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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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把阐教截教在天庭设立办公室以及人教的简单办事处都规划在一重天，理由是方便出入天界，实际上呢，当然也不会让外事部门占用核心地段。
不过也因此，瑶池想着把一重天规划成开放流通的区域，内设大型坊市等娱乐休闲场所，提供公告栏等各种收费服务，咳。反正对仙人来说时间不是那么宝贵的东西，君不见后世有了网络，高等修士还是习惯通信交流么，一方面固然是习惯使然，另一反面，几十年才收到回信又怎么样呢，也不耽误什么，有时间的沉淀也很有情趣嘛。甚至可以初步实验城市建设……而且，哪里出了问题，直接一个大挪移整改。
在这些问题上，昊天都没什么意见。他看瑶池挺喜欢做这些嘛，下面的人也很欢迎瑶池的做法……那就够了，没什么可干涉的。而且瑶池的思维莫种意义上和他确实是契合的，这是长久以来培养的默契；但有一点不一样的，而恰恰就是此刻没有引发矛盾的就是，昊天不觉得凡事有必要亲力亲为。天庭事务让擅长和想做的人做就是了；做得不好，哦，那就换人啊。都没人想做，哦，那就这样吧，这大概也是一种群心所向；那你再花费力气又能改变多少呢。徒费心机。
这其中有道家的一种消极思想存在，但同时也有道家的智慧所在。
现在昊天自己的想法还比较模糊；等他看到太清圣人化身写出的《道德经》后就豁然开朗了。
老子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就是说，治理大国应当像煮小鱼一样，不能随意去搅扰它（否则小鱼就残碎了）。治国的最佳状态是臣民感觉不到的你的存在，却能自发做好该做的事情。
昊天觉得圣人说得很有道理。他果然就是各不会随意打扰下属工作的好领导。
所以，以后昊天的高频微博状态是：
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V：天庭无事，新服既开，朕下本去了。
辛勤加班的各部仙人：……！！！为了加班费，我忍。
而现在昊天做什么呢？做别人觉得他应该做的事。玄女来了他在审阅报告，太白金星来报告他在研究玄学，瑶池来了，哦，就是最真实的状态了：昊天在打！游！戏！
手里又抱着一堆材料的瑶池手都气得抖了抖。
然后她挂起了充满危险意味的温柔的微笑：“你这个游戏又通关到哪一关了？”
昊天手指飞速地滑动，并未抬眼，神情沉稳，带着微微的叹息的口吻语调居然还十分优雅和不紧不慢：“已经又通关结束了，在试着回头找隐藏关卡。游戏机的游戏更新效率和质量真是每况愈下啊。”
是的，游戏机小朋友，新开发的单机关卡眼看又要被垂拱而治特别清闲的昊天上帝通关完了。
游戏机：……拟人版三头身倒地吐血中。
哪怕后来再怎么材料升级更新，它也只是个无辜的后天灵宝啊，为什么它的使命生来就比别人家的法宝复杂呢!
瑶池再也忍不住了，抡起手里的厚厚的文件袋就往他头上砸！
准圣的反应力不是说着玩的，一心两用的昊天本能抬手挡了下，诧异地习惯性暂停游戏，抬眼——然后他一眼就注意到瑶池手里明显没见过的新文案，昊天嘴角顿时习惯性微微抽搐，接着习惯性摆出洗耳恭听的严肃正经姿态。面沉如玉，连桃花眼都可以收敛地微垂；以此掩饰他还在思考刚刚的游戏。
这种规划什么的……瑶池高兴就好。
他从来没提过反对意见，从来充分尊重了她的意见喜好。
但现在她还又不高兴了。
女人就是复杂。
