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开罗（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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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斯达先生，”我说，“我们两个分开跑，我完全没有攻击的手段，在接下来的战斗力派不上用场了，由我来当诱饵。”
“你在说什么呢，COCO？！”乔斯达先生大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怎么能扔下你！”
“不是你扔下我，而是我自己留下来。”我伸出肉芽，肉芽在瞬间增生缠绕，数十个“COCO”从蠕动的血肉里冒出来，“你必须和承太郎他们汇合，将时间停止的情报带给他，面对DIO那样的敌人，我恐怕不会再有控制多余的渡鸦的余力了。”
数十数百的“COCO”在增殖，肉芽丛生，盘踞在地面上，形成了连接“我们”的一张巨大的网络，渡鸦“嘎嘎”了几声，像是在笑一样，钻进“COCO”里。
“如果荷尔·荷斯问起来的话，就说我拒绝他了。”我向乔斯达先生托付了最后一句话，他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笑了笑，“他知道什么意思。”
乔斯达先生被我一把推下楼顶，隐者之紫的光辉在他手臂上闪烁，我转身，面对着DIO。
“我并不感到恐惧，不过像这样面临生死的紧要关头，我总是会感到很兴奋。”在他开口之前，我说，“看啊，连渡鸦也在兴奋……我生来就拥有亲近死亡的替身，所以连本人也变成了这种扭曲的喜好。”
DIO有些可惜地看着我，“浄叶野，你本不该如此的。”
“都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教育我吗，DIO？”我从怀里掏出佩枪，只要不是直接命中头部，子弹对吸血鬼的杀伤力有限，但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攻击手段。
“哼，区区手枪，想用这种方式击败本DIO吗？”
“不，”我说，拉开保险栓，“我从未想过击败你，我也很清楚我做不到那种事，我只是……”
我只是什么呢？
如果我是十恶不赦的恶徒，我会赞同于DIO的美学，惊叹于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般浑然天成的恶人，我会安心地在他麾下作恶，忠诚于恶人的救世主。
如果我是正直善良的好人，我只会大声斥责他的残忍，毫不犹豫地握紧武器战斗，并最终为与邪恶搏斗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但我与纯然高尚的好人毫不沾边，但又算不上全然的恶徒，我的灵魂是不上不下的灰色，既无法与白色相容，又与黑色相异。
我只是什么呢，在感到迷茫的时候，就回到起点吧。正如我从日本回到开罗，我再一次地站在DIO面前，直面自己的本心。
数十数百的“COCO”聚集在我身旁，我被人群簇拥着，冰冷而温暖的网联系着“我们”，渡鸦的羽翼将“我们”连接在一起，我站在人群之中。
“我只是有我自己的理由。”我说，站在了DIO对面，身后的“COCO”们蓄势待发。
“哼……”DIO双手环抱，“真是无聊啊，浄叶野。不管是爱也好还是恨也好，你的人生就由我来斩断吧。”
“COCO”冲向了DIO，短时间内借助渡鸦的能力、用肉芽制造的尸体只能维持普通人的生理强度。如果给我足够多的时间，也许能制造出与吸血鬼有着相同强度的尸体，但现在也仅此而已了。
痛觉在身体内部飞速填充，像是逐渐灌满一个热水袋的冰水，我握着佩枪瞄准DIO，但每一次瞄准头部的射击都会被世界挡下，而那些流弹和并非瞄准头部的子弹则被DIO随意地置之不顾，击中吸血鬼的身体，血洞在数秒内愈合。
“你刚刚发动了时间暂停，对吧，DIO！”我单手持枪，大声说，因为痛苦而从鬓角流下冷汗。“COCO”前赴后继地冲上前去，想要凭借单纯的□□力量撕裂DIO是不现实的，“COCO”只会反过来被DIO撕开，世界一把攥住从“COCO”体内飞出的渡鸦，强硬地捏碎了它。
“分裂型就是这种地方烦人啊。”DIO捏住一根飘落的渡鸦的羽毛，“只要替身使者本体还有余力，不管多少都可以分裂，分裂后的替身承担的伤害也随着数量增多而减少……但是，浄叶野，你还有多少力量？你还能驾驭多少具尸体？十具？二十具？还是说……更少呢？”
“……五百六十二，”我低声念道，“你刚刚杀死了我五百六十二次，杀死了五百六十二只渡鸦。”
“DIO！”我抬起头，挺直腰背，脊背因为被杀死的痛苦而颤抖，我却不再弯腰低头，“五百六十二具，”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DIO。”
世界漂浮在DIO身后，他像是终于提起了兴趣一样，“单方面碾压蟑螂可没意思啊，浄叶野，你终于露出点有趣的目光了！”
我做不到伤害DIO，这并非是因为我念及血亲之情又或者恐惧他，而是客观事实的力量差距。
世界是近距离力量型替身，而渡鸦是远距离操控型替身，从功能性上来说是分裂型，没有强大的破坏力，也没有坚强的防御力，唯一值得称赞的只有敏捷的速度和庞大的数量，在能够停止时间的世界面前完全是以卵击石，更何况我们现在被拉进到了一个很不妙的距离内。
我现在和DIO距离三十米，我不能确定世界能够停止的时间时长是否足以DIO抵达我的位置，我只能尽可能地后退，直到鞋跟磕到天台边缘，退无可退。
“真是场漂亮的杀戮……”我护住腰腹的伤口，“‘COCO’在你面前毫无反手之力，这倒也是，只是普通的人类的力量应该是无法和吸血鬼抗衡的吧。”
“我都觉得有些疲惫了，浄叶野，你的渡鸦的能力……如果能为我所用，我会更好地利用它。”DIO竖起两根手指，“第二次，我给你第二次机会，我允许你臣服于我。”
“喂，DIO。”我说，“你要不要来猜猜，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开罗（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