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魔中局》茗安羽樱

24、田间小约会

　　土方觉得在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好多颠覆他世界观的事情。
　　比如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个小泥人，忽然扑过来夺走了他的初吻并对他上下其手，结果竟然发现这小泥人其实是被拐卖过来很可怜的小女孩。再比如今天他好好的在树下等大哥出门，然后碰到了一个长得很像外星生物的畸形种，脸还会发生化学反应，结果大哥告诉他这东西是个妹子还是半个多月前他遇见的小泥人。再再比如这个“泥妹子”仅仅只是在河边洗了把脸，结果瞬间变成雅典娜女神对他笑得甜美淑女……他活了九年都没碰到过这么神奇的人类，真是长见识了！！
　　看着土方嘴巴张得几乎能吞下一个拳头，琉璃嫣然一笑，爆发出自己至今积攒的所有女神属性，微笑微笑再微笑，势必要挽回自己在男神心目中的形象。
　　一个女孩雕塑般灿烂地绽放她的美丽，另一个男孩化石般震惊地摧毁了他的三观。orz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为五郎看着这两个孩子长达一个世纪一般的深情凝望，摸了摸头，感觉自己好像个多余的电灯泡一样。
　　他看了看女孩的绝色容颜，暗自惋惜着。这个女孩子就这么被那种草包毁了，不能说话的话很容易遭他人欺凌，还生的这么漂亮，真是为她感到揪心。
　　两个孩子的对望似乎没有终点一般，女孩脸都笑僵了，土方下巴已经快掉下来了。
　　为五郎默默地拍了一下土方的脑袋：“回神了，小笨蛋。”
　　土方眨眨眼，如梦初醒般看了看哥哥：“哥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其实这个世界只是梦世界？”
　　“不是哦！”为五郎无奈地抽抽嘴角，用力捏捏他的脸蛋，“痛不痛？不是梦吧！”
　　土方纳闷地揉着红红的脸蛋，这时琉璃脸已经彻底僵掉了，于是她无奈地伸出小手把嘴巴复原。
　　“……哥哥，她其实是机器人吧，是天人派来轰炸地球的秘密武器对吧！”
　　“十四……不要老是看动画片啊！”
　　为五郎感到十分无力，这时琉璃也已经恢复过来，跑到土方身前牵起他的手，一脸期待的模样，璀璨夺目的冰蓝色大眼睛仿佛会说话般，热情如火地看着他（爱我吧爱我吧爱我吧我会卖萌还会卖蠢还会暖chuan，十四你就从了我吧！）。
　　土方被漂亮的小女孩这么认真的盯着，顿时小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他傲娇地甩开女孩的手，支支吾吾地说：“干、干嘛？别别乱碰碰我我。”
　　为五郎好笑地看了看头一次露出这么局促表情的土方，微笑道：“十四，要好好打招呼才行哦，小妹妹，他是我弟弟，土方十四郎，我是土方为五郎，住在这里的一户人家，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呢？”
　　琉璃拿出随身携带的剪抄纸递给他看。
　　“清水琉璃，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名字呢！”为五郎爱怜地赞美道，“琉璃酱，要不要和十四一起玩啊？”
　　马上女孩眼睛里精光大作，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土方瞬间惊的跳起来：“谁要和她玩啊！这么诡异的女人说不定她下一秒就变身超级赛亚人把我吃了呢！”
　　……赛亚人不可能，吃了倒是很有可能。
　　琉璃幽怨地盯着土方，抓着他的手臂撒娇地晃了晃。你看我这么乖这么可爱，怎么会“变身”呢？
　　土方小脸红云密布，知道女孩在哀求自己带她玩。但是这个女孩真的不会再变身了吗？他hold不住啊……
　　为五郎宽慰地说道：“十四，不如我们改天再上街吧，你带她在土方家的这片地里玩一会儿？”
