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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校园惨案(02) ...

  •   大约过了半小时,杜雨洁都感到肚子开始咕咕叫的时候,走廊里面踢踢踏踏地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大概意识到是谁,袁心笛站了起来跑过去开门,——她用这个速度去跑一百米肯定能及格,杜雨洁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众人望去,门口站着一个帅气的男生,满脸漫不经心。他斜倚着门框,和杜雨洁看上去差不多大。按袁心笛的眼神来判断,这男生应该就是路家云了。不过他装扮真不太像个学生,头发染得蜡蜡黄,左耳还打了一个耳钉,倒似个送便当的伙计。

      那男生用无所谓的眼神看了一圈屋里的人,看到杜雨洁的时候愣了愣,却没有多说话。他走到袁心笛面前,伸手把手里的饭盒塞到她的手里,满不在乎地说:“就知道你等在这里等!肯定不会去吃饭。呶,给你打了饭。不过你朋友可就没份了。”说着他还不忘记瞥过来一眼,弄得杜雨洁浑身不自在。

      朋友?是指我吗?杜雨洁尴尬地做出个露了八颗牙齿的职业化笑容:“没事儿的。女生吃得少,我和她合吃一个就可以了。”

      杜雨洁接过袁心笛顺手递来的饭盒。其实自己早就饿了,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袁心笛肯定是没心思吃饭的,——她不吃,难道自己还好意思吃吗?唉,客套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她摇摇头,跟着他们三个重新走进去,边走还不忘悄悄打开饭盒,暗道:倒没有想到他那么细心,还知道帮袁心笛买午饭。

      “这么快他们就让你走了?”袁心笛刚坐定,便着急地问起来。

      路家云用手指在桌上画着圈圈。大概他天性如此,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是浑然不曾紧张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被警察叫去过。也正因为他淡定地态度,袁心笛总算恢复了原本的镇定。

      这个貌似不良少年叫做路家云的男生邪邪地说道:“怎么问得好像不想我出来一样?是你爸爸接的案子,他亲自问得我。从小看我长大的,当然知道我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是我爸爸呀?”袁心笛瞪大眼睛。看她脸上的表情,根本没有从老爸那里听到消息。袁心笛暗自埋怨着。其实和她爸没有关系,自己住校,案子又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任老爸再怎么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八卦地把事情立即告诉袁心笛。

      这么看来,笛子的老爸是警察!杜雨洁吐了吐舌头:今天除了见到袁心笛心仪的男生,又知道了她老爸的职业。今天是暴料大会哦!

      大家正沉凝着的时候,路家云突然想起了什么,摇着脑袋从口袋里拿出一打东西:”现场照片。”

      照片?还是现场的。大致猜出了那叠东西所包含的意思,大家的身子冷了冷,好像那照片很烫手,谁都不敢接。一个个心里都在想:这种玩意儿他怎么搞出来的?

      只见路家云嘴角一丝吊儿郎当的笑,道出一句话为大家解释疑问:“我偷的。”

      众人倒。

      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边掏东西一边继续说:“还有份清单,是程华死的时候带在身上的东西。啊哟,他带的东西还真多,一瓶蚊不叮,胶带,饮水杯,资料袋,竟然连牙签也带着……这小子在想什么?”众人一阵寒。

      杜雨洁偷偷地在一边拿过照片看起来。照片上面果然都是血淋淋的现场。不过所谓恐怖片看多了也就不那么怕了,又不是现场,纯当作电视剧剧照好了。她突然问:”这些照片什么时候照得呀?”

      “上面有的。凌晨五六点的时候。程华死亡时间过去六小时。”叶雁皱着眉,指了指照片一角一串数字。他对比起资料,分析着案情。

      “这里有湿掉的痕迹呢!你们看。”杜雨洁指着其中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程华的胳膊上白色衣袖处湿湿的。“还有这张。”众人把脑袋挤过去,发现果然是这样,本来是干净的衬衫,却因为湿了变得有些透明,应该不会是出汗留下的痕迹。

      杜雨洁趁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照片上,捂住自己因为紧张而隐隐发痛的胃。她不停叫苦,现在这些照片上的程华更多了份诡异,惨白惨白的脸,分明就是刚才那个走廊里面走过的死人。可是要她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在座的不把她当作神经病才怪呢!

