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也会发飙》依晴琳

4、第 4 章

　　第三十五节 生日舞会(1)

　　车上。
　　“啊，这车子是你的啊？”她左摸摸右摸摸，车子好象很棒呢。
　　“怎么啦，后悔啦？”
　　“呃？”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是以为我只是踩脚踏车的家伙吗？现在后悔了吧？”
　　他这车子可是偷偷开老爸的呢。
　　爸爸就是小气，也不送他车子。
　　后悔……是有点……“什么嘛，人家可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好心虚哦，千万别流汗破功。
　　他哈哈的又笑了。
　　这小妮子的脸上总是藏不住心事。
　　“现在的女生是愈来愈爱慕虚荣了呢……”不用装啦，小妮子，他又不会因此讨厌她。
　　“你说什么呢……”好象她是那种女生一样，怪窘。
　　十分钟后，生日会现场。
　　热闹非凡生日会，女生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但一看见她与韩锡熙双双出场，便全都眼里飞出刀子……干嘛？有必要这样瞪她么？尤如万针穿身，承受这种意敌的眼光，她倒宁愿甩开韩锡熙不知发什么神经，硬是搭在她肩上的手。
　　“坐这儿。”
　　替她拉开了椅子，韩锡熙让她坐到他身边，同时对主持的司仪投去一瞥。
　　那司仪接收到他的目光，便开始拿起麦克风了。
　　这位置明显是经过安排的，沈融素轻轻的瞟了一眼在场——
　　她的左边是安逸臣，右边是韩锡熙——这是谁的恶作剧？
　　还有，怎么她听到一抹怪笑？
　　抬头望去，只见阳光王子司徙远那狡黠的眸闪啊闪的……
　　这感觉真诡怪，她马上流了几滴汗，怎么她老是觉得司徙远这坏家伙不怀好意似的？
　　在场的除了那“阴森”的阳光王子司徙远，还有一个星期前放下狠话说要让她哭得一塌糊涂的黄妙妙。黄妙妙果然脸色不善呢，要不心。
　　然后是刘菲，小雯……
　　还有一大票她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全都以某种别样的眼光意味深长的望着她。
　　猛地打了个颤，她不敢与那票吃人不吐骨头的丫头对望了。
　　开了很多香槟，还有一排排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食物和鸡尾酒摆满桌……
　　她只管拼命的吃，根本不敢与众丫头们来个眼神交流，生怕自己会被刀子杀死。
　　这时，那位男司仪开始说话：“有请我们今天的寿星韩锡熙社长及女伴跳第一支舞，不知在座哪位小姐有幸成为我们大社长的舞伴呢……”
　　这话音才刚落，然后全部的目光突然一下子嗖的都集中到她身上来了，害她一时低下头去没有看见韩锡熙伸到她面前的手，倒是黄妙妙这奸到极点的丫头徙的一下子伸出手，握住了韩锡熙，笑容可掬地大吐道：“熙，我很荣幸！”
　　听到这话，沈融素这才如呆子似的抬了抬头，可是……她的位置已被别人占领。
　　韩锡熙又不是《那小子》里的男主角那种人琚傲的人，在这样的场合他是不会甩别人的面子，除非是特大事件……不过让她受伤的坐在这儿，直要掉泪了，还不算大事么？在心里她早把他骂个臭头，杀千刀的家伙，讨厌到极点……
　　脸上像涂了大粪似的盯着舞池中轻轻拥舞的那家伙和黄妙妙，沈融素就是知道她自己的眼睛足以喷出几道烈火来……啊啊……啊……啊啊……心在呐喊，她恨不得手上有把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把火焰全都烧到那家伙身上，烧死他……
