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贴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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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蛮佩服自己的恢复能力。
本以为会失眠，岂料没过多久就睡着了，还睡得死沉死沉的，早上是让妈妈硬给叫起来了。一觉醒来，顿觉轻松不少，昨晚的事儿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班主任非但没讲他坏话还夸他成绩不错，保持下去的话考个普通大学没问题，但要上名校还是不够，必须更加努力……和妈妈说了一番诸如此类的话。田冈教练那边也没数落他懒散的表现，客套了一番，一个劲儿让他妈妈放心，他会照料自己的饮食起居什么的。
操场上几名穿着运动衣的体育老师动作笨拙地逮兔子。听说是关兔子的铁丝笼破了，它们自己跑出来了。兔子们一向由生物社的成员照料，他们早就发现笼子一角破了个窟窿，那么个小洞不碍事啦，就偷懒一直没修，导致窟窿越来越大终于导致兔子集体“越狱”了，更加糟糕的是，它们把花坛里园艺社种的花花草草啃得乱七八糟。肥硕的白兔灵活地窜来窜去，体育老师连扑带抓，喔喔，有趣，有趣，真有趣！
接下来他将妈妈送到车站，搭上返回东京的长途汽车。
事情都办好了，心情也转朗了。于是他开始琢磨对策了。
他多数时候为人处世奉行“知难而退”原则——不强求，不纠缠，随缘便好，毕竟又不是跟谁都要过上一辈子，与其较真把关系弄僵不如退让一步随和以待，遇上事的时候兴许还能帮个忙不是？嘿，说白了，其实是喜欢逃避吧。可流川枫连连投出直球攻击已渐渐让他无处可逃。
流川似乎就只会不假思索地投出直球，直球，直球，直球……曲球固然刁钻，但又快又狠的直球也教人相当难以招架。明知对方的套路却仍不能得分，而且还不能立刻区分究竟是好球还是坏球，该不该打击。着实令人头痛啊。
“有没有什么办法……有没有什么办法……有没有什么办法……”他边走边轻声嘟囔着。十五岁的小男孩吧，生活重心全放在篮球上，接触的队友和对手都是男的，在迷惘的青春期便不由自主对同性产生了朦胧的情感，因为还没了解到异性的好才会这样，待日后接触异性多了自然会转变过来。——就是这样吧！他捶了下掌心，恍然大悟。
嗯，只要维持一定程度的亲密交往就可以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仙道的意识里，亲密的朋友和恋人的区别只在于有没有身体上的关系。
既然流川正在迷惑期，不妨顺他的意思，和他发展成亲密的伙伴，不但他舒坦自己也不觉尴尬，上了场仍能像对手一样，没啥不好嘛！至于那档子事，还都是小鬼头呢谁都一知半解不是，只要你不提我不说，到时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呗！
决定了，就这么办！
*
今天仙道难得早早起来，仔细打理好头发，换上运动装离开公寓。
以他对流川枫的了解，休息日那小子一定会到小公园练球。
仙道走进公园笑着冲他打招呼，流川枫吃了一惊，手里的篮球投空了。仙道跑过去趁势捞起球上篮投入篮筐。
“来啊，认真点哩！”
哼，神气什么！流川枫略略挑了挑嘴角。
什么都比不过打篮球痛快！
不一会儿两人就挥汗如雨。汗水流到眼睛里阻碍了视线，流川枫脱下T恤衫擦脸，将刘海也捋到后面。
哟！这小子身材好呀，精瘦却肌肉线条分明，他那有些粗鲁的擦汗动作仙道却觉得极有魅力。
“想不到你这小身材还挺有料嘛。”
流川枫斜了他一眼，T恤搭在肩上。“歇会儿。”
两人坐在树荫下面，流川枫将自己带来的水壶递给仙道。