讲真，天庭现在人真的很少，部门也很少，各部不过只有雏形。很多后世的大部门，比如雷部，瑶池找到和传说中对应的总部神雷玉府，相传光雷公就分天、地、人三类，每类十二名。下设三十六内院中司、东西华台、玄馆妙阁、四府六院及诸各司，各分曹局。四府九霄玉清府、东极青玄府、九天应元府、洞渊玉府加六院太一内院、玉枢院、五雷院、斗枢院、氏阳院、仙都火雷院；诸有司为天部廷司、蓬莱都水司、太乙雷霆四司北帝雷霆司、北斗征伐司、北斗防卫司、玉府雷霆九司及诸曹院子司。每个机构中还均有玉府左玄、右玄、金阀侍中、仆射、上相真仙、真伯、卿监、恃宸、仙郎、玉郎、玉童、玉女左右，司麾诸部雷神、官吏、将吏，一些后天成就神位的人间武将，就在雷部三十六天将元帅之列。
这还只是雷部，并行的还有风部、雨部、云部、斗部、水部、火部、瘟部……
可也正是这种系统制度未完善的时候，各种琐事才最耗费时间。明明每件事情确实不复杂，但合起来莫名让你时间倏忽而逝去。
瑶池这几天又进一步积极地统筹协调了天庭建筑规划，千头万绪，哪怕有庞大的思维海支撑都开始觉得疲惫，而问到昊天，就永远只有一句：“嗯，你做主。”
呵呵哒。
他是没提过反对意见，呵呵，他也从来没提过建设性意见。
瑶池一点不觉得这是对她的信任。
微笑：因为不管谁问他，他都基本这么回复！
你当自己是自动回复机器呐！
昊天只是觉得瑶池瞎忙。
但昊天很冷静智慧地没有说出来。
时间到了自然而然就有安排，左右就那么多部门，人多了就多批点地方加盖办公场所；地不够了就叠加空间嘛。既然人很少，那就更没什么好管的了。想升神位的自然想好好工作，志不在此的何必多加烦扰嘛。
只要没有人闹到他跟前，昊天上帝就觉得天庭运转很良好嘛。
幸亏瑶池不知道。
不然瑶池就知道，为什么当年天庭流传到人间的典籍，光是有名有姓的职司就数不胜数，各种驳杂重复。
一个神仙兼任很多职位不一定是记载有误，有可能就是白拿好几份薪水。
反正，玉帝他觉得不是问题。
因为，他连财政报告也不看呀……虽然这东西甚至根本就没有。
等没有薪水可给的时候，嗯，那就不给。
仙人们最重视的还是修得正果和有金丹、蟠桃拿，好继续逍遥。
但也因此，天庭机制确实臃肿迟钝。等到后世天道已经撒手不管，比如天劫等惩戒措施实行明面上是交给天庭雷部的，雷部人手也够多，但是，天威依然渐渐不显。
没人知道那些神仙在干什么。
瑶池切齿：“……你能不能也帮做点事？”
然后昊天的语气还是瑶池快被气炸的慢条斯理：“好啊，你要我做什么。”
“不日地皇要归位了，现在天庭已经能正常运转了，而且圣人也没有缘由再插手，于情于理应该天庭迎其归位。”瑶池回想着觉得还有些感慨，“说来地皇我们还认识他的前世。”
“他就是当年的红云道人。”
当年昊天和瑶池都还没有昊天镜，纵然后来有了，没再看过红云的出现也并未注意。天地间多少大能起起落落，多少曾亮彻命运长河的命灯明明灭灭。哪怕瑶池还因为红云的善意留存一丝印象，也因为第七道鸿蒙紫气也惦记过一阵子。
但是，毕竟和他们无关。
原来当年红云陨落了。
彻底陨落。
当日虽然镇元子和红云地书护体，离开紫霄宫就避居五庄观平安了一阵；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红云还是某次大咧咧飘出去时候被暗算了。
很多人说是鲲鹏干的，可见鲲鹏小心眼的恶名在外，但鸿蒙紫气不知所终，镇元子也不得而知凶手究竟是谁。镇元子找到红云半破碎的九九散魂葫芦的时候，里面红云最后寄托的一缕真灵也散了。
红云真的死了，本源溃散，真灵不存。那葫芦里的那缕真灵但却被镇元子拼起来，虽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对镇元子来说，却依然无法真的放下。
其他本源散在天地，有一部分重新凝结成云，化形自称云中子，被收入阐教门下，镇元子也并不关心。