　　突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她顺着那只手迎上那个人的脸庞——阳光王子？
　　她还以为是冰山王子安逸臣学长呢，毕竟她与冰山王子比较熟悉一点儿。
　　“我们的校花，可以吗？”阳光王子的脸上挂着抹迷死人的笑。
　　她看看几乎所有丫头都一个二个抱着男人移入舞池了。
　　连冰山王子都被他的俏秘书拐到手，那她……当然也不会让人家没台阶可下的拒绝阳光王子的邀请。“为什么请我跳舞呢？”舞池中，因为阳光王子身上似乎擦了香水，她禁不住轻咳了两声，她的鼻子对这种香水过敏啊，上帝。
　　还是韩锡熙好，他似乎没有擦香水的习惯，不过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象是香草的味道。
　　“这样你才有机会和熙跳舞啊……”
　　阳光王子说着一个旋身，就和韩锡熙交换了舞伴。
　　她还没弄清楚状况，便落入姓韩的手中，那边与阳光王子起舞的黄妙妙一张脸都熏黑了。
　　别瞪她，与她无关的啊！
　　阳光王子则是朝她俏皮的眨眨眼睛……
　　‘谢谢你，我很开心哦……’她用眼神回应阳光王子，感谢他的善举。
　　“喂，不准看别的男人。”
　　在她身边的嚣张的家伙却异常霸道的说，惹得她收回视线，对他一瞪。
　　“你也不准看别的女人。”
　　才说完话，便发觉拿到手的熟鸭子也会飞走。
　　黄妙妙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一个旋身，又将韩锡熙抢了过去。
　　呜！哭泣，她又要和呛鼻的阳光王子一起跳舞啦。
　　“我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了……你可别怪我，谁叫你自己不好好拿出看家本领。你应该象个八爪鱼似的牢牢地捉着熙不放……”阳光王子苦笑。
　　“没关系……”
　　唉，算了，谁教她自己不争气？就算和姓韩的起舞一分钟，她都满足了啦，不用太强求。
　　“对了，司徙学长你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熙的事吗？”
　　她想知道熙和蓝天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就是知道他是因为蓝天茵才埋下心病的……才会拒绝她。
　　“好吧，你问。”阳光王子倒是很干脆。
　　“为什么他们忽然分手？”真的是因为黄妙妙的关系吗？
　　“啊，这个……”阳光王子突然感到为难了，苦着脸，“沈融素大小姐，其它的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啦……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你要我告诉你，熙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我都如实奉告，但？天茵，天茵嘛，这就……”
　　“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吗？”
　　该死！此时曲终了，阳光王子如脱苦海似的摆脱她，乐得不回答她的问题。
　　司仪则拿起麦克风：“刚才有人跟我说想玩一个简单的游戏，名叫渲泄情绪……”
　　啥？渲泄情绪？沈融素听得一头雾水。
　　“黑暗中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司仪接着说下去：“熄灯三分钟，可以吻一个人，也可以把一个人打成猪头……但，勿伤人性命……”

