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之恋》耳垂

6、莫问客归处（3）

　　一连几日我都在这个大而华丽的寝室里做着一些维持生命活动的简单机械运动……而嵌在墙上的神秘固体，任我浑身解数使尽，它也没有丝毫反应。无聊的日子，我只能坐在门口一边磕瓜子一边和袁永、蒋右玉瞎扯淡。

　　“袁兄弟，你家乡在哪里啊？我看你的样子像北方人，怎么会来南方的？”

　　“俺老家在振林，俺是随师傅一到来温水的。那时候俺才十岁哩。后来师傅和俺走散了，亏得管家刘叔救了俺，让俺进了白府。俺靠这两套三脚猫功夫能有幸保护夫人，那真是祖上积来的富。”憨厚的袁永兄弟说着说着脸又红了一大片。

　　我呵呵一笑，转向蒋右玉道：“蒋兄，那你的家乡在哪里呢？莫非你和袁兄是同乡？”

　　“……”蒋右玉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没准备回答我的问题。

　　“夫人莫怪。”见我一脸不爽，袁永忙出来打圆场，“蒋兄这人向来不善言语。他与俺在一块也是这般的。”

　　我半信半疑点点了点头，见蒋右玉黝黑的脸庞上不起一丝波澜。转过头，我继续问道：“袁兄，你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传闻呀？”

　　似乎这个问题问到了袁永的欢喜处，他神色一振，滔滔不绝地和我说开了。

　　“要说十年前江湖上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就是折柳教。”

　　“折柳教？”

　　“正是。传言教中老少都会种邪门功夫，这功一练立马六亲不认，就好似换了个人一般，什么过去的事情都会忘记。然后便成为教主手中的傀儡，杀人如同赤手折柳。”袁永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神情：“至今未有人见过教主。只是有一度折柳教行事太过猖狂。故皇帝派白相与老丞相戚永年去铲灭折柳教。传言大军将折柳教逐入了荒蛮之地，却是双双元气大伤。而戚老丞相亦不幸殉亡，于是皇帝赐婚，将戚相的女儿也就是夫人您的姐姐许给白相，但不知何故，白相抗旨并娶了夫人您。当时引起一阵轰动，却不知为何皇帝并未怪罪，而您的姐姐戚月夜小姐自此便消失踪迹。”

　　我惊讶地望着袁永，蒋右玉亦是一脸忧虑地看向袁永。

　　“袁兄弟，你告诉我这些……不怕……不怕白相怪罪于你？”

　　“夫人……”袁永神色一片凝重，“袁永没读过什么书，什么都不知道，但袁永俺就会看人，俺心里清楚夫人是个好人，现在夫人失了记忆，俺只是把自己知晓的说出来，至于遭不遭什么罪，这便是杀了头，我亦是会告诉夫人的。”

　　我感激地握起他的手，袁永的脸瞬时更加地红了，他轻轻地挣扎，却不奈我由于太激动而握得太紧了，他又不好意思强脱，只好任我拉着。

　　“若我把这些话告诉夫人，夫人也会这般感激我吗？”一个危险的声音伴着清如微风的脚步传入我的耳朵。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松开双手。

　　只见白颐承带着一丝摄人的冷笑缓步跺了进来，他冰冷的视线狠狠地扫过袁永的脸，“这么说，袁兄便是为夫人死亦在所不惜咯？”

　　“是！”袁永迟疑了一下，而后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哼！”白颐承消瘦而苍白的脸露出一种嗜血的笑容，他一步一步走到袁永面前，突然长袖一挥，袁永的脑袋就像是一个西瓜一般滚落在地，爆出一团红白相间的血浆。

　　蒋右玉的脸上露出震惊而痛苦的表情，我的呼吸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身体在袁永倒下去的一刹那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我努力地扶住墙壁支撑着不让自己跌倒，可胃中早已翻江倒海，张开嘴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差点吐出来。

　　“滚！”白颐承大吼一声，我的耳膜被震出了嗡嗡声。闭上眼不想去见这地面的一片狼藉，却突然感到自己被拦腰抱起，白颐承将门狠狠地甩上，将我扔在了床上。

　　他静静地站在床沿，胸前洁白的外衣沾了几道血红的血迹，刺目地令人昏厥。我死死地咬着嘴唇，支撑着想爬起，可身上居然使不出一丝力气。

　　“你为什么杀他！”我的脑海中又闪过袁永说愿意誓死护我时坚定的表情，不知不觉泪水盈满了眼眶，为什么？袁永，这样善良的一个人，却因为我……因为我……被白颐承这个该死的恶魔杀死了……

　　我抬起头，此时除了满腔的怒火再也没有一丝恐惧，“白颐承！你为什么杀他！”

　　白颐承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无法捉摸的伤痛，他俯身，双臂紧紧把我锁在床中，双眸深深地看着我，我像疯了一般用手、用脚狠狠地打他、踢他。

　　“就算你失忆了，还是这般恨我吗？”他不顾我的踢打，伸手温柔地抚上我的脸，轻轻地为我拭干泪水。”我心中的愤怒渐渐地随着他气息的变粗转化为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想要干什么……天哪……他究竟想干什么……

　　“住手！”我惊恐地握住他解我衣领的手，“不要……”

　　白颐承的呼吸愈发地浑浊，他美丽的双眸此刻充溢着一种强烈的欲望，甩开我的手，他将我的衣服用力撕成了两半，冰凉的双手隔着亵衣在我身上不停地游走，“月荷……你为什么总是要反抗，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说完，他俯身粗鲁地吻住了我的双唇。温热的气息一下子扑在我的脸上。我流着泪，使劲地挣扎，然而根本只是徒劳。

　　救我……有谁能来救救我……

　　我绝望地睁大双眼，渐渐地不再挣扎。白颐承发现了我的异样，停下了动作，欲望的双眼渐渐地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他有些惊慌无措地接着我不断滚落的泪珠。眉头深深地锁紧。

　　“月荷……不要哭了……我求你……不要哭了……”他用身边的丝被紧紧地裹住我的身体，低下头深深地吻去我的泪水，“对不起……月荷……”

　　我无力地被他抱在怀里，已经没有力气去做任何一件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那么痛苦、那么累呢……我好想回到现代，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离开这个像恶魔一般的人……

　　我紧紧缩着身体……白颐承的身体随着我痛苦地一抖，许久，他抱起我温柔地将我放在床上，我闭上眼拒绝见他，却感到他的目光深深地罩着我，离开前，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我的月荷……对不起……”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身体突然间莫名地发热，如同在身处烈火中一般炙热得令人无法呼吸。

　　昏厥前，我死死地蜷紧身体，告诉自己：你必须离开这里！嘴角尝出一丝苦涩，是的，不管前面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