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4]我把掌门偷下山》柳外断虹

5、红发？

　　近来那些纨绔抛进来的花枝有些多，在院子里堆积了厚厚的一叠，连水沟里也浮着不少。
　　啊呀，莫非，他们是想要暗暗将水沟填平，好趁机跳下来么？
　　好深的心机！
　　紫英卷起袖子，皱着眉打捞花束。
　　水沟里的水十分清澈，花瓣落了不少在水里，粉粉白白，倒也好看。
　　我袖手望着围墙，恍惚觉得似是被踩得矮了不少。
　　紫英回头望见我，说，“院子里风大，进去歇着吧，我随后就来。”
　　夫君啊，你说的为妻深以为然，但是你不在的话，谁来打水呢？
　　我抿着嘴不说话，试图用眼神让我明白我的意思。
　　使劲瞅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半点心领神会的意思。
　　说好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都是古人扯的大谎话！
　　紫英低头一边捞着树枝，一边让我少看点奇怪的书。
　　他的发髻没有绾好，一束头发垂在耳边，我想起刘婆婆对他的评语——谪仙一般。
　　我倒并不觉得如此。
　　神仙什么样子我不曾见过，但也隐约觉得是不沾烟火气的。
　　但是紫英脱光了的样子我却是见过的。
　　他当时在我身下低吟的样子一下子蹿进我脑海，我砸吧了两下嘴，心里想的是——紫英究竟把刘婆婆给我的秘籍藏哪儿了？
　　肯定不在他身上，但是家里我也都翻遍了。
　　莫非......给我扔灶里烧成渣渣了？
　　捞完树枝，紫英若有所思地望着矮墙，又看看我们屋子的方向。
　　然后视线转到了我脸上。
　　“阿瑶，今天是不是有谁来过我们家？”
　　我心头一紧，想到了那个浑身媚态的男子。
　　“没有啊。”我迅速回道。
　　“奇怪......”
　　“真的没有！”
　　他掏出帕子擦干手上的水迹，总算把视线挪开了。
　　我松了口气，偷偷抹了抹手上的冷汗。
　　紫英他，为什么这么问呢？
　　风自北来，卷起地面上的落花，沾了一两片在他发间，他心不在焉竟然没有发觉。
　　我跑过去一吹，那花瓣就掉下来了。
　　“紫英，你在想什么呢？”
　　紫英摇头，脸上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缠着紫英给我讲故事。
　　这一回，他给我讲了“妖”的故事。
　　他说，妖不同于人，生下来即有妖法，或飞禽或走兽，也有精气器物化形的，统称为妖。
　　妖有的吃人，有的不吃。妖与妖之间的差距，就和人与妖之间的差距一样大。
　　但是人不理这些，碰见妖怪，就要喊打喊杀。
　　其实妖并非都有害人之心啊。他很是感慨地说。
　　我说，“人同人之间尚且争斗不休，何况人与妖之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句话就像是另外一个人通过我的嘴说出来的一样，我自己都吃了一惊。紫英更加是突然动作激烈地坐起来，在黑暗中看着我。
　　他和我一样能看清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
　　“阿瑶，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我也有些惊慌。
　　“刚才嘴巴就像自己动了一样，我不想说这句话的，真的！”
　　什么人人妖妖，只是睡前故事罢了，我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紫英忽然伸出手，覆住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想做什么呢？
　　我惴惴不安，听见他靠过来的衣料窸窣声，然后他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嘴唇。
　　“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阿瑶。”
　　“......好。”我对紫英保证。
　　这一夜我很久很久都睡不着。
　　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扯了扯脖子上挂着的珠子，我在心里默念着紫英的话。
　　说起脖子上的珍珠，也是件奇怪的事情。
　　这颗珠子只是用丝线悬挂在我脖颈上而已，却怎么也解不下来。
　　我让紫英试着帮我解开，竟也纹丝不动。
　　后来又试过剪子，菜刀，那根细细的丝线就是不会断。
　　我握着珠子，模模糊糊地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后来终于睡着了，却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坐在溪边浣花，有人从我背后喊我。
　　喊的不是阿瑶也不是瑶姑娘，而是夙瑶。
　　这个名字我觉得很陌生，但是头却不受我控制地转过去看。
　　我身后立着一个提剑的男子。
　　虽他提着剑，看我的目光也很不善，我心头不知为何却没有一点惧怕。
　　“你去哪儿了？”他说。
　　我问，“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梦里？”
　　他冷冷地道，“你不记得了？”
　　这人莫非也是神经病？我皱眉，把花砸在他身上，起身欲逃。
　　他很轻易地用剑拦住了我。
　　怒从心头起，我道，“好狗不挡道！”
　　那满头青丝中夹杂着红发的男子表情有些懊恼，“没想到慕容紫英竟然敢......”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过来抓我。
　　我尖叫着紫英的名字，极力闪躲。
　　结果紫英真的出现在我身边，一把将我护到他怀里。
　　那男子还欲追来，整个梦境却忽然散了。我从梦里惊醒，才发觉紫英真的正抱着我。
　　我愣住了。
　　紫英脸色很差，“别怕......”
　　话未说话，先呕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