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春天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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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没有你不可以，而我，没有你也不可以
——崔孝雅
春天的到来，让本来寒冬萧瑟的街道带了一丝温暖的气息。连Eric家中的那盆盆栽也渐渐发了绿芽。他穿了一件黑色针织衫和宽松牛仔裤就准备出门了。
今天是去《火鸟》片场报道的日子。Eric摁下电梯按钮的时候，心里还在反复背诵着昨晚上琢磨许久的台词。
要从歌手转变成歌手还真的是不容易。他对着电梯内的反光墙面照起了镜子。可是，想起演员，转念间又想起了崔孝雅。
以及那天晚上。Eric不知不觉回忆起几个月前的他25岁生日的那天。
“孝雅，你在哪里？”开完fanmeeting的Eric换了衣服，便拿起礼物急急忙忙地往外面走。
“欧巴，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嘈杂的包间里都是少年们笑着聊天以及嘶吼般的歌声所充斥，崔孝雅使劲把耳朵贴近听筒上，也没能听清Eric说什么。
“我说你在哪里？”其实听电话那头发出的声音，他也能猜到她现在在哪里。只是按照他的经验判断，崔孝雅不应该出现在那种地方的才对。
“我在XXX路的一家KTV里。”终于听明白了，崔孝雅出了房间门，深呼了一口气，缓慢地报出了地址。
“欧巴，你要过来吗？”崔孝雅有些诧异地问道，他不是应该开完fanmeeting就跟成员们一起去放松吗？
“我，”Eric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等到想要说话的时候吗，却格外清晰地听到电话另一端有个男人的声音——“孝雅你这个死孩子快过来，今天是你生日，你自个儿就在那里吃东西吗？”
“嘟嘟嘟——”被挂断了，Eric的直觉告诉自己现在自己的脸上不是很好看。但是理智又告诉他，不要干涉别人的生活。
而在包间里的崔孝雅打完电话后，心情却不像刚才那般轻松了。她坐在沙发上，表情淡淡的。此时金希澈本来想怂恿着崔孝雅唱歌，但却看见她此时心情不太好，于是便抿了抿嘴，拍了一下崔始源。
崔始源见状，刚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却被银赫抢先了。银赫拿着牛奶一下子坐在了崔孝雅身边，递给了正在发呆的她。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牛奶？”抿了一口牛奶的崔孝雅，想起了上次吃火锅的时候也是他递给的牛奶，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银赫刚准备说话，就被崔始源无情地打断了：“你的官网上写着有，不过陌生人给的饮料不要喝。”
“呀，我是陌生人吗？”银赫瞪了一眼说风凉话还非常悠闲的崔始源。
“长得很陌生。”金希澈也过来插了一脚，他踢了踢崔始源的脚，眼睛示意了一下。
但是崔孝雅也看到了这一系列的举动，她本来想出声说话的，可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做法。
崔始源非常了然地眨了眨眼睛，他拍了拍崔孝雅的头，意外温柔地说：“孝雅，18岁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崔孝雅左手托着下巴，眼睛眨了眨，想了几分钟，便放弃地摇了摇头：“我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那我这份礼物看来是送不出去了。”崔始源双手放在脑后，作势躺在沙发上，一脸可惜地摇了摇头。
“呀！”崔孝雅轻轻捏了一下崔始源的脸，听到他夸张说“疼疼”的声音，才出声：“给不给！”
“给给！”崔始源摸了摸被捏的位置，连忙说道：“不过这生日礼物是我们包间里的人一起送你的。”
崔孝雅意外地看了看周围的少年，她自认为跟他们并不熟稔，以为这次聚会只是堂哥为了人多热闹而喊来的那么多人。没想到，大家都惦记着自己的生日。
“真是不好意思。”崔孝雅语气里充满了抱歉。这群少年都是一批收支不平，衡的练习生，哪有什么钱给自己买礼物。等等，一起凑钱买的礼物。崔孝雅恍然大悟地看着拿着礼物走来的银赫。
突然灵光一闪，那不就是——
“噔噔噔，小提琴哟。”金希澈靠着还是略带害羞地韩庚，笑着指了指银赫手里的那把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小提琴。
大家都用非常期待的目光看着崔孝雅。甚至于，就连一直唱歌的艺声他们也停了下来，看着崔孝雅的反应。
崔孝雅一脸平静地接过小提琴，可是仔细一看她的眼眶却不知不觉已经微微泛红。她当然知道这把琴的价值，也同样感谢着这群虽然不太熟悉但是却意外很会照顾人的哥哥。
明明她只是一个性子冷淡也不会撒娇的甚至还经常毒舌他们的妹妹而已。
不值得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谢谢大家。”崔孝雅深深地朝着他们鞠了一躬。然而却被金希澈毫无意外地嫌弃了：“呀，这个还用得着鞠躬吗？”
崔孝雅指了指表面上装作不知情的崔始源，笑着说：“家族传统。”
