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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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纪濛“激励”了一番，加上过年期间占用够了他家先生的私人时间，年后阮柠很快重新开始工作。
郁言这次陪他玩了这么久，其实公司那边没郁言自己说得那么轻松，至少阮柠就听见过那位筱总给他家先生打视频电话，威胁说“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也撂挑子走人，咱们直接一拍两散”。
阮柠很担心地问过郁言，他这样“消极怠工”真的没问题吗。
郁言没纠正他的说法，只是说没事，筱卉刚把小情人甩了，身边没人，所以心情不好脾气大而已。
“啊？她不喜欢身边没人，那为什么要把人家甩了？”阮柠奇怪地问，依稀记得那个抱猫猫给他玩儿的女孩子，觉得人家女孩儿挺好的，他还怪有好感。
“好像说是那个女孩儿对她动真心了，几次三番跟她谈到‘以后’，她觉得烦了，就干脆断了。”郁言如实说，“筱卉和尤清瞳以前一个德行，都是‘很有原则的渣女’，□□关系不谈情，一谈‘以后’直接掰。”
阮柠在郁言身边待久了，对他的交际圈多多少少了解一点儿，知道苏底是他最好的朋友，其次就是筱卉和尤清瞳。郁言很少主动提及这些，但只要阮柠问了，能说的他通常都会说。
阮柠对郁言身边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恨不得自己参与到郁言生活的方方面面，每每闲聊，总会有意无意地追着郁言问更多。
尤清瞳以前是什么样的阮柠知道，之前郁言给他讲尤清瞳和苏底的感情史时提到过，只是没想到筱卉也这样。他禁不住感慨：“难怪她们从小到大都是死党——那清瞳姐姐现在‘从良’了，苏底岂不是得天天提防着筱总再把她带过去？”
“是啊，防得可紧了。”郁言笑了，捏了捏阮柠的脸，“你管尤清瞳叫‘姐姐’，苏底比尤清瞳还大一岁呢，苏底说让你叫他一声‘哥’比登天还难。”
阮柠听出了他的阿言是在说他“区别对待”，不以为意，嘀咕了一句“哪有‘比登天还难’，不是叫过了嘛”。
彼时他们还在那个偏僻的小镇上，夜深人静，阮柠很放松地枕着郁言的大腿，跟他闲聊，像往常一样追问更多关于他朋友的事。
郁言说：“不过筱卉和尤清瞳还是有区别的，筱卉喜欢养小情人，一段时间只养一个；尤清瞳喜欢找那个……炮友，同一个时期会换着约不同的人。”
郁言清了清嗓子，觉得在阮柠面前说起这些怪不好的，活像带坏小朋友。但转念一想，他家柠柠待在这个圈子什么事情遇不上，他好好说再好好引导，就当科普了，不然他家小朋友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学坏了更糟。
“苏底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尤清瞳的……嗯，算是‘后宫’之一吧。唔，卫生问题倒是没什么，苏底说过尤清瞳特别爱干净，她那种情况你也知道，是那个……小玩具用得多，所以不用太担心沾上乱七八糟的病。”
尤清瞳和苏底的情况阮柠虽然知道一点儿——因为苏底从来不藏着——但其实不清楚具体该怎么弄。他看着郁言一脸“你懂”的表情，于是就假装自己懂了，当晚背着郁言去搜了一下，大受震撼。
紧接着他又搜了一下郁言说的“小玩具”，更受震撼之余，满脸通红。
总觉得看起来就……很刺激很带劲儿的样子。
总而言之，为了不让筱总和他家先生一拍两散，阮柠回家后火速投入工作，没好意思再缠着他家先生黏黏糊糊。
“涵姐，这个剧本是有什么问题吗？”阮柠坐在办公室，看着拿起剧本后一直皱着眉头的江幸涵，忍不住问，“我不能演吗？”
阮柠看中并拿到江幸涵面前给她过目的剧本叫《斩妖令》，是一部民国奇幻剧，讲的是一群少女少男——也就是主角团——边上学边斩妖除魔的故事。
剧本特别有意思，对阮柠来说新鲜有趣，故事节奏也很紧凑，他看了几页都没发现有明显“灌水”的痕迹，只大概翻了一遍就从一堆剧本里挑出来了。
“剧本没什么问题，看得出来是个好剧本，罗觅自编自导的电视剧质量一般都有保障，她拍的电视剧火过两部了。”江幸涵说，眉头皱得更紧，“唯一的问题是，阮柠，这是部大女主剧。”
阮柠：“啊，我不能拍这个吗？”
他对这方面一无所知，江幸涵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释：“不是不能拍，而是——第一你要知道，罗觅的剧都是火女主不火男主，她的上一部《摘天》我看过，当时这部剧很火，火到全网都在骂男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阮柠点了点头：“第二呢？”
