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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良久,小樱小心翼翼地问道。鸣人在一边赌气似的不看我,却同样竖起耳朵。
“很狗血的故事吧,”沉默了一会,我抬起头来望着小樱,“队友要叛逃,叛逃之前重伤了我最好的朋友……她知道自己已经救不回来了,不想忍受痛苦,求我杀了她。我做了。然后,我杀了他。”
没有人刨根问底地问我事情是怎么发生,如何发展又如何结束的。这让我感觉不错。其实如果他们问了的话,我也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把当年发生的所有细节和盘托出。我们一起经历过最美好的年华最温馨的时光,所以在事态急转直下的时候,才那样的让人难以承受。
什么是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人看。
我们当年发生的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当年的知情人相继作古,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追随他们的脚步而去,让这在我看来是餐具在其他人看来可能稀松平常的事件湮没在木叶并不算长的历史当中,再也无人知晓。
“我说这些事,不是想让你们理解我。”不知道是因为两个孩子太过固执让我觉得语言无力,还是想起往事让我觉得心灰意冷,我已经没有那种冲动再度说教下去。可是既然开了头,就一定要有个结尾。“铲除叛忍……也许你们会觉得我当忍者并不够格,不过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当成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有杀叛忍的任务下发,好,我可以去完成;没有任务,那么我即使是在大街上看到叛忍也懒得对他动手——除非他正在犯罪。我那个叛逃的同伴,如果他在叛逃之前告诉我理由,我也会劝他,也会尽力阻止他。可是同时,我也尊重他的选择,不会去做他的什么‘羁绊’,阻碍他前进的脚步。但是,当他为了一己私利去伤害我的朋友,我已经无法再原谅他,也不会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至今我依然对当年事情发生的每一个细节记忆犹新。在那件事之后,我便在木叶审讯室里滞留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每天能活动的区域不过那么四五平方米,每天能见到的蓝天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个小方块。我对森乃伊比喜那家伙的了解空前增多。以前只知道他是和惠比斯老师差不多同期的特上,两个人关系还很不错,所以他对我们这几个惠比斯老师的学生也比较和蔼。不过这回我也算是落到他手里了,他不是虐待狂,不可能对我胡乱用刑。不过,由于我那死去的同伴的身份比较特殊,碍于其家族的压力,伊比喜就算是想对我手下留情都没有机会。
还好——在经历了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件之后,最终我还是如同小强一样活了下来。
“可是……羽林姐,”鸣人托着腮帮子无辜地望着我,“佐助并没有杀死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啊。”
本来我差不多决定要放弃了,可是听到鸣人这句话我还是有以头抢地的欲望。我刚才说的话都白说了是吗?鸣人你好歹做个心悦诚服的姿态给我看看也不枉我浪费唇舌配合着你揭我自己疮疤啊!!
果然不能对鸣人抱有一丝一毫幻想啊!!
“他那只是没来得及杀死吧?”我提高了声音,“刚才你要是晚来的话,小樱就被她自己的毒苦无伤到了,然后呢?你会解毒还是卡卡西会解毒?小樱要是被自己的毒给毒死了你是不是还要说这不是佐助的错,如果小樱不往苦无上淬毒的话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那个……羽林姐你不是会解毒的嘛……”
我苦恼地揪了下自己额前的头发。
小樱你干嘛要给鸣人解毒???或者说你干嘛要给他那么快地解毒???让他无力!!让他呕吐!!让他溺毙在自己的排泄物里!!!
鸣人用求助的目光一会望望小樱,一会望望卡卡西,试图从他们那边得到一点支持。好在(对我来说不算“好在”),他内心的祈祷似乎有人听见了。
“羽林,”卡卡西插嘴道,在我看来他不过是想给一直被我挤兑的鸣人解围罢了,“别再提出这种问题了。这就好像是妻子问丈夫‘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一样。两个人都是同伴,你让鸣人怎么选择?”