一直沉默的话，容易勾起上回的话题，得先想办法转移。
“哎，你家什么样？嗯，就是家里有些什么啊这些的……你看我们也认识一段时间了，从没听你提过呀。”
“哦？你想来看看？”流川枫挑了挑眉毛，眼睛顿时发亮。
不好！自掘坟墓了。仙道意识到自己开了个不好的头儿。可他也确实对流川的家庭状况蛮好奇，什么样的家庭培养出这种性格的小孩儿啊，再说自己是体格比他弱还是力气比他小？就算遇上突发情况也什么可怕的！
“那就走吧，现在就去。”流川枫站起来，将汗水湿成一大片的T恤套回身上。
“离这儿远吗？”
走出公园，仙道问正在打开车锁的流川枫。既然是骑车来的，步行估计要半个小时吧？那可不近啊。
“不远，一会儿就到。”
真的吗？
接下来，流川枫推着自行车一语不发地带路，仙道跟在旁边，时不时用食指转着篮球。大约走了二十分钟，他在一栋不大但外观十分高雅的二层住宅楼门前停下，门牌上赫然写着“流川”。他先将自行车推进院子，而后用钥匙打开屋门。
“进来吧。”
“噢，这里啊。”仙道打量着面前地房子轻轻点头。据他所知，有的钱人不盖特别大的房子而是把钱花在内部装修上，东京还有不少专门盖这种房子的高档住宅区呢。流川家应是属于这个行列。
“家里没人？”他小心翼翼地走进玄关，边换鞋边问。今天休息日啊。
“工作去了。”
“你父母是双职工啊。那可真是辛苦。”
对此，流川枫只是耸了耸肩膀。
和仙道之前的猜测一致，流川家的客厅够气派，单从外观看绝对想不到里面这么宽敞吧。首先吸引他注意的是立在客厅入口处的玻璃柜，里面摆了好几座奖杯，起初以为是流川打篮球得的，凑过去仔细一瞧才发现都是高尔夫球奖杯。
“我爸喜欢打高尔夫球。”流川枫解释道。随后补充说：“每次家里来客人他总要显摆一番。”口气中透着无奈。
“喔！很厉害嘛！”
“就是个业余的。”
“那也很厉害啊。”
“流川，你呢，打过高尔夫球不？”仙道双手比画着挥杆的动作问，“哈哈，水平如何？”
“和我爸一起去过几次。”的确是和父亲一起去过高尔夫球练习场，学习过一点基础，但没体会到多少乐趣，“也就那样。”他喜欢对抗性更强更激烈的运动。
“嗯……那肯定是因为你还小啦！”仙道笑道。
“……”
“你看，说到高尔夫球一般首先想到上班族吧，陪上司啦，陪客户啦……年轻人就觉得这是属于欧吉桑的运动，再说，打高尔夫球花费高，年轻人也打不起也是真的。”
“问题不在这儿。”流川枫轻轻摇了摇头，但并没做更多解释。
“吃什么？”他问。
“嗯？”
“中午吃什么。”他又问了一次。
“你这么一说才觉得真是饿了诶。”仙道揉着肚子笑起来，他还没完全解除初来陌生家庭的那股紧张感。“吃什么……吃什么……好啦，你是主人，这种事你看着办喽，我又不挑食。”
“嗯。”流川枫歪头思考片刻。“就火锅吧。”
“诶，等一下！”仙道猛然意识到一件事。“你，会做饭？”
“蠢材！”流川枫眼睛一翻，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
也是诶，连自己这种懒鬼都会做饭呢！一个人住总不能餐餐叫外卖或是去餐馆吃，还是自己下厨节省伙食费。专业的运动员应该都会做饭吧，因为要考虑饮食的营养搭配，基本上都会按照营养师的建议选择食材，尤其是外出集训或是比赛期间，住在分配的单人宿舍里，总不能指望什么事都要队里照顾吧，况且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再说火锅料理比较简单嘛。
“嗯，嗯，火锅好！荤素搭配！”
流川枫去厨房检查冰箱里的材料，仙道则留在客厅继续观赏。
“喂，我去买肉。”
仙道直起身子指着电视柜上面的合影说，“你还是像妈妈啊。”
流川枫只“噢”了一声。“我出去了，你等一下。”
“哎，一起去吧！”
流川枫无视他的建议，径自出了门。
就这种时候最酷，这小子！
