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撒谎者》沉睡滴撒

27、二十六

　　“怎……怎么是你啊……”

　　“过来看看你啊，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我猜这个时候，你肯定在家，就这个时候过来了。”我笑着把几个袋子递给她，“差不多要去市场买菜了吧，我早上起得早路过市场，顺便带了点过来。这家的西红柿又红又甜，今天正好打折，老板还多送了我两个。”

　　玖辛奈提着袋子，欲言又止地看着我：“你……”

　　“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呀。”自来熟地换下鞋子，从玄关处进来，想不到木叶出了名的血红辣椒也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我好笑地拍拍她，“按你平时的风格，你应该马上冲过来，死死揪住我的衣服领子，大喊一声水门是我的，这才是你嘛，应该像对付自来也大人那样，狠狠教训我一顿嘛。”

　　哗的一声，袋子掉到了地板上，果真被人揪住了衣领，直觉得金星乱转，眼前一片模糊，“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为什么！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要跟我抢水门！真是气死我了！我现在特别想揍人啊！”

　　到底是练家子，力气特别大，我快被弄得呼吸不过来了，半口气呛在肺里，不住地咳嗽，可心里却平静极了，甚至有那么一点欣喜，这才是我认识的玖辛奈，像她火红的发色一般风风火火、敢爱敢恨，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我一边咳着一边努力地说着话：“为什么不给我一拳，你现在一定超级讨厌我。”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在梦里都想打你啊！可是我做不到啊！”力道一下子小了很多，双脚再次踏在了地板上，我大口呼吸着空气，站在我面前的玖辛奈垂着头，她无力地耸拉着肩膀，“如果是温蒂的话，我……”声音不复洪亮，漂浮的尾音虚无起来，“我做不到，如果是温蒂的话，我甚至能理解这一切，真的很容易喜欢上温蒂，因为你什么都好。”

　　“你比我漂亮。”

　　“你也是村里首屈一指的美女忍者啊。”

　　“你做饭比我好吃。”

　　“你的厨艺也不错，上次自来也大人来店里的时候，提起你的厨艺都赞不绝口。”

　　“你唱歌比我好听。”

　　“比掷苦无的话，我也肯定比不过你。”

　　“你比我温柔。”

　　“这个吗，”我不禁笑了出来，“虽然你脾气火爆了些，但在水门面前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了吗。只要是水门的事情，你就会紧张得一塌糊涂。”

　　“才没有……”玖辛奈涨红了脸，眼里掩不住的晶莹光亮，“那是……是我让着他的！为了不要让堂堂火影丢面子，我才让着他的！”

　　嘴硬，明明只要一说起水门的事情，就会比任何人都在乎。她结婚那天的紧张模样，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她羞涩地照着镜子，一遍一遍问我，有没有哪儿不合适的，反复检查发型妆容衣服鞋子，最后还是被我推出去的，不然她肯定还会再磨蹭下去。能够让玖辛奈这么紧张的人，全木叶大概就只有水门一个人了。

　　“水门没成火影的时候，你也这样。”

　　她一时语塞，却还非要逞强：“总之……”

　　我轻笑着接过话茬：“总之我就算再好，也没有用啊。已经有你了。”我夸张地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袋子，再次递给她，“你啊，瞎操心，水门的态度都已经很明了了，我和他不可能的，你担心来担心去，怎么就忘了最重要的事呢。”

　　“那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要不是卡卡西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无可奈何之下，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什么事都没有，他能跟你怎么说呀，说了你反而会要怀疑。这卡卡西都跟你说了什么啊，是不是添油加醋空穴来风了？”好你个卡卡西，亏你还是水门最重要的学生，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毁了老师的好姻缘。

　　我把玖辛奈拉进屋子里，颇有些反客为主的意味。

　　她边走边说：“水门是他师傅，他能说什么，那天他本来是找水门的，结果水门不在家，他就问我你和我们的关系。”

　　“这就对了，之前我在墓地那边遇到过卡卡西，他当时也问这个问题，是我让他自己来问水门的。然后你怎么回答他的？”我把蔬菜放在桌子上，拉开两把椅子。

　　“他已经加入火影直隶的暗部里，等于是水门的左膀右臂，我就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他了。他听完以后，总感觉还有些不对的，又问我就只有这样吗。”

　　“他一问，我心里也觉得奇怪了，后来我硬逼着他，他才说最近水门老往你店里跑。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然后你就拜托卡卡西了吧，让我猜猜，晚上经常出现在店里的那几张面孔都和卡卡西有关吧。”

　　“要是我和卡卡西的话，水门一下子就能察觉出来的。”

