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二为一》风吹过的瞬间

1、第 1 章

　　我叫肖蝶未，抑或是肖未。“蝶未”是只属于那个叱咤风云的商场大小姐。沉静高贵温柔……的我。而“肖未”属于那个穿颓废服饰混遍大街小巷神出鬼没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我。父母的离异，爷爷很生气。他们都抛弃了我。一个去了美国，一个去了澳洲。一去几年，沓无音信。爷爷冻结了他们的资产，全部给了我——他惟一的孙女——惟一没有让他失望过的人。我的爷爷也是惟一一个知道我，了解我的人。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这种做法，他也教我这样做。他说，我必须有力量保护自己。我爱我的爷爷，也很尊敬他。可是好景不长，他带着他的遗憾——永远地墩开了这个世界。他的儿子儿媳都回来奔丧了，而后又回去了，不再管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要我。我恨他们。
　　我在自己办的大学里念书——肖蝶未18岁未到已从哈佛毕了为——而肖未，不知道怎么才混到了大学。这间闻名遐迩的大学。高考是我自己考的，名字填了肖未，我没有刻意去隐瞒自己的身份。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能认得出我。我刚达了分数线，我故意的，光芒我还不想太盛。我不住家，住学生寝室，刚开始她们还招呼我几句，后来我也不大搭理她们，交流也就少了。我很讨厌那种女生。千金大小姐都开车住家里，这边的娇小姐们却用着廉价的化妆品，讨论潮流问题。太做作，我看到都有点想吐。在整个中文系，到处是这种女生。天！这就是我办的学校！看着这些蹶着屁股扭来扭去的女生，我总是很想扁人。当然，她们也看不惯我，我有本事穿黑色超短裤，紧身露脐衣，玩重金属摇滚，戴金属饰品，真的不像中文系那种温温柔柔的女生。
　　中文系不乏美女。但另类美女就我一个。那也是，要这样做的人多了，还叫另类吗？和我同寝的女生长得都不错，但是比我穿这装的时候差太多了。我在这章学校呆了一年，还保持着校史上最美的样花的纪录。对于那种惺惺作态的女生，我向来不屑一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女生也不例外。可是我收到了很多书，所以不停有女生来搔挠我，我没有什么顾虑，在我解决了几拨女生的群殴过后，再没女生敢来招惹我。女生们背地里叫我“毒蔷薇”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喜欢这个名字，所以我不计较。
　　我当然知道邬莼钦，有名的校园王子。钱体女生讲座的焦点。尽管我不参与讲座但还是听得到，我知道邬莼钦喜段摇さ矗皇切の础＜复瓮矗掖铀垌锟梢钥吹侥侵衷窖菰搅业那殂海梦也恢绾蚊娑浴Ｎ也恢栏迷趺垂浅馕┮还匦奈业娜恕Ｎ掖用唤邮芄茄墓匦模敲从猩竦乃梦夷氖虑槎Ｎ椅亩耍娴模恢涝趺椿赜λ母星椤Ｎ遗滤牢业谋拘裕才滤佬の础Ｎ抑浪さ矗嚼丛桨Ｕ娴暮门拢晕抑挥卸阕潘２蛔鲂さ矗恢彬樵谛の醇崆康耐饪侵校阕虐伞?
