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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血的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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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3月31日- 魔法部第十审判室
“我有点紧张。”那些石墙、火把、挂着铁锁的黑门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
“没有,别怕。”西里斯严肃地说,“我发誓这不是魔法世界里最可怕的地方,阿兹卡班肯定比这里还吓人……哦,当然,我家大概是全世界最吓人的地方。”
海厄辛丝被逗乐了。
“法官问你什么就如实回答,尽量不要掺杂个人情感。回答要简洁明了。”西里斯叮嘱道,“别担心,没人会为难你的。”
与此同时那扇门被推开,艾德蒙•帕金森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出来:“法官请您进去,怀特小姐。”
海厄辛丝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西里斯轻轻推了她一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这间审判室大而幽冷。四周的墙壁是用黑黑的石头砌成的,火把的光线昏暗阴森。两边是一排排逐渐升高的座椅,上面坐满了看不清面孔的、穿威森加摩长袍的巫师,他们刚才一直在窃窃私语。而大厅中央分成两个区域,一侧孤零零地坐着安,另一侧则是几位陌生的巫师。当沉重的大门在海厄辛丝身后关上时,房间里慢慢沉寂下来。艾德蒙为她变出一把扶手椅,接着急匆匆回到了法官席上,海厄辛丝发现法官席上似乎都是一些魔法部的重要成员。
“证人的全名?”为首的男巫问道,那是魔法部部长哈罗德•敏坎。
“海厄辛丝•罗德•怀特。”
安猛地回过头来,直直地看着她。
“你与原告奥罗拉•史密斯的关系?”
“以前的室友。”她奉行西里斯的指示,尽量少说话。
“根据我们现有的记录,你在1973年3月17日从格林威治区的原住所迁入伍氏孤儿院,但你在同年6月29日才正式搬入,对吗?”
“对。”
“因此你与奥罗拉•史密斯在1973年6月29日认识?”哈罗德•敏坎问道,“你们的关系从那时起一直维持到今天,1979年3月31日?”
“是的。”
“鉴于本案的特殊情况,威森加摩需根据证人证词判断被告是否有罪,所以你必须如实回答以下的所有问题、对提审细节保密并允许魔法部的书记员进行记录——你同意吗?”
“我同意。”
“很好。”哈罗德•敏坎推了推眼镜,艾德蒙一直在不停地写字,“请描述你与奥罗拉•史密斯初次相见的场景,并尽可能多地提供关于原告的细节。”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伍氏孤儿院我们的卧室里,女主管为我们互相介绍,安——史密斯小姐先对我打招呼,但我并没有回应。”海厄辛丝停顿了一下,“我记得当时她看上去很瘦、憔悴、面色不好,女主管对我解释说史密斯小姐一直体弱多病,所以才安排我们住在一起,因为在我去‘寄宿学校’的期间她可以有一个安静的疗养环境。”
“你提到了关于奥罗拉•史密斯健康状况的问题,请提供更多相关信息。”哈罗德•敏坎要求道。
“史密斯小姐一向体弱多病,并患有哮喘。三年前我曾目睹过她的一次发病,在那之后,史密斯小姐的健康状况似乎有所改善。”海厄辛丝说,她注意到不少威森加摩成员都在窃窃私语,“除此之外我不了解更多的细节。”
“谢谢。肃静!”哈罗德•敏坎敲了敲桌子,继续问道,“奥罗拉•史密斯是否曾谈起过她的过去?例如家乡、父母、来孤儿院的原因?”
“没有。史密斯小姐说当年的那场大病导致了她的失忆。”
“在你的记忆中奥罗拉•史密斯是否会有间歇性失忆、反应迟钝、思维混乱或任何类似的症状?”
“没有。”
“她是否曾谈起过一些超自然现象?或任何与巫师世界相关的东西?或表现出对魔法的渴望?”
“没有。”
“她是否有过任何反常举止?”哈罗德•敏坎问,“无论什么。”
“没有。”
“在你的记忆中,是否有任何人曾来探视或想要领养奥罗拉•史密斯?”
“没有。”海厄辛丝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麻瓜们一般不愿领养年龄较大且健康状况不佳的孩子。”
“我明白了。那么据你所知,奥罗拉•史密斯是否与任何巫师或哑炮有过来往?”
“没有。我除外,但她原本并不知道我是女巫。”
哈罗德•敏坎提高声音:“也就是说,除了疾病和因高烧引起的失忆以外,奥罗拉•史密斯小姐与普通麻瓜无异?并且对巫师世界一无所知?”
“是的。”
“你确定?”
