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胶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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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运动会结束后，冬季杯赛预赛地狱训练正式开始。
这次预赛和之前的全国大赛预赛规则不同，有资格参加的只有上次预赛闯进八强的高校球队。
“三井，你为什么念书啊？”
“碍你什么事？我不能念书吗？”
三井带着课本，连训练休息时间都要拿起来看看，这可真不简单！
“学长要参加明年的升学考试啦！”安田在宫城耳边说。
“哦？”这家伙竟选升学不是就业啊？真意外啊。宫城心想你念了大概也是白搭，但这实在不像队长该说的。
“念了也考不上。”
流川枫替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大家目瞪口呆。这小子莫非受了樱木的影响，樱木不在白痴话都让他说了？
“你、你——”三井课本一扔冲了过来。
“加入青年队了不起了是吧？！”
流川枫叹了口气，又摊了摊手。“与其将来落榜，还不如直接选择留级。”
“我早就想教训你这个目无尊长的小子啦！放开，你们别拦着我，今天我得让他领教一下学长的威严！”
“别冲动，我们早答应教练不再打架了。”这会儿宫城反而来安慰三井了。
“对呀，对呀，打架可不对哦。”彩子也过来劝架，“流川这次是你的错哦，快跟学长道歉哟！”
流川枫哼了一声抱着球走到一边去了。
“你们看见了吧！他这是什么态度啊！”
“行了，行了，我估计他的意思是，”宫城硬掰了个理由，“希望你留在队里的时间久点，留级的话不就能多打一年球了？那小子说话一直就那样，你别往心理去，别和他一般见识哩。”
“是、是吗？”三井眨眨眼，似乎接受了。“不过你也别‘留级、留级’的说，我听着很不舒服诶！”
真的相信了啊？“知道了，知道了。”宫城摆摆手。这家伙果然是傻瓜啊，估计真得落榜哩，不过反正他家有钱复读个七年八年的没问题。
“别歇着了，来，接着练！”
由于不能和仙道见面，流川枫心烦呢，要是樱木在和他打打架、斗斗嘴多少还能排解下，他不在就……反正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哼。
*
田冈教练从秋之国体回来后，心情大好。
听说他的老头对海南的高头教练——此次担任秋之国体主教练，第三场比赛赢了过于兴奋，离场时脚下一滑后脑勺着地厥过去了，被担架给抬走了。经过检查，没有脑震荡的迹象，后脑勺肿了个包，不过由于人上了点年纪，建议他留院观察三天。
——哈哈哈，看你这回还怎么嚣张。
据说田冈教练就是为此高兴，陵南的队员大感汗颜。这是多么心胸狭窄的欧吉桑啊。田冈教练和高头教练斗了二十多年，高中时斗球技，当了教练斗自己的球队，然而田冈这个学长总是落在学弟后面，这回选教练，他又给高头当副手，憋了这么久的怨气，也难怪会幸灾乐祸哩！
——当年的我就相当于仙道，而那个高头就是流川。
田冈教练还总说这个，比喻他们当年的对手关系。
“嗯，嗯，”越野看着仙道的脸，“你老了以后就会长成我们教练那样儿。”
“诶——”仙道可不乐意了。“我才没那么难看哩，就算老了真长皱纹了也不会那样儿啦！再说了，流川的脸也不像高头教练那么大，那么宽阔啊。
“哈哈哈哈~”越野被逗得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田冈教练从背后给了他们一人一拳。“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们都玩疯了是吧？一会儿去操场蛙跳十圈！”
两人瞬间变成哭丧脸。
“唉，真蠢。”站在一边的福田嘟囔道。嗯，嗯，现在总挨骂的不是他了，真好。
据彦一调查，县内八强队伍首发阵容除了小调整基本没有变动，翔阳和海南更是原班人马出阵。相比而言，陵南和湘北就……
