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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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门的另一端是一间空无一人的酒吧，里面没有开灯，典型的木质吧台前有一排圆椅。
少女一经苏醒便感觉到浓郁的酒精气扑面而来，像是谁打翻了高浓度鸡尾酒的酒杯，气味才在空气中弥漫开。
三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玩意好像是自己打翻的。
她刚被死柄木弔推进雾气当中的时候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加上酒吧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一迈出步伐就被椅子绊住了，头部重重地磕到吧台的尖角，摔倒的过程中打碎了原本放在桌上的这杯酒。
这废柴体质每隔几天就要发作一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不过她小时候更废，看着路面都能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成骨折，现在已经好多了……说到底还是自己蠢。
三重扶着凳子走到门边，打开了酒吧的灯。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刚才那一下撞破了额头，用手一抹，手心里都是深红的血液。
“真是的……”
原本的安排只有救援练习，虽然她把死气药丸带在身上了，却没想到袭击的雄英的人竟然是黑雾和死柄木弔，没搞清楚事实之前都不能贸然出手。
她突然决定跑来雄英的事情应该没有告诉过他们才对，不知道是哪个笨蛋说漏了嘴。这回麻烦了，要知道那家伙可是很讨厌英雄的。
过了一会，吧台中央再度出现跟之前一模一样的雾气，其中露出黑雾那两只狭长的眼睛。
“您受伤了？吧台最深处的柜子里有医药箱。”
“我不用那些。”死柄木直接把她丢进这个酒吧，应该是不希望她因为混战而受伤，结果她这废柴却一头撞桌角了。三重扶额，“志村人呢？快点放我回去，袭击雄英的事我晚上再找你们算账。”
“弔还在USJ，晚点才能回来，在此期间您需要喝点什么吗？”
“……”就知道拖延时间，“我要喝牛奶，新鲜的那种，昨天刚生产出来的。”
黑雾应了一声，刚想伸手去橱窗上翻找，突然猛地想起酒吧里根本没有鲜牛奶啊，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别看啦，光是袭击我这一条，就足够巴利安对你们两个下达追杀令了。”她显然是故意的，抱着胳膊靠在吧台旁，“Xanxus知不知道你俩从意大利跑过来给我添乱？”
新的彭格列基地已经在并盛落成，但巴利安主力部队还留守在意大利。若是没有经过任何上层同意就脱离队伍，必然会被逐出巴利安，作为逃兵被灭口。那个暗杀部队的作风一向狠厉。
黑雾显然知道这规矩，闻言沉默片刻，才道出了原因。
“最近弔的精神状态很有问题。”
“因为我进雄英高校？”
“恐怕正是如此。”
“我知道他讨厌英雄，憎恨欧尔麦特，但这也不能成为你们袭击学校的原因。”看她不爽直接找本人打一架不就行了，牵连到别人着实幼稚。三重很少生气，但被部下违逆的时候，她也不介意适当地维持维持作为未来顶头上司的威严。“还有，你们从哪儿找的那帮捞货，质量也太差了，敢死队都不够格。”
“这次招募并没有经过严格的审查，确实有很多人只想单纯闹事，能力和意志都极度欠缺。”
“别说得跟这是我允许的一样啊！！回去回去，如果回意大利不方便，就到彭格列基地住几天，别跟雄英过不去，我可不想引人注目。”
三重感到有些糟心，只想尽快解决这里的误会，然后返回学校检查大家的安全。虽然敌人实力挺捞的，但总数可是有几百个啊，欧尔麦特不在，只靠相泽一个人要怎么打。
然而，对于她的这一命令，黑雾却并不打算执行。
“抱歉，恕我无能为力。不仅是弔，我与正义的象征也有些个人恩怨，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
此言一出，也就完全奠定了他自愿成为帮凶的身份。三重眼神一冷，酒吧内的气温仿佛都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
死柄木弔从传送门里走出来，摘下脸上的手，露出一张苍白阴沉的脸庞。
三重把视线转移到死柄木身上，“我明白了，那你呢，志村？”
其实这话问了也是白问，但三重还是想再次确认一遍，看事情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如果没有的话——
她垂下眼睛，颇有些无奈地对自己说，那就难办了。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少年低沉的嗓音。
“我会杀了欧尔麦特。”那双深红瞳孔直直地盯着她，如同锁定目标的猎犬，“我不认为现在这个社会根深蒂固的规则是正确的，英雄，正义，这两者的标杆到底是什么，我一直在思考。三重，作为知道那件事的人，你竟然也会向往英雄这种东西。”