“我确定。”
“谢谢你提供的信息,怀特小姐,你可以离开了。”哈罗德•敏坎说,“休庭。请让圣芒戈的治疗师前来提取并修复奥罗拉•史密斯和盖文•格林格拉斯的记忆。”
威森加摩的巫师们陆陆续续从座位上走下来聚在一起交谈。海厄辛丝犹豫了一下,起身往门口走去。
“请等一等——”安突然叫道,或者现在应该称她为奥罗拉,从魔法部部长的言下之意来看,海厄辛丝认为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安的身份。
“抱歉,史密斯小姐,你必须——”
“海厄辛丝!”安追上来拦住她的去路,她的神情意外地显得有些愤怒,“你从未告诉过我你是一个巫师。”
“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得不隐瞒,这是《保密法》的要求。”海厄辛丝试图绕开安,但她一直执拗地拦在她身前。
“所以你根本不是去什么寄宿学校,你是去魔法学校,是吗?这也是我们通信障碍的原因——《保密法》!”安凑近一点,压低声音,“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可你竟然也是他们中的一员……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史密斯小姐,圣芒戈的治疗师在等你。”一位魔法部工作人员走上前来,可是安不肯和他走:
“我根本不想来这里,是他们强制我出席审判的!”安回头看了眼冷眼旁观的史密斯一家,“所以这算什么?我不需要这场审判来赋予我另一个身份,我已经如愿以偿进入了大学,我的生活正在好转!”
“听着,安。”海厄辛丝仓促地解释,“这不仅仅是有关你,还有关别人。你们本来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我们不会有更好的生活!我已经弄明白了,是他们抛弃了我们。什么更好的生活,不过是换种方式被软禁在家里、假装自己不存在罢了!”安试图挣脱魔法部工作人员的阻拦,一些巫师往这里看过来,“海厄辛丝,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你不应该来作证!”
“你都不得不出现在这里,我又怎么可能拒绝。”海厄辛丝摇头,“而且……”
魔法部职员警告道:“史密斯小姐,请您冷静一下。否则我们就不得不采取强硬手段了。”
“听他们的话,不然你会被击昏。”海厄辛丝急切地喊道,“听着,你觉得你现在的命运已经很好了,可是如果哑炮的问题不得到解决,只会有更多人不断受到伤害。例如威廉,难道你认为他也过得很好吗?”
安的动作僵了一下,魔法部职员趁机将她与海厄辛丝拉开距离。
“史密斯和格林格拉斯,在你们那个世界意味着什么?”
海厄辛丝不确定她发问的缘由,但她回答了:“名流。”
安怔怔地没有说话。海厄辛丝注视着她,发现她的眼睛里有一些先前从未出现过的情绪。
“把史密斯小姐带走。”艾德蒙走上前说道,“三十分钟后重新开庭。”
安没有再反抗,魔法部职员将她半拖半请地带入一旁的侧门。海厄辛丝叹了口气,推开门走出审判室。
“情况怎么样?”西里斯迎上来问道。
她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同时她发现西里斯的手很冷:“这里太阴森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西里斯。”
一个穿威森加摩长袍的男巫走出来叫住他。
“你好啊。”西里斯的手攥紧了一些,他不自觉地换上了挑衅的语气,“没想到你还出席了审判,所以你打算投哪边?”
海厄辛丝立刻猜到来人是西里斯的父亲奥莱恩•布莱克,与此同时她很不高兴地发现艾德蒙带着一种看戏的表情优哉游哉地踱到一旁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这对决裂的父子。
“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奥莱恩无视了西里斯的话,“布莱克家族会接受回头的浪子,别在歪路上越走越远。”
“你们才在歪路上越走越远呢。”西里斯轻轻笑了一声,“怎么啦?雷古勒斯的好主子又打了什么算盘?居然能让你纡尊降贵来和我说话。”
“你说话注意点!”
“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奥莱恩的目光一转落到了海厄辛丝身上:“你母亲也会欢迎她的。”
“这话你还是去对雷古勒斯说比较好。”西里斯露出一丝桀骜不羁的微笑,“省省心思吧,奥莱恩——别让别人平白无故看了好戏。”
奥莱恩一皱眉头,发现了旁观的艾德蒙:“你在这儿做什么?”
“只是休息片刻,先生。”艾德蒙耸了耸肩。
“那你最好找个清静点的地方。”
艾德蒙浅浅地鞠了一躬,退后离开。
“你一定会投反对票吧。”西里斯就像是存心要激怒奥莱恩似的,“我还没忘记家谱上某个被灼烧掉的名字——”
奥莱恩似乎被烫着了一样:“他和你一样都不是布莱克!”