　　土方犹豫地看了看大哥，又看着女孩因为不能说话只能对着他不断眨眼睛挤眼泪，心里的城墙哗啦哗啦倒塌了。
　　“好吧，我带你在这散散步。”
　　琉璃顿时喜笑颜开，扑上去在土方脸上用力波了一口。
　　“呵呵呵。”为五郎不禁笑出了声，看着两个小孩这样亲密无间的互动只觉得可爱得不行，撑开从家带出来的伞遮在两个小孩头顶，朝跟煮熟了一样冒烟的土方眨了眨眼睛，“十四，哥哥先回家了，如果走累的话就把她带回来玩吧，哥哥帮你们准备好点心，记得不要让她跟陌生人说话哦，不过这里还是很安全的。”
　　土方牙齿都在磕碰，僵硬着接过伞，半晌没回过神。
　　琉璃见大人已经走远了，土方又是这么一副傻呆呆的模样，不禁邪念顿生，又在男孩脸上亲了一下。
　　“啊啊啊啊！”土方被刺激得连连后退，捂着羞红的小脸吼道，“不要再亲了啦，我带你玩就是了！”
　　琉璃乖巧的点点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十四好可爱十四好可爱～
　　土方如今大脑一片混乱，全然忘记了这个瞬间十八变的女孩曾对自己做出了如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傻傻的撑着伞带她走着。
　　琉璃起先还很享受这样恬静安宁的氛围，但是久而久之，一种无言的沉默萦绕在他俩之间，琉璃小脸皱起，苦恼着不能说话的她要如何打破这一沉默。
　　“喂……你。”土方刚一出声，女孩马上就如狼似虎地看着他，把他看得汗毛倒竖，“你、你别这么看着我，你是叫清水琉璃对吧，那清水桑，你……”
　　“唔唔～”琉璃不高兴地皱起柳眉，拉住土方的手不放。
　　土方眨眨眼睛，奇怪地问道：“清水桑，你怎么了？”
　　琉璃瘪着小嘴，用力跺了跺脚，拿出小卡片遮住了清水二字。
　　土方抽抽嘴角：“琉璃？算了，琉璃就琉璃吧，你会写字吗？现在住在哪？”
　　……会写，但是你看不懂。
　　琉璃直接摇了摇头。
　　土方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土地。诶呀，这样下去太尴尬了，又不能说话也不会写字，这样怎么交流啊！一直沉默着总觉得会让这个可怜的小孩很受伤的。
　　琉璃似乎看出了土方的烦恼，反而一点也不急了。她就是怕男神一点也不在乎她，好在现在的小十四还没有那么傲娇，他肯原谅自己就好。
　　女孩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忽然拍了下手掌引起土方的注意，然后弯曲两只小手的食指将指尖并在一起做出一个爱心放在小嘴前，“波”地一声，把爱心送给了土方。
　　“……”如此明显的示爱让土方再次傻了眼，看到男神没有吐槽自己，琉璃开心地挽起土方的手带着他狂奔出去。
　　“喂喂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土方马上惊慌失措地问道，但是琉璃也没办法回答他，直直地跑出将近三公里土方才累的气喘吁吁地甩开她的手，莫名其妙地看着女孩笑得十分开心地围着大树乱蹦乱跳，还手舞足蹈地跳起了迪斯科……
　　“真是的……好奇怪的女孩。”土方无奈地盯着时不时抽疯的金发女孩，只觉得长久以来累积的压力好像在她疯癫般可笑的舞蹈中缓缓消失。
　　……不就是不能说话吗，没事就好。
　　等女孩兴奋劲头过了之后，土方才不耐烦地问道：“那么，接下来你想干嘛？我可不想再陪你跑了，天这么热累死了，要不你继续跳吧！”
　　琉璃嘟起小嘴，她才没跳舞呢，她只是发泄下自己的洪荒之力罢了。
　　女孩子左顾右盼看了看农田，忽然指着一片薰衣草的花田惊喜地跳了起来。被她拉着身体不断摇晃的土方无可奈何地按住她的细肩，说道：“好了，别跳了，我带你去看看。”
　　其实琉璃兴奋时最爱做的是一叫二跳三扑倒，只是通常在二时就停下了，要不然的话会进入某个无限循环的异世界了。
　　土方常年在田间生活，早就对这些花花草草不感兴趣，他便站在树荫下，看着女孩子举着遮阳伞在花海里乱跑乱跳不亦乐乎。
　　真是个疯丫头。土方一脸黑线地看着女孩拼命地追着一只蝴蝶，在花海里掀起层层巨浪，美的令人心动。
