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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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后，幻汐差不多睡到了将近中午才醒过来。
肯定不是累的，这是幻汐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她可不想承认这点，因为实在太逊了。她回想起昨晚最后的记忆，她吃了很多东西，吃饱后就直接栽倒在了床上，然后脑袋就像被关掉的灯一样彻底断电，陷入到黑沉的睡眠当中，连一点细碎的梦都没有做过。
反正以前在木叶的时候，若是平时没有任务，她大多都是很松散地睡懒觉，勤奋的早起晨练，这种事是很少有的，所以这次也是如此，她一边这样自我安慰一边萎靡不振地坐了起来，身上仍旧不太爽利，幻汐很没有形象的顶着凌乱的长发，浴衣的领口因为睡眠被扯散得松松垮垮，对着房间里精美的浮世绘怔怔发呆。
斑坐在不远处的阳台上，从幻汐的视角能看到外面鸦青的屋宇，通透湛蓝的天空广阔的延伸而去，明媚的阳光落在外面耸立的树木上，沿着青翠茂盛的叶片流泻出溢彩的金光，精心装饰的园林里传来流水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委婉的鸟鸣，又毫不怯人地拍打翅膀，栖身在雅致的乌木围栏上张望着，房间里漂浮着一点香樟木的香气，暖风徐来，恍惚间有种置身世外空谷的错觉。
斑以一种闲散的姿态侧身而坐，右侧过长的头发遮挡住了大半脸庞，只露出一点白皙的皮肤和高挺的鼻梁，听到声音后他转过头去看她，穿着浅色单薄的浴衣，大半身体都沐浴在光明之下，侧向她时又稍稍隐匿了些许，光线和阴影都衔接得如此祥和，他注视着她，虽然是宁静的表情，眉宇间却荡涤着一丝丰神，这种丰神是少见的，在幻汐的印象里，斑的眉目间永远有一丝索然的隐忍和凉意，偶尔扫人一眼也是带着不怒自威的冰冷，他已经用这双眼睛战斗太久了，经受过血与火的洗礼，那种轻易便可攻破人心的威压是挥之不去的，这正是即便他不用写轮眼，那么多人也不敢直视他的原因。
虽然对她来说从来不存在不敢直视他的时候就是了。
“你醒了，”他的声音听上去依然柔和，起身向她走来，打量了她一下，“睡了很久，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幻汐摇了摇头，察觉到斑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着，她低头往敞开的领口里瞄了一眼，胸口和其他地方的皮肤都因为昨晚留下了一些痕迹，她皮肤很白，留下的痕迹就会格外明显，看上去充满了情事纵/欲后的淫/糜，无声地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默默地合拢衣襟，不满地挑起眼睛看向斑，后者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把梳子，走到她身后闷声不吭地帮她梳理起浓长凌乱的黑发。
他动作很轻柔耐心，一点点梳开纠缠在一起的发尾，或者动手分开打结的发丝，全过程竟然一点都没有弄痛她，要是放在往常，幻汐自己梳理头发是非常没耐心的，她会很粗暴地一把全攥住，然后用力梳下去，这样效率虽高，但一点疼痛是在所难免的，把梳齿弄断也是常有的事，直到后来被伽赋送了一把很贵的木梳才稍微缓和了动作，以免屈了竹马的心意，但也绝谈不上温柔。
斑梳了很久，直到那一头长发可以一梳到尾，泛着黑绸缎一样漂亮的色泽披散在她背后，用手抚摸发丝是触水般的柔和温顺，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漆黑的发顶，看到她起床后慵懒娇媚地垂着眼睛，嘴唇又移到脸侧亲了亲她，刚睡醒后的皮肤温热细腻，他的手掌也开始揉捏她的手臂和肩膀，幻汐先是由着他碰了一会，察觉到他一时半会不想停下来后，很快就没什么精神地把他给推开了。
估计是饿了，需要投喂，斑这样想着，便说：“我之前已经叫人准备午饭了，应该很快就会送来。”
幻汐嗯了一声，身上懒懒的，仍然是不太想起床。
斑见她有些懒怠的样子，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温言说道，“你要是没力气就别起来了，用矮桌在床上吃吧。”
幻汐不太乐意那样，觉得简直弱势到丢人，她还不至于如此，于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不要。”
