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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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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傅红雪盯着面前海碗,脸色阴晴不定。
骆少宾亦是满面怒色,却也不吭声,只是闷着头在帐中走来走去,脚步又急又重,似是强抑着怒气。
倒是叶开此时自在的很,老神在在地窝在一张本属于傅红雪的椅子上,捧着个竹制的杯子小口地啜着,眯着眼睛颇为惬意,仿佛品着的是什么佳茗,可待仔细一瞧,莫说茶叶沉浮,杯中之水清凌凌的,半分热气也无,分明只是普通的山野泉水。
骆少宾来回脚步不停,到底按捺不住,恨恨地骂起来:“京城那帮老贼,当真不拿将士们的命当回事不成?这一仗若是输了,丢的可不只是傅家军的颜面。这样偏帮着外族,可真是……可真是……”一时间只顾喘着粗气,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傅红雪只垂着眸子,默然不语。
骆少宾气得狠了,钻出军帐,一脚一个地踹进两个人来。
那两人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半点也动弹不得。骆少宾正气在头上,下脚半点也不留情,两人却硬气的很,硬是没哼出半声来。
傅红雪这时才抬起头来,沉声道:“李复,李仇,军中投毒,怠误战机,你二人可知罪?”
原来地上二人竟是曾与叶开相谈甚欢的李家双生兄弟。
李仇艰难地抬起头来,双目赤红,向着地上啐了一口:“我只恨这毒竟被早早发觉,没能直接把你给毒死!”
骆少宾听得此言,心头火起,照着李仇小腹又是一脚,直把李仇踢得口中吐血,再没力气多说一句话。
李复却大笑起来:“傅红雪啊傅红雪,纵是你发觉这汤中有毒又如何?我托言明日大战,特意告知全军,将今日晚食提前了一个时辰。这个时候,军中将士怕是都已咽下我兄弟二人精心烹制的‘上路饭’了吧!”
傅红雪和骆少宾的脸色齐齐大变。
骆少宾心中悲怮,抓起李复恨声道:“且不说军中这几年来同生共死的情谊,便说明日同蛮子大战,若是无人抵御……你二人将家国天下置于何地……”
李复却笑,笑下两行泪来:“家国天下?与我何干!我只知我李家上下百多人口,皆命丧杨常风之手!”他转头怒视傅红雪,恨得咬牙切齿,“傅红雪,你爹死了,这血海深仇就要报在你身上!”
李仇也终于缓过劲来,有气无力地喘着:“我看你明日拿什么同蛮子打,就是你运气好,没死在蛮子手里,回了朝廷也保不住小命。”说着,似是终得偿所愿,嘶声笑起,没两声,又狠命地咳,却是被骆少宾一脚太狠,伤得不轻。
骆少宾红着眼,又悲又怒:“你二人本是罪臣之后,若不是老将军怜悯,饶尔等一命,又怎能在军中讨一生计,供养家人?你二人不知感恩便罢,竟还心怀仇怨,简直……简直……”恨得紧了,将李复向地上狠狠掼下,直教李复闷咳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李复蜷起身子,喘了几下,呸地向地上啐了口血沫:“感恩?那老贼也配……”话未说完,又被骆少宾向着小腹狠揍了两拳,咬着牙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傅红雪始终垂着头,此时方抬起头来,却是向着叶开问道:“求问神医……我军中将士……可还有救?”
骆少宾这才想起叶开来,顿时喜上眉梢,几乎要扑到叶开脚下:“叶小神医,叶大神医,你行行好!我知你本事大得很,你救我的兄弟们,我骆少宾今生来世,做牛做马……”
叶开这才从竹杯上抬起头来,懒洋洋地道:“救?有什么好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