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铭澜

18、情感只是错觉

　　耿垣西虽然不知道莫伊蕙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但是他相信，只要顺着那公路一直寻找，他会看到莫伊蕙的。
　　小车沿着公路向前飞驰着，耿垣西的眼神眨都不愿意眨一下，他异常忐忑地在路面上搜寻着，他渴望能很快地找到莫伊蕙，又怕看到她的车后，会被车祸的场景所吓到，而又非常害怕那一刻。
　　“呜呜……”长长的警笛鸣叫，迎面开来一辆警车，耿垣西的心立刻悬了起来，砰砰砰跳得非常厉害。虽然知道在行车途中是不能通电话的，但他实在是担忧极了，他再次拨通了莫伊蕙的号码，手机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声音，耿垣西更加焦虑，莫伊蕙，你怎么还不接啊。
　　“喂……”终于传来了莫伊蕙的声音，耿垣西有点欣喜，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喊着：“该死的你在哪？”
　　“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希望我死啊。”
　　车过一个转弯，耿垣西前方围着一些人，有一辆小型拖车正在拉着一辆小包车，那正是莫伊蕙的车。而在路边，一位瘦小的身影正站在那手持手机说着话，那正是莫伊蕙，她穿着一身有些发白的运动衫，上面染了点点血迹。
　　耿垣西那突然收线，莫伊蕙冲着电话喊了两声，微怒地合起手机，嘟囔着：“真是个神经病啊！”
　　她忿忿地转身，继续去看她的车的情况，手臂上撕扯的一些疼痛，她不由吸了一口气，轻轻呻吟了一声。
　　再一抬头，突然一张臭脸出现在她面前，莫伊蕙呀的一声，吓了一跳，她叫道：“你是鬼啊，怎么突然就冒出来的，想吓死人啊。”
　　“是你要吓死人好不好！”耿垣西黑着脸瞪着莫伊蕙，本来是想训的，可一看她这情况语气又软了下来，满是担忧：“好好的开车，怎么会撞了，怎么会这样不小心，医生没来过吗，浑身都是血，你得马上去医院。”
　　“不用大惊小怪的。”莫伊蕙摸了摸手臂说，“不过在转弯的地方看到有条小狗过马路，我当时速度有点快，刹车也不行，躲也躲不过，结果就小小撞了旁边的车一下，然后翻到了沟里。不过那辆车没什么事，交警和保险公司的人都已经来过了。我的车有点问题，得让拖车送去修了，那件竹木模型好像也碰坏了一点，有点可惜，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你来了正好，可以把小别墅送过去，能赶得上给蓓蓓过生日了。”
　　“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耿垣西怒视着莫伊蕙，抬起她的手臂“我问你伤得怎么样，别管你的破车，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疼啊！”耿垣西连忙将手臂放下，莫伊蕙又说：“就是擦破了皮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耽误时间了，这里有我处理就行，你快去给蓓蓓过生日吧，今天是你们和好的最好时间啊。”
　　“别管什么时间了，你先把你自己处理好吧，这里交给拖车公司就是，你快跟我去医院。”耿垣西拉起莫伊蕙的另一只手臂。
　　“这手也疼啊！”莫伊蕙又大声叫起来，旁边那些工作人员都以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他们，但紧接着发生的状况，让那些人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只见耿垣西干脆绕过莫伊蕙擦伤的手，上前一步，拦腰将莫伊蕙就抱了起来，像只小绵羊一样向自己的小车拎去，然后一把就塞进车中。
　　莫伊蕙拼命喊着：“好疼啊，放我下来，我的车啊！”
　　“先别管那些了，千万别二次受伤。”耿垣西三下五除二为莫伊蕙绑上安全带，然后自己也坐上车，开动车向医院飞驰。

　　到了医院后，清洗、包扎，莫伊蕙的手脚都有一些擦伤，然后医生建议，最好做进一步的观察和检查，怕有一些伤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莫伊蕙一点都不想检查，她想出去，她对耿垣西说：“天都黑了，你不还不去陪蓓蓓吗？”
　　耿垣西恍然一悟：“糟了，忘了时间了，现在几点了，我该跟蓓蓓说一声的，蓓蓓不知道等了多久，她一定担心坏了。”
　　莫伊蕙大声骂着：“你是个猪头啊，我在里面缠绷带缠了半天，你都不知道要和蓓蓓打个招呼啊！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她在等着你给她过生日啊。”
　　“我知道又是我错了。”耿垣西说，“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接伊蓓，然后打个电话给她说明下情况。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还能不能接受我的道歉了。”
　　“你干嘛自己不去接啊！”莫伊蕙瞪着她。
　　耿垣西说：“如果我现在走开，你还会老老实实去拍片做CT吗？我得盯着你。”
　　“我又不是犯人！”莫伊蕙抗议。
　　耿垣西摇摇头：“你敢说你会把检查全部做完吗，身体是最重要的，费用你不用担心，我都包了还不行吗？”
　　“你以为我是担心费用问题，我是担心蓓蓓，而且我真的已经没事了。”莫伊蕙反驳说。
　　“不争论这个问题了，我先去交费了。”耿垣西走到交费窗口排队去。
　　莫伊蕙急忙跟上去：“喂，真的不用这样多的检查吧，真的很贵啊……”

　　一轮弯月斜斜地升上天空，莫伊蓓走到小院旁边，按动开关，许多彩灯在院内院外亮了起来，非常非常得绚烂，但是为什么这个原本很华丽的生日会变得很落寞呢。
　　莫伊蓓倚着小院的高墙，任凭那斑斓的灯光闪刺眼帘，却心情也是一点一点地斑驳。
　　手中的手机不知道握了多久，她忍了无数次，开打，摁出耿垣西的号，然后合上，写短信，写出一行字，然后还是合上。是在赌一口气吗，还是在希翼着什么，或是相信他，是不是会有一份惊喜，在彻底的悲凉之后出现。
　　这夜空的静懿终于被手机的铃声打破，连莫伊蓓自己都不相信，她接起电话的心情会那样的平静。
　　“喂……”
　　“喂，伊蓓啊，我真的很抱歉今天要失约了，你再等一会，我已经让人去接你回来了。”
　　“哦……”
　　“……喂，伊蓓？你在生气吗？”
　　“没有……”
　　“其实是伊蕙不让我说的，她的车出了点问题，我们在医院。”
　　“什么？我姐姐怎么了？”莫伊蓓语调马上高了起来，姐姐出事了吗？
　　耿垣西说：“只是有点擦伤，没什么问题，再做几样例行检查就好，没什么事就可以回去了，你先回家好了，一会我送她回去，没事的，你放心吧。”
　　通话就这样结束了，听到姐姐的声音，说是时间到了，片子显示没什么问题，然后耿垣西说，还有几个检查没做。
　　莫伊蓓心情也是很不安，她开始盼望接她的车可以早点来，她想见到姐姐，看看姐姐的情况。但是除了担心姐姐之外，她感觉自己的心头有一些迷雾，有一种直觉在告诉她，她和耿垣西之间，也许有种默契是根本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