　　我头痛得厉害，他每天达我一束玫瑰，让我亲自签收；每天给我打电话，尽管我好不容易才接一次；想约我出去玩，我很不容易才答应一次。他想牵我手，想拥抱我，想亲吻我，我不干。不是不喜欢，而是害怕。害怕我和他最终的结果会像我爷爷的儿子儿媳一样，更怕他适应不了双面的我。温婉柔美的肖蝶未，颓废放纵的肖未。
　　头痛心烦越来越厉害，考试我交了白卷，那是数学考试，我们的班导，数学教授。本来就对肖未不满，看到我这样子，更是气愤不已。
　　“肖未！”他在讲台上大发雷霆，点我的名。我趴在桌上起不来，他更生气，直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起我。我头昂起，斜眼睨他，“你~放~开~我~！”
　　他不顾我惨白的脸色，生气的话语响起来：“你为什么交白卷，啊？这所学校怎么会有你那样的学生，你父母怎么教你的？”
　　“你说什么？”我奋力抬头，冷冷地直视他，一把甩开他抓我的手，“我做什么一关你事，我的事你少管，还有，不准你说我的父母！！”不知为什么，我脱口而出这两个字，自己也很惊讶，他仿佛被我冰冷的语调吓住了，瞪了我很长时间。我走过他，狠狠地回瞪了了他一眼，踉踉跄跄地出了教室。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爷爷~”我好像看见了爷爷，伸手想要抓住。却抓住了一只清瘦光滑修长的手，我眨了眨眼，缓缓醒了过来。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却看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邬莼钦。
　　“你醒了？”我挣开他的手，他探了探我的头。“你在发烧，多休息一下吧。我在路上看到你倒在地上，就带你回来了，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肖未小姐。”
　　我虚弱地笑笑，“真抱歉，让你看到这个样子的肖未。”
　　“肖未还会道歉啊~传说中的冷面美女。”他也低声笑道。
　　“这不是传说中的冰山王子邬莼钦吗？原来他还会笑。”我不甘示弱地睁眼白他。”
　　“交个朋友如何？”他再次伸出手，竟是想和我做朋友。我不伸手，冷意油然碉生，“为什么？”我直视他。
　　“不为什么，你长得就是我朋友的样子。”
　　我淡笑了一下，伸手握住，变成肖未，让他能接近的肖未，这样子于我于他都比较好。
　　“你这样子不好睡觉，去洗个澡再休息吧？”他挑眉，我却不必。怕他认出我亦是肖蝶未。我在他面前退却了，他丢过来一套睡袍，“我妈的，你将就一下。”竟不给我反驳的余地。
　　的不敢再拒绝他，怕他看出什么，肖未一向是敢做敢当的人物。我拉过睡袍，进了浴室。出来时，他已经不在了。卧室里已备好了吹风机。我心里一阵感动，肖未毕竟是肖未，我揉揉了卷曲的长发，兀自上床睡了。这样的相处，我头不再痛了。
　　我还是穿得酷酷的去上学。不过坐他的车去。他很绅士地为我开车门，结果，校门口的女生男生都看到了，霎时传遍了学校。白马王子和毒蔷薇在一起了。讲吧讲吧，反正我也无所谓。
　　一直一个人习惯了，身边多一个人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朝我暖暖地笑，说就是要习惯身边有人，以后找男朋友才会习惯嘛。男朋友？我是肖未，根本就不需要朋友。可还是拒绝不了他。邬莼钦，难道注定是我的克星吗？
　　“肖未~你是不是有个姐姐或者妹妹啊？你父母呢？”
　　“长得像的不一定是姐妹，我父母死了。”我冷眼答道。
　　“那问你个问题，我喜欢的女孩子，名叫肖蝶未。跟你的名字很像哦~只不过她好像不喜欢我。所以想找个女生问问，到底什么样的东西能打动她？”他直视我的眼眸，我回避不及，赶忙低头。
　　“为什么是我？”傻瓜，肖蝶未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因为你是惟一一个不讨好我的女生。”他回答好直白，我无语。我怎么可能不躲。让人发现我是肖蝶未？
　　“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她那样的大小姐要什么。谁又能保证送的礼物她就一定喜欢？”我装作满不在乎。我又纳闷了，他今天不去送玫瑰？他把视线转移开去，望着天，“你说我戴着面具生活会不会很累？”
　　我不知道他的话是不是暗示，他很坦然。所以我觉得那又不像是暗示。我也望着天，“谁不是在戴着面具生活呢？人的心里，总有不想让别人触碰的伤。所以才有各式各样坚韧的外壳来保护自己脆弱的心。照你这样讲，每个人都活得很累，哪独是你。”
　　“那么你呢？成这样又是为了什么？”他突然扳过我的肩，望进我的眼。
　　我的眼里瞬时闪过慌乱，不过又马上浮现讥笑之意，“我这样做，单纯是为了好玩而已。”
　　“那么你己经得到一切了吗？才这样放纵，对除自己以外的事都无所谓？”
　　我肖有回答，径直留下他一个人走了。若是答了，露馅之日就不远了。

　　我收到了两张请柬，一张给肖蝶未，一张给肖未。肖未犯了那么多错，能留在学校的钉件就是每次大型活动都必须参加。一个三个节目。这次节目那么大型——校庆。曾经的校友肖蝶未自然在邀请之列。肖蝶未将作为校友代表，献歌一曲。我单独要了间化妆间，学校当然得给。我是校董嘛。听说邬莼钦将作为学生代表和我合唱。这样一来，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换衣服了。
　　他牵起我的手，在台上，面对疯狂的学生们和我深情对唱。一曲唱毕，他和我一起退入后台。他靠在我的化妆间门口，我要他出去，我要换衣服。他不肯。
　　“莼钦，我赶时间。”他深深地看我了一眼，一言不发，离开。我心里一阵失落。这个人，我终是错过了，对不起，莼钦。我转头，亦无言。换上劲装，我也是肖未。
