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书房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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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三人正说着，门外传来叩门声。
“进。”
汀兰端着捧盒走了，笑着叫凌沁言：“阿言，先把药喝了。”
凌沁言点了点头，也没刻意避开人，端着碗就把药喝了。连皱眉都没有，她喝完，冲着安菀蓁笑了笑。
“这医药之事还是行家来的好，我此番来，主要就是来看看你，别的再没了。你如今，是何打算？留在云泷跟着你师父，还是同我到时候去挽月宫呢？”
凌沁言抿了抿嘴，许久之后，她笑了：“我在这拜师学医，先学着吧。”
“行，你在你师父这，我也放心的很。”安菀蓁很诚恳的应道。
柳翊歌拱了拱手：“多谢安姑娘。”
“不，这句谢应当是我该说的。无论柳公子最初是出于什么目的收下阿言为徒，可你终究是为她好。”安菀蓁笑了笑她看着凌沁言道，“阿言，我得单独和柳公子谈些事情。”
柳翊歌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凌沁言，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安姑娘，不介意的话，在我书房说吧。”
“您是主，我是客，随您。”安菀蓁爽朗的大笑。
进入书房之后，安菀蓁不过粗略一看，见柳翊歌让她坐，也不客气。
“柳公子也是爽快人，菀蓁这就不瞒公子了。”
“安姑娘但说无妨。”
“阿言的过往，不知道她自己同您说了多少，但是她如今身上不只是身子，还有很重的心结。我不知道柳公子是怎么想的，去救这样一个身病心病都病入膏肓的人。”安菀蓁说着，摇了摇头。
柳翊歌淡淡一笑，他端起茶水抿了点，放下杯子才说：“没多想，她有很重的忧郁病，这是我见她第一面就知道的。昨夜还梦魇了，这几日要接连服药。我明白安姑娘的担忧，但还请放心。无论最初的原因是什么，如今我都会好好待她。毕竟受了她的拜师礼，受了她这句师父。”
“师父……”安菀蓁低喃了句，继而一脸冷笑。那张脸在自己面前浮现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条件反射的作呕。五千年的时间，她看着那张脸都条件反射的发抖，而那张脸，成了自己对付燕南宫永远的枷锁。
“她这病耗了那么久，如今也只能慢慢来。安姑娘还请别太着急，只是有些事情纵然心里百般不愿多想，可别忘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柳翊歌劝道。
安菀蓁点了点头，她忍着心头所有的不满，毕竟是自己的陈年旧事。这柳家人也真是厉害，明知道阿言是燕南宫的弟子还愿意收为坐下弟子。可如今想想百年之前和燕南宫的事情，会不会阿言曾是燕南宫弟子的事情只有柳翊歌一个人知道？
“柳公子，阿言曾拜师燕南宫，这事情……”
“只有我一人知。无妨，我座下的弟子，他人无需知晓太多。”柳翊歌这一语丝毫不掩盖自己素来的狂妄。
安菀蓁浅笑了一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她看着柳翊歌，松了口气：“这云龙柳家的人我算是服气了。这回来，我也想好好拜访一下二老。”
“怎么，挽月宫如今是打算重新出山？”柳翊歌一挑眉，见人是不难，但是这挽月宫主的目的，倒还真是捉摸不透。
“哈哈，我们挽月宫什么时候归隐了？这向来不问世事的就你们云泷一家，这么说来，这些年是有些低调了。”安菀蓁托腮想了一会儿，毕竟是不让手底下的人参与那些个破事，自然会有这样的误解。
“话说回来，我这在桐青镇待了两天，听到说雪衣门和断情阁里有人中了竹香子。所以这下想起一个事儿，我这里和你一说。”安菀蓁说着，见柳翊歌点头，这才继续道，“阿言当年被燕南宫的人灌过竹香子，我怕如今还有影响。”
“没有余毒，但是伤了身子，如今就是需要她能安心的调养。既然说起了竹香子，容我冒昧一问，挽月宫可有此物？”柳翊歌皱了皱眉。
安菀蓁摇了摇头：“我知道的是没有，若是阁中弟子私藏，我就不知了。但想来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东西在昭恒算是稀罕物。”
“这竹香子如今是用一点没一点。柳家存着的，我查了，还是那些。可雪衣门和断情阁的毒，真不知是哪里来的。如今人是给治好了，但是还是弄了一堆麻烦。”柳翊歌叹了口气，这药方补了两天，也还是那样，他自己想着都有点心烦。只是这消息都传开了，柳家再不给出说法，想来是不妥的。
“有一处，不知柳公子敢不敢去查？毕竟这一处是除了柳家之外在昭恒还能有竹香子这东西的地方。”
“燕南宫。知道归知道，可我们柳家非但和燕南宫没有交情，百年之前还出了点事。”柳翊歌也不隐瞒。
