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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失药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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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丢了好几张方子,还都是毒/药。”
柳翊歌心里一沉,这会是谁?难不成这次两家的竹香子中毒都是因为药方?不对,里面有一味药已经没有了,就算是拿了药方也制不成的。
柳君宜的面色不是太好。
“方子的事情,待雪衣门这边的人没事了,我亲自回去查。既然我们柳家的竹香子没丢,那就没事。”柳翊歌见到柳君宜的脸色越来越沉便应了出来。
“柳兄这话奇怪,如何没事?”风华有些坐不住了,也实在不明白柳家人这处事的态度。
“制竹香子的药世间难寻,而且有一味至关重要的已经绝迹了。方子就是被人拿走也无妨,说实话,这方子柳家上下都知道。”柳翊歌解释了一番,随后又对风华道,“雪衣门的人如何因膳食中毒,这个事情还得由风兄去查,只是与我们柳家无关了。”
云泷柳家的少主不是个好惹的主。风华猛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人曾对自己说的话,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从始至终没有满目的辩驳,一直都是就事论事。
“柳兄这话说的在理,这解毒一事还得多烦扰柳兄了。”
“风兄不必担忧,我既然接了这事,自然会办妥。”柳翊歌说完站起了身子,他使了个眼色,柳君宜便同他一道起身往外走去。
“二位且慢,不如风某先带二位到厢房歇息吧。今日真是辛苦柳兄了。”风华连忙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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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那竹香子的药方丢了真的不要紧?”柳若歌不放心的问道。
“那东西如今的作用就是给想阿言这样的柳家弟子看看,知道有这么一样东西罢了。制不成的,少了药引和另外一味药,不然这东西哪里会物以稀为贵。”柳君宜解释道。
“这竹香子,我记得那日师父说不只是云泷柳家有,这些人怎么动不动就怀疑到我们头上。”凌沁言有些无奈,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在昭恒,这种情况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
柳翊歌笑了笑,应她:“谁让我们云泷柳家是医药世家,也是医药大家。这样的事情,你多见几次也会习惯。”
“三哥,如今看来,是要快些将家里丢药方的事情弄清楚,不然也是后患无穷。”柳若歌还是有些担心,这厢两个家族出了事情,那边云泷就丢了药方,太过巧合了。
柳翊歌笑了笑,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狠厉,他道:“无妨,既然这么喜欢竹香子,我可以让他尝尝这竹香子的滋味。”
“那东西泡水无色,不过略带涩味,有什么好尝的。”凌沁言没好气的瞪了柳翊歌一眼。
“但是可以让人生不如死,那滋味好过竹香子本身的滋味。”柳翊歌倒是一点也没生气,反而还有些欣喜。
柳君宜默默的听着,心里也暗自明白,这师徒二字,可能真的只是面上挂着。不过她挺喜欢凌沁言的,毕竟少有人敢这样对她三哥。
“对了阿言,晚点我查你功课。”
柳若歌闻言,差点把刚入口的茶喷了出来,三哥这也太狠了。
“好啊。”凌沁言见柳君宜和柳若歌的脸色都变了变,心里暗自偷笑。她大多的时间都在研究医书,然后抓着花梦问自己不懂的,故而柳翊歌也不知道她到底学的如何。
“阿言跟着三哥出来转了这些日子,总算是不拘谨了。”柳君宜笑道,“以后有啥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还有,三哥若是太严苛了,你和我说。”
“那我先谢过师姑。”凌沁言笑的很甜,那笑颜看在柳翊歌的眼里,都差点忘了她是一个心病很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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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翊歌的考核依旧是那么严格,不过凌沁言一直对答如流。
“来,接下来你把这本《针灸》先看看,回了云泷之后你给我针灸。”柳翊歌递给她一本书。
“师父,你确定回了云泷直接让我给你针灸?”凌沁言略翻了翻书,她自己看着穴位都有些害怕,这么多。而且图是图,真的看人的时候,那是两码事。
“没事,我会教你。你不必这么害怕,上次问花梦问的,她找我哭了两次。下次你还是直接找我,我既然受了你的拜师礼,必须得对你负责。”柳翊歌看着她笑道,“你要记住,大夫是和阎王抢饭碗的,但是一不注意就给阎王送饭去了。”
凌沁言点了点头,应道:“师父这话弟子记下了,日后定然谨慎小心。”
“都有人说大夫是妙手回春,我也希望你日后也能得这四字。”柳翊歌看着凌沁言,心里慢慢有些欣喜。
“你行医多年,可有病人对你不满的?”凌沁言开玩笑的问了句。
柳翊歌愣了一下,思忖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再如何我也只是一个大夫,虽说是修仙之人,可终究不是神仙。印象较深的是有一件事情,那是快死的人了,想尽了法子用尽了药也没能救回,后来他家的人闹了很久。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情,成了当初家里反对我继任少主的理由。”
“可你如今不还是柳家少主?”
