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撒谎者》沉睡滴撒

39、三十八

　　“你别瞎说话……”我看不到卡卡西，但听起来他的语气颇为无奈。

　　那名暗部吊儿郎当地撑着桌面，大模大样拿起桌子上那杯属于卡卡西的茶，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了满满一杯水，心满意足似的咂咂嘴。“我哪儿瞎说了，看嘛。玫瑰，新衣服，”

　　像一阵风，潇洒地华丽转身，他挥手指着占据半张桌子的袋子和花束，“啧啧，你小子平时抠得要命，关键时候还挺大方的，果然对人家美……”

　　我正在闷头吃面，本能地感觉到氛围不对了，微微侧过头看了一下，一张放大的面孔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的鼻尖几乎快凑了过来，浅灰的眸子里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温婉女孩。

　　“活的，真的是活的，眼珠子还能动！”他激动地大喊起来，“喂你说什么啊，什么活不活的……”然而卡卡西的声音被淹没了，“我可算是见到活的真人了，果然是名不虚传，真人比照片还好看。”

　　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他不怀好意地捅了卡卡西一下，“怪不得连暗部之花都看不上，艳福不浅啊。”

　　他越说越离谱，我连忙出言制止：“我想你误会了，首先，卡卡西没有无故旷工，三代目让他带我出来逛逛，解决一下食宿问题，”虽然三代目的原话不是这样，但也有这么一层意思，什么叫交给卡卡西了，就是我的生活问题靠卡卡西了。

　　“其次，你看到的的确就是我本人，我没有借尸还魂，我还好好地活着。我比较好奇你是在哪儿看到我的照片的。”

　　“最后还有一点，这也是你对我和卡卡西最大的误会，我们之间不存在保护人和被保护人关系之外的关系。”

　　“队长，大家都在那边等你。”又有人掀帘子进来了，应该是来找这名暗部的，可暗部依旧纹丝不动。

　　是不是哪儿还没说清楚，他怎么愣住了，眼神有点不对劲，他怎么了，那种眼神，就好像是同情似的，他用那种疑似同情的眼神，无比深沉地凝望着卡卡西。而卡卡西也看着他，神情平静，“他们在找你，你快去。”好似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奇怪眼神。

　　“啊！你就是那张照片上的那个！”和他的队长一样，新进来的人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盯着我。

　　这六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我的照片是怎么到暗部手里的，在木叶，便携式的相机尚未普及，每个人的照片都不多，每次大家要照相的时候，都会去村里的照相馆或者请照相师过来，用的都还是笨重的大块头相机。

　　他们看过我的户籍？那上面有我的证件照。但看他们的反应，不像是证件照。

　　“卡卡西，我们五班集体应援你。”好像平地起风，头发被吹乱，我赶忙理理头发，不让发丝碰到汤碗，这位暗部队长甩下一句话，火速拖走自家队员。

　　“你别介意，他们一个班的人都被他带成了那样。”卡卡西站了起来。面罩紧紧贴着他的面部轮廓，明亮的灯光勾勒出鼻尖嘴唇下颌的线条。

　　真的很想知道卡卡西的长相，好不容易有机会能看到的，还是没看成。

　　那张脸长什么样呢，凌乱的银色头发，歪戴的护额，噢对，好好的干什么要遮住一只眼睛，该不会是独眼龙吧，鼻子的形状够挺拔，嘴长什么样呢，薄嘴唇？厚嘴唇？常年戴着面罩，皮肤应该挺白的，好像也没有很白，从他眼周的肤色看起来，他没奇犽白。

　　卡卡西到底长什么样子，真的很好奇。我以前还问过玖辛奈，连玖辛奈都没见过卡卡西的长相，她跟我说卡卡西最讨厌别人偷袭摘他的面罩。我当时还想怪不得那次我只是摘下他的帽子，他的反应就那么大。

　　“我们也走吧。”我一直在发呆，这才被卡卡西拉回到了现实里。

　　我手上握着筷子，碗里还剩下大半碗面，“拉面还没吃完呢。”卡卡西更是一口都没吃。

　　“你不是从来不吃冷掉的东西吗，老板，她胃不好，吃不了生冷，这两碗拉面打包。”卡卡西已经掏出钱包。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冷掉的东西。”

　　“你自己以前说的。”

　　“什么时候说的？”我本人完全不记得说过这种话，我吃东西比较挑剔，但是出去和别人一起吃饭点单的时候，从来不会直接说那道菜我不吃，我最喜欢吃什么之类。

　　卡卡西已经付完钱，他提着大包小包，掀起门帘，“很早以前。”

　　“什么场合，什么时候，对什么人说的？”我从店员手里接过打包盒，追上去，不死心地问道。

　　“忘记了。”骗人，他肯定记得，就是不想告诉我。

　　我只得换个话题：“现在去哪儿，这附近还有哪儿卖吃的吗，你一口都没吃。”

　　“回家，你什么时候这么败家了，”走在前面的卡卡西停下脚步，“家里新买了微波炉，打包的拉面拿回去热热。”

　　木叶竟然有微波炉了，真是今非昔比，越来越现代化了。以前每次生活遇到不便，我就特别怀念在上一个世界里用惯了的家电，现在过了这么久依靠双手和旧式电器的日子，突然有人告诉我，有微波炉了，我反而有些不适应。

　　卡卡西已经搬出暗部宿舍，一开灯，宽敞的玄关被照亮，光看这里的玄关，就能知道里屋的面积不小。“卡卡西，你们暗部的工资很高吧。”

　　卡卡西把拉面放进微波炉里，低沉的启动声响起。“和别的忍者一样，按任务等级拿任务金。”

　　“做了不少S级A级的任务吧。你不要命啦。”我惊呼道。连木叶的普通村民都知道暗部的工作极具风险，能进暗部的都是精英，能在暗部长期待下去的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算卡卡西的忍术再怎么好，也免不了受伤，我把卡卡西从头打量到脚，纹着刺青的手臂上没伤，刚才看他走路也没问题。

　　“你……”

　　我踮着脚尖，拨弄银色的头发：“别动，你有没有伤到头呀。”头发这么长，要藏个伤，还是能的。

　　卡卡西无奈地任由我查看头部：“我没伤。”

　　“眼睛呢。”信手一拉护额，我愣住了。一道长长的刀疤贯穿左眼，奇异的猩红血眸没有深色瞳孔，取而代之的是勾玉状的黑点。

　　我尴尬地笑笑：“抱歉，我一直以为你那么佩戴护额是为了耍帅，原来是为了遮伤疤，抱歉。”我好像侵犯到了严禁领域，平时都不给别人看脸长什么样，突然被人看到伤疤，那还得了。

　　卡卡西把护额拉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轻飘飘地说：“以后也不会有这么严重的伤了。这个月干完，我就会退出暗部，三代目让我当担任上忍，带刚毕业的下忍。”

　　“你要当老师了？”时间真是神奇，一眨眼水门的学生都要收学生了，水门如果知道，一定很高兴。

　　“面好了，吃吧，”卡卡西从微波炉里端出热乎乎的拉面，“我去三代目那儿汇报工作了。”过这么些年，他还是老样子，拉开窗户直接跳了出去。呼啸的风鱼贯而入，顶着风，我跑到窗边，朝下面喊了一声：“诶，你还没吃晚饭。”高低错落的房屋间隐约可见一个跳跃的人影，人影越来越小。

　　坏了，我忘记问他了。我冲着空气和北风大喊：“卡卡西，你回来，你还没告诉我我今天住哪儿！”

　　茫茫夜色早已埋没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