　　好不容易完了节目，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化妆间。在那里，又由肖未变成肖蝶未。当我上好妆的那一瞬间，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我，熟悉而温暖。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一直看着吗？
　　“未儿。”他好听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我抑制不住浑身颤抖。终于挣脱了，我长长地吐了口气：“你想干什么？”
　　“未儿，我喜欢你。所以，不要你那么累，我希望你放松。”他又环紧我，讲道。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装傻充愣。
　　“未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肖未和肖蝶未是同一个人。”他扳过我的身体，直视我的眼眸，我心虚地低下头，人抬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听他温润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回响。
　　“未儿，从我在路上看到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肖未就是肖蝶未。不然你觉得，我会把你带到我家吗？”
　　“莼钦，我……”我微微别过头去，不看他。
　　“未儿，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不管你是在以什么样的开式生活，你始终都是我最喜欢的人。我不介意你的充化，真的不介意。想信我，永远不会离你而去，永远不会再让你受伤，我会永远爱你。”他继续他的表白，“未儿，我们都成年了，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们在一起的。做我女朋友，好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使劲挣脱他的怀抱，飞一般地逃开去。对不起，莼钦，我不敢相信，也不敢奢望爱情。第一次，我流泪了，不管是作为肖未还是肖蝶未。
　　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刁难，居然有人用刀子对着我，我冷笑，还没有人能打得过我。他想对我不轨，却被我一个回旋踢踢掉了他的刀子。但是我的小腿却很不小心地被划伤了，流了点血，把裙子沾湿了。我懒得再理他，脚步不稳地身前走去。我已太疲惫，没有办法再顾其他，只想逃离这地方，理理万千愁绪。
　　“未儿，小心！”还未来得及转头，就听到利器捅破血肉的声间，鲜血飞溅，我差点就不敢看。再转头，莼钦已挥拳打跑了那个歹人。我把他搬上车，朝医院开去。他却一直看着我笑，笑得我心酸。
　　“未儿，我说过，我一定会保护你。”他喃喃道，最终晕了过去。我好害怕，害怕他离我而去。我看着他被推进手术室，看着鲜血从他小腹汩汩冒出。他一直着我的手，不肯放开，任谁也掰不动。
　　“小姐，你劝劝你男朋友吧，再这样耗下去，他会失血过多的。”旁边的护士好心提醒。
　　“莼钦，只要你醒来，只要你没事，我答应，再也不离开你。”我几乎是哭着在他耳边讲完这句话，声音哽咽地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讲了些什么。却见，他的手奇迹般地松开了。他的口型像是在说“等我回来。”可惜我已泪眼模糊，看不大真切了。
　　……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就一个小时。
　　“病人家属吗？”医生终于推门出来，我赶忙迎了上去。“病人急需输血，刀子已经拔出来了。”
　　“是没有血源吗？”我听见自己着急的声音。
　　“这倒不是。”
　　听到这句话我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病人的血型比较少见，因此，输血费可能……”
　　“我去办住院手续。”我冷笑着转身，这医院的医生也这样。还好莼钦没有大碍，要不然我一定让他们好看。我展开眉头，浅笑了笑，我肖蝶未别的没有，最多的就是钱。但是，我看起来有那么衰吗？走过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真的不是一般的狼狈。裙子被挂破了，头发乱七八糟的，脸色惨白，双眼水肿，一看就是那种交不起钱的下层妇女形象。也难怪医生如此置疑。
　　“小姐，你要不要自己也住院观察几天？”一个护士打量着我。今天这形象还真是差极了，小腿也被割伤了，还要打破伤风。我想还是住院的好。“我想，一间双人间的AAA级病房好了。”我拿出卡，签上的自己的名字，肖蝶未，那护士大吃了一惊，我还能说什么呢？除了笑我还能做什么呢？
　　“对不起，肖小姐。”她好像在为我刚才被她怠慢的事道歉吧？我摇了摇头。“先找人帮我清理下伤口，打破伤风，再观察几天吧。”我讲完扭头就走，什么时候，肖蝶未和肖未开始合体了？肖蝶未可是从来不会发脾气的啊！
　　莼钦被推进来，他还是昏迷状态。只能在这个病房下，给了最好的照顾，我才安心吧。
　　氧气罩下，他俊秀的面颊显得格外苍白消瘦，我的心痛，甚至超过的爷爷走时的那一种。他为什么会为我挡刀呢？真的是因为爱吗？我还是不敢面对他。我怕爱真的好假。
　　“未儿~未儿~”他一直念着我的名字。我小腿已经包扎好，不方便移动，没有办法走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