　　第三十六节 生日舞会（2）

　　“渲泄情绪？”
　　怎么她听来象是《流星花园》里面的招数？
　　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灯一黑，一片黑暗笼罩下来，兵荒马乱中听见漫天的尖叫声和打斗声……
　　倏地她感到一阵头皮发痛……
　　该死！原来是好几个狠角色冲上来围攻她……是那些丫头片子！
　　她们把她推倒在地上，象发疯了一样抓着她的头发……
　　也难怪女生们会恨她牙痒痒的了，谁叫她成为校园话题大热门？但有必要象不共戴人的仇人那样使尽全身蛮力吗？她被按倒在地，疼死了！
　　“救命啊……救命啊……”
　　韩锡熙你死到哪里去了？
　　忽然一阵“怦磅怦磅怦磅……”那些女生都被来人给丢到一旁撞桌角去了，然后，在她大呼得救之时突然一张热唇压上了她的嘴……呼！
　　这是哪个杀天刀的乌龟王八蛋狼吻她？
　　虽然身在黑暗中，她看不到对方的脸，但她确定那不是韩锡熙，她记得他身上让人舒服的味道……是谁？是谁？究竟是那个王八糕子？
　　她拼命推开那个人庞大的身子，但那人的力量很大，不容她逃脱……
　　呜，她怎么这么惨！人家《流星花园》里的女主角与道明寺KISS了啊……
　　为什么她就得任由一个陌生的人狂吻？
　　悲伤到了极点，那可是她的初吻！
　　不行！推不开那个人，也要在他脸上抓出一道血印子。
　　这样灯光了她便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龟孙子占她便宜。
　　但她的手刚举起，便被那个好象有夜眼……在黑暗中可以看见她一举一动的人按住……
　　呜呜……她的初吻……
　　那个人用力的将她的脑袋按住，动弹不得的她只好任人为所欲为……
　　眼泪悲伤的喷爆而出……
　　她感到很绝望……换成是哪个女孩子，遭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受不了吧，她当然也不例外。
　　灯亮了，场面一片狼籍……
　　那个狼吻她的人早不知躲到哪个角落去了。
　　她迷糊的泪眼，惨兮兮地抬起，四处张望……
　　只见黄妙妙象个八爪鱼似的紧攀着韩锡熙的脖子。
　　有几个女生则爬到司徙远身上又啃又扯的好不夸张！
　　突然随着一声尖叫，刘菲发疯的推开了男主持人，咆哮道：“怎么是你？混蛋。”说着俏秘书拿起桌上的一盆菜便朝男主持人的脸砸去。
　　主持人无辜地耸了耸肩。
　　也回吼道：“搞错没有？提议玩游戏的是你，走过来抱我一阵猛亲，然后生气的又是你。”
　　“给我闭嘴……”俏秘书气死了……
　　主持人可不轻易闭嘴，他可是辩论社一员，“你还弄成我这样，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
　　沈融素没有心情听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她要找出那个狼吻她的八王蛋……是谁？
　　那个混蛋到底是谁？
　　那种味道……那个男人留在她唇上的味道……有种悲伤的感觉，是她现在的心情写照吧。
　　她抬起手用力地擦了擦嘴唇……
　　该死！无论怎么擦……也擦不掉……
　　到底是谁？在场的男人没有一个闲着的，除了冰山王子之外，大多都被众女瓜分了……
　　咦？冰山王子？！会不会是他？
　　她的视线猛地朝他袭过去。
　　只见他站在远处，手上安详的揣着一杯鸡尾酒神情从容的，就如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素素？”
　　当沈融素收回视线时，韩锡熙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她跟前。
　　她为什么哭？这么凄惨，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望着她的样子，他一阵紧抽的疼。
　　她也回望着他，悲怆的眼泪一直不住地往下流……为什么？为什么那天晚上抱她的和刚才吻她的人都不是他？人家电视剧和小说中的男女主角不都是因为什么恶作剧便与对方产生交集的吗？怎么事情到了她身上就完全不一样了？
　　难道……她不是他生命中的女主角吗……？！？
　　也许……是的，她不是。
　　“为什么……不是你？！”说了这么一句让韩锡熙抓不着脑门的话，她便夺门而逃。
　　“素素……？”
　　他愣了半秒，随即追出去。
　　“熙……”
　　全体人都在唤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嘛……就弄得那个校花一副猪八戒老妹似的哭泣不止，内幕是？唉，真让人郁闷耶……
　　灯光通明的街上。
　　“素素……”
　　他的腿长，跑得比较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已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拼命挣扎，此刻的她根本不需要他的怀抱，她只觉得自己糗到极点。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为什么要逃跑？”
　　他把她抱得很紧，心内被她的激烈情绪所牵动。
　　“关你什么事。”她现在只想甩开他，好好找个角落哭泣一场，但愿明天她能忘了刚才被人狼吻的事……该死的！干嘛又想起那恶心的事？
　　从现在开始，她就要把那个情景从脑中剔掉才对……
　　挣扎中。
　　她裙子口袋有一个小小的精致的东西掉了出来，他一下子便把那个小东西捡了起来……
　　那是他自己！
　　一个用木头刻的，韩锡熙的化身！
　　“这是送给我的吗？”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就是这个吗？他好喜欢哦。
　　“不是，才不是。”
　　沈融素嗖地把那木雕的小东西抢回手上。
　　这木偶人是她这一个星期来的杰作，是照他的模样刻的，但现在……她不想送给他！
　　“你放开我啦！”
　　她真的不想被他抱在怀里，她觉得很痛心……
　　“听我说！”
　　他蓦的扳转她的身子，让她的目光不可逃避地对上他。
　　他想告诉她好多好多事……然而，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只能顺应自己的想法，把他的头慢慢的低下……轻轻的……印上了她的……唇……
　　她先是一怔。
　　然后便是激烈地拒绝他的吻，她觉得自己的嘴唇很脏。
　　“你，不喜欢我的吻吗？”
　　“太迟了！”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懂。
　　“我已经不爱你了。”
　　“不准，我不准你不爱我。”
　　天，她要疯了！
　　“韩锡熙你个混蛋，你到底要我为你受多少折磨才肯罢休？”
　　她的话象根鞭子似的打在他心上，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素……？”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眼中的决绝……
　　“我们，就做兄妹吧。”慢慢的，她吐出这几个字。