我冷哼一声,摇了摇头。
“我就再说一点。无论以什么方式,以什么理由来杀死同伴,一定都会背负永远无法洗脱的罪恶。所以在我看来,我可能早就应该死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整以暇地对着你们说教。但是鸣人,当佐助的复仇对象已经变成了与我们紧密相关的人,我同样也希望有人能阻止他,却不一定是你。能阻止佐助的人不止你一个。跟他相比,你的生命对我们来说才更加可贵。”
“可……那是我们的宿命。”
“宿命?”我嘲讽地笑了一声,“我最不信命。”
我不相信,也不愿相信命运。
“恩……羽林姐,你说得也对,”鸣人思考了一会,眼睛明亮地对我说道,“不过我还是会尽力说服佐助的,如果实在不行,我一定会考虑杀死他,而不是对他心存怜悯。”
这个……佐助还有被说服的价值和可能性?我严重怀疑这一点。不过鸣人也算是妥协了,我不应该要求的更多。
“还有,我还是觉得我有这个能力挽救佐助的,”鸣人冲我咧嘴一笑,“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啊羽林姐?”
感情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啊?居然还要跟我打赌??你说我的本意是让你不要再追着佐助,然后我要是跟你打赌,你肯定会更加有动力继续追着佐助啦。我要是跟你打赌才叫傻了!
言语无力啊……我捂住脸,再不肯开口。
说教是很浪费体力的事。不光费体力,更费脑子。刚才那一大堆话说下来,我这会也觉得脑袋有一种微微发胀的感觉,像是喝多了酒。大家的火也烤得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去和佐井他们几个会合。卡卡西把还走不了路的香磷背了起来;鸣人虽然之前中了毒,但施救及时,有小樱搭把手就能继续赶路;我硬撑着打起精神,忍着后背传来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学着鸣人的样搭住卡卡西的胳膊。我们就这样出发了。
可惜出发之后我才知道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实在糟糕。我们现在依然处在铁之国境内,温度持续走低,冷风裹着稀稀拉拉的雪花扑在脸上,带走温暖的同时也在带走我的精力。几十米过后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一般这种时候攥紧拳头,用指甲刺入手掌产生的疼痛来保持清醒还算是管用。可是在更加强烈的背痛也无法让我振作起来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差不多到极限了。
“羽林姐?你怎么了?”
跟在后面的小樱惊慌地问了一句,卡卡西闻言放慢脚步……幸亏他这么做了。
随着视线逐渐模糊,地面向我俯冲过来,无可抵挡。
……
……
……
我醒来的时候,满眼的暗绿色竹影,让我有片刻的恍惚……这是什么地方啊?
稍微动了动,我能感觉到自己侧身躺在地上,脑袋枕着什么柔软的东西——是某人的大腿。一只小手伸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发烧,羽林姐,”小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我刚才怎么了?
大概只是太累了身体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吧?
这是什么地方?
很明显是在火之国境内了。铁之国太冷,根本不适合竹子生长。不过周围的温度依然不高。
现在是什么时候?
按照周围的昏暗程度来看,估计有七点多了。
我坐起来,没问出上述只要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的问题。香磷还在小樱身边闭着眼睛,由于受伤呼吸略急促。我眯起眼睛试图看清被竹子挡住的景物,忽然觉得左侧眼周有些不对劲。抬手摸了摸,手下的感觉是脸上被贴了两块纱布。我自言自语道:
“这是……什么时候伤到脸的……”
小樱同情地接口道:
“羽林姐,那会我们前进的速度挺快的,你突然就昏倒了……我本来以为卡卡西老师能拉住你呢,结果他慢了一步,我在后边也没来得及,所以……”
所以说我自己摔破脸了呗?先前我还在想可不可能更丢人,现在的答案是可能!!这趟任务让我做的……
“卡卡西老师也真是的,就在你旁边也能慢一步……”
小樱你还是别再说了,这都怪我自己。你想象当中那种以优美的姿态昏倒在某人怀里……那TM都是玛丽苏女主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像我这种就只能在做了无用功之后自己摔破脸了。鲜明的对比啊!!
我干笑了一声:
“其他人呢?”
“鸣人、小李和佐井抓鱼去了,卡卡西老师和牙好像是说要挖竹笋的。”
我说怎么隐约听到了附近的流水声呢!现在可是仲夏时节,这时候的竹笋还能吃么?我很怀疑这一点啊。而且这个组队方式……牙那小子居然能安下心来挖竹笋去?不过想想看,牙和鸣人可是见面就掐的,他也很明显地表现出了自己对佐井的敌意,所以把他们几个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鸣人、小李和佐井很快回来了。三个人似乎洗过澡,全身上下没有干燥的地方,一边走一边象蜗牛一样在路上留下小水洼。他们怀里各抱一条肥鲤鱼,目测有那么十几二十斤重。
恩,未被开垦的地区果然物产丰富!!