“很好,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西里斯带着一丝讽笑转过身去,“我们走。”
他似乎也被奥莱恩激怒了,走得飞快,海厄辛丝不得不一路小跑:“西里斯,西里斯!”
“对不起。”他突然停住脚步,海厄辛丝被自己的长袍绊了一跤,西里斯及时伸手扶住她,“我一见到他们就想和他们吵架。”
“没事。”海厄辛丝摇了摇他的手臂,“反正你已经和他们撇清关系了。”
“是啊……”西里斯叹气道,“但是他们怎么还没把我忘掉。”
“听他的言下之意,”海厄辛丝小心地说,“黑魔王好像对你很感兴趣。”
“黑魔王一直对这种兄弟姐妹父女父子之类的组合很感兴趣,就好像这样就能进一步提升战斗力似的。”西里斯按下电梯的按钮,“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单独出门,知道吗?”
海厄辛丝深以为然,她转而提出另一个请求:“你能教我一些格斗魔咒吗?毕竟你不能总是一直陪我到处跑。”
“我想也是时候了。”西里斯沉吟片刻,“顺便提一句,你现在的魔杖总算成功活过了一周岁。”
海厄辛丝抬起脚重重地踩下去:“我的第一根魔杖差不多活到了四岁!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确信它能长命百岁。”
“这也能怪我?”西里斯狡辩道,“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把我的画像光明正大地贴在床头,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海厄辛丝回以冷笑。
-1979年4月7日- 麦金农一家的住所
两个人拎着一大堆东西先后走进家中:“嘘,我们动作要快!”
“对,我来负责客厅的装饰,你去做蛋糕。”麦金农先生点亮客厅的灯光,“不过你说缎带到底是用粉色还是紫色呢?”
“那就都用上好了。”麦金农夫人来做一个示范,“你把两根缎带这样交叠在一起,然后折成一个蝴蝶结……对,魔杖要轻轻地抖,不然会把缎带弄皱……”
“我还是先弄气球吧,这个太复杂了。”麦金农先生笑嘻嘻地挥动魔杖指挥那些气球自动充满气,“马琳什么时候回来?”
“我猜……八点?我让玛丽尽可能拖延点时间。”麦金农夫人提醒道,“别忘了客人们七点半就来,咱们得在那之前弄好。”
“是的,是的,我知道。”麦金农先生让气球在墙上拼出马琳的名字,“真是为难玛丽了,梅林,蟾蜍魔药可不好喝!”
“但是那是我能想到的最妙的主意了。”麦金农夫人撇撇嘴,走进厨房开始忙着做蛋糕,“是不是只有布莱克说会缺席?”
“是啊。”麦金农先生发现自己没法搞定缎带,“我要开始手编了,但愿我是个心灵手巧的人。”
“你是个巫师,亲爱的!”麦金农夫人把话题绕回来,“马琳说布莱克对她态度很冷淡,依我看,十有八-九是那个斯莱特林的女孩在挑拨离间。”
“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是咱们的马琳让她觉得很有威胁力呢。”麦金农先生笨拙地编着蝴蝶结。
他的妻子忙着准备奶油:“遗传罢了,当初约翰为了谢丽都和家里闹翻了……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不过约翰是个好人,乐天派、成天笑嘻嘻的,会讲一箩筐笑话。我记得当时有不少姑娘都喜欢他,对吧?”
“可惜好人不长命,还娶了一个哑炮,我还以为约翰的脑子坏掉了呢。”
“谁叫他们青梅竹马。”麦金农先生听到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你在干啥呢?”
“试试麻瓜的裱花袋,说不定马琳会喜欢。”麦金农夫人说,“哟,蛮好用的……”
院子里传来了一些声响,似乎有人推开了院门。
“是谁呀?”
“可能是我订的花,不过我记得我让他们迟些再送来的啊。”麦金农先生站起身往家门口走去,但是他刚刚走进门厅,门就猛地被外力推开了。
“是他们!”麦金农先生的眼睛瞪大了,“他们来了!伊迪丝——”他伸手去拿魔杖,却掏了个空,麦金农先生心下一凉,他记起刚才魔杖被他随手丢在了起居室的地毯上。
“昏昏倒地!”
