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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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醒转，我很穿越性地躺在一张床上。
“你醒了？”房里一个人看我张开眼睛，旋身几步匆忙走到我床前坐下，掖掖我的被角，“还好吗？”
“慕……之？”我吃力地辨认出，一抬手，“嗷……我在哪里……我不是又穿了吧……？”
“你在我房里。别动，你肩上中了一刀，再动伤口会裂开的。”他把我又按下去。
“你房里？我中刀？”我顿时恢复清明，猛地坐起来——又被按下——揪住他衣襟大声道：“皓旻呢？皓旻在哪里？他也受伤了对不对？重不重？他没事吧？喂你不要这样啊！皓旻在哪里？！他……他他他他他不会是……”
“他……”慕之踌躇。
刀光，皓旻的背影，血滴。我瞪大眼睛，然后不知怎么眼泪就流出来了。“慕之，”我轻轻摇他，“皓旻……没事的……吧？”
“他没事，你不要冲动啊。”慕之握住我的手，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
“那他在哪啊！”
“他没事，你……呃，这个……”慕之一副标准的“难以启齿”的姿态。
下面是我根据他吐的槽概括的那天的情况：
“你要干什么！”
话说高皓旻那小子往东门跑，跑着跑着一看，有个小盆友挡在路中间跟别人尖声尖气地说：“介个包子是有个好看的葛格给阿粉的！”遂发现阿粉没事，于是拖了她匆匆忙忙折返回头来寻我――也就是说，我走错了路，我是从西门出去的……
不能怪我……我们南方人心里没有东西南北那个概念……我碎碎念。
一路乱七八糟走来，远远见到一群大汉，皓旻定睛一看，中间缩成一团那个不是我嘛！于是兴兴头头牵着宠物过去邀功，却没想一把刀照我直批下来，于是下意识飞扑过去吼了那么一声。
（慕之酸酸地说：“他对你倒好，情况那么凶险，不顾自身安危就冲了上来。”
我得意道：“那～是！”）
又话说我见到皓旻，惊喜交加，抽冷子猛站了起来。那蛮子（叫夜雷？我老人家掏掏耳屎，这名字倒挺酷）不料我在他刀风笼罩之下还能勇猛起身，只是我那么一扭，他刀就一偏，没能劈上脑瓜，就斜斜削中了我的肩膀。
然后我惨叫一声，指着阿粉你你你你了半天，就昏了过去。
再然后慕之怒了，说你小小一个番邦王侯，竟敢当着本王的面杀人，莫不是被他说中你的打算，心虚想要杀人灭口？可想而知后面大汉腰里的刀此时嗖嗖拔了出来。
其实，慕之怕是也早知道那番人想要埋伏他，早带了更多一帮人来反埋伏吧。
于是那番王怕了，说人家哪敢，这不是没杀他嘛。不好意思啊，伤了王爷的朋友。诺，给你吧。然后就把我老人家半死不活地丢了过来。
慕之说嗯，这才是为人臣子之道，杀你十几个手下是小小教训一下，摆摆我大奉威严。然后轻柔柔抱起我，心痛痛搂在怀里，摆驾回宫。
“当天的经过就是这样。”慕之无辜地看着我。
“皓旻那天不是倒下了吗？他没受伤？”我问。
“那位高姓小哥……不瞒……不瞒你说，他在夜雷挥刀之前已然摔倒，是因为他跑过来时，地上有块石头……”
……好吧……
“葛格！你可醒了！”我和慕之正相对无言，门吱呀一声打开，然后一颗小炮弹把一个托盘抛在桌上，直直朝我老人家的肺顶了上来。
“秦公子肩伤未愈，你轻点儿些！”慕之寒着一张脸提着领子把那东西拎开，她犹自哭着喊着“他们说我害了你我没有我没有伦家没有还有你好久不去卖包子了老伯问你去哪了老伯说老黑想你了呜呜呜呜呜……”
“阿粉，”我头有点痛，“你说话能不能带停顿的？”
那小家伙半天才停下来，一张小粉脸圆嘟嘟的，我顺势掐住，真是水灵啊。
“阿粉，喂秦公子喝药。”慕之被小破孩挤的离开我老人家的床，站在一边冷冰冰说。
“噢。”小破孩的粉脸终于脱离我老人家的魔掌，爬起来去端了那药给我。
“我死也不喝！”闻了那味道，我有生以来也许头一次表现出那么坚决。
“公子，葛格说不喝。”小破孩可怜兮兮地看慕之。