本来唱完歌之后，那群少年还想要去玩会儿的但是被利特以不安全为理由驳斥了。于是在隐形的大哥面前，他们只好乖乖地打车回宿舍睡觉。
崔始源由于想先送崔孝雅回家，于是就没有和银赫希澈他们一起离开。本来银赫也想以陪始源送妹妹的理由留下来的但却被金希澈一个爆栗和李东海的一个熊抱拖了回去。
“哥，你不能骗我。”崔孝雅戴着口罩站在KTV面前，视线盯着有些沉默的崔始源。
“我骗你什么了？”崔始源双手插兜，嘴硬地反击道。
崔孝雅抱着小提琴缓缓地蹲了下来，嗓音听起来有些难过：“你没有告诉他们这把琴的真正价格吧。”
沉默了一会儿，崔始源也慢慢蹲了下来，他右手揽住了崔孝雅的肩膀，左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其实大家都知道的。只是彼此心照不宣不说罢了。”
“你不要以为他们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买的礼物。他们很喜欢你的。只是你觉得你不够讨人喜欢而已，我们可没怎么认为。”
崔孝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和同龄人打的交道实在是太少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人交流，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不会受人欢迎。再加上她的性子也确实不太讨人喜欢。
“而且，”崔始源嘴角微微翘起，他缓缓站了起来，揉了揉有点麻了的腿。
“而且什么？”崔孝雅本来也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小腿也麻了，想伸腿活动活动，却不料一个重心不稳，倒进了崔始源的怀里。
“呀！你小心点！”崔始源没想到崔孝雅会倒过来，双手接住孝雅的同时自己也差点往后仰。
崔孝雅挣脱了出来，脸上是倔强的表情，不甘地问道：“而且什么啊！”
崔始源抬腕看了一眼时间，伸了伸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然后无比骄傲地说：“而且你现在赚的比我们多。以后等你送我们礼物，我们又不亏。”
说完，还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崔孝雅没好气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不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却看见了一长串的未接电话。
糟了。崔孝雅连忙回拨过去，却被冷漠的女声告知无人接听。
在离他们不远处停着一辆车，而车里的手机铃声却在此刻响了起来。车里的男人目光冷峻地望着远处的两个人。他左手拿着那张包装精致的CD，却不知为何心情有些低落。
过了十几分钟，看见他们已经坐上计程车远远离去。他才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目光停留在未接电话那栏，轻轻地叹了口气，关了机。
宋恩彩郁闷的时候想要用自己的脑袋撞向车窗，车武赫立刻拿手挡住了她的头：
“你是石头脑袋吗？”
从此以后车武赫就这样称呼起了恩彩。
“石头啊，你在做什么？
“石头啊，你在想什么啊？”
“石头啊，你想死啊？”
“石头啊，你应该自己而活 。”
车武赫在自己的复仇行动中不断和恩彩加深着接触，恩彩也总是在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得到了“大叔”的帮助。两个人是无比信任的。可是当宋恩彩终于认清自己喜欢的是武赫大叔的时候，当武赫终于觉得自己回到了韩国似乎不仅仅是为了复仇的时候，两个人都以为找到了可以安定下来的理由的时候，不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一件接着一件的累积。
两个人之间总是歌者一堵看不见的墙。当车武赫流露着悲伤的情绪，近似乎哀求地对宋恩彩地说道：“如果我把新装捐出去，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和我交往。”
但是单纯的宋恩彩却以为这只是车武赫的无理取闹。
“一定要死，大叔，为了允一定要死！”
“滚开，大叔，在我的人生中，滚开吧！”
“万一允有什么不测，我也不会到大叔身边去的。”
可是当她从父亲和允的母亲的对话中得到证明的时候，宋恩彩地世界突然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我对武赫大叔多尖酸多刻薄，我对他有多残忍，爸爸你知道吗？！”
“咔！”李民亨看到镜头里的画面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崔孝雅才演完那场崩溃的戏份，喊停止的时神情候还有些恍惚。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故作镇定地跟饰演宋恩彩父亲的演员说了声道歉。
“崔孝雅。”李民亨导演招呼她过去。见到她过来了，就示意她自己看看镜头下的表演。
等到崔孝雅看完了，他坐在自己专门的椅子上，悠闲地问道：“你觉得你的表演怎么样？”
崔孝雅看见镜头下自己的表演，不由得皱了皱眉，她指着自己的一场戏，说道：“那场戏我觉得自己表演的不够到位，没有把宋恩彩纠结和矛盾的心理表现出来。”
