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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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音箱里放着舒缓的音乐，程妗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那现在，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是么？”她想了许久才开口问陈亦崎，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失落。
也许之后就再也没有交集了吧。
陈亦崎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嗯”。
“那凶手怎么了？”程妗想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凶手，也不知道所谓的梦魇是谁，不禁有些好奇。
在梦里见过的那团白雾，实在是没有一个人样，无法让她看见样貌。
“他是这里的一个工作人员，我把他打晕了。我通知了其他人，他们会处理后面的事。”陈亦崎平缓地说。
“还有其他人，你还有合作的团队？”程妗不可思议地问。
她以为像陈亦崎这样的人，会是独一无二的。毕竟她不久前才刚刚消化了陈亦崎是一个掠夺者这样的事实。
“我们人不多，但是会有联系。”陈亦崎转头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睁大了眼睛，让人想要揉一把她的头发，他笑着接下去，“在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普通人而已，所以你们看不出来。”
程妗撇了撇嘴角，“我以前一无所知，有点像是小白鼠。”
“那现在呢？”陈亦崎被她的话逗笑了。
她认真想了想，回答说：“感觉不太好。”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了，程妗在想应该怎么感谢陈亦崎，才是有诚意的做法。她想了许久也没有得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
陈亦崎突然关掉了音乐。
程妗有些奇怪地看着陈亦崎，他转过头看了程妗一眼，“程妗——”
“有事？”
程妗看他欲语还休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你之前一直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现在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可不可以……”车子在告诉公路上平稳地行驶，陈亦崎说话的时候转过脸看用眼瞟了她一眼又转回头看着公路，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握着方向盘的手会突然抓紧。
“不可以。”程妗知道他会问什么，但她连给他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她说完这句话，身体突然剧烈地往前俯冲。她看着突然拉下刹车的陈亦崎喊道：“这是高速公路！”
“哦。”陈亦崎委屈地应了一声，急忙地加速。
好在这个时间高速公路车子不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你就这样拒绝了他？”舒珂君的脚翘着二郎腿，在半空中晃荡着。
舒珂君、柳雨和程妗三个人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脸上都敷着黄瓜。程妗把这几天的事掐前去后地讲了一个大概。
“啊，对。”程妗回答，她撕下一片黄瓜，丢在垃圾桶上。
“听你的回答，他好像是一条小狼狗哦，被抛弃了的那种。”柳雨也随着程妗坐了起来。
“柳叶子，你就是太善良太好心了。”舒珂君翻了一个白眼，把程妗想要说的话说了，想要做的事也做出来了。
她讷讷地没有反驳。
“妗妗，你有没有感觉你的老板对你有所图谋？”柳雨突然翻了一个身面向她，一脸天真地问道。
“图谋？你是说让我加把劲工作，给他赚多点钱？”程妗挑眉反问。
“你不在的这几天，伯母的和莫微莱的关系那是一个叫突飞猛进。”舒珂君见程妗的脸色有些奇怪，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伯母估计是在觅良婿。”
程妗刚想开口，柳雨又接着说下去，“可是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么？我听伯母说，他还拿着礼物去拜访伯父伯母。”
程妗的眉毛又挑了起来，她怎么不知道她的老板还带着礼物到家里去了？
“这样看来，莫微莱怎么说也对你有点意思吧？”舒珂君给程妗瞥了一个眼神，“你知道他的感情生活史不？”
终于轮到程妗说话了，她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还是不折腾比较好。”她眯了眯眼，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刚刚一直在说我，你们呢？你之前去旅游，没有给我带礼物？”
程妗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找舒珂君要礼物。
舒珂君之前因为出差，顺便在欧洲游玩了一圈。
舒珂君努嘴，“就知道坑我。”嘴上不情不愿，但她已经麻利地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三个首饰盒。
将盒子打开，每个盒子里面都放着一只手镯，手镯外圈雕刻了橄榄枝纹路，银白色的手镯边缘镶嵌了一圈的碎钻。
舒珂君拿出其中的一只，抓住柳雨的手把手镯套了进去。
“大小刚刚好。”舒珂君看着柳雨纤细的手腕套上不显眼但足够精致的手镯，大为满意。
柳雨看着手中的手腕，看见了里面刻着的牌子名，不由轻声说道：“还，还是不要了，太贵重了。”
她说着就要把手镯取下来。
舒珂君看见，大怒，直接把她压倒在床上，“带着。”
柳雨便可怜兮兮地不敢应，又把手镯塞回手腕上。