      杜雨洁的脑袋里感觉乱哄哄的,昨天晚上看到奇怪的红色眼球,现在又是死了的程华。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说她认识程华,也知道案子的发生,那么因为忧心案件可能会出现幻觉,但现在自己明明和程华就不熟悉,却怎么偏偏在他死后见到了“他”呢?

      “喂,你想什么呢。”路家云突然用胳膊肘撞了下杜雨洁。

      “君子动手不动口!”被莫名其妙撞痛的女人,杜雨洁怒。

      “老……”

      “老什么老!尊老爱幼知道不!小屁孩!”杜雨洁未等路家云把话说完,立即顶了回去,也不等他反驳拿起两张照片就说起来,“我知道凶器是什么。你们看!”

      “你别告诉我,他是被牙签戳死的。”叶雁托着下巴。

      嘿嘿,这个冷笑话很好笑。杜雨洁勉强挤出笑:“你们都看到这张物品清单了。当然牙签肯定不是凶器!”一句话完,她抛了个杀戮之眼制住路家云张嘴欲说的话,见他耸耸肩别过头去才开始说,“我看凶器应该是冰锥。”

      “啊!这个饮水杯应该是保温杯!”袁心笛受到启发,立即想到了这点,一时失态竟然拍了桌子,有一阵脸红。

      程华把冰锥用保温杯带到大礼堂的储藏室,然后从里面把门给锁住,用冰锥刺向自己,造成了他在密室里被杀的假象。夏天刚到,这几天又一直潮湿,六个小时冰锥溶化没有问题,但是水汽蒸发就需要时间,所以还能看到那么多残留的水。

      路家云终于露出了点赏识的笑容,却说出一句让女生爆汗的话:“看来你还不算胸大无脑类型的。”

      “去死!”

      明明是两个刚见面认识的人,却莫名其妙如此争锋相对,反而搞得一边袁心笛有些失落。她见两人争吵不休,打点起精神,拉住那个一脸不屑的人的胳膊:“路家云,今天我回家。这些东西我帮你带给我爸了。下次不要做这种小孩气的事情。”

      “没有下次啦!你看,我不是帮自己找了个包黑炭了吗?你把黑炭分析的案情一五一十告诉你爸就可以了。”

      “你说谁是黑炭!”

      “谁答应我,谁是黑炭咯!”似乎杜雨洁越怒,路家云越开心。

      火星撞地球啊,这两个人?叶雁皱了皱眉。路家云这人属于平时吊儿郎当不修边幅,但看了就让人喜欢的类型。人不错,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妹妹不少。就是只要与己无关,对人对事素来是漠不关心的。这次见到杜雨洁却一反常态地抬杠,——袁心笛和他的关系,叶雁早就看出来了,现在这个杜雨洁又是怎地?算了,这种事情还是丢给他们自己搅和好了。

      眼看路家云刚才带来的饭餐已经冷得差不多了,下午的课也快上了。袁心笛把那叠路家云以不法手段得到的照片和清单塞进书包,拉起杜雨洁往外走去。

      “笛子啊,还吃饭不?我饿!”杜雨洁没料到袁心笛那么急,“去楼下对面的第五街买个纽约套餐啦。”

      “哦。随便你。”袁心笛逃一般地溜了出去。

      站在她们后面的两个男生对望着耸耸肩:“路家云同学,我记得你好像和袁心笛杜雨洁一个专业,一个年级的。为什么你不一起去上课呢?”

