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之黑发绿眸》醉墨七七

3、“共进”晚餐

　　哈利枕着手臂仰面躺在床上，想到爱丽丝所说的吃饭的钟声，立刻切切实实感受到了饥饿。不过这并不是不能忍受的，饿肚子对于哈利，可以算是家常便饭了，不管是在德思礼家还是在逃亡的那段日子。望着光秃秃的天花板，哈利脑海里浑浑噩噩地想到从前，想到罗恩、赫敏，想到战争……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毕竟小孩的身体还是很需要睡眠的。
　　哈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远处的天空变成了绛紫色，还能看见几颗星星。就在哈利还迷糊着以为他还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时候，沉闷的钟声刺激了耳膜，哈利彻底清醒了。没有了柔软的枕头，没有了金红色的天鹅绒床幔，也没有克利切做好的香喷喷的饭菜。哈利揉了揉因为不良睡姿而僵硬的脖子，身体下硬邦邦的木板终于使他意识到，他现在正在伦敦的一家孤儿院里，一家伏地魔待过的孤儿院。
　　晃过神之后，哈利猛地跳起，要开饭了，在他刚刚被收留的时候，迟到可不是好现象。
　　哈利扒拉着乱糟糟的头发——第无数次希望它能变得整齐一些，风风火火地打开房门往楼下冲，三楼长廊的第一间房门依然禁闭，一时间哈利也弄不清伏地魔还在不在房间里。他沿着石梯下楼，阶梯上还遇见了几个孩子，有大有小。他们都穿着和哈利身上一样的灰色高束腰长袍，收拾的很整洁，看上去得到了精心的照顾。
　　楼梯道比较昏暗，只有几盏煤油灯，黑夜里勉强能看清楼梯而已。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孩子们都没有注意到哈利这个新来的人。哈利安静地跟着这几个孩子一直下到一楼的大厅。
　　大厅放着两张长长的餐桌，几乎所有人都在桌子边坐好了。战争让哈利习惯性地到一个新地方就要先观察一番。显然，这里的成人除了科尔夫人和爱丽丝外，还有三个修女——她们穿着黑白的长袍，有的胸口前还挂着十字架。孩子也不少，大约四十多个。有着科尔夫人和修女们的桌子上坐的都是岁数小一点的孩子，另一桌则平均来说个头大一点。他们围坐在餐桌两旁，各个都规矩地双手放在腿上，没有人敢先动一下餐具，连交头接耳都很少。
　　哈利视线扫了一大圈，遗憾的是，他没法在一群连正面都看不清的孩子里找出他要找的那个人。正在他站在那里。拿不准主意先坐下还是再找找的时候，爱丽丝轻声喊了他的名字。一时间，大家齐刷刷地看向他。
　　爱丽丝又招了招手，哈利走过去，看见爱丽丝身边有一个空位，应该是特意给他留下的。
　　感谢地笑了一下，哈利看到面前的餐盘里放着烤面包和一小碗应该是土豆糊的东西。哈利坐下的时候飞快地看了一眼旁边人的餐盘后，得出结论，食物是根据不同人分配的。
　　确认人都来齐之后，科尔夫人点了点头，严肃地说：“开始吧。”
　　这句话像是开启了所有人动作的开关，大家都十指交叉在胸口。
　　哈利不得不注意学着他们的样子，跟着大家一起低下头念祷告：“天主，求你降褔我们，和我们所食用的食物、及一切恩惠，因我们的主。阿门。”
　　心不在焉地念完祷告词，哈利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好像自己真的是什么虔诚的信徒一样了。
　　不过还没等他藏起嘴角的弧度——他可不认为科尔夫人和修女们会愿意看到这个——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哈利的手还保持着拿起面包的东西，眼睛已经不可抑制的瞪大！就在他的前面，隔壁的桌子上，相隔两排人，一位长相出众的黑发男孩正坐着用餐。就在哈利的对面……
　　汤姆·里德尔！
　　哈利呆呆地看着对面沉默地吃着晚餐的孩子，然后楞楞地把面包塞进嘴里，几乎是机械般地咀嚼、咽下。
　　完美遗传到他英俊的麻瓜父亲的相貌，高挑的个头，苍白的脸色，就是有些瘦。哈利发现，里德尔两旁的人和他之间都隔了一定的距离。虽然不突兀，但是对比起其他手臂挨手臂坐的孩子，这样一个小现象还是很容易能注意到的。
　　看得出来，虽然现在的汤姆只有十一岁，但很明显孤儿院的孩子都有点儿怵他。哈利在心里猜测那只比尔还是比利的兔子应该已经吊死了。
　　哈利很快吃完面包，一边喝那一小碗燕麦粥，一边回忆六年级看到的那段记忆。科尔夫人说兔子死掉的前一天，兔子的主人和里德尔吵过一架……很难想象，还会有人和伏地魔吵架，或者说哈利想象不到小时候的伏地魔，会和正常孩子一样吵架？像自己一样会大喊大叫？还是像马尔福那样冷嘲热讽？后面一种应该更符合。
　　周围太安静了，以至于哈利并没有发觉自己盯着对方太入神。所以当他的视线对上那双黑黝黝的眼眸时，险些被自己呛到。
　　里德尔看着对面新来的那个人慌里慌张地收回视线还闷声咳了两下，脸色阴沉，他讨厌有人盯着他看。
　　哈利闷着头，一直到解决完剩下的食物，都没有再抬头一下。并不是因为惊慌，而是对自己偷看时被抓个正着的懊恼。
　　这算是见过面了，可是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呢？哈利并不确定他会被送到这个年代的用意，也许是因为他能做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