说实在的，他很是想不通三年级前辈执意引退的想法，若说为了专心读书，翔阳队后备力量那么强大全体三年级队员还是都留了下来呢。
来年四月新生才能加入球队，鱼柱学长空出来的中锋暂时还真没人能代替，池上学长也走了。缺少赤木的湘北恐怕也够吃力，但起码三井还留下来了嘛。
对了，要不游说鱼柱学长暂时回来，打完冬季杯赛再退出也不迟啊！田冈教练那边嘛，其实也会有类似的念头吧？再说只要能赢比赛，说法得当的话，他也不会明确地表示不同意的。
鱼柱学长暂时归队自然是好事啊，可球衣背号怎么办？仙道已接手鱼柱的4号球衣，先还会去他倒无所谓，队长交替只是队内的事外界还不晓得，问题是鱼柱学长的脸面怎办，已经当着大家的面发表了引退感言，出尔反尔不就有点不像话，何况给他一般队员的球衣他也很难接受吧。
听了仙道的分析，彦一蔫了。唉，自己怎就没想到这点！果然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那此次比赛对他们岂不是太不利了！
“尽力而为，能走多远走多远啦！”仙道还是这句话。
训练结束离校，街边的路灯亮了，如今天黑得比夏天早多了。
流川枫坐在自行车上等在校门外。
啊，这小子果然还是忍耐不了啊。其实他也十分想见面啦。
“嗨，等我哩？”仙道迎了过去。不打算提起“暂不见面”一事。
“我今天……”流川枫显得有点难为情。
“我来猜猜，学校只有半天课还是下午只上了两节自习？”
“嗯。”流川枫点点头。
“那等很久了吧？”
“没有，训练的时间也延长了。”
“我饿了，吃饭去吧！先吃饭。”
“不过不能在外面吃，回我那边自己做，省钱嘛。”
“我有……”“哎！”仙道制止他，“别再说这个了啊。”
两人一起回到仙道的公寓。
流川枫下厨，做了一大盘蔬菜炒肉。这些材料本该分三顿食用的，仙道想，不过算了，他们开心就好啦。
“你总是晚回去行吗，父母要说的吧？”
“没事！”父亲几乎不管他的事，什么要“好好学习”“拿成绩表给我看”这类的话父亲从没说过，男孩子只要健健康康，不给家里惹事不给别人添麻烦，那就比什么都强，学习成绩又不能证明一切，况且这不也不算太差嘛——父亲大概不知道他补考的事；母亲管得多点，但也不太看重成绩，回家太晚只要说是特训了或是被同学叫住商量班里的事，理由合理，她就不会唠叨。
“那个，我们打破了约定呀。”仙道挠挠头发。
“别管那些了。”见了面才能更安心。
“嘿嘿，”仙道扭了扭身子，“好吃呢~”他凑过去在流川枫脸上亲了一下。
“……”对方愣了一下，继而放下筷子又要过来来点硬的。“喂，吃饭，好好吃饭啊！”仙道赶忙把他推回去。
“青年队下一次集训在春假。”
“寒假不去呀？”
寒假时间太短了。
“这样啊。”仙道想了想，“新年我得回家，恐怕不能陪你过生日了，礼物提前送你吧！”
“我也去！”
“去、去哪儿啊？”
“你家。我们说好的。”
“！”他们有过这样的约定？“可、可是，住下的话，客房倒是有，可我爸妈会啰嗦诶，大过年的不回家却住朋友家，这不很奇怪么？你家也不会同意吧！”
“我不住下。”
“呃，成吧，那到时再安排。”仙道扯了张纸巾帮他擦擦嘴边的油渍。“不过我有要求哦。”
“？”
“期末考试得及格啊，不然要补习，又要补考，不就没空了。”
“嗯，嗯！”流川枫猛点头。
“可以……一起温书？”
“哟？你这是在拜托我喽，拜托我帮你补习哩？”
流川枫露出闹别扭的表情，不过就是这么回事。
“那好，这个休息日就开始吧。”
“不要越野来！”
“哈哈哈！”仙道捏住他的鼻子，“你干吗这么和他过不去，嗯？”流川枫把他的手扒掉，使劲皱了皱鼻子。
“我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不管你，哼~”
“你再说一次。”
“干吗？我就是不管你高不高兴啊。”仙道接着逗他。然后，被推倒了，脖子还险些被咬了。这小子也太不识逗了吧！
“唉，你以后再这么冲动我可不理你喽，也不让你来我家做客了诶。”仙道佯装生气板起脸说。
“……那不行。”流川枫的态度还是软了下来。“那你就老实点啦。”仙道笑着戳了戳他的鼻尖。
“我得走了。”流川枫瞥了眼矮柜上的闹钟说。
“嗯，这些我来收拾。送你到楼下。”
*