　　第三十七节 爱，还能继续吗（1）

　　她已经想通了，不是她的强求不来。
　　每一次他们都是以某种方式错过，就算她多么爱他，喜欢他，眼里只有他一个……
　　可上天老是捉弄她……
　　“不。”他不要放开她，不要放手。
　　“你个混蛋，你走……”
　　她不想见到他，他会让她心疼。
　　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
　　他相当坚持。
　　这段时间以来特别是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已经想得够多了。这些日子以来是她带给他的快乐……她与他吵架、衅嘴，似乎已成为他生活中一种不可或缺的调味剂。他离不开她，如果那不是爱情，他不知道怎么定义与她之间的关系。
　　“你，爱我吗？”她悲伤地问，那是最后一丝期待。
　　“我……”
　　他不知道怎么说，仿佛这句话很难说出口一样，他可以什么话都不羞于启齿，要是与她吵架他可以吵个三天三夜，吵个天昏地暗，地老天荒！
　　但是，要他说爱不爱之类的话就是感到别扭……
　　“看吧，你根本不爱我。”否则他不会犹豫。
　　“我……”不，不是这样的。
　　“你爱的，只是你后面那个人……”她缓缓的说着，宣布了自己的死刑。
　　他转身，赧然看见蓝天茵站在那儿，她流着泪。
　　“天茵？”他轻轻地喊，感到自己声音颤抖。
　　是因为蓝天茵的突然出现？还是因为眼前满脸泪痕的沈融素？？他一时间弄不太清楚。
　　蓝天茵脸白花白，她看了他一眼……垂了垂头，咬了咬唇，一句都没说，就离开了……
　　“你去追她吧。”
　　沈融素悲痛欲绝的说，其实她是希望他留下的，可是他会吗？
　　“那……”
　　韩锡熙最终还是追蓝天茵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只影形单地站在原地，眼泪更是止不住往外涌，原来他的心里真的只有蓝天茵一个……
　　＊＊＊
　　咖啡馆内。
　　要了两杯蓝天咖啡，韩锡熙与蓝天茵相对而坐，谁都不想先说话。
　　过了许久，还是由蓝天茵打破了沉默：“你喜欢她？”
　　她指的是沈融素，她知道他听得懂的。
　　“……”他掀了掀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是拿她当我的替身吗？”
　　“天茵……”
　　“好了！”
　　她收住泪，“也许我们不应该谈这个的，毕竟我们只是兄妹，仅此。”
　　“看到她的脸……流着泪的脸，我好心疼……”
　　最终他还是将自己对沈融素的感觉，告诉了蓝天茵。
　　“那个丫头她根本就不懂爱情，她的爱太单纯了！”
　　“……”
　　她听着他的话，感到原本是属于她的爱情，也许就这么易主了。
　　“她根本不知道就算有一万种美丽的开始……和再多的海誓山盟……爱到最后，都只是痛苦的……因为误会而结合，因为了解而分手……”
　　他一直这么以为，也许一直都没有改变。爸爸说，妈妈离婚时对爸爸说的就是这句话。
　　“不会的，熙！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如果我们不是兄妹，是不会分手的。”
　　她知道他一直对爱情没有信心，而他们以前在交往的过程中，很少提及这方面，只要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就够了……她这么以为，而他也是这么以为的；她以为还有很多时间去增加他对爱情的自信，可是想不到永远没有机会了……
　　他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太懂爱情……”
　　因为母亲抛弃了他与父亲的阴影，有很多时候他甚至没有自信能爱一个人到永远……
　　“熙，这不太像你。”
　　他以前不会这样的，他以前从来不会想这么多。
　　“我不知道她喜欢的是不是我的外表，我头上的光环，当有一天她发现原来我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的时候，还会爱我吗？她还会爱我吗？”
　　“熙，你一直都是那么不凡。”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她会爱他一辈子，爱他的各种面貌。
　　“天茵！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
　　这么说虽然很伤害她，但事实上的确是如此的。
　　人与人之间可以很简单，看对眼了就可以在一起，可是也可以很复杂……没有人完全了解另外一个人……就是蓝天茵也不完全对他了解。
　　“我一直都觉得在我的潜本性里有一些劣根性……”
　　“熙，不要说了！”她愈听愈怕，开始觉得与他远离起来，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
　　他就那样望着她，沉默，一言不发。
　　“熙，我……就要去美国了。”良久过后她才道。
　　“希望我的离开……能让我们彼此都过些……离开并不完全是因为你，是因为我爸爸要到美国那边工作的关系，今天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你还会回来吗？”
　　他不能挽留她，也许他们之间一个人离开这个地方会更好。
　　“不知道……如果觉得能面对你的时候，也许我会回来，会叫你一声哥……”她期待那样。
　　“我等着你这句话。”
　　＊＊＊
　　沈融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肯走？固执地站在那儿，韩锡熙那家伙把她抛弃的地方。
　　灯光拖出她很长很长的身影，身周的人群来回变换着面孔……
　　她到底在等什么？期待着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他的身影又回来了……
　　他站在与她两两相望的地方，他的眸子比他刚才离开时，更忧伤了些，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和蓝天茵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熙……”她低低的叫了他一声，朝他走去。
　　但他不理她，掉头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