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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十六章 温柔班长和财迷副班【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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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温柔班长和财迷副班【中】
池青花找到刘阿姨讨要了一壶温薄荷水后便去叩响了寒舞瑶房间的大门。好一会儿门才开了道细缝,探出了一个略有血色的面孔,正是玉子夏。
她压低了声道:“舞瑶状况很不好,吐的胆汁苦水都出来了,方才迷糊睡去没多久,你来小点儿声说话。”说罢把池青花引入,顺道带上门。
池青花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提着温薄荷水蹑手蹑脚进了屋。
因着寒舞瑶昏睡,整间房间只有些昏黄微光,显得分外柔和宁静。
池青花小心翼翼的把水壶放上了木桌,让玉子夏取来杯子,斟了两杯,予了玉子夏一杯。
啜了几口薄荷水,玉子夏面色稍多了几分血色,有了好些精神气,轻声道:“青花莫忧心,我今晚能调整回来,不会耽误明日比赛的。”
池青花饮了半杯,才柔缓道:“比赛结果不重要了,我们好歹也是八强了,你身子好了,才最重要。”
玉子夏心中一暖,而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传音道:“青花,那慕容天居然面不改色的,真是厉害。他一个娇贵的大少爷是怎么看惯这种血腥场面的?”
“许是慕容家主的特训吧。”池青花传音回道,却是微眯了眼,璟妍那日的话不受控制的在她耳畔回响:
“一个从来默默无闻的三少爷在短时间内将自己在慕容家甚至万鸣帝国的地位提升这么多,要么是足够隐忍,要么,他根本不是真正的三少爷。”
一个人能性情大变必是遭了极大刺激,而慕容天却是一夜暴红,名动帝都。慕容天啊慕容天,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长夜将尽,晨光破晓,在房中独自待了一晚的璟妍梳洗妥当,对着镜子将自己的脸色弄得苍白憔悴后,徐徐踱出门。她扶着墙壁和扶手径自挪到院子里找了个偏僻地席地而坐,极目远眺。
慕容天一大早的开了房门走出来便瞧见了院子里的一抹白,忍不住近其身,待看清人后诧异道:“璟妍宿管的脸色还是不好,可是吓了一宿没歇好?”
璟妍收回目光,吃力地偏头扯出一抹笑,声音发虚:“说起来我到底比你们年长些,却是这样没胆,可是让人看了笑话。”
慕容天淡淡扫了璟妍一眼,不咸不淡来了句:“胆子这东西,与年岁并无直接关联,关键是经历如何。”
“慕容少爷看来素是惯了这血腥场面的。”璟妍掩唇轻咳,面色又白了几分,道,“慕容家主便这般狠心么?”
“没一点代价怎会有收获,璟妍宿管到底年长些,比咱们这些学生早工作,这点道理当知晓。”慕容天说着,眸光一深,璟妍这人当真是不简单,寥寥数语便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不动声色往旁边走了几步,寻了处打坐。
璟妍垂眸,遮住了眸底一闪而逝的亮光。
不管这边璟妍得知了什么,一大早的池青花带着自己的队友们兴冲冲的去抽签了,抽中了刘一卓的队伍。
比赛一开始,极夜照常宣布了规则,然后双方通报姓名。
然而一打照面,刘一卓和他的小伙伴周大福就惊呆了。他们永远也忘不了被池青花近身扔出去的恐惧,还有被玉子夏电成爆炸头的悲伤。
还未开打,心态崩了。
报完姓名,池青花笑得如沐春风,道:“我们又见面了。”
刘一卓险些脚下一软,幸亏周大福把他扶住了,这才没丢人。
双方同时释放了武魂,刘一卓与持了油纸伞的女生颜烟站后排,周大福手持金锥站在前头,挺直了腰板,大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势。
池青花漫不经心抚摸着九凤来仪箫,待极夜一声令下,马上吹响,第一第二魂技瞬间同时放出,对面三人动作同时迟滞。颜烟临时改变了魂技,一把旋转着的能量伞直冲向池青花。
一股子寒气扑面而来,池青花后退几步想要躲开,却发现了能量伞追了过来。她柳眉微蹙,朝慕容天打了个手势,断了箫声。
这边颜烟和池青花杠上了,玉子夏可没闲着。她早早盯上了“可爱”的周大福,一路电闪雷鸣的追得周大福吱哇乱叫。
剩下的慕容天和刘一卓大眼瞪小眼,刘一卓却未曾放松。看着慕容天的三个魂环,刘一卓欲哭无泪,为啥为数不多的魂尊会被自己遇到,这是为啥?!
刘一卓内心流下宽面条泪,默默举起来拂尘,视死如归的缠向慕容天。慕容天岿然不动,紫色魂环亮了亮,刘一卓开始恍惚起来,觉得眼前一切都带了重影。
而池青花那边却不容乐观。没了箫声,她根本没办法近身,颜烟的能量伞像不用魂力那样一次次甩出,一次次将她击退。池青花第一次有了无力感。
她知道自己和刘一卓无限接近,感觉到自己被拂尘缠起,却只能一步步被带着寒意的能量伞击退。她忽而用力扯住了刘一卓,不再躲避扑面而来的能量伞,两人滚做一团摔下台去。
玉子夏见池青花跌落,有些慌张,一道紫雷险些把慕容天劈了,根本没注意暴起的周大福。慕容天一个心智穿刺过去,让周大福成功懵了一瞬,金锥险险擦过玉子夏耳边,削了几根紫发。
颜烟撑着油纸伞走向慕容天,轻笑着道:“红颜未老,恩义先断。长得再美又有何用?”
