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一颗大柠檬

6、第 6 章

　　考试周顺利的度过了，徐蒙也即将迎来寒假，按照惯例每个学期结束的时候年级里面总要开一次大的家长会报告一下学生们的近况。和往年一样，徐蒙家没有人出席。她只好再一次硬着头皮去请假。
　　“你家长又不来？”
　　“嗯。他们说没空来。”
　　“就你家长最忙！忙着赚大钱是吧！”班主任斜眼看了一眼徐蒙，“你有没有和他们说过这次家长会很重要，下半年你们就要选择文理科分班了！下个学期你们就要开始准备起来选文还是选理了。”
　　“说了。”徐蒙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女子，“没空来。”
　　“算了算了，还是和往年一样。你自己过来听内容。”中年女子摇了摇头，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到时候你还是坐在门口，帮老师们签到。”
　　“好，那老师我先走了。”
　　徐蒙转身往开走，刚要抬手打开办公室的门，门突然开了。门外站着拿着一叠试卷准备进办公室的韩之栋。他看见徐蒙显然也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
　　“不，没有。”徐蒙摇了摇头然后加快脚步走开了。
　　自从上一次莫名其妙的跟踪之后，徐蒙再也没有特意去车站等过韩之栋。有意无意的也在躲避着可以见到他的机会。没想到却如此突然的第一次与他对视，徐蒙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那晚麻辣烫，吃下去整个口腔到胃都是辣的，舌头还有短暂的麻痹的感觉。她觉得她的脸又开始发红发热，有点喘不过气了。
　　她走到窗边，靠着窗户吹风。这该死的暗恋。
　　三天之后，家长会如期举行。徐蒙放学后留了下来，去超市买了个面包然后坐在大教室里面等待家长的入场。入学以来的家长会因为徐蒙没有家长出席，所以一直都是帮老师做家长登记的事，早就已经熟练。
　　5点半一过，陆陆续续的开始有家长到了，徐蒙不紧不慢开始了自己的工作。那么几次的工作下来，她也可以记得清楚一些同学家长的长相。特别是韩之栋的父母亲，印象里面两个人都是很温文尔雅的人。
　　“你好，我是韩之栋的家长。”一个甜美的声音传入耳中，打断了徐蒙的思绪。
　　徐蒙抬头看去，正是那张她不会忘记的脸。那个倒在韩之栋怀里的女孩子此刻正站着她的面前。
　　“您是……”
　　“我是韩之栋的家长。”女孩又重复了一遍，“啊，因为他父母没有办法来。我是他的家庭老师。”
　　徐蒙已经记不得之后的事情了，无论是后来陆陆续续来登记的家长亦或者是年级主任和老师们所谓的很重要的分科内容，她一个字也没有听到脑子里去。唯一记得的是，“我是他的家庭老师。”
　　那女孩子的样子和在公交上她靠在韩之栋怀里的场景不断的浮现在徐蒙的脑子里面。她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像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一般。大教室里密密麻麻的坐着近百位的家长，徐蒙觉得身体还是不断的发热，终于她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冲出了教室。
　　“这个孩子……怎么那么莽撞！”身后，似乎听到了某位老师的声音。
　　徐蒙一口气冲进了女厕所，打开水龙头用刺骨的冰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
　　“韩之栋的家庭老师……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位大学生……”
　　“代替父母来开家长会，应该是很信任的人才对……但，她和韩之栋的关系……”
　　“不，也可能只是我想多了……可能都是误会……”
　　徐蒙抬起头，看见玻璃镜子里面的自己，湿了的头发黏在脸上，涣散的眼神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