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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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墨，醒醒，醒醒......”
唔......唔......真好听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担心，是谁呢？母亲？不对，母亲的声音没有这么低沉，那就是父亲？醇厚的如同百年的老酒，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却意外的撩人心弦......
“喵......”父亲。
钟墨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挠了挠肚皮，总觉得自己耳边总是回响着喵喵的声音。一大清早的就不让人清闲。
“你把伯父伯母接到我这儿吧，湖姐暂时还没有醒过来。”
“嗯。”
片刻的寂静之后，传来一声不太清晰的门锁的声音，却意外的让迷迷糊糊的钟墨清醒了过来。
“喵喵喵~”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带着奶音的喵喵声一出口，钟墨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整个人完完全全的清醒了过来。他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正慢慢的抚摸着它的背毛。骨节分明的大手和洁白的皮毛纠缠在一起倒是有了一种诱惑的美感。
钟墨缩了缩圆润的小白爪子，最后也没抵挡的住猫族的天性，伸出爪子舔了舔，顺便用口水给自己洗了个脸。ORZ果然是习惯成自然，当猫当久了，这种事简直是做的毫无压力啊。回想当年，他还为了一盘红烧肉屈服在秦楚的淫威之下做出了各种打滚卖萌之事，然而之后他变成人的时候再回想起来，呵呵，还是给我一分钟找找我碎成渣渣的节操吧。
“醒了？”
“喵~”嗯哪，早上好，铲屎的。
“我去做早餐，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秦楚不舍得摸了几把钟墨，低下头亲了亲他毛茸茸的脑袋，就走出了房间。
钟墨捧着快要冒烟的脑袋，看起来无比凝重的盯着秦楚离去的身影，实则已经羞到脑子当机了。“被男神亲吻”的羞耻时间冷静下来之后，钟墨还是暗自叹了口气。他并非是不知道秦楚的意思，但是他实在是怕了感情这种事。倒也不是什么矫情到“一段感情伤害了我，从此做个无情人”的地步，只是觉得男女之间的感情尚且不可靠，那么男男之间呢？妖怪和人呢？
秦楚与他相识也不过是月余，现在是施恩与被施恩的关系。钟墨感激他给予他一个家，不用再流浪，不用再在生死间做搏斗。秦楚之于钟墨，就像是长辈，就像是朋友，却没有哪一种想法告诉他，秦楚可以是他的情人。他们彼此间还都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信任如履薄冰。
钟墨对于秦楚存在着愧疚。他是妖怪，这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本来应该远离秦楚的生活，但是，由于他的存在，秦楚，徐晃坤......他们都接触到了这些修行的人。人力难以对抗天力，可修仙者偏偏是于天夺力，手段层出不穷。秦楚他们陷入危险，可是他却只有一些时灵时不灵的法术，根本不能保的他们周全！总不能每回都靠着其他人来救吧？如果有一天没有人来救他们了呢？那个时候，钟墨不能想象他们的下场。
昨天的一个晚上是那么的漫长，差点让钟墨觉得自己会埋葬在夜幕之下，看不到黎明的到来。
即使杀了凡人会有天罚，但是总有一些人会铤而走险。比如，老和尚。有一批人马居然在草原上负责截杀他们！可能是不知道传送会将他们传到草原的那个方位，时间被消耗了一大部分。
但是在秦楚和徐晃坤两人终于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完了之后，一群气宇轩昂，风度不凡的“人”就降临在了他们的面前，直言带走钟墨。
原来老和尚早就注意到了钟墨，虽然没有明白钟墨的身份，但却在阵法里面清楚的知道钟墨之前看穿了幻境，为霍斗指出了正确道路的事。老和尚猜测到钟墨可能会有什么“天赋神眼”，便通知了这群人前来捉拿他。
凡人面对修仙者是什么感觉？无力？绝望？他们简直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在对抗着一个巨人一般。除了他的锋利的指甲可以划破他们的皮肤，秦楚和徐晃坤的攻击完全都不够看。这群人就像是猫耍老鼠似的，放任他们突围进攻，然后灭绝他们的一切希望。
力量在他的身体里流窜，却是一点都使不出来，钟墨的神经当时都烧糊涂了，他太渴望力量的出现，以至于脑海中有个声音出现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那个人”的条件。不就是想要身体吗，给你好了。反正他都又多活了这么久了，只要能就出秦楚他们，身体控制权给你邮何妨？！
