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铭澜

14、试着交往好吧

　　莫伊蓓提起那应急灯四处照照，说着：“到车那还有一段路，而且也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才有信号，竟然刚才出现了一格信号，说不定四周转转，或往高点的地方去，会有那么一个点，刚巧信号会足点呢。”
　　耿垣西很是同意这个看法，他撇过脸看了看莫伊蓓，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关系，莫伊蓓的脸色很红，便是如红花一般娇嫩。他笑了笑说：“可以试试啊，我们往山上走走，不过你确定这山上没有怪兽吗？”
　　“有啊！”
　　“什么”耿垣西有些紧张。
　　莫伊蓓嫣然一笑：“对于山间的精灵，最大的怪兽恐怕就是人了吧。何况拿了一闪一闪的，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不怕才怪。”
　　“哈，你在说我啊，胆子不小啊，鬼灵精。”耿垣西的心情很是舒畅，他将应急灯交给莫伊蓓，手持着手机四处试探着信号，走上一个山坡，在一颗大树之下，终于出现了两格信号，耿垣西很是欣喜，他朝莫伊蓓挥了挥手，莫伊蓓也笑着跟上山来。
　　耿垣西很快地拨通了120，说明了这里的情况，然后收线。“好了，总算完了一件心事了。”耿垣西开心地说。莫伊蓓也兴奋地扬了扬应急灯：“你很棒呢。”
　　只是在瞬间，他们感觉这气氛十分之诡异，在山坡之上，大树之下，两人氤氲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高一低地那么站着，挨着非常近。时间像是一下子停止了，两人对望了几秒，一句话也没说出。
　　“咳咳。”耿垣西有些尴尬地侧过身看了看天，“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是啊，今天的月亮真圆啊。”莫伊蓓心跳地厉害，她也应着，但抬起头，月亮根本还没升上高空，天上一闪一闪亮的是星星，这时她又想起这种对话好像在什么小品里听过，便笑出声来。
　　“你笑些什么？”耿垣西问。
　　“没笑什么啊，我们回去吧。”莫伊蓓说。
　　耿垣西点点头，突然有停下脚步，侧着身：“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啊。”莫伊蓓说，“我们又没偏离小路，难道真有怪兽吗？”
　　她举起应急灯四处照着，突然看一些黑黑的小东西嗡嗡嗡地朝他们撞了过来。
　　“啊！”莫伊蓓大声叫了起来，“救命啊，马蜂啊！”
　　应急灯一扔，莫伊蓓蹦跳着就要往山下小路逃，可怜赵大爷家的宝贝应急灯，就这样摔灭了，里面的液体一点一天往外流，所幸，那小电器只是无声地毁灭了，没有引起炸裂火灾。
　　四周一下黑暗，但在微弱的星光下，耿垣西也可以感觉到有大批的不明物体轰鸣着从天而降，黑压压地向他扑来。
　　耿垣西一下没反应过来，只愕然地呆了一回，猛然额头上剧烈的刺痛，被蜇了。莫伊蓓在下面大声喊叫着：快逃啊！耿垣西也几步跳了下来，眼看着马蜂向他们追来，疼痛中的耿垣西立刻脱掉外套，套在莫伊蓓头上，然后护着他向前奔逃。
　　不知道跑了过久，后面的声音渐渐地消失了，大概是天黑，马蜂也没那么多精力活动吧。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莫伊蓓的手臂上也被蜇了两个包，疼的厉害，她说：“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提议往山坡去，或者看清楚一点，就不会忽略那树上有个马蜂窝，然后还惊动了它们，弄得现在这样狼狈。”
　　“不怪你的，谁也没想到那有马蜂窝。你有没有被蜇到？”耿垣西问她，但是气息却有些微弱。
　　莫伊蓓点点头：“有啊，手上有两个包，疼死了。我们应该快出去了吧，得快找一户人家，清洗一下，马蜂的刺很毒，多几只的话，牛都能蜇死的。”
　　“哦……”耿垣西的声音显得越来越没力气了。莫伊蓓回头看他，在微弱的夜色之下，隐约看见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有一些很明显的如硬币大小的红包。
　　“呀，你……”莫伊蓓显然是被吓着了，她有些惊恐慌乱，“耿经理，耿垣西，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啊……”
　　“没事……”耿垣西大口呼吸着，头很晕，有点恶心，眼前有点模糊，快要看不清了，他脚下一软，向前倒去。
　　刚才似乎还很吵，怎么现在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头还是很重啊，脸上有些疼，有些麻……
　　耿垣西缓缓地睁开眼睛，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日光灯，但没有光亮，还有悬挂着挂钩的滑杠。神智渐渐恢复，房间里一股很浓重的药水味道，这是医院病房吧。