翌日，流川枫也开始带上课本，利用训练间隙念书。
“哎呀，哎呀，这么努力怕是照样不及格，不过反正能补考嘛！不用怕，不用怕啦！”三井可有机会报一箭之仇了。然而流川枫不搭理他，“你有点当学长的样子好不好”宫城都看不下去了。
“诶，你们干吗总向着他啊？
“不存在向着谁，关键是看谁更过分。”
“噢，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最过分那个？”
“我可没那么说。”宫城摊了摊手。“事情不都过去好几天了，你找什么碴儿啊？”
“他找我的碴儿就可以，我就不能反击喽？你这队长怎么当的！”
“怎么扯到我身上了？你念你的书，他念他的，以后谁都别呛谁，行吗？可真幼稚。”
“什么？你说谁幼稚啊？！”
“别吵！”彩子挥动大纸扇，一人头上来了一下。哎呀，管不了是不是对学长无礼啦。“咳——”她清了清嗓子，“抓紧时间温习功课当然是好事，有什么可说的啊！良田你也该多念念书，队长要是考试不及格很没面子哦！”
看到宫城低眉顺耳的样子三井可忍不住偷笑了。
一群白痴。流川枫暗自叹气，整天吵个没玩，没有樱木在也不太平，真是的！说到那个白痴……少了他又少了赤木，中路、篮下空缺严重，这次比赛湘北的形势真的不妙。
关于预赛的事其实他没怎么多想，反正县内的高手都比过了，他很有自信现在个人能力不再输于谁，至于全队是否能胜利，其他人的事他管不了，主力阵容比最佳时期差是客观原因造成的，无可奈何，对于比赛可能出现的结果他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即使如此他到时仍会拼上全力，手里的国语课本上面不就有这么一句话“尽人事，听天命”，比赛靠实力一点不假，但不能否认运气确实占着一定成分，倾尽全力，不落遗憾，不放弃任何一丝取胜的机会，这样就够了！剩下的，才要看运气。
*
“昨天见着鱼柱学长的妹妹了。”来学校给他送点东西。
早就听说学长有个妹妹，当时队里还拿这个调侃他来着，学长自己说妹妹从小就很懂事，常利用课余时间帮衬家里生意。
——我妹妹嘛当然漂亮啦！美得就像神奈川的县花山百合一样！
当时大家都不相信哩！不过自从见过了赤木可爱的妹妹，觉得倒也可能吧，或许真的挺好看的。
这回终于有机会见到这朵“山百合”了，嗯，该怎么描述呢……反正一看就是亲生兄妹，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或许美的是像山百合一样的品格？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学校绝对没有人敢欺负她。
仙道打岔，和流川枫聊起这事，对方只说了句“真白痴”，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
噢，这小子的思路跟别人不太一样，大家都觉得好笑的事，他只会感到无聊吧。
“那么言归正传吧，所以我才想问这个‘明治幕府’……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明治时代的……幕府。”
“明治时代哪儿来的幕府啊？那是明治新政府，知道吗？记住这个说法。”
“幕府还是新政府，本质上都一样。”
好像一语中的了。“不过，考试的时候千万不能那么写啊。明治元年以后就没有幕府这个说法了。”
流川枫扭了扭身子，似乎还有疑问。
“你一直说维新怎样怎样的……那个‘萨长土’联合来着的是什么玩意儿？”历史课常常安排在早上第一节课，正是他晨练后犯困的时候几乎堂堂课都在睡觉，一学期下来笔记本上差不多只留下了睡着后流的口水印。
“这……”仙道愣怔着直眨眼。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啊，那自己岂不是白讲了！干吗不早问嘛。“萨、萨摩藩，长州藩还有土佐藩啊，激进人士，倒幕派的脱藩浪士大多出自这三个藩，很多名士在日后新政府中当了权。”
“在哪儿？”
