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何从》鱼非我所欲

5、蠢

　　众人眼里的韩文是老天眷顾的，年少时才华横溢，相貌出众，深得同学老师喜爱。出来工作也是顺风顺水，一路升职。年纪轻轻就凭自己的能力开豪车住豪宅，而且私生活极其自律，从没有听说过她出入夜店酒吧之类的场所，也没有听见与谁有过暧昧。除此之外她还是盛世太子女的闺密，据说是大学就很要好的朋友，这一层关系也让很多对她有不好想法的人收起了龌龊的心思。总之就是人好多金还颜高，是许多男性的梦中女神。可是人前的风光往往伴随了人后的酸涩。
　　韩文有些疲惫的抚抚额头，经过多番思量，她还是决定先租一间房子，住酒店决不是长久之计，而自己的房子肯定也是不能回了。可是一时半会要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租间房，并且是符合自己要求的房子，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韩文忙碌了一个下午也一无所获，只好再找个酒店凑合几天。
　　这边莫鑫在“骗”得了韩文的姓名之后，马不停蹄的就叫人去查了她的资料。莫鑫想起来就很郁闷，明明看起来挺精明的一个人，做事起来怎么那么迷糊，竟然连自我介绍都不做，害得她不得不出动非常手段。当她的资料到莫鑫桌上的时候，莫鑫眼中的神情有些玩味，撇下自己的公司不管，跑去盛世做主管，还真算得上个个好情人，只可惜有人不懂珍惜。
　　莫鑫想即使她刻意找来了韩文的资料，也为韩文感到不值，也不代表她会有什么动作，她只是好奇，就像是小孩子看到新奇的玩具会蠢蠢欲动，等她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之后，她又会开始新的猎奇。对她而言，这只是一个游戏，是生活中的调剂，无关紧要。
　　打开手机，看着满满的短信和未接，韩文的头都要炸了。打开邮箱，剔除了垃圾邮件，发现自己的辞职信并没有被回复，关于上次去谈的合作的后续倒是有几封助理发来的邮件，韩文揉了揉眉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工作与私事还是要分开。
　　待韩文处理好邮件，时间已到正午了，韩文并没有觉得饿，她看了看时间，神情有些挣扎，最后还是换鞋出去了。
　　由于高峰期，车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她到了目的地，就只能请人家喝下午茶了。这些都还好，可到了人家公司门口了，她才觉得自己真心蠢的无可救药了，才会连韩文的电话都不要（她忘了其实她自我介绍也没做~），正值午间休息，有零零散散的人不断走进走出，她在门外呆愣了一会，保安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估计她再没有行动，保安就该行动了。韩文握了握拳，算了，来都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
　　做决定往往要比实施难。韩文调整好心态，刚想迈步往里走就有个声音出现在她耳侧，虽然内心受了不少惊吓，韩文的表情还是很镇定。
　　“又见面了”
　　韩文淡定的转过头“莫总好”
　　“我刚才在咖啡厅里看你在这等了挺久的，就出来和你打个招呼，在等人？”
　　“没有，就是随便看看”
　　“那一起去喝杯咖啡？”
　　“嗯，好”
　　咖啡厅坐落在三楼，从外面看并没有什么特别，到里面就会发现别有一番洞天。几步就可以走到尽头的咖啡厅依窗摆放几张桌子，是让人感到温馨又不觉得拥挤的距离。座位是传统的有靠背有扶手的木椅子，靠背微微有些斜度。有小小盆的盆栽被摆放在桌面上，大盆的就被使用成了桌与桌之间的屏帐。桌椅和盆都是刻意做旧了的，斑驳的纹路似乎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而翠绿的盆栽又焕发着蓬勃的生机。本该是相悖的景象，现在却感觉不出一丝的违合，就像是本该就是这样一般。
　　现在该是没有什么人了，店里唯一的店员趴在柜台上假寐，听见动静，揉了揉朦胧的眼，打着哈欠问我们要些什么，韩文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莫鑫抢先了，“一杯咖啡……你要加什么吗？”不知道是天气问题还是被周围的氛围所感染，莫鑫的语气慵懒的像只魇足的猫。韩文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用眼神示意旁边的桌子，一杯咖啡在阳光下升腾着一丝丝热气，桌面上还有未曾蒸干的水渍。“不要换一杯吗？”
　　“不用了，现在温度应该刚好合适”
　　“小姐，您要加什么？”
　　“什么都不加，谢谢”
　　“稍等片刻就好”

　　“这里的咖啡可是很苦的”
　　“苦自有苦的味道”韩文不自觉的眯了眯眼，中午的阳光还是太强了，虽不灼人但也刺痛人的眼。哧啦，窗帘被拉上的声音，桌面上跳动的是如树叶般的暗影，韩文才发现连窗帘也是别有用心设计过的。“阳光太刺眼了，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韩文微笑着看莫鑫抿了一口咖啡，咖啡豆的香味开始弥漫在这整间屋子，在这一瞬比过了世上最好的香水，韩文有些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的味道。
　　“您的咖啡”没多久韩文的咖啡就上来了，瞬间香味更加的浓郁，熏的韩文有些迷迷糊糊的，“谢谢”总算口齿清晰的说了句话，店员没有回答，转身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然后接着趴回柜台上睡觉，看来他也嫌阳光打扰了他的好眠了。
　　“好些了没？？”
　　“哦，好些了，麻烦莫总了”
　　“那天的事本来就因我而起……也许你会以为我是在为自己辩白，但那天，事先我…并不知情”
　　“我相信你”自始至终韩文都带着的笑意也没有掩盖住那一瞬即逝的心痛。话题到此又告一段落。
　　起风，带起了一阵铃铃铃的声音，韩文认真的听着，忽然就带起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你上课的时候有没有睡过觉？”莫鑫有些诧异她话题与语气的转变，好像突然她们就熟撵了，莫鑫并不讨厌这样感觉。“没有过，你呢？”莫鑫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柔和些，实际她不知道，她的语气已经快要溺死人了。好在韩文也没有察觉，她陷入了以前的记忆之中。韩文的面部呈现出了最放松的状态，没有任何刻意的动作却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笑着的“我有，我那时可经常偷睡”
　　“哦？一点没看出来”韩文冲她笑笑，不作声，莫鑫也不介意，侧着头，偶尔抿一口凉透的咖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闲的午后让店员大叔的呼噜声缠绵成了一首悠长的诗。
　　莫鑫再坐了一会就要走了，她下午有个会议晚上还有个宴会肯定是没有韩文这个请霸王假的悠闲。韩文一同和她出去。
　　“这是我的名片，有时间再一起喝咖啡”莫鑫从包里拿出一张有着金色花纹的名片，韩文双手接过，“好，那莫总下次再见”
　　见莫鑫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韩文的眼神从名片上移开，抬起头看着莫鑫，看着莫鑫的脸，突然韩文就有些好奇，她也就问了“你的睫毛能捞住星光吗？”莫鑫被她逗笑了，褪去了脸上的冰霜，眉眼柔和成了一摊水“你是不是傻？”纤指点了点她的眉心，“我先走了，下次再见”利落转身，算了，就算我没有你名片，你有我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