　　“你们找了别人，还不是被他发现了吗。”我单手托住下巴，坦然地打量着玖辛奈，“真不像你，你怎么就没直接来店里找我摊牌呢，说不定一直等到你来找我，我才会意识到自己喜欢水门。这次要不是老婆婆提醒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水门。”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见她如临大敌的样子，我索性打开袋子：“就说你最紧张水门的事情了，你还不承认。是，我是喜欢水门，可我是单恋，没前途的单恋，而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算我喜欢他，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我也是不会做的，你放一千一万个心。”我顺手拿起一只大号的碗，“这碗能拿来摘菜用吗？”

　　玖辛奈一下子抢过碗去，那碗在桌面上晃悠了一会儿，才停下。她一本正经地盯着我：“你觉得是你单恋，但我觉得不是。那段时间水门绝口不提你的事情，到现在也是，每次我问起来了，才敷衍我几句，这分明就是心虚。我们上学的时候就认识，我知道的。”

　　“认识那么久，波风水门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他已经选择了你，不是吗。”

　　我站起来，把她拖到落地镜前，镜中的红发美人身材高挑，容颜秀丽。我挺直腰板，无比认真地直视着她：“漩涡玖辛奈，拿出气势来，你可是火影的妻子，这点小事，就能让你沮丧的话，我就要真的把水门抢走咯！”

　　她木愣愣地问：“温蒂，你不是也喜欢水门的吗。”

　　“嗯，我是喜欢水门，即使现在，此时此刻我也是喜欢他的。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只是单纯的担心，后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这样，我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喜欢上他，可我否认不了啊，我就是这么喜欢他。”苦涩的味道在心头弥撒，突然觉得难过。无法言说的难过。

　　也许是一个人慢慢等待水门出现的时候，也许是更早之前，也许就只是某个瞬间，我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个样子，蛰伏在心底的感觉叫什么呢，这种甜蜜而忧伤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当着你面这么说，很伤人，你一定很伤心很生气，你对我那么好，结果我却喜欢上了你丈夫，竟然还当着你面说出这种话，我果然很糟糕啊。”

　　“不管是你还是水门，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但我停不下来，情不自禁的，想到水门就会觉得温暖，我也很想让自己不要喜欢上水门，喜欢上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水门呢。”

　　“如果喜欢不喜欢一个人，能自己控制的话，那就不是真正的喜欢吧。”

　　“跟我说，不要喜欢水门，我做不到。我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他到什么时候，可我保证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破坏你们的婚姻。你能相信我吗，我真的不会做那种事情的，我是喜欢水门，但也因为我喜欢他，我希望他能幸福。”

　　一只温暖的手抚过我的头发，从头顶到下面的头发，轻轻地，慢慢地。“你怎么这么傻呀。”

　　我摇摇头：“你不也一样吗。”镜子里的两人相视而笑。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啊！”

　　幸亏他运动神经优秀，及时站稳，不然肯定就摔倒了。水门诧异地盯着我，左手提着一只鞋，右脚上的鞋也脱了一半：“那个……怎么是你啊……玖……玖辛奈呢？”

　　第一次看到水门的脸上也会出现这么傻气的表情，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别提心情有多好。他现在肯定奇怪为什么是我在门口迎接他，为什么玖辛奈的围裙系在我身上。我顽皮地摆弄围裙，拉一拉下摆，拉一拉背带：“家里的围裙还挺好看的嘛，这个花纹，我在市场上都没看到过，在哪儿买的啊。”

　　“温蒂，别闹了，玖辛奈呢？”

　　我再没憋住，咯咯地笑起来。

　　“别笑了，我问你玖辛奈呢，她去哪儿了？”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啦，”我笑着把他往里面推，“这个点，玖辛奈当然在厨房里做菜啊。”

　　“温蒂，你快来，我刚刚一不小心加多了醋，怎么办啊。”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

　　“知道了，我给你找了帮手，你尽管用他。”我拍了水门一下，“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帮她。”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他好奇地问道。

　　“难道我们以前关系不好吗？”

　　“呃，不是……”

　　我把脱下来的围裙套在他身上：“快去厨房，玖辛奈在等你。”水门自觉地系起围裙，我也在帮忙，没几秒钟，围裙就系好了。就在即将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我突然拉住他的袖子，没敢看，我望着光洁的地板。

　　“要好好待玖辛奈。”仿佛用尽全部的温柔，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此纤细清澈。回应我的那个声音同样温柔。

　　“我知道。谢谢你，温蒂。”

　　风被他带起，吹动鬓角的发丝。我的影子倒映在地板上，我靠着墙，静静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