程妗看着不禁莞尔。
但当她看见柳雨的神情，又慢慢地收敛起笑容。柳雨比大多数人要敏感，她的母亲小时候改嫁，她不得不和酗酒的父亲生活在一起。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总是醉酒后辱骂甚至殴打她；就算是现在她能靠教学生钢琴得到不菲的收入，也总是被她的父亲拖累。
“我都不知道拿什么东西还礼。”柳雨小声地说。
“你傻的么！还什么礼！”舒珂君凶巴巴地说道，说着就紧张了起来，“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啦，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妗妗，快过来……”
柳雨看着她这幅样子，抹了抹眼角的泪，不由地笑了出声。
程妗笑着抱住了她们两个。
程妗的请假的期限到了，又该回去上班。第一天就是邹蓝过来咨询的日子，但是等时间过去了一大半了，程妗办公室的门也没有打开。
她便一边拿着空咖啡杯，打算出门问助理怎么回事。
于是她再次在茶水间里看到了正在泡茶的莫微莱。
柳雨和舒珂君给她讲的八卦，她是没有放在心上的，然而她看见了莫微莱还是不自觉地心虚，原因无他，是因为自己最近请假实在太过频繁了。
自从她度假回来，似乎就没有正经地上过几天班了。
程妗匆匆地和他打了一个招呼，莫微莱点头，但他的眼睛看着她，眼神直勾勾地也不挪开。
程妗觉得不自在，并不是因为莫微莱的眼神带了些什么意味，而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纯粹，反而让程妗不明白什么意思。
一个人的眼神或多或少透露出他的想法，但莫微莱的目光让程妗得不到任何讯息，反而觉得太过奇怪。
程妗侧过脸不去看他，随意地说着什么，“我出来是因为病人还没有到，已经迟到了快一个小时了。”
“哪个病人？”莫微莱站在门口问她。
“是邹蓝。”程妗回答。
“我知道她。”莫微莱垂下眼睑，“她前几天自杀了，已经去世了。”
“什么？”
突然听闻这个消息，程妗太过震惊，直接抬头盯住了莫微莱的脸，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他的脸上哪里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再者，他惯来严肃，不是一个爱看玩笑的人。
“什么时候的事？”程妗后退几步靠在桌面上，早就忘记了身后就是烧开水的炉子。
莫微莱好像是叹了一口气，拉了她一把几乎要到自己的怀里，“过来些，小心被烫到。”
“我最后一次和她说话，说的是我没有办法帮她……”她回想起自己最后一次和邹蓝见面的情形，不由怔住。她心里想着这些话，不自觉地就说了出来。
莫微莱听见了，安慰道：“这怪不到你的头上。”
这才是让程妗觉得疑惑的地方，邹蓝的“心病”全是因为那个被关在了监狱中的异类。现在那人已经伏法，邹蓝应该去掉心病，不会再有症状才对。
莫微莱抚了抚她的背，见她终于抬头，不由问道：“好些了么？”
程妗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她自杀了？”
“我收到了她的葬礼请帖。”莫微莱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简陋的白色请帖，递给程妗。
邹蓝的葬礼在墓地旁举行，程妗随着莫微莱一同前往。
邹蓝的生前的好友基本上都到场了，她的父母互相搀扶着，几个人在墓碑前念悼词。程妗看见有一个同邹蓝年龄相仿的女人哭得很凶，在偷偷地抹眼泪，她猜想这个女人也许同邹蓝关系比较好。
她本想走上前，邹蓝的父母却拦住了她，“您一定是程小姐吧？”
程妗停在两人的面前，“是，我是邹蓝的心理医生。二位请节哀顺变。”
他们两人打量着她，两人的眼角都含着泪，眼神里的谴责直白而露骨。程妗垂下了眼，手微微发抖。
冰冷的手突然被温热的手握住了，程妗抬头看见莫微莱站在了她的旁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程妗这才恢复了正常，她客套地对邹蓝的父母说了几句话，才和莫微莱离开。
“我走开一会。”程妗放开了莫微莱的手，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刚刚那个女人所在。
“别走太远。”莫微莱低声说道。
程妗低头应了一声“好”，离开时双手交叉握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找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女人已经和另外一个人在聊天了。恰好，她也认识和她一起聊天的那个人，陈亦崎。
程妗不远不近地站着，等他们两人聊完才走过去。
陈亦崎看她走过来，两人默契地往更隐秘的地方走过去了，等走到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陈亦崎才开口说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程妗沉默地看着他。
“程妗，你需要人保护。”
“为什么？”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通知其他人处理度假村的事故么？”陈亦崎遥遥望着葬礼，烦躁地说，“他们发现梦魇有同伙，它跑掉了，没抓住。”
“我担心它的目标依旧是你，也担心它会报复你。”两人没有任何眼神交汇，陈亦崎轻微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可以让其他人来保护你。”
程妗没有回他的话，反而是抬头看着他。
“你之前在邹蓝家抓到的那个人，你去见过他么？”
“还没有。”陈亦崎摇头，“看来我们得去一趟。”
“程妗，你在这里？”
莫微莱顺着她刚刚走的方向走过来，隐隐约约听见了程妗的声音，他绕过面前的树，看见程妗和一个男人在讲话。
“老板。”程妗出声主动向陈亦崎介绍了莫微莱的身份，但轮到陈亦崎时，程妗犹豫了不知道怎么介绍他的身份。
莫微莱的目光从程妗的脸上，转到了陈亦崎上。两人目光相对，都带着打量和审视的意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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