　　他垂下眼，坐在土地上开始打起瞌睡来。他不太喜欢这么浓郁的花香，阵阵的让他昏昏欲睡。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女孩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透明塑料包装着五六只五彩缤纷的蝴蝶小跑了回来，看到土方沉静的睡颜时脚步一顿。
　　琉璃把塑料袋子放到一边，在土方身前坐下，睁大眼睛看着他白净柔嫩的面庞，一动不动。
　　微风习习，薰衣草的芳香顺风而来，花草摇曳，美妙得如梦似幻。
　　过了良久，土方才懵懵地睡醒过来。
　　肩膀好痛，果然不能坐着睡觉。
　　男孩觉得两边的肩膀都不对称了，刚想揉一揉，手却碰到了一个温软的东西，把他一个激灵瞬间吓醒。转头看向倒在他肩头睡的死沉死沉的金发女孩，忍不住眉毛抖了抖。有人碰触他他竟然没有醒过来，玛丽隔壁的这死丫头竟然还流口水。
　　土方严肃地盯着女孩，不经意地感到盘着的腿间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他低头望去，发现是一个装着蝴蝶的塑料包，几只蝴蝶在他膝上呆呆的飞着，有一只还是罕见的青黑色。
　　这是送给他的吗？
　　土方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暖流。对于身份尴尬的他，很少有人对他示好疼爱，所以他也逐渐冷酷了自己的内心，也不稀罕别人会不会喜欢他，在母亲去世后唯有老好人为五郎是他亲近的对象，除了他已经很久没有人会为自己做什么了。
　　土方抬起塑料包看了看，几只蝴蝶相当漂亮，小巧精致，惹人爱怜。他微微一笑，将它们放了出去。野生的蝴蝶，还是让它们回归自然吧，这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土方少见的放宽了心，没有叫醒她，而是抓着她纤细的手臂把她背了起来。
　　感觉比上次重了一点，虽然还是很轻……
　　“笨蛋，就不怕我是坏人吗！被拐了一次还敢在陌生人面前睡觉，真是不知悔改！”

　　当到了正午时，土方毫不客气地把睡的跟猪一样的女孩叫醒，琉璃从小被子里爬起身来，困惑地看了看陌生的房间。
　　土方不耐烦地说：“这是我的房间啦，真是爱给人添麻烦，吃了午饭就送你回去，你现在应该是暂时被某户人家收养吧！”
　　琉璃讷讷地点了点头，忽然朝四周望了望，但没发现蝴蝶的影子，于是眼巴巴地望着土方。
　　“……笨蛋。”土方小脸一红，“懒得理你，别再欺负小动物了啦！我把它们都放了。”
　　琉璃眨眨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土方，习惯地晃了晃他的手臂。
　　“知道了啦，我很喜欢啦，真是的。”土方觉得自己脸都要烧起来了，扯着她的小手走出门外，教训道，“别再乱跑了，在陌生人面前竟然也敢打瞌睡，活该你被人拐卖，下次再敢这样可就没人来救你了！”
　　琉璃乖乖地点点头，只不过有没有记住就不一定了，对男神她向来都是“全身心地投入”的。
　　这时土方宅里刚好只有他们三人，所以并没有什么不快的事情发生，琉璃开心地吃着很喜欢的咖喱饭，食欲难得大开，把一整碗饭都吃的干干净净的。
　　为五郎看着娇憨可爱，洒然一笑，拿出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油渍：“琉璃酱真厉害，把一碗饭都吃光了，还要吗？”
　　琉璃摇了摇头，盯着早就吃完饭的土方。
　　“干嘛啦？！”土方不满地瞪着她。女孩眨眨眼睛，指向屋子外面。土方撇撇嘴：“我才不要出去了呢，谁知道会不会又蹦出来个莫名其妙的人，要哥哥送你回去啦！”
　　琉璃失望的低下头，为五郎看着于心不忍，小声问道：“琉璃酱，你现在住哪里，我有空带十四来找你玩好不好？”
　　“唔唔。”
　　“什么啊？”和女孩惊喜交加的反应不同，土方夸张地叫着，“为什么我要去找她玩啊？字都不会写要怎么交流啊？！”