仙道想看看流川枫的卧室。主人不在的时候随便走动太不礼貌，他只好压下好奇心，老实又无聊地坐在真皮沙发上。这小子的爸爸是实业家或是企业高管喽？应该错不了。妈妈呢？看起来像是律师，就是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女律师，嘿嘿……
胡思乱想的工夫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流川枫提着两个白色的大塑料袋走进客厅。
“还挺快啊，上哪儿买的？”
流川枫只回答一句“超市”便走进厨房，仙道跟了过去。
“你把电磁炉摆好。”他吩咐道。
“就我们两个，吃不了这么多吧？”仙道拨弄着塑料袋说。咦？这是……就连上面挂的白霜都显得很高级……一片一片有如猎猎红色旌旗般闪耀的……这可是他家尊贵客人来访或是新年时才能吃上一回的——顶级松阪牛肉？！而且还买了这么多，如果按照市价100克五千日元来算，这些得多少钱啊？第一次来人家做客就吃掉这么贵的东西如何是好，太过意不去了吧！
想来流川对他总是很大方，大方得过分了。
“这、这……太高级了吧！”他指着袋子里的东西瞠目结舌。这种牛肉一般的超市平时根本买不到吧！他到底上哪儿买的？
流川枫瞥他一眼，一脸“这种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的表情。
仙道定了定神，“怎么，你家每次火锅都吃这么好的肉？”
“不是。”流川枫低头冲洗着香菇，动作还挺熟练。
“招待客人要这样。”
喔，他这不也挺懂人情世故的。
“呀！哎呀，这……太让我不好意思了！”仙道无奈地笑了笑，“我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用不着这么隆重吧，随便买点猪肉就行啦。”
“行了，你别动手，我来切。”说着流川枫系上了围裙。“你去弄汤底。”
*
光是望着热气腾腾的火锅里面翻腾的松阪牛肉就教人忍不住流口水哩！
“冻豆腐真不错，咬一口汁水直流的感觉最棒了。”仙道边吃边说。
“诶，你平时都一个人吃饭？父母工作那么忙，是不是很少有‘晚餐时间’？”“晚餐时间”指的是每天晚上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共进晚餐，他家就是这样，也是一般家庭的普遍境况，丈夫白天要上班，孩子要上学，妻子留在家里操持家务，唯独晚餐一家人才能聚在一起吃。
“……你话可真多。”
呃，让他感到寂寞了吧，仙道觉得，或许他蛮介意的，关于父母无暇顾及他这件事。
“一起吃饭的时候挺多的。”流川枫说。
“啊？噢，抱歉啊，可能是我想错了。”仙道听了连忙笑笑。但他很快又问道：“你妈妈做什么的？”
“外科医生。”
“哈——”果然是高知女性。“怪不得这么忙，经常要在医院值班嘛。”
“嗯。”
“你家如何？”流川枫反问。
“我家啊？”仙道愣了愣。“你不是都知道嘛。喏，我妈上次你见过了吧？普通的主妇。爸爸是公司职员。我下面还有个弟弟，今年读初三。跟你家一比呀，平凡得不值一提啦！”
“嘿，你父母反对过吗，比如说什么‘功课要紧，在社团活动上浪费那么多时间有什么用啊’类似这种干涉你打篮球的话？”
“我爸妈就常常说我啦。虽说也不是特别激烈……像是有时候啊训练拖得太晚，回到家就难免挨数落啦。说多了我也会烦啊，于是就和妈妈顶嘴喽，尽管事后有点后悔不该这么和妈妈说话，可当时就是忍不住，要是赶上当天训练太累、被教练骂了……反正本来就不爽了，回家还要挨骂，火气一上来就口不择言了。”说完，仙道咬着筷子若有所思地努了努嘴。
这个人就算再怎么火冒三丈也说不出太难听的话吧，流川枫想。
“他们不太管我的事。”
“嗯？也就是说，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喽？”仙道问。
流川枫点点头，算是吧。