于是他放弃了自我，和不知名的人达成了“协议”。在意识模糊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凭空出现的霍斗，心下的大石也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霍斗不会害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个声音这么说。
之后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可今天醒来，居然还是自己？虽然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但是看着又变成幼猫的样子，估计昨天他的妖力也用的差不多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钟墨看看表，上边显示的时间并没有什么错误的样子。“那个人”究竟是谁？他说要我的一个承诺，可是又想让我干什么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
钟墨的脑海中有太多的疑问，一环又一环，他总觉得最近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过于频繁，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搅浑人间的这潭水。一种危机感不觉笼罩在心头。
“钟墨！下来吃饭！”秦楚在楼下高声喊道。
钟墨捋了捋胡子，满脑袋的阴谋论总算是被压了下去。他看着原本简洁严肃的床头柜上，现在已经摆满了自己的照片。有抱着球傻了的，舔着小牛奶的，擦脸的，严肃思考人生的......一点一滴记录着他在这个家的成长生活。上面还有其他一些杂碎的东西，比如零散的猫粮啦，粉红的逗猫棒啦，小毯子啦......这些都是秦楚纵容他的结果。每天都在对着他让步，每天都让他更喜欢他一点，每天都有彼此的气息。钟墨大大的叹了口气，挠了挠脸，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事先放置开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没错，我就是这样的懒散的人了......钟墨四十五度角忧伤望天，难怪我成不了大事，唉~
“钟墨——”
“喵~~”知道了，本大王这就下去。
钟墨嚎了一嗓子，甩开一堆的烦恼，迈着酷炫的猫步，飞奔向自己光明的早餐。
天大地大，不如吃饭事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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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阵悦耳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
秦楚看了看楼上还没有动静，只能是再招呼了他一声，然后解下身上的围裙，点开了显示端。
“小楚，我是殷傲薇，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显示屏里一个身姿婉约，眉宇间带着点点书香气的女人柔柔一笑。她有着些江南女子的绵软，但又带着些北方的英气，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的想着要接近她。
对于这位没有什么“长辈做派”行事方正的婶娘，秦楚还是很尊敬的。他打开了别墅的外的防护门，然后亲自走到大门边迎接殷傲薇。
“这么早打扰你了。”殷傲薇看着门边的秦楚明显楞了一下，然后眼中滑过一丝的赞许，柔声说道。
“您客气了。”秦楚淡淡的回答。
殷傲薇向秦楚点头一笑，然后从身后慢慢的拽出了一小团“蓝色”。殷傲薇蹲下来替秦姗姗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后将她推到了秦楚的面前。
“来姗姗，这是你的哥哥，叫哥哥。”
“哥哥好......”
秦姗姗拽着自己的小裙角嫩生生的喊了一句之后，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到了那天在爷爷家中长的最好看的大哥哥。
大哥哥长的真好看......秦姗姗偷偷的瞅一眼，再瞅一眼，再瞅一眼......直到和秦楚的视线完全对上，小孩儿直接闹了个大红脸。
秦楚好笑的看着这个蓝色的小豆丁自己以为隐藏良好的偷瞄着他，殊不知这样好像小仓鼠吃食物似的样子反而被看了个正着。他记得这个小姑娘上回在秦家挺身而出救了钟墨，所以对小姑娘的感官还是不错的。