　　为五郎敲了下土方的脑门，温柔地笑道：“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琉璃酱可要跟十四成为好朋友啊！”
　　琉璃嘴角都笑裂到耳根了，狂点头。她一定会不辜负大哥的期望好好和十四做＊朋＊友的。
　　“真是的……”土方不满地揉着脑袋，扫了一眼女孩炫目的笑容，不禁手指僵了僵。
　　懒得管了……反正也没什么不好，本来他就没什么朋友。有个笨蛋哑巴跟班也不错……
　　为五郎微微一笑，琉璃不再死皮赖脸地呆在土方家里，翻出近藤家道馆的地址给他。
　　土方扫了一眼，眼珠微微一动。
　　道馆……吗？

　　“琉璃酱，你怎么可以自己偷溜出去？差点没把我吓死，还以为你半天没回来又被抓走了！”近藤看到琉璃被送回家，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狂骂，把女孩说的手足无措，“你啊，就留下一张出去玩的字条，连说去哪里都没有，差点没把我们急死。”
　　为五郎无奈地劝道：“近藤桑，不要生气了，小孩子没办法，总是喜欢到处乱跑的，人没事就好，琉璃酱，下次可必须有大人带着了哦！”
　　琉璃马上点点头，近藤看着女孩一脸委屈可怜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训斥他，他本来就不是特别严肃的人。他无奈地抱起女孩，弹了弹她光滑的秀额：“以后不准再这样了！知道了吗？”
　　琉璃瘪着小嘴数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理近藤。
　　……又不听话了。
　　近藤深深地叹了口气：“谢谢您照顾琉璃，土方先生。”
　　“不用客气，叫我为五郎就好。”为五郎温和地说，“我还要感谢琉璃酱愿意和我弟弟做朋友呢，那孩子一直都很孤僻，实在是让我有些担心呢！过几天我可以带他来这找琉璃玩吗？”
　　近藤一愣，马上爽快地答应了。他还正愁哄不住小孩了呢，有小朋友来找她玩，她肯定会乖乖呆在家里的。
　　为五郎看了看缩在近藤怀里的琉璃，轻声哄道：“琉璃酱，可以帮哥哥添杯水吗？茶壶里已经没水了。”
　　琉璃听话地点点头，端着茶壶小跑了出去。近藤不解地看向刚刚用眼神阻止了他的为五郎，后者淡定一笑。
　　“近藤桑，其实现在可以不用那么害怕了，有空时带琉璃出去走走也挺好。”
　　“可是，藤原家那里……”近藤显然还是顾虑着那个枝叶繁茂的家族。
　　为五郎轻声说道：“快到中午时我才听到消息，听说藤原家好像出了不小的事，在江户的主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现在那个三公子还被蒙在鼓里，但是已经被他家的仆人变相软禁起来了，他现在可没有余力再去抓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都自身难保了。”
　　近藤一惊，不解地问道：“怎么会？才过多久啊，上次的宴会还那么盛大，才一个月不到一个百年家族就破败了？”
　　“谁知道呢！”为五郎沧桑地叹了口气，“这种大家族，什么时候衰败都是有可能的，最重要的还是把握好眼前的事物吧！”
　　这时，琉璃正好端着茶走了进来，为五郎摸了摸女孩的柔美金发，轻声说道：“对于琉璃来说，反倒是件好事……不，也许对许多人来说，都是。”
　　琉璃疑惑地盯着忽然一本正经的男子，敏锐地感觉到对方有些难过之意，不禁扑进她他的怀中撒娇卖萌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呵呵，时候不早了，下次我再来找琉璃酱玩吧！”为五郎把琉璃抱回到近藤怀里，想起一大堆家族的事物就有些头痛起来。
　　琉璃坐在近藤怀里，看着大人被生活所折磨的失意样子，不禁有些伤感起来。自从她短时间不能说话了之后，她真的没有像以前那么无法无天地闹着了，但是却增添了不少林妹妹的寂寞惆怅，总是傻呆呆地思索着一些“高深的”问题。
　　近藤想了想，忽然说道：“琉璃酱，明天我带你去找一个和你一样大的漂亮姑娘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