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弟弟当男朋友超棒的》领让望

11、第十一章

　　江宇瞬间松掉了油门，轰鸣声消失，那群人见状也推搡着离开了。
　　铃声消失了，像是他幻听。
　　江宇甚至都不敢翻过来手机看一眼。
　　等人群都离开，只留车灯照出前方一片亮，他才慢慢地拿过来手机。

　　程艺将通话页面返回，桌上的资料凌乱地摊在一旁，被窗外的风呼啦啦地翻过几页，又轻飘飘地落下。
　　她起身去关窗。
　　现在是初春时节，但今年气候冷热异常。前几日高温，窗外的桃树已经冒出了粉色，今天又降温大风，初开的花朵在夜晚寒风中摇曳，飘飘欲坠。

　　程艺的房门被敲响，她以为李信阳还在房外，音量没控制，问道：“还有什么事？”
　　门外是助理，正在订票，之前程艺有个人行程说不回宁市，现在做最后确认。
　　助理小声问道：“老板，订回程票，你一起回吗？”
　　同一时间，手机有电话进入，是江宇。

　　程艺接通，江宇声音有些着急：“我刚才没听到手机响。”
　　程艺：“我没什么事。”
　　她的确没什么事，打电话是因为江淮说联系不上江宇。

　　这通电话前，两人已近一周没有联系，像是陷入了情侣间的冷战，程艺觉得自己已经破例告诉了江宇出差，忙起来不联系是正常。
　　而江宇则认为她仍在生气，出差是借口，只是想结束试试阶段。

　　江宇听她如此回答，低低地“哦”了一声，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沉默。

　　门外的助理没听到回答，以为是自己声音小，便加大声音重复道：“老板，你明天下午回宁市吗？”

　　声音穿透门板，到了电话那端宁市的江宇耳朵里。
　　他像抓住了什么，替小助理问了一句：“你明天下午回宁市吗？”
　　“回。”程艺临时改了行程。
　　“那我去接你。”

　　次日，银行一开门，郑局便过来了，大堂经理急忙叫了行长，行长带着比见了亲人还亲的笑容迎出来。
　　郑局和他握手，言语谦逊：“对不住啊老弟，下面人办事不力，我亲自来给你赔礼道歉了。”
　　两人在办公室坐了不到一小时，先前被暂停的项目就通过了审核。
　　郑局接完电话，站起身告辞，握着行长的手道：“以后加强合作。”
　　行长送他出门，路过对公区域，他提议：“参观一下。”

　　今天银行对公业务不算多，江宇正在工位上审单子，孙浩和行长便带着郑局走了过来。
　　江宇先将手里的单子核对无误后，才站说起身打招呼。

　　郑局转了一圈，最后才在他工位前站定，语气和蔼地跟他话家常：“江宇是吗？果然一表人才。”
　　江宇礼貌道谢。

　　行长在一旁说道：“郑局特地为了项目过来一趟，中午咱们一起在旁边吃个便饭。”
　　郑局摆手：“吃饭就不必了，年轻人以工作为主。江宇是个人才，你可得好好培养，不能应酬喝坏了身体。”

　　最后出门，江宇站在郑局左侧，郑局笑眯眯地同他低声说话：“你这孩子也太低调了，叔叔之前不认识，改日有事直接打我电话。”
　　江宇颔首道谢。
　　“改日和你父母一起吃饭，你一定要一起。”郑局又乐呵呵地邀请道。
　　江宇没答是，不过郑局也没要他一定答应，转身和众人挥手告别，坐上了车。
　　行长在一边目送郑局的车离开，江宇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倒是孙浩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行长人逢喜事，看见江宇打的外出申请后，一个顿儿都没打就通过了。
　　江宇按照时间到了高铁站。

　　江淮来的早一点，就站在路边，一眼就看到江宇的车开了过去，他先吹了声口哨，待江宇看见自己停车后，才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江淮刚从医院出来，换了一身西装，肩膀挺括，腰细腿长，和江宇宛若一个模子出来的。

　　江宇看不惯他穿西装，解锁落下车窗后，语气不耐：“你来干什么。”
　　“来接你程程姐啊。”江淮不客气开车门坐上副驾。

　　话音刚落，便看到程艺一众从出站大厅走了出来。
　　程艺为首，穿着香芋色西装上衣，阔腿长裤，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精致又干练。
　　她正推着小行李箱和公文包，旁边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她弯了下嘴角，然后将行李箱给了对方。

　　程艺要查看手机是否有需要即时回复的消息，李信阳三步跨做两步跟上她，语气诚恳道：“老板，让我拿行李吧，不然我这工资涨的不踏实。”
　　程艺笑了下，没拒绝，松开了行李箱扶手。