“唉，真好哪！”仙道羡慕道，转念一想以流川家的条件怕是早就帮他安排好将来的出路了吧，况且他还是独子——应该是，他没说过有兄弟姐妹，估计他只要顺利读完高中就好，打篮球又不是坏事，父母自然不会太干涉吧。唉，不是一个阶层的，不能比呀。
“既然他们反对，”流川枫咬着筷子问，“你还能来神奈川？”
“诶？没和你说过吗？多亏了田冈教练啦！初三大赛上他相中了我，无论如何都要让我加入陵南篮球队，几乎每天都到我家拜访，承诺了一大堆好处，这才——”仙道耸耸肩。“反正他是个热情的好人啦，也是个好教练，事事都为球队着想，别看我们总说他坏话，其实心里都蛮喜欢他的。不过我从来没离开过家，有个机会锻炼一下也不错呀。”
“我要当职业的。”
听到这句毫无来由的话，仙道觉得刚才所想的事放佛被他看穿了。
“是篮球运动员吧！”
“那你可得更加努力喽！比现在更加、更加拼命！”
“你呢？”流川枫问。
“咦，你好像什么事都要反问我一次诶。”仙道调笑道。“哎呀，你看你看，锅要干了，加点水吧。”
“我是认真的。”
“诶？什么？”仙道忙着拿水壶。
“将来，也一起打球吧。”
“……”这回轮到仙道沉默了。
这什么意思？拒绝吗？他可是诚心诚意的！这家伙！
“流川啊，关于将来的事呢——”仙道望着“咕嘟咕嘟”冒泡的汤，忽然不说话了。难得的好气氛可别搞砸了。他忽然猛拍胸脯并大声说：
“我将来——要当——全国第一的——流浪汉！”
噗——流川枫险些把嘴里的鱼丸一口喷出来。还以为这家伙会说出什么宏图大志，谁知……亏他还故意摆出那么一副严肃的表情。
“哈哈哈！”仙道开怀大笑，自己的“表演”很成功嘛！“街头的流浪汉大叔们挺了不起吧，多么恶劣的条件都生存得下去，而且其中有些人还相当乐观呢，简直就像个快乐的国王。不，不，真正的国王远不及他们快活。”
“蠢材！混蛋！”流川枫则是一脸相当怄气的样子，被这家伙耍了。刚才就该把鱼丸直接吐到他脸上，像这样“噗——”一下，让他笑不出来就对了，哼！
“这顿饭吃得太好太饱啦，往下三天都不用吃了诶！”仙道满意地拍着肚皮。
“白痴。”三天不吃饭怎么受得了。
*
两个人收拾掉火锅，剩余的材料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当然啦，顶级松阪牛肉不可能剩下。仙道擦餐桌，流川枫站在流理台前涮碗筷。
仙道忽然放下手里的抹布，倚靠着餐桌双手抱胸打量起对方的背影。
“流川。”
流川枫的肩膀微微一颤表示回应。
“？”
“啊——你看你，长得帅，个子高，会打篮球，家里又有钱，完全符合女生心目中白马王子的经典形象嘛！”
流川枫猛地转过身。
呀，不高兴啦？仙道忙解释道：“嘿嘿，就是开个玩笑哩。”
“不过也没错啊。这些确实是你的优点。还加上会做饭，嗯，嗯！”
“那你就和我交往吧。”流川枫理直气壮地说。那张帅气的脸上分明写着“既然知道我有这么多优点你还不迷上我吗”。
他正在迷惑期，硬和他掰扯性别差异之类的，只会起反作用，仙道已经领教过了。
“哎，哎，”仙道故意干咳两声，然后在桌前踱起来，“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说这个。”
“嗯？”流川枫顿时露出期待的眼神。
“我可以和你交往。”仙道小心地说道，“就像亲密无间的朋友一样。”
流川枫听了努努嘴，显然不满意。
“我们一起打球，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这还不够吗？交往的话，无非就这些吧。”
明明就有更亲密的事吧！“你为什么总不能正面回答。”
又是直球吗？
“我这不是答应你了。”仙道无辜地摊了摊手，他打算装傻到底。
亲密的朋友吗……也就是说跟那个越野处于相同的地位？流川枫思索，拥有别人不能介入的空间，这么说有所进展，但还是不太对。
“那你不许再和别人交往。”他警告道。
