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番外 与空条徐伦的通信记录（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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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眨眼，黑暗之中，“我睁开眼”，灵视的视野在逐渐向外扩大，慢慢地以我为中心覆盖了整个建筑物，人类的生命活动在灵视中被具现化为摇曳的火光。
我看到骚乱的客人们、正在疏散人群的安保人员、一些恪尽职守，没有受到突如其来的黑暗所影响的职工，他们的生命是一团团燃烧的火焰，人数太多，我一时无法用灵场辨认他们的具体身份，但仍然可以看到几个可疑的点位。
丹尼尔正在和徐伦一起躲在桌子下面，泰伦斯不在这里，丹尼尔的欧西里斯神没有正面战斗能力，我只需要他保护好徐伦，敌人由我和荷尔·荷斯来解决。
敢在我的赌|场开枪就是在挑衅我。
顶灯还没有亮起，我仰头看到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监视器上的红色标志灯也熄灭了，敌人很可能是拉了电闸，又或者更干脆一点，切了电线。
彻底的黑暗之中，我只能辨识出隐隐约约的人影，红外视野结合灵视标记出建筑物中活动的人群，渡鸦轻轻“嘎”了一声，振翅从漆黑一片中飞走。
既然敌人选择起手就切断电力，那么他们很大概率拥有夜视手段，在这方面我和他们平分秋色，荷尔·荷斯处于下风，所以我至少要派出一只渡鸦为他指引方向，以免他栽了跟头。
那么，现在来思考一下，敌人会是什么人呢？
敌在暗，我在明，现在我和荷尔·荷斯处于下风，如果能确认敌人的身份，或许有利于我们扳回一局。线索并不难找，阿尔忒弥斯那女人特意跑来拉斯维加斯就是为了提示我这一点。
她或许又是从数据流里截取到了什么信息，不过这也说明了我的赌|场的漏洞大到了从外部都能察觉，这个疏漏暂且不提，处理完这个敌人之后又是我和丹尼尔的加班时间。
工作还没做完，我就被徐伦和荷尔·荷斯拎出来吃饭，剩下的账本里或许能提供给我答案，但我总不可能现在摸回办公室继续查账，更何况敌人没准就埋伏在那里，等着一把火将一切付之一炬。
袭击者或许至少有两人，一人在电闸上动手脚，一人对我进行狙击，但也有可能是狙击手提前设置好了机关断电。
我在黑暗中贴着墙壁移动到子弹射出的位置，枪手先前所处的位置是二楼的一处露台，在这里可以纵观整个一楼大厅，荷尔·荷斯曾经开玩笑说在这里架一挺机枪他能控制整个赌场。但现在只剩下一具尸体，一个被布置在这里的安保人员已经没了气息，额头开了一个血洞。
我伸出手，手指钻进破碎的颅骨里，挖出一枚没有膛线痕迹的铅弹。
喔，原来如此，怪不得能通过安检。
我了然。用手帕擦了擦手上和铅弹上的血液和脑浆，形状扭曲的铅弹从我手指里滑落，掉在地上。
我刚刚所处的位置和这个露台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十米，如果让荷尔·荷斯来的话，这个射程在皇帝的有效杀伤范围之内，如果是比他能力生效范围更远的替身使者，显然更加绰绰有余。
而现在，我和这枚铅弹的直线距离不超过半米。
下一秒，破风声直冲我面门而来，紧接着是空气压缩所产生的、和枪声类似的爆鸣声，地上的铅弹一跃而起，冲着我的太阳穴猛射而来，铅弹在替身的操控下在短距离短时间内加速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速度，连一个眨眼的时间都不需要——
砰。只有替身使者能听见的枪响。
虽然皇帝也可以做到完全静音，但枪声同样是一种威慑。
铅弹在我额角炸开，比我晚到一步的荷尔·荷斯无语地转了一下弹巢，发出“咔哒”一声，填充上刚刚用掉的一枚子弹。
“小王子啊……”他扶了扶夜视仪，“你可真是会刺激人。”
我摊手，铅弹的碎片落在我手中，“至少我现在确定敌人的替身能力了。”我说，“控制铅，很大概率是控制铅，我们之前听到的枪响应该也不是枪响，而是铅弹射出时压缩空气的声音，他的射程至少超过五十米。……有点意思，这个替身。”
“要留吗？”荷尔·荷斯问我。
“杀了。”
我不容许挑衅我的人活着。
“换个角度来想，如果对方的替身效果和我的皇帝类似……我因为有你在身旁才能做到盲视野射击，”荷尔·荷斯把皇帝的弹巢转得“咔哒咔哒”响，“能够自由控制铅的能力，多半这枚铅弹也要处于他的视野范围之内。……能看到吗？”