“我来。”慕之端过药碗，挥挥手，挤开小破孩坐在我床边。
我把嘴抿成看不见的一条线。
他叹一口气：“你昏迷两天，水米未进，失血又多，不好好补补，身子怎么好得起来？”
“况且……”他又叹一气，“你不好起来，怎么见你那位姓高的朋友？他以为自己害你受伤，你昏迷时，可也是茶饭不思呢。”
我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接过碗。
“那皓旻……一定是你至交吧？”看我以吃屎的表情喝完药，慕之接过碗，柔声说。
“他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好朋友。”
慕之把碗交给阿粉，从旁边案上取过一碗蜜饯，轻声道：“他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真是令人羡慕。”
我张嘴干笑，一开口慕之把一颗蜜李塞进我嘴里。
“好生歇着吧。”
慕之起得身来，昏黄的烛光下他长长的睫毛阴影投在眼下，堪堪遮去眼窝一缕熬夜出的青黑。他垂目看我一眼，轻叹一口气，缓步出去了。出去前拍拍阿粉肩头：“照顾好你哥哥，缺什么要什么只管来找我。”
我还倚在床上，怔怔看着那门。慕之的手纤细修长，皮肤白皙光洁，一看就是个没做过活的公子哥儿。
对的，恍惚记起来，他是个王爷啊……
那手指凉凉的温度，还在我唇边若有若无。
“阿粉，”我定定神，拉过小破孩：“那天找你来找我那个葛格呢？”
“我在这里。”一个幽魂般的声音哀怨地说。
门吱呀开了，皓旻小媳妇一样挪进来。
“你蹲在窗外听了好久了啊？”我又气又笑，“你他妈的是不是不叫你还不打算进来看我啊？！”
“我……要不是我跑过去……你也不会……”皓旻扭啊扭，扭啊扭。
“说什么呢，要不是我看到你一激动站起来，那蛮子也不会砍偏。我肩膀上这个口子，就要开在我老人家脑门上了。”我招招手，他乖乖过来坐下。
“现在。”看着眼睛闪啊闪并肩坐着的皓旻和阿粉，我沉了沉气，道：“我要问你们几个问题。”
两人忠犬地点头。
“第一，我在哪里？”
“萧王府。”阿粉举手。
“第二，慕之是谁？”
“慕之是谁？”阿粉说。
“萧王。”皓旻说。
“第二，这是什么朝代几年，第几代皇上，前朝是哪个朝代，黄帝几年？”
“奉朝天祈二年。”阿粉说。
“前朝听说是新朝。”皓旻说。
“黄帝是谁？”阿粉说。
“第三，当今皇上贵姓？”
“公孙。”皓旻说。
“第四，夜雷是谁？”
“南匈奴一支，西汗国王子。”皓旻说。
“第五，萧王是什么人？”
“上代萧王是先皇夺取天下时一等将军。现在的刚授爵，其他不知道。”皓旻说。
“第六，你们知道孔子吗？”
“废话。”皓旻说。
“传说中的圣贤？”阿粉说。
“第七，现在朝廷什么制度？”
“沿袭前朝。”皓旻说。
我鄙视地看了阿粉一眼，然后沉思。
这的确不是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可是这民风，这地理，这……这还有匈奴……公孙……新朝……
我拍案而起：“皓旻，前朝皇帝叫什么？！”
阿粉举手：“我知道，坏皇帝叫王莽。老百姓都恨透他，现在的皇上打进来，我们都很高兴。”
“阳城以前叫什么城？！”
“长安啊。”
“错不了。”我打了个响指，“现在应该是东汉初年。”
“汉朝？好耳熟。”阿粉天真蠢洁状。
我无视她，握住皓旻同志的手：“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平行宇宙，什么叫做架空历史？”
皓旻茫然：“什么叫架空历史？”
“……简单来说，当年刘秀没有当上皇帝，换了当今这个姓公孙的……我想想，好像是四川地区一个割据王侯吧，是他打走了王莽，所以……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没有了东汉，变成了奉朝！”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