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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贰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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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傅振华其实什么都不是,不是兄弟,不是朋友,更不是什么所谓的狗屁情人。
可一个人的情绪是最真实的,无法控制。
傅振华的伸手确实不错,可是很多时候拳头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对方不会给你出拳头的机会。
陆雨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付振雪。
“妈的。”陆雨知道这个女人是傅振华致命的弱点。
付振雪在罗彬手里,罗彬是陆森的人,陆森不会眼睁睁看着背叛自己的傅振华安然无恙的活着,他一定会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把自己欺骗他的局从傅振华身上扳回来。
很多时候,陆森和陆雨的处事方式有着极其相似的手段。不同的是,陆雨对别人狠,陆森对自己人同样狠。
陆雨有些担心了,如果陆森能让傅振华就范,那短时间内自己就不可能找到傅振华,陆森有足够的时间弄死他,或者,让他不生不死。
陆雨记得陆森这样说过。
那天他有机会给傅振华一枪保下那条命,今天他拿什么来赌,子弹又该射向谁。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这个地方的规矩就是不能出人命,如果傅振华没有离开富华酒店,人就还活着。
陆雨狠狠掐灭手里的烟,敲开陆森包厢的门,门打开,陆雨优雅的笑笑,“抱歉,喝的有点多,走错了。”门洞开一线继而关闭,陆雨用了最短的时间扫过屋子里的人数,七个人。
陆雨的步子快了起来,刚才他买通服务生得到的答案,人数却是八个,人数是他能够得到的最底线,因为在这里你不论出多少钱也不会买到这八个人的名字。
有人数,已经够了。
陆雨知道八个人之中有一个泰国人,而此时,那个泰国人不见了。
泰国人卓并没有离开富豪酒店,因为在一间同这个酒店的奢华极不相称的标间里有一个礼物在等他验收。
陆森送给他的礼物,告诉他凭本事享用。
提到这个礼物,卓有些兴奋。到嘴边的鸭子飞了是件让人懊恼又抓狂的事,可如今有人又面带微笑将这只飞走的鸭子送到嘴边,你只要张张嘴就可以尝到他的鲜美,这种感觉无疑是让人快乐的。
同是一只鸭子,失而复得反而更加刺激有趣。
更何况,鸭子随处可见,屋子里这个男人却是卓阅人无数总结出来的“极品”,他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不论身材还是长相够的上“美”这个字眼,最重要的是不带一丝女气。
卓有些迫不及待,世界上能够让他迫不及待的男人这还是头一个。
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刺的傅振华双目一阵眩晕,翻涌上来的酒劲让他头重脚轻,他用力晃了晃头想逼着自己清醒。
在洗手间的时候,有人拿了一只银镯子给她,他认得那是付振雪的镯子,那个人告诉他,付振雪在十九层的一九七房间等他。
条件很简单,只许傅振华一个人上来。
傅振华来了,屋里不但没有机关埋伏,连个人都没有,傅振华没有开灯,摸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让自己迅速静下来,他意识到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可不论事情多么复杂,他都会来。
因为付振雪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若说傅振华生命中还有一份热情和不舍,那便是对付振雪的感情。
卓进了门便迅速将两道门锁反锁,他同傅振华交过手,傅振华并不是他的对手,猫扑耗子的游戏才更刺激。
卓一步步谨慎的往里走,脑子里一阵窃喜。陆森告诉他傅振华的心口处受过枪伤,一个月的时间虽可以令伤口愈合但攻击的时候如果只集中那里任谁也会吃不消的,更何况傅振华全力搏斗的时候,那里一定会有反应,他的动作也一定会受到影响。
上一次因为陆森的关系让他跑了,这一次……
卓阴阴沉沉的勾起了唇角,“出来吧,傅振华。”
听到这种像蜗牛粘液一样的恶心的声音,傅振华的心骤然收紧,酒意几乎全醒了,所有遗落的狼狈片段快速在脑海剪接,那种耻辱的落败让他受尽屈辱,再次交锋,傅振华衡量不出一丝对自己有利的势头。
他突然有些感谢陆雨,将袖箭还给他。
陆雨,这个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人竟是陆雨。