      “呃,我没告诉你吗?我忘记我是什么专业的了。”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因为袁心笛赶着回去把东西还给她当警察的爸爸,因为偷这种东西是重罪,所以杜雨洁上完下午的课便一个人了。她下了课没处去,独自坐在学院阅览室里看杂志,估计也觉得没趣,随手在纸上画了张脸,却立即涂掉了,狠狠地把纸皱了起来,好像那个是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

      大一期末的作业还不算太难,什么构成模型啦,水彩渲染啦,对杜雨洁这种的女孩子来说都是小case。别人都要熬夜画图,她却是一贯比别人快一拍,时间控制得刚刚好。看实在坐得没意思,她便回去了。

      到寝室的时候,看时候才六点半。她发现只有室友只有封铃一个蒙头躺在床上:“这么懒,又睡觉?小心长肥肉。”她一边说着,眼睛还小心翼翼地望向袁心笛的书桌,那下面电源好好地关着,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上铺的被子蠕动了一下,探出个短发大眼睛妹妹,正是早上那个告诉杜雨洁隔壁有人从床上摔下来的女生:“什么呀,还不是你昨晚作噩梦,搞得我后来都没怎么睡着过,而且一旦睡着就尽做些奇怪的梦。现在补睡呗。”

      现在已经六点过啦,早睡!杜雨洁好笑,放下书包,坐到封铃的床边。昨晚噩梦的具体内容她只跟袁心笛说过,此刻和封铃倾诉一下也好。听到封铃提到“梦”,她便有些激动:“梦,你也做梦?”

      “死人才不做梦。”

      “呸呸呸,你也会胡说八道啦!”杜雨洁嗤笑。封铃是个极其天真可爱的女孩子,比如说她总是认为大厨是胖子,脸上有疤的坏人。全班几乎把她当宝一样宠,可能是她家里的大人保护得好,这个女生依然保留着最纯真的孩子天性。

      封铃吐了吐舌头:“昨晚做梦梦到你在天上飞。”杜雨洁皱皱眉,这什么怪梦?也不打岔,等她继续说。封铃恶作剧地笑,还手舞足蹈:“我还梦到下面有好大一帮子人在看你飞,你一边飞,一边说:‘啊,我终于能飞啦!我终于能飞啦!’终于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喊叫:‘呀!看,猪在天上飞啊!’”

      “哇,你好坏啊!拐弯抹角骂我是猪啊!”杜雨洁爬到爬梯上咯吱起封铃来,她笑得前伏后仰。一时间倒让杜雨洁忘了今天一天发生的奇怪事情。

      至于袁心笛一直到晚上还没有回来。她家在本市的,又离得近,本来完全可以不住寝室,只是大家感情好,所以才没有走读。看来今晚她是不会回来了,杜雨洁吸取了昨天的教训,和封铃她们一道早早地上床去睡。

      谁知道竟然又开始做梦,和上次非常真实的场景不同,所以这次她完全知道自己看到的东西不是真的。

      梦中,杜雨洁发现自己走在一条石头小街上,还是穿着睡衣赤着脚那番睡觉时的样子。周围非常荒芜,还有田地和矮房,——看起来就好像现在市郊那种的景象,令人想起来去扫墓的经历。

      有点点冷,杜雨洁左右看看,没人经过,于是小跑了几步:“啊呀,好疼。”她挪了挪脚丫子,发现受伤了。反正是梦里,杜雨洁也顾不上什么淑女风范,一屁股坐了下来,抱起破了口的脚:“莫名其妙,怎么做这种梦?”

      石头扎得挺疼的,可是没有醒。不是说在梦里弄自己疼的话,会醒的吗?她搓了搓脚,突然心里咯噔一下:昨天做梦那被抓住的脚脖子处竟然有一个发紫的手印,——好像被人捏伤了的样子。那个时候也很疼的,不过同样没有醒。白天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有伤啊!真粗心。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杜雨洁勉强站了起来,企图用脚趾头走路。

      天气灰蒙蒙的,气压很低,有点喘不过气,好像要下雨的样子。视野更不好,太阳光被裹在灰蓝色的雾气后面,总觉得人被围在一团脏兮兮的棉花球里面。走了大约十分钟,杜雨洁探头看时,前方终于有了人走动的样子,在一棵树下摇摇晃晃地立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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