斑很耐心地看着她，“可你应该饿了吧。”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皱起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带着自我厌恶的情绪说道：“不行，我觉得自己好脏。”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斑震惊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的心也随之陡然一沉，感到备受打击，在这份明显的厌弃之下，半天不知该如何回话，他看着她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终于还是稳定了一下心情，沉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幻汐幽幽地注视着斑，看到他睁大眼睛探寻的瞅着她，表情像一只遭受突然袭击的猫一样无辜又警惕，她想不到这个男人竟会如此可爱，便忍耐着偏过头去，把眼睛斜向他瞥了一眼，无精打采地说：“睡到中午才起不说，还想不洗不涮就在床上吃饭，难道不觉得很脏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斑着实是暗松了一口气，连紧绷的双肩也因为这个答案而放松地垮了下来，他连连摇头表示他并不会这么觉得。
幻汐看着斑的眼睛，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然斑大人以为我在说什么？”
“没什么......”他有点不自然地看向另一边，寻找下一个话题，幻汐却凑了过来，伸手在他乌黑浓密的头发上一下接一下地抚摸起来，一边用怜爱的眼神看着他一边止不住地坏笑，嘴里还像哄小孩一样念念有词。
“胡撸胡撸瓢儿，吓不着~”（注1）
斑心累地拉开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好了，别闹了。”他说。
幻汐自顾自地笑了一会，歪着脑袋问他：“斑大人也刚起不久吗？”
“我早上就醒了，”斑轻车熟路地揽过她的肩膀，“已经吃过早饭了，正等着你起来一起吃午饭。”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叩击房门的声音，是他之前叫的午饭送来了，斑只好先放开怀里的人去开门，等到饭菜一一摆桌完毕后，幻汐也刚好洗漱完走出来，她一边用绑带把头发随意地绑起一边坐在矮桌旁查看菜色，斑拿起碗帮她盛了一碗海鲜汤推到面前。
“你刚起床，先喝点汤吧。”
幻汐用勺子搅动了几下，浅薄的热气混合着海鲜鲜美的香味飘散出来，她喝了几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怎么，”斑往她的盘子里夹了一块玉子烧，看到她垂着眼睛笑得出神，他问道，“你笑什么？”
幻汐拿了一串烤牡蛎咬了一口，饶有兴趣地问他：“斑大人平时一直都保持着早起的作息吗？”
“大部分时候如此，我有晨练的习惯，可能是以前战国时期留下来的，”他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幻汐笑吟吟地看着他，“大家都说斑大人是宇智波一族罕见的天才，是超越历代族长把写轮眼的威力发挥到极致的最强忍者，可是在我看来，你好像也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能走到这一步真是艰辛啊。”
“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斑略带讽刺地指出，“大多最后都不得善终，这是一个会把人才给用尽的家族。”
“我不是想说这个，我只是想起来一件往事，”她挥了挥手中的筷子，眯着眼睛很好笑地笑了起来，“你知道的吧，我哥哥也被人说是家族的天才，但是他的言行举止完全跟天才沾不上边，以至于我们自己家的人很难对他高看一眼。”
“我知道，我听族人说起过他，”她忽然这样坦然的说起自己的兄长，眼中也难得没有悲郁的阴霾，斑隐隐替她感到宽慰，但他还是小心措辞以免勾起她不好的回忆，“如果放在以前，你哥哥会是带到族长面前重点栽培的对象，精英大抵是如此。”
“我哥比我强多了，他总是学一遍就会，手里剑术更是会玩好几种花样，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早起贪黑地修行，除非是任务需要，但凡是空闲的时候，他都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她的眼睛因为谈论起哥哥而焕发出一点骄傲的光彩，脸上笑意盎然，“我记得有一次我约好跟朋友去修行，那时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出门的时看到他正躺在地上昏昏欲睡，我就很不爽地说，哥，你怎么从来都不修行，你这么懒散在暗部混真的没问题吗？”
