开始打哈哈，怪叫一声，然后急急说道，“你看你看那是什么？”将手指向颜齐的脑袋正后方。
　　“哪里？哪里？”颜齐急忙转头去找，不过天空中除了云，什么都没有。
　　“那里那里！”小裴心里面稍稍松了口气，真是超级单纯的人啊！那么好骗的！
　　“你别打岔！快回答我的问题！”
　　“>_<！”
　　有进步啊，不上当。可是颜齐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小裴的赖皮功夫还是国际领先的。于是她干脆把头发一甩：“想知道，打赢我先！”
　　……
　　还是小裴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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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惘拎着了清的耳朵，将他揪回房间内，随手拴上门，劈头就骂：“你这个窝囊废……气死我了……饭桶……我白白忍了二十年啊！二十年啊！这二十年来我潜心研究司徒晴的刀法，一研究就是二十年啊！就只等找到她的宝刀的这一天！白废了！通通都白废了！”他嫌骂还不够发泄，抓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就打。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怒气冲冲地，“二十年前司徒晴突然退隐的时候，我就认定迟四海一定知道内情，于是师父我忍辱负重，想尽办法和他交好，博取他的信任。当我看见颜齐腰间的宝物，我是多么惊喜——二十年的苦苦等待终于要有回报！于是，我给他下了毒，我想让他自己没有痛苦地悄悄死掉，似雪，我的刀，就这样属于我的了，哈哈哈哈！
　　“你回报说，颜齐每次醒来都会头疼，一次比一次疼，我每次听到一次比一次高兴！可是，他身边突然冒出来两个来历不明的丫头，武功还不弱。我怕夜长梦多，只好提前动手，在这里花重金买下遮雨楼，还买了不少名贵字画古董装修。
　　“好，我的计划终于成功了，似雪就在我手中了，就差，就只差那么一点点！
　　“我要不是为了我无惘好不容易才修来的好名声，我早就自己动手抢了似雪，何来那么多麻烦，自寻烦恼！”
　　老头边哭边笑，看起来与疯子无异。
　　“师父请息怒！司徒晴就是‘夜王’啊！哎哟！”了清疼得大叫。
　　“啊？什，什么？你，你再说一遍！”老头手中的鸡毛掸子“啪嗒”掉在地上。
　　“哎哟！是真的，跟颜齐在一起的两个女的说的。你不相信，你去问胖子……哎哟！”
　　“你，你真是……你这个窝囊废……气死我了……饭桶……”捡起掸子继续打。
　　“砰”，门被踢开了。
　　师徒望去，立刻转换面部表情，送上谄媚的笑容。
　　恶心，站在门口的小蓉的第一反应。
　　“你们和夜王是什么关系？”
　　“仰慕！绝对是仰慕！我们很仰慕他的！万望您在他老人家面前给咱们无尘小岛多多美言几句。”师徒俩一副狗样。
　　“我提醒你们，有话可别乱说。”
　　“一定一定！”
　　小蓉转身离去，和一个神秘的女子擦肩而过。
　　心中一惊，那种感觉，是他的人，但是奇怪，感觉不到敌意。
　　师父还在骂徒弟：“你这个窝囊废……气死我了……饭桶……二十年的心血白废了！”
　　“砰”，门又被踢开了。
　　师徒望去，立刻转换面部表情，又送上谄媚的笑容。
　　门口站着一位神秘气息的美女。一样冰冷。“你们是无尘岛的人吗？”
　　“是……”师徒二人“是”字尚含在口中，已无法呼吸，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无惘手中的鸡毛掸子也裂成几段。鸡毛轻飘飘地在师徒身体周围飞舞，感叹生命的无常。
　　“你们动了夜王的猎物了。”那个女人擦拭她的宝剑，走过去，用手一抚，将二人的眼睛闭上。
　　转身离去。
　　那个女人飘到楼下，果然看到小蓉还在那里等着她。
　　她扯下面纱，大大方方地朝小蓉微笑：“好久不见。”
　　“果然是你！”
　　“别担心！”她的眼角翘起，“你救过我的命，我答应你，给你三次机会。你走吧！我放你走！”
　　“……”
　　“离开他们，躲起来。夜王已经盯上他们了。你不离开他们，迟早会被发现的……”
　　“我不能那样对待他们。”
　　“为什么！”那个女子显然很吃惊。
　　“朋友！这也是我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
　　小蓉摇着头，一字一句地说：“逃离那里，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我不能跟你聊太久，你的‘朋友’还在外面等你，你们快走吧。”
　　“谢谢你！”小蓉走了几步，出人意料地回头一笑，“我欠你的情，燕。”再也不回头。
　　被叫做“燕”的女子呆在那里，有好久不能回神，她可以发誓，这是她所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
　　她重新戴好面纱，浅笑着，像是自言自语道：“难怪夜王天翻地覆地找你，就是找不到。没想到，你居然胆子大得和他们在一起。要不是见过你的人太少，恐怕……不过至少夜王现在还不会露面，你就快快过两天你想要的日子吧。哎，说起来，还真是叫人羡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