那三条鱼已经被开膛刮鳞了,收拾得很干净,我猜想应该是佐井的手笔,毕竟鸣人和小李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干这种精细活的人。在我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之后,果然不出所料。正当他们三个把鱼穿在竹条上预备生火烧烤时,卡卡西和牙也回来了,赤丸背上背了两个包裹,想来里头都是竹笋——这也太多了点吧?你们是想让这片竹林断/子/绝/孙啊?
额……还好,不都是竹笋。其中一包是蘑菇。牙打开那包蘑菇,我在里边翻了翻,挑出二十几个来放到了一边。
“其他的蘑菇呢?”牙不解地问道,“还有这么多呢,是打算留到下一顿吗?”
我摇了摇头。
“只能扔掉。”
“为什么!!”牙当场炸毛,“我费了好多力气才采的这么多蘑菇,凭什么都要扔掉???”
有时候我觉得犬冢牙的脾气比鸣人的还要急躁,而且像鸣人一样自以为是,偶尔也很好吹牛——这也难怪他们两个会彼此看不顺眼,相处模式就是不停滴争吵——与他出了一次任务之后,我对此感触颇深。
“这些蘑菇……”我指了指打算扔掉的那堆花花绿绿的蘑菇,“……我都不认识,不敢吃。”
“哼,你不认识你就认为都是有毒的吗?”
“说得好,”面对炸毛的牙,我并没有面对固执的鸣人感觉那么心焦,而是和蔼可亲地对他点头道,“我认识的蘑菇都能吃,我不认识的蘑菇都有毒,不怕中毒的话你可以自己吃吃看嘛~~~”
牙怕中毒,所以牙不敢吃。对付牙这种单细胞生物,就应该这么简单粗暴!不过再想想,我是不是对鸣人也太温和了点?苦劝不听,那么要是暴力相对呢?联想到小樱一直用拳头对鸣人说话……我好像明白了。
“羽林,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卡卡西并没有等我过去,而是把手里的东西递到我面前。他手里有七八支十六七厘米长的东西,看着是菌类。深绿色的菌帽凸凹不平,菌柄雪白,菌帽下方围了一大圈乳白色蕾丝花边一样的网状裙边,不过已经皱缩得很厉害了,不像书中图片里那样舒展。这些东西正在卡卡西手中散发着浓烈的香气。
“这是竹荪啊,”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颤抖了,“超级名贵的食材啊!!你们在哪找到的?”
卡卡西的笑容略有僵化,他挑了挑眉毛,没说话。牙则在旁边板着脸接口道:
“我们挖竹笋的时候正好旁边有一小片竹子枯死了,这玩意就长在那里。”
“今天可有口福了!”我激动滴从卡卡西手里拿过一条竹荪放在鼻子底下嗅着,“可惜我们来得晚,据说凌晨采摘品质才最好的……”
“羽林,你先等会,”卡卡西无奈地看着我,“这东西谁来做?”
我带着笑容跃跃欲试地举起一只手来。以前见过爸爸的菜谱里记载着有关竹荪的做法,不过那时候我连这东西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今天总算是一睹真容了!
卡卡西摇了摇头,
“你受伤了,不能做这些事的。”
那个……别在这时候泼我冷水啊。新鲜的名贵食材摆在面前却不能把它做成美食,这是犯罪行为好吗???
“我们来帮忙!!”
这会小强们的思路终于在同一波段了。一听我说竹荪这玩意超级美味,马上形成了统一阵线,开始声援我。卡卡西在一大群人星星眼的攻势下也不免有些招架不住了。
“可是我们没有炊具啊。”
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默默从兜里掏出一根小卷轴在他眼前晃了晃。卡卡西被噎住了。
“我们也没有调料什么的。”
我低着头,又掏出另外一根小卷轴来。卡卡西彻底无语了,他皱着眉头瞪着我。
“也没有餐具。”
我准备继续掏兜时,听到了他的吐槽:
“你那包里都塞了些什么东西啊……”
……所以说永远不要低估吃货对食材的执念。我随身带了两个忍具包,一个装武器,另一个装食物和各种卷轴。卷轴当中封印着诸如炊具、餐具、调料等等物品。如有需求,直接解封了就可以使用——恩,我一直觉得开发了封印术的前辈是不折不扣的天才,看他的创造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多少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