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一场记忆》墨初之痕

14、温柔绽放

　　第十四章温柔绽放

　　之后我和姜潮旭谁都没有提那天晚上的事。我们还像往常一样上课，像往常一样会在办公室里面见面打招呼。可是，我们之间开始变得比以前疏远一些，比如说，他不再会主动和我说啊，他不会和我一起吃午饭，他不会和我还有杨建生一起去酒吧喝酒，突然觉得我的生活里消失了一个身影，那身影原本只是轻描淡写，然后忽然变得清晰可见，而现在他消失在浓雾之中。而我则一直站在原地，没有伸出手抓住他，也没有张开嘴留住他。
　　日常变得如以前，谣言四起，说着我和某某人的坏话。这样的声音离我上次听到也只不过大约4个月，却感觉有些熟悉，觉得这样才更接近原来的我。而杨健生因为这耀眼的原因，邀请我去酒吧的次数越来越少。经常说是他老婆不允许他在外乱喝酒，怕出事儿。我想她说的出事可能是和我有关，明明很快就是新年了，对我来说却比以往更冷。
　　12月30号，后天就是新年了。但是很少看到过新年的气氛。与大多数相异，我更看重阳历新年。因为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家了，现在都已经习惯的把阳历新年看的跟自己每年都要重生一样。从那件事之后，我的新年，还有我的生日，只有他陪我过，而如今这个新的一年要自己过了。不对，莫利还会陪着我的。这样一人一狗过新年也不赖吧！
　　在办公室，我开始计划新年的生活。虽然只有三天，很多人都会选择出游，也有很多人愿意宅在家里。而我就是后者，之前的节假日，像是中秋什么的，我都是在家里穿着睡衣，买了一堆零食，吃了三天，看了三天的电视。连莫利也是和我差不多，整天窝在我的衣服上，即使他的卧垫儿就在离他不远的冰箱旁边。它似乎很喜欢我的衣服，每次都是在我的衣服上做着它的梦，即使我把衣柜的门紧紧关着他也会从里面拖出个一两件卧在上面。教训了几顿，还是老样子，搞得我实在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就看着它，然后一遍又一遍收拾我的衣服。
　　想了一下，上一次杨建生邀我喝酒是在三天前。他一直问我和姜潮旭之间发生了什么，而我只在一直搪塞着。结果，他告诉我说他觉得从我的状态理解那些谣言看来是真的，然后便留下他的酒钱转身离去了。我不知道他在怪罪我什么，是我欺负姜潮旭的感情，还是我是一个与他不同世界的人。所有的流言的原因全部指向了我，然后姜潮旭站在那些流言背后，什么也不说。
　　世界变成了五个月前的样子，简单没有多余的东西，也是我曾期望的生活。但是现在我发现我已经忘了如何在那样的环境中生活，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清楚，眼前的匆匆人群如陌生人一般出现在我眼前，然后离开我的视线。还好的是，我的学生中有一些还是站在我的身边。
　　那是在我们班的学生得知我的事情后，分成了两个队。一方支持我，另一方和那些流言站到了一起。闫木晓就是其中一个，那个喜欢抱着我的胳膊的习惯也立刻消失了。我看着教室里剩下的十几个学生，却依旧露着笑颜上课。孟海涛不喜欢传播别人的流言，每次听到班里有人在说我的流言时，都会立刻冲上冲他们大骂起来。他曾问过我流言是不是真的。我只说：“流言你若相信，他便是真的；如不相信，那即是别人说的再丰富，你也只要坚信自己的观点就可以了。”我看他没反应，又说：“世界上很多人喜欢谈论别人的事情，流言是无法制止的。”他离开了，他想的结果是什么我想知道，但是他没告诉我。

　　时间又跨过了一天，现在的31号晚上，各家各户的灯在亮着，街上的人很少。我和莫利走在从公园遛弯回来的路上，它总是在蹭我的大腿，蹭的那里暖暖的，我的心却是冰冰的。不过有它陪着挺好的。三天的假期，我还是打算宅在家里，让莫利跟我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
　　刚刚去了便利店，用了这个月的工资狂买了这三天要吃的零食，又去了音像店租了要看的电影的CD。右手领着的大袋子沉甸甸的，却给我一点小小的幸福感。当然狗粮也是必须的，要不然莫利就会跟我抢吃的。我想象着今后三天的零食假期，慢慢地和莫利一起往公寓走。
　　忽然我才想起来，一周前的平安夜，姜潮旭给我的问题，我还没有给他任何回复呢。这些天从他的态度和行为上就可以看出，他非常恨我没有立刻答应他吧！真是一个性急的人。但是话说回来，我现在能够答应他吗？然后让他帮我消除流言。可是，那对姜潮旭他不公平了，我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想法。若再利用他，那岂不是太坏了吗！
　　摇了摇头，继续往回走。
　　手机铃响了，我愣住了在响起的一瞬间。拿出手机看，来电的人是他。这是自从七月分开以来的第一次通话，他会说些什么呢？新年的祝福吧！这样想着我按下了通话键。
　　“喂”
　　熟悉的声音在时隔五个月后再次穿过我的耳边。与其说熟悉，倒不如说是亲切。
　　“喂，是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过得怎么样？”
　　“和平安夜一样呢，这样的问题。”
　　“哈哈”
　　两个人变得沉默了，我想跟他说我现在还是一个人，很可怜的受着周围流言的困惑。但是这样又不能跟他说，他很可能会劝我回去回到家里，再回到那些老教师的学校里。
　　“新年快乐。”
　　“恩，谢谢。”
　　“那我先挂了，我父母家已经开饭了。”
　　“恩，再见，新年快乐。”
　　然后电话的滴滴声，在那声新年快乐后，传到我的耳中。关上手机，我没有跟莫利说什么就继续牵着它往回走。
　　原来他回他父母家了，他家人会给他说亲吗？他会答应吗？然后离开那个家，到一个新的地方生活。我开始妄想着他现在的生活。会低下头看看现在的我，我发现在自己原来一直在原地，并没有往前进。而周围的一切，包括我的学生们，他们都在为着自己而向前方走去。只有我，一直看着他们的身影一个接着一个超过我，然后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我开始哭泣，扔下了装着我三天零食的袋子，抱着头傻傻的哭着，莫利静静地站在我旁边。
　　然后，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有一个声音。
　　“你还好吧！”
　　我抬头一看，姜潮旭就在我家公寓楼下和一周前一个样子。
　　他走过来，用温暖的手拉起我，帮我拿着袋子，我没有说什么，然后我们一起回了我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