卓的脚步声已经近了,一点点逼近傅振华藏身的衣柜,“振华,上一次没上了你,这一次,我保证让你终生不忘。”
傅振华一阵恶心,泛着血丝的双眸冷冷的盯着已经进入视线的人影,傅振华最快的选择了这个位置,因为这里从门进来开灯后不会被看到影子,而来人的影子却会投向这方。
傅振华握紧拳头,他必须一击致命才有逃出去的可能,否则,他便再无胜算的机会。
这个人不是人,是个变态,落在他手里傅振华宁可死。
影子进入视线三分之二的时候,傅振华闪身扑了出去,随着腕间寒光一亮,袖箭穿过卓的方向深深订在门上,卓的胸前有一道腥红的口子,他侧身再慢些,这倒口子可能会划过他的心脏。
可傅振华也在翻身落地的瞬间钉住身形,黑洞洞的枪口指在头顶。
卓眯起眼睛阴阴的笑,“御猫果然伸手不凡,不过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只猫是不是能快过我的子弹。”话音未落,子弹已离膛,在傅振华堪堪做出反应时射在方才停留的地方,扑起一股呛人的烟,卓有意戏弄,枪打的不是傅振华的头,而是他的腿。
消了音的枪没有一丝声响,卓满意的微笑。
傅振华有些狼狈的滚到床后,这种敌我悬殊的较量简直胜败一目了然,傅振华将牙磨得生响,刚一抬头,一颗子弹又斜斜扫过头顶迫得他矮身寄在床下。
他根本连反抗的契机都没有。
“傅振华,我的床上功夫是一流的,绝对不会比陆雨差。”声音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卓已经站在傅振华面前,黑洞洞泛着浓重火药味的枪口又一次对准了他的头。
如此近的距离,重伤未愈的身体,酒精作用下明显迟钝了的反应,傅振华有些无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恢复一贯的冷漠,问道:“那个女孩,在哪?”
卓满意的笑,目光居高临下穿过他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子抿紧的唇线,钻进半敞的粉色衬衫之间,一遍遍舔舐麦色的流线型肌理起伏间透着性感的诱惑,卓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你不反抗,乖一点,我保证她少受些罪。”
“你们想把她怎么样!”
“不怎样,只不过教会她一些东西。”
傅振华胸前起伏的更剧烈,卓的视线一遍遍舔过他胸前若隐若现的点,面上是猥琐的笑,可傅振华突然长身而起,动作快得像突围的猎豹,飞起一脚正中卓的右腕,枪脱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地面,并滑出一段距离。
谁先拿到枪,谁便是赢家,现在的局势看来非常公平,可实际上并不公平,卓的体力远胜初愈的傅振华,第一拳重重砸下时,被傅振华右臂勉力挡下,送出一脚,卓避过又是一拳,位置还是傅振华的心口,傅振华的动作极快,攻击性极强。
卓的攻势也像是疾风骤雨,打的全皆傅振华身上最薄弱的心口位置,攻守之间便有了主动和被动的区别,傅振华心急去拿枪,卓却不急不躁的用来耗傅振华的体力和精力。
时间一秒秒过去,傅振华的动作明显慢下来。
卓扳住傅振华右腕,看准了位置一拳砸在左胸口的枪伤上,傅振华登时疼的差点背过气去,再抬起目光时,枪口直接顶在头上,黑洞洞的枪口,玩味贪婪的笑。
枪又回到卓的手里。
卓飞起一脚正中小腹,傅振华的身体明显一晃,差点栽下去。
“御猫?有种!”卓冷笑。
傅振华倔强抬头,逼视卓,顶在头顶的枪在傅振华眼中形同虚设,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如同洞穿世界的淡漠,随着傅振华的身形一点点直起,傅振华的目光也一点点冷下去,狠下去。
卓咽了口唾沫,现在的傅振华让他有点疑惑,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和杀气让他对他的兴趣更加浓厚,却又多了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他突然觉得这个时候的傅振华,气场竟有几分像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陆雨。
可卓还是笑了,因为势在必得。
可紧接着卓的脸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他贪婪的微笑还没有得到完全释放便枯萎在沉重的喘息间,傅振华明明没有可能翻盘的,傅振华就在他的枪口底下,刚才还因为他那一脚痛的脸都变了颜色。
可此时,枪已在傅振华手上,枪口顶的是他的头,他简直有些惊讶傅振华是如何将枪拿到手的,又非常后悔自己对傅振华的大意。
道上人口中的“御猫”不是白叫的,他明白的未免有点迟。
“她在哪!”傅振华的怒意已经冲冠。
卓刚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傅振华扫了一眼,卓识趣的将手机掏出来交给傅振华,傅振华的警觉丝毫未减,枪稳稳定在卓眉心,另只手划开接听键。
“振华,好久不见。”陆森的声音傅振华再熟悉不过。
陆森?傅振华的心猛的一揪,“振雪在哪!”