“这么说的话，如果我以后成为英雄，你也会杀了我吗？”三重笑了一下，语气骤然降调，仿佛夹带着刺骨的冰雪。“我要回去了，黑雾，开传送门。”
少女头也不回地迈进漩涡当中，没有人阻拦。
狭小的酒吧再次陷入沉寂，黑雾看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从吧台里拿出清洁工具，整理地上的玻璃杯碎片。
死柄木弔站在原地，喉头微动，原本近在嘴边的“我不打算对你动手”这几个字，又被他重新咽了下去。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人会听。
黑雾扫完地以后又在身边开了一个传送门，大步一跨往里走。死柄木见状便问：“黑雾，你去哪？”
“买三重小姐要的牛奶，这样东西酒吧里没有。”
“有什么好买的，她不会再来了。”他皱了皱眉头，“而且，难不成你觉得下次见面还能和和气气坐在一起聊天？”
黑雾可疑地停顿了两秒，视线扫过死柄木瘦弱的身材：“弔，青少年喝牛奶能长身体。”
看看你，才十几岁就弯腰驼背了，这以后该怎么办啊。
“…………”
死柄木带去USJ的那帮人，回收率基本为零，全被Eraser·Head和欧尔麦特解决了，最强战力脑无被和平的象征击败，其他英雄赶来支援，他们只能暂时撤退。
他拿出医药箱，看着自己手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一时不知从何处开始处理。
那是在撤退之前，被西部牛仔模样的职业英雄用手/枪贯穿形成的伤势。子弹直接穿透了手掌，借着昏黄的灯光，能看到内部暗红的组织。伤口周围还在往下滴血，一路渗透进地板，胡乱缠上绷带，很快就把整个绷带全部染红。
如此严重的枪伤，要想自然修复，肯定得耗上几个月。以往他不是没受过这样的伤，但这次，距离那么近，却完全没有被三重注意到。
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别的事物上，比如雄英高校的那群蠢货学生，再比如欧尔麦特。
若是换作以前，这种类型的人可不会引起沢田三重的任何兴趣，她可真是完全变了。
死柄木随意包了一圈绷带，就把医药箱推到一边。
他原本不叫死柄木弔这么死气沉沉的名字，而是叫志村转弧，被亲人抛下以后才舍弃志村这个姓氏，改由恩师All for one抚养长大。
在五年前发生的那场惊动世界的大战当中，All for one被正义的象征欧尔麦特击败，就此退出众人的视线，而事实是他拖着重伤的身体，靠输入营养液才能勉强维持生命。
All for one在教导志村转弧学识的同时，也往他头脑中灌输了对欧尔麦特扭曲的仇恨，那是一个虚伪的英雄，师父一生的死敌。
可惜这段隐居的时光并不长久，处于虚弱期的All for one被缠满绷带的黑帽男人带走，锁进了复仇者监狱最深层的水牢，连意识都被电脑实时监控，完全丧失自由。
志村转弧又成了没人要的孩子，只是这一次他遇到危险时再也不会期待别人的救援，而是一层层地叠加憎恶的情感，任由它将自己吞噬。
直到他第二次遇见那位来自彭格列的少女，火车在铁轨的岔路口再度转弯，他的人生轨迹也完全改变。
最初的记忆是某个黄昏的巷子，志村转弧举着手臂不知所措，而那个不小心被他碰到的棕发女孩却完好无损，甚至还做起了鬼脸：「笨蛋，你的个性对我没用，我有无敌，还有闪避，你就是打不中，气不气？」
年幼的志村转弧瞪大了眼睛，第一反应却不是丧气，而是在想，那就太好了。
师父，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无法伤害的人，我的个性并没有那么可怕，对吗？
而第二次，便是All for one离开他以后。
「是你啊，如果没有地方可去的话，要不要跟我走？」她毫无惧色地伸出了手，「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黑手党哦，要是害怕，现在就可以逃跑。」
「只要不是英雄就可以，我讨厌英雄。」
「英雄啊……我对那个不太感兴趣呢，还是继续朝着黑手党首领的目标进发好啦。」
不善与人交际的少年笨拙地开口：「如果你是首领……我就当你的手下，只听你的命令。」
这么多年来，当年那个被抛弃的孩子一直跟在耀眼的大空身后，试图抓住这一缕微弱的阳光，但无论他怎么奔跑，那只枯黄瘦弱的手都无法触碰到对方的衣角。
这个人离他太遥远了。
不管是什么时候，沢田三重身边都被无数人围绕着，仿佛是世界的中心，而那种欢声笑语的氛围着实与暗杀部队的阴影格格不入。
几个月前，死柄木的心理防线终于在得知她怀抱着成为英雄的目的进入雄英高校的那一刻彻底崩塌，再度坠入地狱。
然后，那个自称是师父朋友的男人找到了他，并展示了实验室中培育多年的脑无。
既然这么巧，那就大闹一场好了，大概只有毁掉你最珍爱的东西，你的视线才会注意到其他地方吧？
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他骨子里一直都是这么阴暗的人，从来没有任何改变，只不过是从一直埋藏在心底转为表露出来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