“嗯，你好。”秦楚打了声招呼就看向了殷傲薇。
殷傲薇也不饶什么圈子，直接说到：“我希望你照顾姗姗一段时间。”
“......不要。”秦楚直接拒绝。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托儿所，小姑娘们总是爱哭，这要是在他家犯水灾塔克没什么好耐心。毕竟有一个泪包天天哭的他心软就够了，虽然可能小姑娘哭上几天他也没有这个心软的时候。
毕竟自己的同情大概全都给了一个.....妖，还是公的。
秦楚和殷傲薇没有避讳秦姗姗，而秦姗姗的反应也出乎秦楚的预料。这个小女孩只是默默的松开了一直拽着殷傲薇的裙子的小手，眼中也没有什么泪水闪现，也没有什么言语，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们，微微的挪开了与他们的距离。
殷傲薇一下子就拽住了秦姗姗的手，把她抱入怀中，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在秦姗姗的不断推拒中，不停的说着：“不是要丢下你，你知道接下来你会很难熬。为了保护你，妈妈必须这么做。”
秦姗姗不动了。她睁得大大的眼睛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的雾气，稚嫩的声音却说出让人心疼不已的话。
“妈妈，我知道我给你惹了很多的麻烦。你还是把我丢回镇上的孤儿院吧，我、我不能给你们带来不祥。”
殷傲薇的脸色变得严厉起来，但是她的动作却十分的轻柔，慢慢的抚摸过秦姗姗的眼睛，慢慢的说道：“你要记得，这双眼睛不是不详。只有当你自己认为它是不详的时候，它才会让你不幸。这样美丽的黑宝石，妈妈可是最喜欢了。”
“可是——这双眼睛只能给别人带来不幸！”秦姗姗眼中聚集了痛苦和惊惧，“我害怕有一天——”也会看到最疼爱我的你们的死亡。如果她没有这样的一双“死亡的眼睛”该多好，她可以和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乡下，喂喂鸡，赶赶鸭。她也许之后还会认识这位好心的夫人，可以为她带来自豪，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让“妈妈”承担她的错误。
虽然小姗姗今年也不过七八岁，但是颠沛流离和受人唾弃的日子里让她明白能遇到这位“妈妈”是多么的好运。
“姗姗，”殷傲薇深深的扣住了她的肩膀，认真的说道：“你要明白，人总有生老病死，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只是提前预知了这些。不要去管那些恶意的话，这个世界上人们最不稀罕的就是真相，他们要的不过是将自己对未来的恐惧加在了你的身上，真相只在你的心里面。你坚持的就是自己的真相。”
“我、我不明白。”秦姗姗抽了抽鼻子，保住殷傲薇埋在她的怀里糯糯的说到。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殷傲薇爱抚了她的小脸蛋，转头对秦楚说：“姗姗的眼睛可以看得到未来，预知死亡。”
“嗯。”
“那你可知道，姗姗在徐老爷子和徐三哥，三嫂被杀的时候看到了他们的死状。”殷傲薇低沉的说到：“早知道我应该连夜回家的，但是谁知道那天晚上徐三哥居然亲自到了龙纹山，姗姗见到了他的第一眼就尖叫昏了过去，醒来后就说徐三哥......”
秦楚心神一动，他蹙眉看向殷傲薇怀里的秦姗姗，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可能这个家里面只有你才能接受这个孩子，”殷傲薇笑得一脸的嘲讽：“牛鬼蛇神一个个的全都出现了，姗姗还小，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认下了这个孩子，那就一定要教好她，不能让一群龌龊之徒给她留下伤害。”
“你怎么会确定我能留下她。”
“我知道你想要的东西，”殷傲薇直视着他，说到：“秦老爷子老了，他的眼光只局限在了他的这一亩三分地，可惜的是豺狼众多，而他的儿子们，呵，圆润有余，锐气不足。你一定知道老爷子隐瞒了许多的资料，而我殷家可以全部给你。”
“只庇护一个和你没有血缘的小女孩？”
秦姗姗听出了秦楚语气中的嘲讽，微微不安的拽了拽殷傲薇的衣袖，没有说话。殷傲薇摸了摸她的头，安抚了一下秦姗姗，直视秦楚，目光清明。
“没有血缘，但是有亲情。既然我任认她做了我的女儿，那就谁也不能伤害她！”这句话，殷傲薇讲的斩钉截铁。
秦姗姗咬着唇，突然间冲出殷傲薇的怀抱，就这么凝神看着秦楚，认认真真的说：“哥哥，我会干很多活，吃很少的饭，我可以睡在地板上，不会占用你很大的空间，我也完全可以照顾我自己的，求求你收留我吧。”
秦楚和她对视了几秒，眼角一跳，突然间朝着楼梯口大吼：“钟墨！你敢给我滚下来试试！！”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 5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