　　消息回了一条，江淮的通话邀请便跳到了屏幕上。
　　她接通，江淮言简意赅：“谢谢程总，我把我弟带回去了啊。”
　　程艺看向他们的方向，点了下头：“知道了。”

　　江淮挂断电话才说道：“送我回家吧，你程程姐公司派车来的，他们干了票大的，今天恐怕得彻夜狂欢。”

　　江宇颓了上身，靠上座椅，不说话。
　　江淮不管他，只忙着将座椅调成自己舒服的位置，又在导航软件上输入自己的地址，仿真人声欢快地提示：“请系好安全带，马上出发，全程共计8.2公里。”

　　在江宇的视线里，程艺按着手机走到车旁，等着身边的男人将她的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然后弯腰上了车，再没看过来一眼。

　　一路上江宇把车开得风驰电掣，江淮默默地抓住了安全带，提议道：“不然我开？”
　　江宇松了油门，把车停到了路边。

　　两人换了座位，江淮攥着方向盘给的安全感，这才开口问道：“你昨晚上干嘛去了？电话不接，人也不在家。”
　　“杀人。”江宇没犹豫一秒就说了出来。
　　江淮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道：“好好说话！”
　　江宇沉默几秒，选择了撒谎：“溜毛毛，没带手机。”

　　“老头儿说你回家了。”江淮用余光看着他，“遇到什么事情了？跟哥说说。”
　　“他没跟你说已经解决了吗？吴姨办的。”说完这句，江宇便阖上了眼，摆出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江淮见状也按下了好奇的心——反正他老子的嘴比他弟好撬开。

　　毛毛已经累到不行了，呼哧喘着粗气将飞盘压在了肚子底下，强烈地表达：不玩了！
　　江宇见状也停了手。
　　他在生闷气，扔飞盘的力气一次比一次大，毛毛把四条腿跑出了残影才能勉强接住。

　　毛毛的飞盘不能撒气了，江宇开始虐自己，扒单杠到最后，双臂颤抖着从杆上滑了下来。
　　毛毛“呜呜”地绕着他转圈，先不明白人类为什么有这么多负面情绪，不像它，给个肉脯就能开心地忘掉一切。
　　所以当小区门口的烧烤香味传来的时候，毛毛毫不犹豫地撒丫子跑了过去。

　　“能吃吗？”烧烤摊摊主问他。
　　江宇摸着钱包走过去，要了十串羊肉串，在毛毛哈喇子流下来之前带他离开了。

　　程艺公司庆祝，为影帝的爆文，也为软件开发的进度。
　　一群人吃完喝完要去旁边唱歌，程艺没参加，老板再合民意，也要适当消失给员工自己的空间。
　　当她进小区后，就看到凉亭里的男人，正低头将木签上的肉撸下来，丢给翘首以盼的萨摩耶。

　　他好像永远都不怕冷。
　　程艺想着，抱臂挡住了西装缝隙吹进的风，向只穿了短袖的人走去。

　　“你干什么呢？”程艺问了句废话。
　　江宇慢了两拍，才将头抬起来看向来人，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在等你。

　　程艺也不在意他的回答，喝醉酒后胆子都大了不少，她伸手要了一串肉串，学着他的样子喂给毛毛。
　　毛毛左边还没吃完，右边又有了一堆，左舔右舔，不亦乐乎。

　　“你喝酒了吗？”江宇问她。
　　程艺笑：“你哥说得对，我是无酒不欢，不过我酒量还可以。”

　　说着酒量还可以的人，按了三次指纹才打开门。
　　今晚都高兴，员工都来敬酒，程艺也随意，来者不拒，刚又在出租车里吹了半天暖风，现在酒意上来了。

　　程艺踉跄着卸了妆，洗漱好，发现江宇还坐在她家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是晾好的温开水。
　　程艺坐过去，喝了口水，听到江宇问她：“出差怎么这么久？”

　　“弟弟。”程艺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上上下下一百多张嘴等着吃饭呢？我得努力工作呀。”
　　江宇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有自己，他忍了忍，没忍住：“我也在等你吃饭。”

　　等她吃早饭，午饭，晚饭。
　　想和她一起吃每一顿饭。

　　程艺放下了水杯，在意识还清明的时候，胳膊攀上了他的脖颈。
　　江宇犹豫了一秒，便将她带着酒意的主动权掌握到了自己手里。
　　江宇的手穿过发丝，将她束发的抓夹拿下来，一头乌藻般的长发在身后散落，他的手随着长发落下。

　　程艺从不抑制自己，两人在沙发上完成了一次。
　　江宇手在她身前，托着，她难耐地唤他的名字。
　　江宇回她：“我在。”

　　今日无雨，她担心的桃花还在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