她说到这笑出了声，转头看向斑，“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
斑目光微敛，“他说什么？”
“他竟然回答：你见过哪个天才是因为努力修行才被誉为天才的，如果真的那么努力，那就跟普通勤奋的忍者一样了，算不上是真正的天才。”幻汐回想着翊野躺在地板上吊儿郎当支着脑袋的样子，还有他看向自己时含笑的目光，当时的她觉得翊野真是太狂妄了，连带着即将从温暖的家里走出去迎接冰天雪地的不满，她走过去阴沉着脸狠狠地碾了他几脚，然后哥哥就捂着腰缩成了一个虾米。
这确实不像是天才会说出的言论，大多天才都给人一种距离感，能如此开玩笑是极少的，斑沉顿了一下后说道：“还真是自信满满的回答，如果不是......他也许会成为下任族长的人选之一吧。”
她的目光因为缅怀而变得柔和又宁静，唇角的笑容不知是苦涩还是回味，就这样静默了一会之后，她抬起手抚摸过自己的眼睛，“因为这双眼睛，所以余生我看到的一切都与他有关，我是这么想的。”
“斑大人也一样，”她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弟弟的眼睛救了你一命。”
闻言他漆黑的眸子缓缓闪动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是啊，”他喃喃自语，“说的也是。”
幻汐也笑了，又去夹菜吃，她往斑那边靠近了一点，好奇地问道：“说起来，斑大人的弟弟是什么样的人？以前你是从来不愿意提起的。”从前她也不敢问他。
“他吗。”斑帮她掰开一个蛤蜊，露出里面的贝肉方便她夹食，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妙的沉默着，只是给她布菜，幻汐也不追问，低头不紧不慢地吃东西，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筷子碰击碗盘清脆的声音。
不消一会后，两人用餐完毕，幻汐用茶壶泡了茶给自己和斑倒上，茶叶苦涩的香味幽幽地漂浮在清新的空气中，午后的阳光温融的流转在宽敞的和室里，铺开一片片光影斑驳的金色。
幻汐正啜饮品味着茶水，新茶跟陈茶不同，泡出来泛着一点讨喜的绿意，斑垂目看着面前的杯子，就在幻汐以为之前那个话题都要被跳过的时候，他开了口。
“关于他，我不知该从何说起。”
斑的声音沾染了一点岁月被沉淀后的萧索和寂寞，听起来低沉的令人心酸，幻汐看着他沉静低垂的脸庞，忽然想起应该是许多年都没有人这样好好跟他说过话了，早在他还在家族内的时候就是如此状态，
“是叫泉奈对吧，”她轻声说，“他名字真好听，我一直这么觉得。”
“其实这个名字本来是准备给妹妹的，”斑回忆起往事报以微微一笑，清浅的几乎不易察觉，“我母亲怀泉奈的时候医生搞错了，告诉我们多半是个女孩子，我和其他弟弟高兴了很久，后来生下来才发现又是个弟弟，那几天我们都很失望。”
幻汐哑然失笑，“你们不会告诉他这件事了吧，我小时候跟我哥哥说过一次想要姐姐，他伤心了很久。”
斑摇了摇头，“实际上我们都很喜欢他，”他说，“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唯独他挣扎着活了下来，并且长成了一个出类拔萃的忍者，我们兄弟二人曾经在家族内有过一段声名大噪的时候，被人推崇，被人仰赖，直到后期随着时局的变迁而失势，他跟我一样，都经历了不少叵测。”
“性格呢？”幻汐询问，“他性情如何？因为是兄弟俩所以很相像吗？”
“不，他很温和，除却面对敌人时锋芒毕露，其他时候他都少有冲人发火的情况，”斑想了想，简明扼要地说，“我想他是比我好相处的。”
幻汐无声地笑了，对此不置可否，“是个鹰派吧？”她问。
“对，”斑点了一下头，“他是个坚定的鹰派。”
“我就知道，”幻汐耸了一下肩膀，“相比起来，斑大人倒不是个那么坚定的主战派，只是当时的你还没从乱世中找到抽身的办法罢了，显然最后跟千手一族的和谈是无奈之举，你从未真正信任过这个村子，也料定了家族无法在这里永远繁衍生息。”
斑因为她的话沉默了，他回味了一下她所言之语，“姑且算你说的对吧，”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晦暗难明，探寻地望进她的眼底，颇为玩味地勾起唇角，“不是主战派，这种评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我你似乎总能做出些惊人的言论。”他记得早在她还是个小鬼的时候就说出过我同情你这样的话了。
