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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逮个正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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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往这时候你不都跑得比啥都快吗?”莯浅神色慵懒。
瑶婳托着腮帮子咂嘴:“你不懂!这事说来话长。”
左辛面露得色,嘴皮子利落一一抖了出来:“莯浅仙子您有所不知,这青华帝君自醒来之后就日日派人来请长公主上去一聚,可惜长公主死要面子一直推拒。后来帝君就差人送信来,起初长公主收到信也没怎么放心上,拆看时也有些心不在焉,尔后看着看着就命我将信给烧了。”
莯浅来了兴趣:“他信里写了什么?”
“没写什么。”瑶婳支支吾吾,局促地朝莯浅笑了笑,小脸顿时染上一层红晕。封封信上写着“日日盼卿来”这种事她是断不会说出口的。
“哦!”莯浅意味深长哦了一声,眼神一亮,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那你为何不去?”
瑶婳立即怒斥:“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子,我去干吗?”
莯浅随即明白瑶婳正在醋头上,笑得相当狰狞:“青华帝君又有了新欢?”
瑶婳有些气闷,腆着脸皮没吭声。示意左辛退下后立马怀揣着一肚子委屈向莯浅猛吐苦水,就差没扑在她身上哭爹喊娘了。
过了片刻左辛又探出头来唤了一声:“长公主,那仙奴不肯走,说是有要事要当面见您一谈。”
“见我?我有什么好见的?不见!”瑶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威胁左辛道:“你要是撵不走他,我让你一辈子都吃不了兜着走。”
“呜呜…”左辛隔着门欲哭无泪,道了句:“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长公主,我好无辜。”
“还不快去!”瑶婳一记冷光,左辛只好乖乖领命,莯浅在旁见着笑逐颜开,可过了片刻左辛又来了。
瑶婳龇牙咧嘴,双手默默握紧:“左辛你皮痒了是吗?”
“长公主,我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啊。”左辛抖了抖肩,低声禀告:“不过那仙奴说了,青华帝君埋了一罐几百年的桃花酒酿。说长公主若是不见,帝君便自己喝了。”
瑶婳身形一僵,捏了捏眉心,神色已经松动了,含含糊糊道:“容我考虑考虑。”
莯浅一看这动静,以为她又动心了。
“青华帝君还说…”左辛小心翼翼,说了一半没敢继续。
瑶婳听得心中紧紧揪作一团,忙问:“还说什么?”
左辛接着说道:“青华帝君还说,如果你再不去,他便将殿外池里的玉蕊花全拔了,换成冰莲。”
瑶婳脸霎时白了,惊在当场:“什么?全拔了?”
左辛点头如捣蒜。
瑶婳拉下脸来,不敢置信。她左右徘徊踱了几步,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既然帝君盛情难却,我也只好勉强答应了。你去同那仙奴说,就说…就说…我三日后便去。”
“得命。”
“莯浅你陪我去。”瑶婳转身看着她,似一张蓄势待发的弓:“你若不去就不是好姐妹。”
莯浅明眸善睐,显得无辜:“好。”
“我的好莯浅。”瑶婳布满感动,刚想热脸贴上去。
莯浅若有所思片刻,赔了声笑起身告辞,甩了句:“算了,想想还是不去了。这好姐妹的名头扣在头上着实有些压力。”
“……”
天色青白月色如水,瑶婳全身上下一身黑衣,脸上蒙着一块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猫着脚弓着身子偷偷摸摸来到青华帝君殿外的冰莲池处,欲偷点玉蕊花回去。不想刚探出头来,就见人家团清早就候在那了。她细细想了想,以为自己鬼鬼祟祟的不会被小眼睛的团清发现,一咬牙缩成一团蹲在了墙角边。
团清抽了抽嘴角,没当场拆穿她。如此明亮的月光都能清楚看见她那张慌张的脸,更何况还是个大活人。他凑近了些笑盈盈地望着她:“这么巧啊,瑶婳。”
瑶婳身影一顿,说什么也要挽回自己的脸面,装傻道:“哎呀,这不是团清吗?我方才掉了东西正捡着呢,都没见着你。”
团清再三看了看她的脸:“长公主怕是掉了真金白银吧,哪里看得见起我?”
瑶婳如何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嘲讽,笑得极为谦虚:“哎呀那是那是,这都被你说中了,确实不怎么看得见。”
团清脸都灰了,冷哼了一声不愿与她计较:“帝君早算到你会来,便让我在这候着请你过去。”
瑶婳一脸大义凛然,果断回绝。
团清等得不耐烦,又问一遍:“你确定不去?”
瑶婳依旧斩钉截铁拒绝。
团清见状便将她撂在一边,双手“啪啪”两声,说时迟那时快,忽然就从他身后凭空窜出来二十个仙奴,把瑶婳看得一愣一愣。
瑶婳一顺溜儿脱口而出:“团清,只有二十个仙奴可抬不动我!”