麦金农先生的身体被抛起撞到了柜子上。
为首的黑衣人走进厨房,伊迪丝麦金农尖叫了起来——太愚蠢了,太放松了……她也没有拿魔杖,一个巫师绝不能让他的魔杖处于离他二十厘米开外的地方。选在他们女儿生日这天突袭显然是一个棒到难以形容的主意!是呀,他们傻乎乎地撤去了防护魔咒为了方便他们的朋友出入,他们以为在短短几个小时里不会有意外发生……
“障碍重重!”黑衣人哈哈大笑着扯下兜帽,多洛霍夫得意地看着伊迪丝•麦金农被无形的屏障撞倒在地,“去把男的控制住,我们来好好审问一下这对了不起的夫妇……”他的魔杖尖端窜出绳子将伊迪丝牢牢捆住。
“其他人什么时候来?嗯?”另一人抽出魔杖抵住伊迪丝的下巴质问道。
伊迪丝狠狠地啐了一口:“下地狱去吧!”
“给她点颜色看看,亚克斯利。”多洛霍夫笑道,“麦克尼尔,把他弄醒。”
“钻心剜骨!”
安德鲁•麦金农苏醒时入耳的第一个声音就是他妻子的惨叫。
“放开她!”他激烈地挣扎起来,“你们有本事冲我来,折磨女人算什么本事——”
“钻心剜骨!”麦克尼尔大笑起来,“如你们所愿。”
“别太过火了,二位,我们还有事要问。”多洛霍夫举起魔杖对准伊迪丝,“摄魂取念——该死!”他踉跄着退后一步,伊迪丝•麦金农懂得大脑封闭术。
“那就给她一些杂念。钻心剜骨!”安德鲁惨叫起来,从椅子上滑到地上,但他依然气喘吁吁挣扎着:“伊迪丝,什么都不要告诉他们,什么都不要让他们知——”
“阿瓦达索命!”绿光照亮了起居室里金色的气球和厨房里缓缓流下料理台的奶油。
“安德鲁!安德鲁!”伊迪丝哭喊道。
安德鲁•麦金农俯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去搜他们的房间。”多洛霍夫对麦克尼尔吩咐道,一边冲亚克斯利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走进厨房挑选了一把锋锐的水果刀。
“摄神取念!”
“滚出我的大脑!”伊迪丝呵斥道,她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她知道她绝不能让多洛霍夫侵入她的头脑,“啊!”她的脖子上传来一阵锐痛,伊迪丝抽搐了一下,与此同时多洛霍夫轻而易举地攻破了她的防线。伊迪丝拼命集中注意力,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多洛霍夫已经瞥到了一些——
“干得漂亮,亚克斯利。”
“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亚克斯利吃吃地笑着,多洛霍夫的脸上划过一丝残忍的笑容:
“没有很多……但是聊胜于无嘛。”
这时,麦克尼尔拿着一些东西走了回来:“这是书房里的照片,还有一本通讯录,上面有几个地址。”
“看来你们没有及时处理所有的东西,是不是?”亚克斯利把刀锋抵在伊迪丝脸上,慢慢地滑下去,欣赏着血液流出的美妙景象和伊迪丝的叫喊:
“去死吧!”她哭叫着,“傲罗和凤凰社会把你们送进阿兹卡班!”
“住口,女人!”亚克斯利一刀捅进伊迪丝的腹部,“多洛霍夫,她可以交给我处理吧?”
“随你开心。”多洛霍夫用脚把安德鲁的尸体翻过来,在他的口袋里翻寻了片刻,只找到一张鲜花订单,“算啦!让我来给亲爱的马琳•麦金农留一个小纪念。”
亚克斯利哈哈大笑着一刀又一刀捅进伊迪丝的身体,她的眼睛慢慢地凸出、嘴角渗出一道血痕,却依然怒骂着,只不过声音越来越低:“你要不要来试一下,麦克尼尔?减压的好办法!”
“把最后一下留给我就行了。”麦克尼尔盯着凤凰社拍摄的合影,“我看见了不少生面孔。”
多洛霍夫笑嘻嘻地指挥餐桌上的一只羽毛笔蘸着伊迪丝的血在门厅雪白的墙面上留下一行字:
祝马琳•麦金农生日快乐!请查收来自食死徒的贺礼!
“来吧,麦克尼尔。”亚克斯利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伊迪丝已经垂下了头,奄奄一息。
麦克尼尔拽住伊迪丝的头发把她的脑袋狠狠地向后压,然后挥动小刀准确地割破了她的动脉。伊迪丝的血高高地喷了出来,在麦金农家的餐厅的天花板上留下一朵红色的花。
“咱们走。”多洛霍夫招呼道,“黑魔王会嘉奖我们的。”
三个食死徒大笑着走出门外,亚克斯利举起魔杖,麦金农一家的住所上空浮现出巨大的黑魔标记,绿莹莹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房子里,汨汨流出的鲜血正在慢慢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