“铅弹和皇帝的子弹不一样，我用灵视看不到。”我说，“但既然对方能看到我们，那我们也能看到他——你觉得他用的是红外夜视仪还是热像仪？”
“我记得你给安保配的是红外夜视仪吧。”荷尔·荷斯说，“向外发出红外辐射，依靠被反射的红外辐射来成像的那种。”
我打了个响指，“闭上眼”关闭了灵视，随后睁开了我生理科学意义上的眼睛。
只有我能看到的微光在黑夜中亮起，我的蛇眼既是缺陷又是天赋，冷血蛇类天然拥有的眼睛生长在一个人类身上，造就了这样独一无二的视野。
物体和人类的红外辐射构建出热图像，我转动眼球梭巡着目标，佩戴着红外夜视仪的人既可能是敌人也可能是安保，但两者很好区别，因为后者必然成群结队。
渡鸦大笑着“嘎”了一声，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蹿出，紧跟其后的是皇帝的子弹，黑色的羽翼袭向独自一人躲在角落的狙击手，铅弹击穿渡鸦的翅膀，但下一秒鲜血就喷涌而出，滴落在地板上。
“没死，”渡鸦的能力没有生效。“追。”
局势逆转了，现在变成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再快的人也跑不过渡鸦，我和荷尔·荷斯远远缀在后面，敌人慌张地逃窜，袭来的铅弹也被皇帝的子弹拦下。
“你猜他会跑到哪里去？”我说，越来越多的渡鸦从我的领口飞出，黑压压如同积雨云般振翅，我们在走廊中奔驰，他跑得稍微快一点。“他哪都跑不出去，被渡鸦盯死的人永远逃不掉我的眼睛。”
荷尔·荷斯哑然，“COCO，照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他说，“虽然的确是这样……被渡鸦盯上的感觉相当可怕。”
“我可没盯过你。”我说，“我们向来关系良好。”
“不是你，是另外一个能力很相似的替身使者——”
“我暂时对我那生父的能力不是很感兴趣。”我打断他，“先杀了这家伙。”
荷尔·荷斯打了个手势，从岔路包抄过去，这里是我们两个的主场，大大小小的主路小路就像是一幅3D地图一样刻印在脑海里，我们轻而易举地就把他堵在三楼的楼梯前。
左边是荷尔·荷斯，右边是我，下面是安保。
“噼滋”的电流声，大厅里的吊灯重新亮起，我曾经的会计捂住肩膀跪倒在地上。
我“唔嗯”了一声，阿尔忒弥斯通知我查账的时候我就有类似的预感。
“老板……”第二枪打在他手上，会计在我面前跪倒，“老板，饶了我，我只是鬼迷心窍……”
我毫不留情地一枪打穿了他的脑袋。
“有什么想说的，等死后再说吧。”
血液从楼梯的上方流到下方，死人在我面前瞒不住秘密，他的尸体顺着螺旋楼梯滚下去，砸在一楼的地板上，溅出一大朵血花。
徐伦从桌下抬起头，一滴血溅在她脸上。
我收起马格南，转身看向徐伦方才藏身的地方。我挥挥手示意其他人把尸体搬走，自己走到徐伦面前。
她下意识地瑟缩一下，被我抓着胳膊从桌子底下拎出来。我用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掉她脸上的血，又擦干她额角淌下的冷汗。
“哥哥……”她愣愣地抓住我的手，看向血泊。
“丹尼尔，你先带徐伦去我的办公室休息。”我吩咐，“别让她再——”
“浄叶野！”她大声尖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唔，”我说，“如果你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定义的话，我刚刚杀了人。”
“……浄叶野？”
“丹尼尔，带她去休息。”
丹尼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徐伦被他抓着胳膊不断挣扎，最终被丹尼尔以“请别让科维斯少爷太为难”劝服，我转头看着地面上的血泊。
“……早知道晚点再杀了。”我有点懊恼。
荷尔·荷斯走过来，和我并肩而立，“COCO，有点问题。”他伸出手，握着一块绢布，他将绢布展开，一块黄铜色的金属碎片躺在他手心。
我闭上眼，狠狠地捏了捏眉心。
“……通知SPW财团，”我最终说，“告诉他们，科维斯·科瑞克斯找到了一块箭的碎片。”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番外 与空条徐伦的通信记录（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