“不不，其实你已经表演的很好了。”李民亨站了起来，看着崔孝雅，语重心长地说：“你的神态，你的动作，你的语气都非常到位。但是你欠缺的是眼神，一个演员需要的是通过眼神告诉观众他现在的状态，是失恋绝望，还是快乐幸福，不要只局限于表情和动作。”
崔孝雅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难怪自己演戏的时候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一样。经过导演的提点，终于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回到休息区的崔孝雅仔细思忖着下几场戏份，但却被朴锡安的话打断了思路。
“mo，你说什么？这部戏要延迟播放？”崔孝雅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朴锡安也有些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拿着刚才从台里拿的通知，上面明确写出了KBS2制作的《对不起我爱你》推迟到十月份播出。
“意思是我有休假的时间了吗？”崔孝雅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也不是很亏。
“你觉得呢？”朴锡安本来不常笑的脸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笑了一下。
崔孝雅见此觉得怪渗人的，也没有再说出休假这个事情了。不过助理导演突然走了过来告诉她，由于设备问题，今天崔孝雅的戏份要安排到明天来拍了。
“锡安哥，你把明天的行程调一调。”崔孝雅倒是好脾气地点了点头，转身跟朴锡安说了。但是不远处，却听到了徐智英不满的声音和其余助理不停的道歉声。
这女人也真的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崔孝雅帮着助理收拾东西，内心在不停地吐槽。
而在协调场地时间的李民亨看到两个女演员截然不同的反应，不由得对崔孝雅多了几分好感。真正的演员除却扎实的演技还要有最起码为人称道的素质和品质才行。
坐在保姆车里的崔孝雅正在前往拍摄CF的路上的时候，却意外在手机网页上浏览到一条不久前公布的消息。
“2004年5月19日神话队长Eric拍摄《火鸟》时，因为连续的拍摄过程过于劳累突然晕倒。现在正送往医院观察。”
“小金，掉头，去XXX医院。”崔孝雅查到了离拍摄地点最近的医院，指挥着助理金武开车前往医院。
“你要干什么？”朴锡安大声地呵斥，他对金武下命令道：“前往xxx，不准去医院！”
“我要去看朋友！”崔孝雅少有地正面与朴锡安发生冲突，她侧头对金武说：“去医院。”
朴锡安额头上的青筋都被气得爆出来了，他怒气冲冲说：“这是三星手机广告！公司好不容易为你争取到的！你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看什么朋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崔孝雅神色有些沉默，望向窗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明明从那天生日之后，Eric似乎越来越疏远她了。虽然他以为掩饰的很好，但是疏离的语气和逐渐减少的联络似乎代表着两个人之间本来就该是这种距离。
自己本该习惯的，可是却为什么有丝难过。她在病房外静静站立着，犹豫不决。
她一向自持理智冷静，却也偏偏遇到他的事情而丢失自己最为骄傲的特性。既然自己已经不理智了，那就再疯狂一次好了。
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她推开了方面。看见了一脸疲惫东倒西歪的Eric躺在病床上休息着，而右手上还打着几瓶点滴。
崔孝雅看见Eric正在睡觉，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望。她轻轻地走了过去，坐在病床旁边。躺在病床上的Eric，紧闭着双眼，俊朗的脸庞此刻充满了疲惫和憔悴，嘴巴微微张开。
“不知道感觉最近哥你好像在疏远我。难道是因为我又大了一岁，你舍不得我的原因？哈，我又在自恋了。偶尔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候，经常会这么自恋。不过，哥你最近讨厌我不会是因为我自恋吧。哥你讨厌我倒是没有什么关系，毕竟还代表着你惦记着我，但是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好好爱护。
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了。神话没有你不可以。”
崔孝雅忍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下一句话，她俯下身轻轻摸了摸Eric的额头，想要微笑，眼圈却在泛红。深深呼吸了一下，崔孝雅收回了手，转身轻轻离开了病房。
而躺在病床上的Eric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抬起了左手，摸了摸孝雅手心留下的温度。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春天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