幻汐注视着他，目光来来回回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她撇着嘴笑了，“斑大人，你没那么复杂，至少对我来说没那么难懂，”她说，“你热爱的是与自身相匹敌的战斗，能够让你感受到游走于生死边缘的刺激，而不是单纯的屠戮他人，践踏众生，你喜欢战斗，但不代表你也喜欢战争，虽然这么说听上去很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
斑少见有些动容，目光深处闪烁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他紧抿着唇角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末了只是伸出手臂搂紧了她，低头无言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她抬起头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脸颊，算是有所回应了。
“总之，泉奈跟我一起走过了相当漫长的战争岁月，在他死后不久，宇智波和千手就结盟了，所以我总是觉得他死的那样不值......”斑把话题带回她最初的提问，声音波澜不兴，他握住幻汐的手，在她耳边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些了？”
幻汐戏谑地看了斑一眼，跟他不正经地开起来玩笑，“虽然眼下我们是非法同居，但我昨晚可算是嫁给你了，怀念一下娘家人，再问一问婆家人，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斑也被她说得笑了笑，微微弯起的眼睛和底部的卧蚕使他看上去多了一丝温柔的亲和力，“好，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我父母在战国时期是什么样的人？”她没怎么和父母细水长流的相处亲近过，想来总觉得是个遗憾。
斑对这两人的印象并不深刻，那时他年纪还小，轮不到他来发号施令，但他还是搜寻着记忆回答了她的问题，“你父母很好，”斑说，“你父亲是极少数族内口碑很好的人物，鲜少有敌对他的人存在，也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至于你母亲，她非常出名，她对练时从不手下留情，打过不少同族的男子，谁的账都不甩，是舞刀弄枪的好手，战斗力并不逊色于一般开眼的族人，但是她的父亲并不满足于只有这一个女儿，所以对她很苛待，后来有一次她和自己的父亲起了冲突，就用桌子上的茶壶打破了他的头。”
幻汐幸灾乐祸地笑了，“我妈干过这事？”她就觉得她母亲不是一般人。
“嗯，”斑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可能是因为当时闹了起来，很多族人都看到了，在那个年代这种行为是很过激的，后来凉月就被一些男孩子戏称为宇智波一姐，她也是极少数做主自己婚配的女性，当时她找到我父亲，指名要求嫁给修业。”
“是要求娶他吧，”幻汐想起她父母那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所以当时的族长就这么答应了？”
斑点了一下头，面无表情地回答：“可能因为当时桌子上也有个茶壶。”
幻汐因为他这意外的幽默感开心地笑出了声，斑继续说道：“你应该是有点像她的。”
“其实你走后宇智波一族在木叶的处境并不顺利，我在信里也告诉过你了，”幻汐随意地说，“宇智波永远是不满意的状态。”
“这是这个家族的特性使然，没什么好奇怪的。”
幻汐凛然一笑，目光灼灼地转向他，“你知道吗，那些长老在我哥哥死后甚至丧心病狂地想培养我当族长，虽然也不是真心，只是想找个实力过得去的提线傀儡，既上得了台面，也方便他们背后操纵，我竟差一点就要登上族长的宝座了，人生真是奇妙啊。”
斑讽刺地冷笑了一声，“宇智波一族的长老，从几十年前就开始掌权，左右着整个家族的走向，久而久之醉心于权力，想不到到了这种行将就木的年纪竟然还不愿意撒手。”
幻汐饮尽了杯子中已经凉透的茶水，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她说：“我那时就想，如果最后实在被纠缠得受不了了，总归也不能就看着这个家族没落下去，那我就答应了吧，我父亲有不少老部下还是站在我这边的，以后可以再慢慢想办法......”