“年轻人这么大的火气,我不过是请振雪来这里玩几天,过后就给你送回去。”陆森的口气淡的仿佛老朋友在叙旧,可傅振华的心却在抖,“这个泰国人在我手里!你最好马上放人!”
“我知道,”陆森一贯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在屋子的东南角有一个针孔摄像头,我什么都看得到。”
“你……”
“振华,跟我斗,你还嫩了点。”陆森轻轻松松的笑。
似乎是陆森有意的,傅振华清清楚楚听到那头的声音,听到了付振雪的声音,她在叫他“哥”,要他不要管她。
紧接着是清脆的巴掌,还有嘈杂的调笑。
傅振华的心在往下沉,冰冷的指尖同枪管一样毫无温度。
“振华,”陆森悠远的冰冷音调又在电话那端响起,“乖乖的,卓让你干什么,你便干什么,你是个聪明人,我可以舍弃卓,你,却无论如何舍不得你妹妹,所以,你必输无疑。”又是一阵森寒入骨的笑。
“不要动她你听到没有!”傅振华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那种无力感让他心口的伤疼的快要窒息。
“那就要看你的了,”陆森笑了,因为他听出傅振华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颤抖,不论是愤怒还是恐惧,一个人的声音颤抖这个人的手也一定在颤抖,所以陆森在摄像头里看到卓轻而易举卸了傅振华手里的枪。
枪远远的被卓丢在一边,卓扯开自己的裤子,皮带便毫不客气的抽在傅振华身上。
傅振华就像被抽去灵魂的傀儡,尽管胸膛急剧起伏,尽管眼神倔强不甘,尽管伤口再一次重创颤抖的疼,都不及免提里面付振雪挣扎的动作和呼喊对他造成的重创。
陆森可以看的到屋子里的一切,他一定会让付振雪看到,而他们对付振雪做的一切,他也要傅振华清清楚楚一点不落的听到。
加诸在傅振华身上这种痛不欲生的痛苦,陆森很享受。
傅振华什么都不想,拳头握的生疼,皮带一下下抽在身上最后连痛苦和屈辱都变得麻木。
“哥,反抗啊!反抗!”付振雪的声音透着绝望的恐惧战栗。
“妈的,老实点,不然上了你。”陌生的声音冷酷残忍。
付振雪声嘶力竭的声音自免提传来,紧接着便是粗暴的殴打声,傅振华将牙咬的快要碎了,他拼命的忍,心却比枪打进身体擦过心脏时还要痛。
免提里的声音开始嘈杂混乱起来,那是傅振华最心悸的声音,也是傅振华最畏惧的声音,是众多男人强迫一个女人的声音,是肆无忌惮的贪婪笑声和声嘶力竭的挣扎哭喊声。
傅振华的精神被种种声音撕扯。
这种认知,这种肆虐强爆的真实将傅振华的颤抖无助碾压到了地狱最底层,他歇斯底里的反抗,却被卓一拳擂倒在床上,傅振华第一次感觉理智脱离了控制,他就像疯了一样反抗,呼喊着流着眼泪,听着电话那头不同的男人发泄后满足的银笑和付振雪由沙哑到渐渐枯萎的挣扎。
如果想摧毁一个人,这无疑是最彻底的办法。
“振华,你妹妹下边可真紧啊。”笑声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傅振华脱力的放弃了抵抗,任卓抽去他的腰带。
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