“第二，就算这个剧本的男主人设比《摘天》的讨喜，你演好了大家都喜欢，也只是个二番而已，你是给女主做配。”
阮柠继续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还有吗？”
江幸涵见他一副不上心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搬出郁言：“你知道有郁总这么给你铺路，你以后会星途璀璨的吧？找你的好剧本不少，要是你非要去拍大女主剧做配，将来很有可能遭人诟病。”
阮柠想了想，很认真地问：“难道苏底就没演过配角吗？”
“那不一样。”江幸涵想也不想地说，她跟了苏底那么多年，知道苏底当年有多艰难，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
可阮柠现在的情况不是。阮柠有更多的选择，这条路明明可以走得更顺当一些。
阮柠听她说完有哪些“不一样”，很乖地笑了：“涵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既然你对我的期望是像苏底那样——那其实没什么不一样啦，苏底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也可以不在乎。”
“现在不是在不在乎的问题，是你完全可以让别人不在这个问题上诟病你——”
“可我喜欢这个剧本。”阮柠认认真真地说，“你刚才说苏底以前是没得选择，如果我现在因为演不了主角就放弃自己喜欢的剧本，那不也是另一种‘没得选择’吗？”
江幸涵无言以对，对上阮柠的目光，一方面觉得这小孩儿的“乖”果然是假的，这不就原形毕露不打算听话了；另一方面觉得破小孩儿真是越来越会说歪理了。
她不可能真和阮柠吵吵这个，更不可能强迫阮柠，只得退让说：“你去问问郁总吧，只要郁总没意见我也没话说。”
阮柠就很有效率地跑去问郁言，三两句话把他家先生说服了，将这个剧本定下来。
接着是毫无悬念的试镜，阮柠准备了两三天就去了，很顺利地拿到了《斩妖令》的男主一角。
但他没和江幸涵说，也没对郁言提及过，他一开始被这个剧本吸引，不是因为故事本身，更不是因为故事节奏这些深一层的东西。
只是纯粹因为女主角的设定——宋葭月是个从偏僻乡野走到城里上学的女孩儿，隐藏的身份是斩妖师，强大而自信，第一次和骄傲高贵的城里大少爷男主正面接触，是一出月黑风高夜下的“英雄救美”。
她从狂暴的妖兽爪下救下了身负重伤的男主，居高临下地说了句“你不行啊”——男主就这样对屋顶上飒到没边的女主动心了。
虽然毫无关系，但阮柠事后回忆，承认自己那一瞬间想到了阮桃。他的亲姐现在面对他时拘谨、无措、虚张声势，但他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阮桃带给他的——不知道该说是“阴影”，还是该说是“影响”。
电视剧和电影的拍摄不一样，对阮柠来说还挺有挑战性。进剧组前他一直惦记着要和纪濛见一面，但到最后纪濛也没抽出空来，只能遗憾作罢。
纪濛一语成谶，之后他们更聚不了了。
《斩妖令》的女主定的演员是三线小花尚青芒，比阮柠大两岁，也比他多好几部作品，圈内公认的演技可圈可点，长得也好看，几年来小火过几波，只是总没那个气运爆红。
阮柠三月中进的剧组，见到尚青芒，发现是个有个性的姐姐，立马心生好感。
尚青芒也挺喜欢他，互相认识后，眯着眼睛冲他笑：“罗导这次男主角选得不错啊，至少外形符合了，够漂亮，像剧本里的仲冬活了。就冲着你这张脸，估计不会再发生《摘天》那样的惨案。”
“仲冬”就是男主角的名字。阮柠已经习惯被夸脸了，惯例佯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切都很顺利，剧组这边暂时没出什么状况，而让阮柠耿耿于怀的，还是他进剧组前，郁言似乎在有意无意地跟他保持距离。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感觉，不好直接问郁言，省得让郁言觉得他整天在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阮柠安慰自己那是错觉，可心里总有一块不受控制地惦记着。
直到不久后，原本说好作为投资人之一的郁言要过来剧组看一眼，顺便探阮柠的班，可等阮柠心心念念的那天到了，来的人却是那位他只见过几面的筱总。
“你家郁总说他忙，临时有事儿过不来，让我帮忙跑一趟，顺便帮他看看你。”筱卉架起墨镜，看了眼满脸失望的阮柠，自己也纳闷，“我说你俩吵架了是不是？你气着他了？我看郁言也没有很忙啊，为了让我替他过来一趟，都把我的活儿揽过去干了，他忙个屁啊他忙。”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距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