斑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用肩臂环抱着她，“你准备想什么办法？”想到她竟于族长之位失之交臂，他感兴趣地问道。
她眼底浮现出一点冷戾之色，黑曜石般的瞳仁眸光幽深，“既然上台了就干脆玩得大一点，我要把那些老古董的势力全部拔除掉，清理门户，给宇智波换换血。”
“所以你上台就是准备要把那些老不死的给扳倒？”斑低声询问，“你是想要改革还是——”
“都不是，我只是想要最后再为所欲为一次，”她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当年污蔑你的那些谣言，难道不是这些人散播出去的吗？在他们执政的过程中，又戕害过多少敌对他们的人？那些人中又有多少对家族忠心耿耿？这些玩弄权术的老家伙身上散发非常令我厌恶的腐朽味道，根除他们给宇智波换血是一方面，顺便再告诉他们一个道理，多行不义必自毙。”
斑静静地听她说下去，幻汐说：“整顿那些激进的年轻人没有什么意义，他们大多都是脑袋空空的，很容易被感染，要整治就整治背后煽动他们的那些人，连同那些陈腐思想的代表一起，省得族内明明实力不足，还整天叫嚣着权力和尊重，这招在族内玩玩还可以，木叶高层会吃这一套吗？真到追究责任的时候，又把那些棋子推出来顶罪，只要这一派系还存在于宇智波当中，这个家族就没有安分下来的那一天。”
“哈，”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真是了不起的危险念头啊，这是流血革命，你从小就是这样胆大又不服管教，但这种行为并不可取，你沿用了武斗派霸道的老路，打压的还是自己的家族，介时会有很多人站出来反对你的。”
“宇智波已经是一个烂摊子了，自从建村之后就溃散成一盘散沙，各种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畏手畏脚还能指望怎么医治这个家族？”她语气寡淡，仿佛对这个家族再也无爱可言，“我没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宇智波如果想在这个村子里长治久安下去，那就必须要接受打压，与其等到日后木叶难以容忍宇智波的存在对其出手，还不如现在关起门来由自己人整顿，虽然确实需要流血，但我至少不会把宇智波赶尽杀绝，可是如果放任不管，过几十年后家族和村子的矛盾升级，那可就未必了。”
“对内部实行暂时的铁血政策，对村子采取适当的怀柔政策，先让家族安定下来站稳脚跟，摈弃掉那种浮躁的骄傲，然后在木叶内部积累声望，”幻汐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如果这一方法真的实施顺利的话，十年内宇智波就能恢复到战国时期的威望了，而且不是敌对的关系。”
她说罢看向他，目光凛然，却笑靥如花，“怎么样？斑大人，你觉得我会是一个好族长吗？”
他静默地笑了，对她的设想不予明确的评价，“也许，虽然你要当上一段时间的暴君，”他的嘴唇磨蹭着她的耳廓，“不过，你真是长大了。”
幻汐抬起脸，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湿润的吻，“以上全部是我的臆想，根本就不会实现，所以不能当真，”她舔了舔他的下唇，柔声说道：“我本人也不知道操作起来会有多少困难，说不定改革不成，我反而被家族给否定孤立了，虽然原本就是个孤家寡人，况且我也没兴趣去做这种事。”
他低声说我知道的。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抬起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埋首在他的肩颈和长发里，斑感觉到她温热的吐息轻柔地洒落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她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对他款款诉说，“最重要的是，那时我在想，我曾经梦想着让宇智波重新归顺于你靡下，并且要成为你的护卫，既然这个梦想已经没有办法实现了，那至少让我成为你吧，我会搬进你曾经居住的宅邸，被仰赖也好，被孤立也好，你走过的路，我都愿意走一走，就这么简单。”
隔着一层纤薄的布料，斑分明地感受到了自己磅礴的心跳，那一刹那，汹涌的感情已然翻出了理智的界限，周遭的一切都可有可无的远去，宁静的时光也流淌得又轻又缓，他用力抱紧她，不需要假惺惺的甜言蜜语，所有的感官都在捕捉她身上的一切，从音容笑貌到干净的味道，发丝微凉柔滑的触感，肌肤下纤巧精致的骨骼，唯有与爱人共存时才会有的亲密无间，从此这世上再无苦闷和孤寂。
“如果可以，希望你不要成为我，”话刚一出口他就立刻否认了自己，“不，这样说不对，因为现在的我，并没有什么不快意的地方。”
她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含笑的眼睛望着他的脸庞，“好，不管那些了，置身于事外的感觉可真不错，”她暧昧地冲他一笑，言语间尽是露骨的挑逗，“斑大人以后不需要再被什么家族给用尽了，让我来用尽你吧。”
“嗯，”闻言斑低沉地笑了一声，俯首去吻她，“这个我不介意。”
就怕到时候你受不了。他默默地在心里想。
两人蜜里调油的温存亲昵了好一会，幻汐终于有点在屋里待闷了，“走吧，斑大人，我们去后山转转吧，”她一边站起来一边说，“晚上也不要在温泉里胡闹了，我想在床上正正常常地来一次，你说呢？”
他起身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一次愉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作者有话说第86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