“女朋友吗？我现在没有啊。”升入高二以后没那闲空，也没有那份闲心，既无意追求身边的女生也和追求者刻意保持距离。
“包括那个越野。”
“喂！”仙道露出抗议的表情。“这怎么同啊！他是我的好朋友，又是队友，怎可能不来往。”坏了，坏了，绕着绕着怎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流川枫哼了一声，重新转过身拧开水龙头。大水流“哗哗”声显示着他心中的烦躁。
“这、这么说你是改变注意了，不同意交往喽？”仙道试探着问。若他能自己死心倒也万事大吉。
“不是。”
“我是特别的，你必须做到这一点。”
喔，这小子一点也不迟钝嘛，关键时刻还挺精明！仙道有些意外。
“你的确是独一无二的。”这不是假话，世上每个人都是特别的存在，没有谁能代替谁。
流川枫关上水龙头，抖了抖手上的水，扳住他的肩膀将嘴唇轻轻贴了上去。这是他的初吻，上次不算数啊，做得太烂了！
出乎意料，仙道并不反感。接吻的经验他多少有一点，初三的时候和同校的女朋友……毕业后和平分手再没有来往。
“契约成立。”流川枫的表情似笑非笑。
严格说来，这也不算kiss，只是贴了下嘴唇而已。
“小傻瓜。”仙道哑然失笑。他将食指压在嘴唇上，“不过，保密哦。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
“嗯。”流川枫高兴地点点头。
“唔，我差不多该回去了，还得写作业呢，高二的课程可不轻松啊。”
这就走？流川枫心下不舍。
“你看你又招待我一顿大餐，我真是……”仙道不好意思地搓着手，“下回也请你吃顿好的，但我的生活费不多，总之能力之内啦！”
“你不用客气。”
诶对了，一直想参观下他的卧室哩。这似乎是件危险的事，搞不好就真的自掘坟墓了。不过先前考虑到了，自己哪一方面也不是弱势，不必怕他硬来啦。——最好是想多了，其实这小子也就是想接下吻，没想过更进一步的要求吧，自己也别那么邪恶啦。
“上来吧，二楼。”流川枫走到楼梯口，示意他跟着上去。
该怎么描述呢？比起一楼的客厅，二楼的房间实在过于朴素了。不过也许只有他的房间这样。
打开门，一张紧靠墙壁的单人床，旁边是正对窗户的书桌，床对面的墙边立着书柜，除了屋门后面贴着一张“飞人乔丹”的海报，没有其他花哨的装饰了，就连窗帘、壁纸和地板都是最普通的素色。
“切，真是没情趣的房间。”仙道瘪了瘪嘴。
“不行吗？我不喜欢屋里东西太多。”
“我失望啊，不行吗？”
“哎，反正屋里也没别人，你就招了吧！偷看过你爸爸私藏的书和录像带没？藏在屋里哪儿了，也拿给我瞅瞅哩！”仙道一脸贼笑。
“蠢材！”
“啊，行啦，行啦，知道你没有，你是个单纯又正直的高中生哦。怪不得你父母对你那么放心，呵呵。”
“你的房间又如何？”流川枫反问。
“我那边你不是去过？噢，问我东京的家啊？这个，想邀你做客眼下也不可能啊。”仙道表示遗憾似的噘了噘嘴。
“等到寒假。”
“呃……好啊，欢迎。不过，你可能会失望哟。”他家住的不过是市郊一栋普通宅院，还有几十年的贷款需要付。
“行了，该看的都看了，我真得回去学习了。”仙道合掌道。
“我送你。”
“不必啦，这儿离车站不远。”
*
两人步行走到藤泽站。
“你回去啦。”仙道摸摸口袋，确认月票没有掉出来弄丢。
“嗯，下次……再一起出来打球。”
流川枫说完转身便走了。
仙道注视着他酷酷的背影，直到混入行人中看不到。
果然把话说开了，心情也好，气氛也好，都轻松多了！
忽然觉得这样也不坏啊，那就陪他玩玩吧，无论是篮球还是……可能真有点迷上他了，他不禁挑起嘴角。只要不越界就可以了嘛！
啊，车来哩，得走啦！
下次见，流川。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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