“在——九州，四国那边吧，反正都是远离本土的地方。话说，镰仓时代以前，东京这边还荒凉着呢，京城的公卿什么的把东国叫做‘坂东’，这边的人叫‘东夷’只会出武士那种粗野的大乡巴佬，简直和附庸风雅的京都人不是一个人种，所以啊直到现在很多关西人还保留着历史上的优越感和自豪感依旧认为他们才是正宗日本文化的传承人，关东人是外来的野蛮人，然而呢随着武家政权势力的崛起，京城朝廷的势力开始衰落了，到了德川幕府时期大力发展的江户城渐渐成了政治文化的中心并一直持续到今天，所以关东人名正言顺地歧视回去。简单说来，这就是关东、关西互看不顺眼的原因啦。不过这也就是一些偏激人士的看法吧，像我就觉得无所谓啊。”
“神奈川怎么样？”
“当然是属于东国，还用说么。历史上的相模国、相州，不过好像不包括伊豆半岛来着。”
“噢。”流川枫一脸迷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干脆这样吧！”仙道一拍手。“你呀，去剃个狭长月代头，别忘了粘好假发髻啊。老师见你如此虔诚的用心，估计考试你都不用答卷就直接通过了。怎样，这主意不错吧，哈哈~”
“你去死吧！”流川枫狠狠瞪了他一眼。
“就是开开玩笑嘛，真不可爱哩。”仙道双手托腮，一张笑脸对着他。
窗外的天色已近黄昏，传说中的逢魔时刻，天现乱象，百鬼夜行要开始啦！（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兴奋的事吧。）
仙道用自动铅笔带橡皮一端戳流川枫的脸颊。噢，柔软的脸蛋，戳来戳去，真好玩！
“哎，你好像没说过喜欢我哩。”
“说这干吗？”
“！”不、不是吧！喜欢不是交往的前提吗！那个、那个，不是应该先表白才对吗？
漫画书里的确常有这么一出戏，先是大喊“我喜欢你”然后拥抱，KISS，然而总觉得肉麻得受不了，流川枫觉得自己绝对喊不出来。
“不说话就是说，你其实不喜欢我喽，那我们不要交往啦。”仙道故意不高兴地鼓起腮帮子。
“那不行。”
“那你就说啊——”等等！对哦，他们只是形式上的交往，实则为亲密朋友，所以用不着表白的。而且这是仙道自己的主意。怎么就忘了呢？他或许比对方更沉浸在这类似交往的关系中了吧，也就是说，假戏真做了？！
不、不行，还是觉得肉麻，说不出口，尤其是被他这么看着……流川枫难得羞涩地垂下眼睛。
切，什么啊！仙道扔下自动铅笔。尽管理智上提醒自己不要太深入，但仍不可避免地感到失望。
“刚才你说的，可不能当真。”流川枫抬起头来。
“嗯？”
“我们当然要继续交往。”
“啊、啊……”仙道敷衍着回应。
“干脆点！”
“你这家伙！”仙道从矮桌下面伸腿踹了他一脚。
“我看今年就到这儿吧，下楼吃个拉面你就回家。反正重点帮你画在书上了，剩下的你自己复习就行了。”
“我明天再来。”
“明天啊，我一天的训练啊。”仙道噘着嘴耸了耸肩。
流川枫有点失望但没说什么，他没时间那就没办法了。他自己也得练习呢。
*
仙道说谎了。周日的训练只有半天。
离开学校，他和越野一起到商业街上的电子游艺厅玩。最近和流川枫走得太近，把其他朋友都忘一边了，这可不对。
那小子知道了一准会生气吧，一定会瞪着眼睛板起脸……他使劲甩甩头，已经决定了今天暂时忘记流川的事！
夹娃娃机一向是女孩子的最爱。经常见她们围着机器一边尖叫“好可爱”一边贡献硬币。
这时机器旁两个看起来初中生模样的女生正垂头丧气，听她俩对话，已经连续失败十次了，再试一次，失败了就放弃！
别轻易放弃啊。
仙道笑着上前帮忙，两人见到帅哥自然自然没话说，爽快地让他来一显身手。夹娃娃他很少玩，不过掌控架子不会比投篮更难吧。
“耶~！”两个女生欢呼着击掌，接过战利品向他鞠躬道谢，拉着手结伴离开了。
话说，那个毛绒玩具是什么啊，某个动画片里的角色？绿色的看起来像个河童，咋觉得表情有几分像田冈教练呢，比起来绝对是樱桃小丸子的娃娃更可爱吧，女生的眼光真教人搞不懂哩。
咦？那边机器里的玩具……一张呆呆的白脸，还有刘海儿呢，很像流川诶！夹到了给他看，他一定会露出那种怄气似的有趣表情！
糟糕，怎么又想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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