“说反对的,也只有以大哥为首的少部分,这少主之位可不是好坐的,我情愿没有这位置。”柳翊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凌沁言没有多说什么,身不由己这种事情她也曾感同身受。
柳翊歌略坐了一会儿,便告辞去了若歌屋里。没过一会儿柳君宜抱着墨然走了进来,她笑道:“阿言,这几日我和你作伴。”
“好。”
“话说,三哥方才考你,是不是特别严?”柳君宜神秘兮兮的凑过来。
凌沁言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师父说了行医需谨慎,怎么,你们之前学医不是一起学么?”
“说是一起学,但是三哥从小天资聪颖,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他在教我们。所以我和若歌,君敏,我们三个人在他面前从来不敢偷懒。二哥有的时候也怕他。”君宜偷笑道。
“我觉得还好吧,反正现在也只是记一些药理,也不难。”
“你要开始学《针灸》了?那个,你可得小心点。”柳君宜看了一眼凌沁言手边的书。
“嗯?”
“我学《针灸》的时候,有一次记错了一个穴,然后三哥就点了我的穴。你知道嘛,整整五个时辰,我被定着动都不能动,还是在亥时三刻点的穴!你知道他有多过分嘛。”柳君宜一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她就有点抓狂。
凌沁言心里不是没担心过,她也害怕被罚,而这种害怕却是在燕南宫的时候留下来的。
“不过嘛,他定了我五个时辰,他也陪了我五个时辰。对了,你初学,背个口诀吧。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断脊无接骨,膝下急亡身。”柳君宜见凌沁言的脸色变了又变,猜她是害怕了,这才又补了句。
“阿言你别怕,三公子罚人的时候自己都陪着,所以他也甚少罚。而且阿言初学,有的地方不懂也是正常的。”墨然笑道。
凌沁言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无妨,当罚则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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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就是三哥,这么快就把毒解了。”柳若歌在一边看着,佩服得不行。
“这方子当初是一起学的,你们怎么都忘了?”柳翊歌开完调养的药方之后瞪了他一眼。
柳君宜偷笑,当初学的时候,大多人都觉得无用,故而不过是看看就罢了。而她对制毒特别感兴趣,算是阴差阳错了。不过对于柳翊歌来说,都没什么有用无用的,反正是医药的他都学的认真。
“阿言,你去把药方给他们。”柳翊歌说着,起身把药方递给在门外和花梦聊天的凌沁言。
“阿凌,你要知道,有些药并不难制,就是麻烦,收个药材都要几年。有的还不能是自家栽种的,所以最烦天寒地冻的去收药材。”花梦跟在凌沁言身后,边走边说。
凌沁言没有接话,她默默看着手中的药方,嘴里不知叨念着什么。
“阿凌?”
“啊,哦,你是不是被师父抓去采药了?”凌沁言呆怔了一下,继而马上应答。
花梦气的有点不想理她,便道:“背你的药方子,背完了再说。”
“背完了,这次和上次差了三味药,分别是白桃花蕊三钱,栀子花蕊三钱,艾草末三钱。”凌沁言笑嘻嘻的应道。
“喂,阿凌,你这记性,比公子还好。”花梦有点发蒙,这若是公子把毕生所学都传给她,以后公子会不会没饭吃?
“我愿意。”凌沁言笑了笑,走到屋里把药方交给风华。
“姑娘跑腿辛苦了,不如坐下喝杯茶歇歇吧。”风华接过药方,忙给凌沁言让座。
“多谢门主美意,我还得回师父那里复命。”凌沁言说完转身就走,她实在不想和眼前的这个男子多接触,看着心烦。
竟然是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