但红云确实一生乐善好施，功德何止等身，上天有好生之德，确实命不该绝，也不该从此沦入轮回。
直到千年前，红云的真灵才醒过来。
没有记忆，无比纯白，依然有一颗不惧世间险恶的大爱之心。
世上总有些人能为自己的信仰奉献全部，你可以持保留意见，但不该把他当成痴傻。
不然也太过悲哀。
此刻当年红云知交隐逸凋零，记得他的人也不多，但好在还有几个人；和镇元子一起出力把红云转世神农氏拱上了地皇之位。
神农氏也天生神异，腹部是透明的，见其肺肝五脏，亲自用口品尝百草，发明药物及教人治病；并第一次创造了农业，发明及制造了耒耜等多种农具，教人进行耕作，人族的原始时代因此从采集、渔猎进步到农业文化，奠定了华夏几年前的农耕文明的基础；却因为在不断尝新草药时候误尝断肠草而身亡。
但是皮囊亡故后，天降功德气运，然后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异香袭袭，隐隐可见无数仙人迎候的身影，一架九龙虚影拉的帝王金辇带着神农还有些茫然的魂魄去往火云洞。
神农氏已经不是红云，他也不能恢复红云的法力和记忆。
可是他就立刻记起了镇元子，隐隐陪了漫长岁月的镇元子。
神农氏在火云洞看到镇元子一直在等他的时候，笑得傻乎乎的，无比开心；虽然沧海桑田，隔了无数岁月，这笑容却似乎一如往昔。
镇元子也无奈地笑了。
他这归位的时机可真红云。
鸿蒙紫气却依然不见踪影。
但是请相信天道没小气到回收它。
这就扯到另一段关于元凤的故事。
却说元凤都退居不死火山与凤族也不再联系，只以朱雀为号；然后又过了很久，他的两个蛋才终于出来了。
元凤觉得这两个蛋运气不太好。早一点，还能享受一下飞禽族太子的身份，也能给他们找到很多保姆啥的。
而且资质可真诡异。
元凤不是看资质好不好的，在他这样混沌混出来的大神看来，都蛮弱的；他是看这两个蛋掉到岩浆里居然差点熟了，深深怀疑这是不是他的种。
居然连高温都怕。
两个蛋：……
元凤悻悻扒拉了下，然后认真思考了自己真的不会孵蛋，就没有心理压力地找了块灵气还不错的地方扔过去了。
毫无心理压力。
想当年混沌之中多危险可怖啊，他不也一只凤混过来了嘛。
然后，长日无聊，朱雀开始泡在岩浆里如同泡温泉一样休息打盹了。
等再醒过来，成功基本遗忘了蛋啊什么的这些事。
也幸好，他没看着蛋孵出来；不然他会更加怀疑天道是不是借腹生子啊。
天道：……本来就是啊。
那两只蛋，先孵出来的是一只从未出现过的异鸟：孔雀。孔雀也非常得美丽，但是比起凤族绚丽多变的色彩基调，孔雀的色调青蓝为主，瑰丽神秘，有着明显区别。
后来，就差得更多了，虽然也是天地异种，却是一只金翅大鹏
孔雀和大鹏受元凤心怀怨气并且天天打打杀杀的胎教影响，都性情凶戾贪婪，根本还没出生梁子就结下，相看两厌。
孔雀不耐烦这个新来的和他抢营养。
大鹏就深恨这个哥哥从来不让着他。
恶性循环后，大鹏的资质远不能和孔雀比。
孔雀先出生后，生而为金仙巅峰，资质其实堪称骇人，不久就能摸索着化形，自号孔宣。但是同比依然弱小，在危机四伏的洪荒大陆生存也不是那么容易，何况他还是带着一个天天还叽叽歪歪阴阳怪气讽刺他狼狈的蛋当拖油瓶。
可也因为不易，才继续带着，就指望这个弟弟出世帮衬一下了。
因此，他忍。
但大鹏真出世，居然弱得只是地仙巅峰，飞都不利索，倒是让他意外之余不得不承认和他有因果，因为他抢营养时候比较凶；也就勉强继续带着这个加强版的拖油瓶。
但大鹏见状变本加厉，天天拽拽地颐指气使，神气活现，中心思想就是都是孔宣欠他的，作天作地，天天非要吃龙。他确实觉得龙最好吃，还要那种最精细劲道的嫡系龙族。
至于他怎么知道的。
因为，元凤，他吃过。
呵呵，真看得起自己。孔宣忽略了他神经病的要求，念在血食对妖族晋升确实有利。给他带点外围后天龙族就不错了。
