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钢琴的外科医生》东门栗

19、十九

　　娅琴再过一个月就要回来了,五一长假，许攀去了J城。娅琴在电话跟晓琪说话总是洋溢着快乐，她开始策划着婚礼，因为许攀说她回来后就准备结婚了。
　　杨帆羡慕地一再地说：“我们也结婚吧。”
　　晓琪说：“是不是太快？”
　　从认识他，到现在，也只八个多月的时间。
　　杨帆说：“怎么快？这么漫长。我在书店见你的时候，就恨不得立刻跟你结婚。你还要犹豫什么？难道你还了解我不够？”说罢，狞笑着向晓琪扑过来。
　　最后双方妥协的结果是等娅琴回来后，和他们一起举行婚礼。

　　余下的日子很忙碌。晓琪想办一个简单的婚礼，可是高阿姨不同意。周末晓琪常常被高阿姨拉去商场挑东西，杨帆很难常时间和晓琪单独相处，忍不住向高阿姨抗议：“妈，把晓琪多借我几分钟吧？”

　　一个星期二中午，杨帆拨来电话。晓琪想笑，难道周末逮不到她，便就找这个时间么，下午她有一个复杂的手术呢。
　　晓琪笑着说：“我还在医院呢。”
　　“嗯。”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晓琪忙收住笑，问道：“怎么了？”
　　“晓琪，咱们现在就去注册结婚吧。”
　　“嗯？”晓琪不解。
　　“你跟医院请假吧，我过去找你。你把证件准备好。除了我，谁也不要见，除了我的电话，谁的电话也不要接。即使是妈妈爸爸。一定啊。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出了什么事？
　　过了两个多小时，杨帆赶过来，拉着晓琪就向外走：“都拿了么？”
　　晓琪问他：“什么？”
　　“证件，咱们去登记。”
　　“没，放在家呢。怎么这么突然？”
　　“咱们快回去拿。”杨帆一脸的紧张和仓促。
　　直觉告诉晓琪，一定出事了。“告诉我，为什么？”
　　“晓琪，求你了。”杨帆的眼光里面有些痛楚。
　　“杨帆，一定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晓琪走去过扶着他的肩。
　　“晓琪，你要相信我，我只会和你结婚。我只要有你。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你也会和我在一起。好么？”杨帆抓住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
　　难道他又接受特别的工作任务？晓琪想了想，点点头。
　　杨帆稍稍放心，舒了一口气说道：“艾越来了，现在就在我家。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啊？”晓琪惊讶地瞪大眼睛。
　　杨帆径直地继续说道：“我还没有见她。她先找到我家的，妈妈告诉我的情况，要我回来一趟。我想跟你一起去，告诉她你是我的妻子。”
　　“这么着急去登记结婚就因为这个？”
　　“嗯，她怀孕了。”
　　“什么？”晓琪大吃一惊，难道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有其他的女人。
　　“晓琪，你不要生气。她是我在美国的时候怀孕的。我以前的女朋友很多，关系也很随便。晓琪，可是我发誓我现在只想有你一个人，只想和你在一起。晓琪，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在意我的过去是么？”
　　“可是她怀孕了，就要生小孩了。”
　　“晓琪，对不起。可是那真的是以前的事了。我们必须结婚去，好吗？”
　　“可是她怎么办？”
　　“她家人都在国外，先让她住在我家里，等小孩生下来再说。”
　　“那她以后呢？”
　　“我不知道。可是晓琪，她不会爱我的。那个时候，她的男朋友那么多，也许只是和我当时一样，大家只是在一起玩玩而已。”
　　“杨帆，你怎么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对不起，我不是不想承担责任。而是不想用婚姻和一生的幸福去承担这个责任。我不爱她。我爱你，我要娶的人是你。”
　　晓琪内心特别虚弱。怎么办？她那么远，那么费劲来这里找他，原因很简单，是要他承担婚姻的责任。
　　“晓琪，不要放弃我好么？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可是会有什么办法呢？
　　“杨帆，你先回去吧。她现在快要生产了。你先不要告诉我们的事。这对她的打击会很大。我们再慢慢想办法。你先回去。我下午还有一个手术，我不能在外面呆在太久。”晓琪向医院门口走去。该怎么办？放弃杨帆么？可是她真的不舍得。如果不放弃，那边的艾越怎么吧，她就要生小孩了。
　　“晓琪。”杨帆追上来。
　　晓琪泪流了下来，“你快回去吧。我得去准备手术了。”

　　手术需要缝合病人的断掉手指，这一直是外科中比较复杂精细的手术。因为手上的细小的神经和血管很多。晓琪的额头不停的冒汗，手术进展很慢。许致鸣见晓琪状态不好，便代替她主刀。

　　手术做了快3个多小时。晓琪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汗透了，杨帆还在手术室外。
　　“怎么还没有回去？”
　　“我等你一起回去。”
　　晓琪没有说话。
　　“晓琪。”
　　“嗯，还是你自己回去吧，先不要告诉她我们的事。”
　　“我要跟你一起去。”
　　“杨帆，你不要太残忍了。即使你不爱她，她那么远来找你，你替她想想。”
　　“晓琪，也请你替我想想。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么讲，可是我爱的人是你。晓琪，我只是好害怕失去你，害怕不能和你在一起。”
　　“你先回家，看看她再说吧。”
　　车子发动了，到了D区。晓琪先下了车，到了院子，回头，杨帆车子还停在原处。
　　晓琪的泪又流了出来，她咬牙走进屋子，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