　　侧过脸，看见旁边还有一张床，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脸对着他，是莫伊蓓啊，她仍然睡着，她盖着白色薄被，嘴角微微扬气弧度。
　　“伊蓓……”耿垣西轻轻喊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身上很酸啊，看看手背上，帖有一块医用胶布，应该是输过液的。
　　莫伊蓓只是和衣而卧，并没有睡熟，她听见耿垣西的声音，立刻起来穿上鞋子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你怎么样，好点吗？”
　　“我怎么在医院呢，我记得我们到赵大爷家，然后回来……”耿垣西想起了被马蜂追逐的事情，他拉起莫伊蓓的手问：“你的手被蜇了，现在怎么样了？”
　　莫伊蓓微微笑了笑，将他的手拿开，说：“我只是两个小包，处理了一下已经没事了，倒是你，脸上、脖子上都有蜂毒，都影响到呼吸了，要不是你刚好120赶到，把你拉去急救，你能不能保住命都难说。”
　　耿垣西呵呵一笑，并不是很在意，他问：“对了，八舅公他们呢，有没有来医院？还有，你姐姐的事情呢？”
　　“放心吧。”莫伊蓓说，“都没事了，我姐姐也没事。昨天公安局的人到做过笔录了，他们说可以先把我姐姐放出来，以后的事情再慢慢调查。”
　　耿垣西很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看着莫伊蓓说：“你不说你没事吗，怎么也住院呢？”
　　“那是因为……”
　　莫伊蓓还没说完，房门猛地被推开，就听见焦急呼喊的声音：“蓓蓓，蓓蓓，蓓……”噶然停下。
　　莫伊蕙一身风尘的样子在病房门口停住脚，很是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仇人”双手相握着坐在一起。“你们……”
　　“啊，姐姐，你出来了，可想死我了……”莫伊蓓脸一红，连忙放开耿垣西，站起，走到莫伊蕙身边，展开双臂拥抱她。
　　“等下……”莫伊蕙将妹妹的手臂拿下，“你不告诉我你们发生什么事吗，我听许科长说你在医院，我一出来，就急忙来看你，可你却和这个人在一起。”
　　“姐姐，我没事，你别那么偏见嘛。”莫伊蓓说，“是耿经理救了我的命啊，若不是他用自己的衣服为我挡着，恐怕我也得住院抢救，而不是陪床那么简单了。”
　　莫伊蕙眼睛一瞪：“什么？陪床？”
　　“咳咳……”明明没喝水，怎么觉得呛的慌，耿垣西眼睛望着天花板。
　　莫伊蓓咬了咬嘴唇，拉着姐姐坐到一边：“姐姐啊，耿经理为了你的事和我一起奔波，又因为我差点丢了命，他在这里又没有亲人，没人看着怎么行？而昨天医生啊、警察啊那么多事，折腾到很晚，我回去也不好走啊，所以就跟医生要了个床铺哦。”
　　莫伊蕙看了看耿垣西又看了看她妹妹，哼的一声：“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若你们没什么事，你会这样帮一个外人说话。女大不中留，女大外向是不是。”
　　“姐姐……”
　　“怎么，我说错了吗？”莫伊蕙指着妹妹的脸说，“看你的脸红成什么样子了，救了你的命，是不是也把心挖走了啊。”
　　莫伊蓓嘟着嘴，偷偷地看了眼耿垣西，见他眼睛看着别处，她说：“是啊，就算我想追求他，人家也未必答应。”
　　莫伊蕙走到耿垣西床前，很不满地说：“怎么，我妹妹配不上你吗？”
　　耿垣西回过头来，也与莫伊蕙对视：“伊蓓很好，至少比这个姐姐好多了。”
　　莫伊蓓连忙拉开姐姐，劝说着：“姐姐，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莫伊蕙拍着妹妹说：“他这种人啊，就是会骗骗小姑娘，你最好把你的心收回，就算不想别的，想想人家的身份，那是能高攀的起的嘛，趁早安心点的好。”
　　耿垣西在一旁听着，感觉还未痊愈的蜂包越来越疼，有这个女人在旁边很难心平气和啊，他看着莫伊蕙，正色和她说：“如果是真心的喜欢，什么身份不身份又有什么关系，我从来不认为人还有贵贱之分，伊蓓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如果我和他交往，我一定是真心的。”
　　“耿经理，你……”莫伊蓓心跳的厉害。
　　“别叫我经理，直接叫我名字吧，我更习惯。”耿垣西很认真地说，“现在就当着你姐姐的面，我想问你，愿意不愿意和我试着交往，如果愿意，我会认真对待，如果不愿意，那就……”
　　“愿意，我当然愿意啊！”莫伊蓓抑制不住欣喜，使劲地点着头。
　　莫伊蕙看着他们，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她说：“好吧，虽然我不看你们，但我还是要给你们祝福。还有耿垣西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对不起我妹妹，我一定不会饶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