安菀蓁叹了口气，她如今也是不愿再去，连带着西南一带她都鲜少踏足。
“如今雪衣门和断情阁如何说想来不是太好打发吧，毕竟燕南宫也有好些年不曾有太过的举动。”
“你说的极是，如今看来这事不好办。”
安菀蓁心里明白，柳翊歌会给自己说这个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凌沁言。这一切的事情都出现的太过巧合，柳翊歌可以不在乎的收下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弟子，可是柳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柳家不会容忍这样的一个女子做柳家少主的座下第一弟子。
“行吧，都是爽快人。柳公子若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安菀蓁欠了欠身。
柳翊歌见自己目的达成，也算是松了口气。
“我这几日来，能不能和阿言多待些时间？”安菀蓁看着他，眼里的急切呼之欲出。
柳翊歌应道：“安姑娘愿意多陪伴阿言几日，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只是有一点，如果安姑娘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请速速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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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菀蓁回到凌沁言身边的时候，凌沁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满脸的欢喜。
“安姐，你可算来了。当年那一别，一千多年没再见过。”
“是啊，转眼又过了一千年了，来，你这丫头倒是好好的同我说说，如何就碰上这英俊潇洒的柳公子了？当年就说你的艳福不浅，这不，还捡了个这样标致的人物做师父。”安菀蓁倒是毫不客气把凌沁言调侃了一顿。
凌沁言红了红脸，推了安菀蓁一把：“你这话也说的太过了，哪能呢。如今想想还是因为师父心肠好，不然当初我就不是被救得那个，而是被他们用法器收服或者是直接被消灭吧。”
“哈，灭？把你弄死可不那么容易。当年若不是那贱人，冯柯笙如何会把你的命格硬生生的篡改？我现在想起，都想把那贱人抓住活剥了。好端端的一个人，被她折磨的。你说她当初是脑子气傻了还是本来就是傻子？她自己也好端端的一张脸，自己又不爱惜，整天涂脂抹粉就算了，还乱用药。”安菀蓁想起当年在燕南宫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的是乔寒？呵，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一个排行第五的，冯柯笙视为掌中宝，老大到老四或是宠她，或是谁都不理。结果我们几个每次都被她莫名的排挤，要命的是我从来不和她争什么，她却一直视我为眼中钉，烦都烦死了。”凌沁言更多的是无奈，她忽然觉得乔寒也有些可怜，但或许是太久没见，所以这个恨字对于乔寒，似乎没有最初的分量。
“听你如今的语气，你倒是不恨了？”
凌沁言摇了摇头：“算不上恨不恨，但是我觉得，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送了我那么多东西，我不该还她一些么？”
看着凌沁言嘴角的冷笑，安菀蓁心里了然，几千年来阿言饱受病痛之苦，又怎么可能不对当年之事怨恨？
“若是这般说法，是该好好还。少说也一千年了，你说，她当年真的是把自己的元神丹弄没了？真是厉害，我见她时，还一副西子捧心状。但是你别说，我第一次见人西子捧心，差点把隔年的饭给吐了。”
凌沁言大笑，安菀蓁当年被乔寒说的最多便是挽月宫败给燕南宫，把她作为人质的事情。但是安菀蓁却总能一副不生气的样子，所以后来乔寒便处处针对凌沁言，在安菀蓁离开燕南宫之后，更是加倍对付凌沁言。
“姐，针对一个人能针对几千年，我真的是佩服。”
“你还别说，这话我还问过她。她回了我什么我忘了，但估计也没什么好话。”安菀蓁按了按眉心，“不说她了，话说，人都道柳公子身边有一只灵宠，怎么，天冷了去冬眠了？”
“哪有冬眠，再这样说，小心花梦变回狐狸咬你！”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书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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