“翠烟门主因为一个男人带领翠烟门投了恶妖军,难道觉得很光彩?”慕容天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你一个老妖婆装什么小姑娘,不怕被笑掉了大牙。”
“龙主,那渃滢就这么好么?你们都要护着她,连她的孽女也要护着?”颜烟温婉面庞忽然染上了疯狂之色,她身量逐渐恢复到了成女模样,九个魂环忽现,强大的威压瞬间压倒了玉子夏和周大福,还有极夜以及一众观众。
慕容天瞳孔一缩,正要解除封印冲上去,却被一声鸟鸣成功阻止。
巡考的蓝沁衣发现了这边的波动,便立刻赶来了,直接开了武魂真身的她一脚一个把慕容天玉子夏周大福踹下了擂台,一道火柱就往颜烟身上招呼过去。
“哈哈哈哈,魂斗罗的小辈也敢与我争锋?”颜烟粉嫩嫩的油纸伞蒙上了一层血色,她高举油纸伞向前一挥,一团寒气直冲火柱。
蓝沁衣“唳”的一声,张嘴吐出长长的火线,撑着那火柱愈发燃起。
“金乌真火么?可惜呀可惜,你只是魂斗罗呀。”颜烟啧啧两声,油纸伞脱手而去,一道冰锁箍住了蓝沁衣。
蓝沁衣丝毫不惧,三个火环呼啸着飞向颜烟,在离她半米时猛然爆炸,颜烟惨叫着召回油纸伞扑灭了身上的火,一身长裙已是乞丐装。
恼羞成怒的颜烟箍紧了冰锁,并不断释放能量伞击退蓝沁衣,不让她靠近。
蓝沁衣有些为难的将真火聚集在冰锁周围抵抗它越压越近,一分心就没办法对颜烟进行有效打压了。突然冰锁加厚,蓝沁衣一时不察,咚的一声摔在了擂台上。
而此时,一把收拢了的血红油纸伞裹挟着冰雪直直冲向蓝沁衣,下面一群被压的动弹不得的学生监考老师一脸惊恐,池青花龙懿心等几人还强撑着喊了句“当心”,蓝沁衣使力护着离她最近的池青花几人,蓄好了拼死一击。
池青花躺在地上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刚刚慕容天和颜烟的话她听到了关键意思——颜烟是冲着她来的,可是现在,要受伤的却是蓝沁衣,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弱小,也明白了自以为的强大在真正力量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她看了眼旁边早就阙过去的刘一卓,突然十分羡慕。知道了又怎样,还不是无力改变。
半晌,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四溅,众人疑惑的看向擂台,只见一只大拖鞋将油纸伞钉在地上,拖鞋的主人——一位抠脚大汉正对着颜烟一阵暴打,骂骂咧咧:“去你丫的!以为史莱克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颜烟收回武魂推开他,口齿不清地控诉:“你居然打我?”
回应她的是一个大金钟罩,哐一下把她扣住了,大汉才继续骂骂咧咧:“打你就打你,还要选个黄道吉日?别和老子说什么不打女人!害得老子没觉睡管你是啥,打残再说!”
然后一把提起收回武魂的蓝沁衣,接着骂:“你一个飞行武魂的魂斗罗,应该是可以以最快速度通知人来的。你逞强干啥?学院把你培养成这样耗费多少心血,你这小命有这么不值钱吗?我们老的还在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见义勇为了?冒失!自以为是!”
蓝沁衣垂眸不语,这次自己的确是托大了。
考核负责人和考官们纷纷向大汉行礼,道:“见过陈长老。”
陈长老冷哼一声,收回自己拖鞋就大刀金马地坐在了擂台边,挥挥手道:“都愣住干什么?还不把小辈遣散回去,留着看戏吗?这赛我看也不用比了,这届的学生真的是屁事多。听说前些天才抓了个恶妖军细作?”
一群人灰溜溜的去遣散学生,极夜留着一旁应道:“确有此事,且昨儿已斩。”
“砍了??哎呦邢堂那群人头狗又要出世了。”陈长老啧啧几声,脚带金光狠狠踹了脚金钟罩,直把颜烟踹得一屁股坐下。
“行了你也走吧,把金乌圣女也带走,还有这几个刚刚还在比赛的,拖下去,判平局得了。”陈长老瞥了眼池青花几人,对极夜道。
极夜把池青花几人一一扶起,池青花搀着蓝沁衣,跟在极夜身后离去。
待人走光,陈长老这才饶有兴致的对颜烟道:“听到没,你同伙被搞死啦,估计你下场也没多好。我看你们主子也不是这么没脑子的女人,怎么会收了你们这些智商堪忧的货色,难道是人手不够?”
“呸!女皇陛下英明神武,你个不要脸的家伙不许妄论!”颜烟气急,“陈几度,你和龙主一样,都被渃滢神女那个妖女所惑,她哪里比陛下好了?臭不要脸的抢了陛下的男人,我呸!”
“惑你大头鬼啊!老子是有家室的人,别乱说!还有什么叫抢男人?你个脑子被驴踢了的别在那逼逼,你们陛下像个为儿女情长不顾一切的智障吗?”陈几度翻了个白眼,余光瞥见了海神司的人,立马笑逐颜开道,“几位连钟扛走就好,她出不来的,审完了要杀要剐再喊我啊。”
海神司的领头人向他见礼,然后把颜烟扛走了。陈几度吁了口气,揉着惺忪睡眼走向了海神阁。这下,史莱克怕是不能消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