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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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潜伏在这栋楼的地下室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这栋楼是城里的瘾君子和流浪汉聚集的地方，乱糟糟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些追捕他的人有时候也会来这里找点乐子，就是因为这个，再加上他的确把自己的踪迹掩藏得很好，所以那些人并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
他一开始只是想理清楚自己错乱的记忆。他是“Winter Soldier”，为了建立时代的秩序，作为九头蛇最好的一件武器存在于这个世上的。而在他记忆的开端，自己便一直是这个样子。
并没有什么叫做巴基的人。
可是他们都这么叫他。
巴基想起那两个人，美国队长和叫做康妮阿克斯的女人，他们都是一副跟他熟悉极了的样子，看着他的眼神惊讶且悲伤，又混杂着一些他说不出来的情绪，无端地让他觉得心里不痛快极了。
在知道自己被确定为清除目标之后的反应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而冬兵更不应该有所回应。可是他的脑海中总是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让他去做一些违背组织命令的事情。
冬兵并不排斥那个声音，可是他有太多不能理解的事情。他没有见过那两个人，可是他认识他们，虽然他的记忆在否认，可是他的身体，他的本能，都在叫嚣着不能伤害那两个人。
冬兵开始觉出不对劲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以前从未这样想过，从未质疑过九头蛇——或许他质疑过，但是他的记忆残缺不堪，除去漫长的冰冻，便是训练、任务和暗杀。谁知道这些关于质疑的记忆是不是也被组织用某种手段消去了呢？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那个叫做阿克斯的女孩打茬，他就会和以往一样，在那台洗脑机上，清洗掉那些“不正确”的记忆和想法，然后再次作为九头蛇的利刃去执行新的任务。
康妮阿克斯。
冬兵疑惑地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熟悉，又这么……让他觉得难过？
冬兵确定这种感情就是难过，他并不是对人类的感情一无所知，只不过他大多数时候都不会用到这些东西。可是这种难过的情绪却在暗杀尼克弗瑞的那晚第一次看到那个女孩之后开始在心底一点一点的蔓延。
他依稀记起他似乎曾经失去过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后悔的无以复加，他恼怒地想要杀了自己，因为他认为是自己的疏忽才失去了她。
她，是康妮阿克斯。可是那个他，是冬兵自己？
冬兵不能让自己一直把时间浪费在这件目前根本无法找到答案的事情上，所以他开始调查起关于九头蛇的一些事情。
他发现九头蛇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像皮尔斯所说的那么理想，起码跟他还在九头蛇的时候接受的不一样。
同时，他找到了巴基巴恩斯的资料。
看着那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冬兵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开始游走于各个九头蛇基地之间，试图寻找更多的关于他——冬日战士过往的更多资料。
这一次他来到了佛罗伦萨，却意外跟本地的黑手党发生了冲突，暴露了自己，因此不得不躲藏了起来，他并不打算跟九头蛇以外的组织起冲突，而九头蛇的在这里的基地具体的方位和防御弱点，他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只等待时机去“清扫”那里的资料。
冬兵没想到自己在出去补给物资回来的途中会在那栋楼后面从两个磕嗨了的九头蛇口中听到这样的消息。
“知道吗，头儿把那个叫阿克斯的女人给抓住了。”其中一个对另一个道，“说真的，她可是个不错的妞儿，可惜过两天就要被送到米兰那边的科研所去了。啧啧，一想到那样的美人要被送上实验台，我就挺遗憾自己不是那些科学家，不能好好对她研究一番。”
另一个还没回话，就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一只铁手臂紧紧地扼住了脖子倒下去，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胸前也多了一把匕首，倒下去的将死之际才想起袭击他们的人是组织里鼎鼎有名的在逃犯冬日战士。
听到“实验“这个词，康妮直接把自己的鄙视目光糊了恩尼斯一脸。
“哦，做实验什么的随便你吧bitch，老娘这次栽了算我倒霉，你最好别让我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不然下一次就是我把你按到那变态的台子上，让你哭着喊妈妈！”她顶着一张视死如归的脸对他说道。
恩尼斯挑了挑眉毛：“很好，还挺有骨气的，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当然他自己这句话没过多久就成真了的事就要以后再说了。