“长公主想多了。”团清微皱的眉心逐渐舒展,转头一道命令,那二十个仙奴便满满围住冰莲池,个个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入池中抓住一把玉蕊花,作势就要往外拔。
一时犹如天雷一道把瑶婳劈得里嫩外焦,她手颤巍巍地指着团清,话都说不清了:“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帝君说了,你若是不去,就当场把这些玩意儿拔了,好腾地方给他的冰莲住。”团清心中无限暗爽,顺势推波:“所以,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瑶婳一张苦瓜脸瞬间笑成一朵小花:“去!去!我这就去!”
团清颔首点头,嗤笑着命人立刻将不甘不愿紧紧抱住池子的瑶婳无情拖走,刚将她领到门口,瑶婳就一脸悲壮、视死如归的模样问团清:“能不能不去?”
团清白了她一眼:“帝君在里面候着,你直接进去就好。”说罢便将一旁仙娥手中的茶盏递了过来,塞入她手中。
瑶婳盯着手中那一套茶盏,微微瞪大了眼眸,还没明白过来就见团清一溜烟跑了。她悻悻抬头一看,嗬…这…这不是帝君的…浴房吗?她气急败坏冲着团清远去的方向吼道:“好你个臭团清,你个大爷!”
她在门口迟疑不定,茶都喝光了,最后决定象征性地在外头唤了几声青华的名字,声音小得连她自个儿都听不见。等了半天不见回应,瑶婳哼着小曲正准备回去。谁知青华悠悠的声音飘了过来:“进来吧。”
瑶婳风中凌乱,彻底怒了。刚踏出步子准备进去又倏然收了回来,她偏头一想,这万一青华帝君正脱着衣沐着浴,那不是要被看个精光了?虽她这人呢,向来对这种事没啥避讳的,但唯独生怕人家帝君吹亏。撇了撇嘴角,最后还是变了张白纱蒙上了眼。
结果刚露了个面,这浴房内一团团水汽就如云雾般掠着香氛径直涌了过来,周围到处漫着一层湿雾,害她差点摔一跤。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入耳,瑶婳恍恍惚惚间依稀能感觉到青华半倚在池边。也不知他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进来了半天,他一句话也不说。
瑶婳脸白了白,掀了衣摆跪下,将茶水这么一放,起身就要出去。
青华轻飘飘的声音又飘了过来:“瑶婳,帮我倒杯茶。”
“就在这,你自个儿倒吧。”
青华挑起眉毛,干净清朗的嗓音传入瑶婳耳中:“你莫不是自个儿喝光了吧?”
瑶婳义正言辞:“我占你点便宜根本不需要太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青华被她言辞逗乐,笑得倾国倾城。他□□沿着水池边靠了过来,托着下巴笑着用手指在她脚上推搡了一下,吓得瑶婳浑身一颤连忙起身,更加伤感了。虽她双眼遮着白纱,可多多少少还是能看见一些。
“怎么我三番四次邀你过来,你还摆起架子了?”青华轻启薄唇,那声音在这空旷的浴房内倒添了几许英气磁性。
“我本不想来的,可你家团清说急着要上茅厕,让我帮忙带一下。你日后可得好好教训他,着实有些没规矩。”瑶婳思绪放到正题上,正说着话呢,眼前突然一片明亮。只见浴房内雾气水绕,如仙境般弥漫着一股氤氲之气,飘渺虚无;又如空气中缓缓冉冉的一层薄纱,飘逸曼妙。
原来是青华将她双目上的白纱取了下来。
“也不怕摔着。”青华一对双目如黑耀般,蝶翼般的睫毛微微翻转,黑玉长发一泻而下更衬得肌肤润如美瓷。这布满水珠修长的身材,这白净结实的小臂怎么看起来就这么秀色可餐呢?
他喉结上下动着,恩,颇有点性感:“瑶婳。”
瑶婳收回视线:“嗯?”
青华浅浅一笑,指了指她的鼻子:“你流鼻血了。”
瑶婳伸手捂住鼻子,仰天一阵感伤:“一定是昨儿个吃的东西太补了。”
青华勾了勾手指:“怎么样,还满意吧?”
瑶婳一激灵,毫不怯场:“切,不怎么满意,我家小白摸着都有好几块肌肉。你的身材我无法比拟,简直像个干瘪的四季豆。”
“干瘪的四季豆?”青华脸上噙着一抹不拘的笑,双眸明亮似桃花吹落清潭般。
瑶婳忙避开他的眼神,有些心虚正往后退,不料手腕却突然被青华拉住,一把将人拽进了水里。
瑶婳没料到他会这样,急得大呼小叫:“你干什么?”
青华看她一脸吃了瘪的苦瓜相,万重冰川尽开颜,嗓音醇厚迷人:“让你摸摸什么是干瘪的四季豆。”
瑶婳冷着脸紧紧攀住青华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青华绝美的面容朝她眨巴眨巴眼:“你家小白可不能这样对你吧?”
“不需要,我没这癖好。”瑶婳莫名心虚,下意识往后扭头,平复了一下喘息。
谁知青华却靠得更近了,身上隐隐传来一阵清香,把瑶婳迷得神魂颠倒,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瑶婳突然感觉自己像极了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于是大声嚷嚷着要走。
忽然有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仙奴在外头来报,瑶婳惊得立马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