恩尼斯走出去之后——
康妮：QWQ怎么办，被做实验好可怕我不要活了，现在自绝经脉还来得及吗TAT可是我是来找巴基的，巴基还没找到我怎么可以轻易地狗带不行我要坚持下去……可是还是好可怕QWQ巴基巴基巴基……
她念到第一百遍巴恩斯的名字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轰地一声响，像是炸弹爆炸的声音，接着就是炸窝了的九头蛇的声音，接着是枪械的声音，打击的声音……最后密闭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康妮看到来人，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当初在大唐时听到的一句在女孩子们中流传特别广的情话——
我的心上人是个大冰棍，总有一天他会拿着大狙、炸弹和小刀来娶我。
啊呸！原句不是这个样子的好吗？！醒醒啊康妮阿克斯！脑洞太大是病，得治！
“巴基！”康妮激动地哭了，她一边嘤嘤嘤一边想要习惯性地在地上打个滚，然后因为忘记了自己还在受伤的事实扯裂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冬日战士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她身上的血迹之后变成了无以复加的愤怒，他用铁手臂一下子掐断了看守的脖子，用某种看起来是高科技的激光小刀切断了康妮身上的锁链，将她抱了起来。
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来之后，冬兵忽然意识到这样他的两只手就都不能空出来对付余下的敌人，于是换了个姿势，小心翼翼地，把康妮倒扛在肩上。
康妮觉得头有点晕。
一定是她失血过多的缘故，对，没错，这都是九头蛇的锅！
恩尼斯在袭击发生的当时并不在基地里，他刚来到某个赌场准备跟人谈判，就收到了暴走的冬日战士一个人掀翻了整个基地的消息。
联想到之前九头蛇内部对于冬日战士威胁的评估，恩尼斯没敢直接回去，他觉得自己大概要联系一下总部，寻求一点支援。
冬兵当然不是不会处理伤口，他以前在九头蛇的时候就给自己做过，因为医务人员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在他旁边，而离开九头蛇之后这样的情况也发生过几次。
可是这不代表他知道该怎么应对康妮身上的那些伤，他带她回到那个地下室之后，拿出应急的药物和纱布，却碰到了麻烦。
他本来按照流程，先把康妮的上衣掀开，打算给她上一些药，可是小姑娘看着他的手愣了愣，随即尖叫一声从垫子上滚了下去。
冬兵没及时拦住她，结果把伤口摔得更疼了的康妮一边抹着眼泪鼻涕一边指控他：“巴基是个坏人，呜呜呜。”
冬兵没能思考出她这句话的来缘，眉头疑惑地锁在了一起。
康妮从他手里把药抢过去：“我自己来。”
既然她这么说了，冬兵也不拦着她，坐在原地看着康妮。
三秒钟之后。
康妮：“━━∑(￣□￣*|||━━”你为什么还看着我？”
冬兵：“_有问题吗？”
康妮：“……你、你转过去，等我弄好了再看。”
虽然觉得她的要求有点多，但是冬兵还是乖乖转过身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很喜欢听她说话，也喜欢看她鼓起脸颊生气的样子。
很有趣，冬兵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康妮一边到吸着冷气一边给自己的伤口换药，好在恩尼斯那家伙没想立即弄死她，把她体内的子弹取了出来还做了简单的消毒，不然没有万花疗伤技能的加持，这会子伤口指不定溃烂成什么样了。
她换好药之后，伸出手指戳了戳冬兵的后背：“好了。”
冬兵转回来，灰绿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嘴角那点些微的笑意还没散去。
康妮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七十年前的巴基，她拉着冬兵的那只人类的手往自己怀里放，低下头去，轻轻抚摸着上面已经起了厚茧的皮肤，扁着嘴不说话。
冬兵起初想要把手收回来，可是很奇怪地，他觉得自己喜欢被她触碰的感觉。
屋子里弥漫着一种两个人谁都说不上来的气氛，淡淡的，陌生，却又不让人排斥。过了良久，康妮抬起头，看着冬兵：“巴基，我们回去吧。”
冬兵也看着她，但是却摇了摇头：“我不是他。”
他知道自己认识她，也知道自己跟巴基巴恩斯有着同样的面容，可是这不代表他就认为自己是巴恩斯。
他看过巴恩斯的资料，美国军人，中士兵衔，美国队长最好的朋友和忠实的后盾，他勇敢，乐观且积极向上，并且在社交方面也是一把好手，在军中有很多朋友，是个十分受欢迎的人。
和冬日战士完全不同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在战场上的生涯，一直都在为歼灭九头蛇和纳粹而努力着，最终也是在一次抓捕九头蛇罪犯的行动中，坠崖身亡。
如果他就是巴恩斯，那他在这漫长的时间和认知里，为九头蛇所控制做出的那些事，到底算是什么？
冬兵不愿意去想这件事情。或许真正的巴恩斯已经死了，他只是一个跟他有着同一张脸的杀手而已，谁能保证这些事情的真假呢？九头蛇的科研水平可谓是达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高度，这种事情并不是做不出来。
冬兵希望事实是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