大鹏找到茬了，时不时还出点幺蛾子，下点绊子，找这个已经太乙金仙巅峰的哥哥麻烦简直成了弱小境地的他最能得到扭曲快感的方式。
而之后……
大鹏卖相还是很可爱的，细声细气地眨巴眼说：“开个玩笑嘛，哥，你不会真当真吧。”
孔宣只是冷笑。
此刻又过去了很多年，他早已成年，面凝如雪，眸子粹冷如星子，眉目间极为艳丽，一身青蓝道袍熠熠生辉。
神色看似冷漠，其实性情凶戾暴躁。
更没爱心。
终于有一天，当孔宣带回的只是有龙族血脉的妖兽，大鹏又各种挑剔叽叽咕咕；之前差点被龙族发现围攻本就心情不好的孔宣，摔下手里处理的尸体就转身飞走。
真的飞走，不存在不放心回头悄悄看看的情况。
天仙了，他也算对得起他了，洪荒广大，自己挣命吧。
不必再见了。
愚不可及。他难道以为自己为什么忍他，难不成喜欢他这个弟弟，或者以为自己真觉得对不起他，不过因为洪荒个体生存不易。
但养这种东西，扔了还松快点。
孔雀走了大鹏想念吗？当然。他从出生开始就没真正吃过苦头。
大鹏当然意识到了有孔雀的日子多美好。
现在别说吃龙肉了，他只能疲惫艰难地在大妖兽口中逃生。
但更多的怨恨盖过了想念，让想念的情绪也扭曲了。
要不是他哥哥一开始就抢了他资源，要不是他哥哥抛弃了他……
但是磨难教会他很多。
等伤痕累累的小幼鹏被鲲鹏捡到，已经会带上小天使的面具了。依然作天作地，但学会了用撒娇来掩饰，鲲鹏第一次懂了什么叫萌，为什么截教那个奇葩的上清圣人总是拒绝不了下一个记名弟子。
金翅大鹏也是天地异种，才是幼生期就有天仙后期修为在当时的洪荒已经很是不错了，鲲鹏心血来潮收为了义子。
但是大鹏本性桀骜不驯，眼高手低，脑后大概真有反骨；还不忘自恃元凤之子，心里还自我定位他本来就该是凤族乃至飞禽族的太子。这个，鲲鹏虽然也会变雨，不也有一半是鸟嘛。
可鲲鹏呢，当然也防了一手。比如教导大鹏炼器使用自带的先天阴阳二气并未用心，弄得以后先天阴阳二气居然被戳了瓶子就会逸散。
但总体来说，鲲鹏这样自私自利的妖算是第一次含辛茹苦一手试着慢慢教导另一个小生命，这个过程中心不自觉都软了很多。
不就是喜欢吃龙族，这爱好有出息嘛，多多像他鲲鹏的儿子！
有了这样的熊家长，熊孩子大鹏于是更得意了，很快不知天高地厚。
他根本不知道鲲鹏是什么样的修为。妖庭已灭，鲲鹏又深知当年不地道也不怎么和其他妖族交际，慢慢鲜少为人提起，此刻大鹏眼界太窄，以为也就是比他哥哥孔宣厉害一点。
因为，鲲鹏偶尔能给他带一条肥肥的嫡系龙哦。
嫡系龙他也根本不知道有多可贵了。
他的世界观一部分还停留在元凤时代的模糊感知。
一个人纯然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知道了一点，然后还以为知道得很多。
而好死不死，大鹏知道了鸿蒙紫气。
鸿蒙紫气真在鲲鹏手上。
确实是鲲鹏击杀了红云。
但鲲鹏有一点优点就是谨慎，遇强则弱也是其中一点，再加上这么多年一直没养伤到最佳状态，也就一直没敢祭炼鸿蒙紫气参悟奥妙。
而如今，不知道悲哀不悲哀，终日打雁被雁啄，鲲鹏难得真心对一次他人，就被大鹏狠狠戳一刀。大鹏干坏事很有阴谋天赋，谨慎踩点，熟知和排除一切突发情况，因为鲲鹏对他不怎么设防了，他药倒了鲲鹏，克服一点点的愧疚，最终还是还怕被追究咬咬牙弄死了鲲鹏。
但很可惜，准圣没那么容易死。
只是大鹏以为鲲鹏死了。
但是鲲鹏彻底跌到了大罗金仙。
大鹏这下好了，一介金仙被大罗金仙追杀。好在他找到了孔宣，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把鸿蒙紫气交给孔宣求他救自己。孔宣不像他无知，一听惹的是妖师鲲鹏恨不得把这熊孩子扔得越远越好。
但是也是赶巧了，大罗金仙初期的孔宣不得不迎战曾经的老牌准圣，现在的大罗金仙巅峰鲲鹏。
孔宣没赢。
但孔宣还是眼疾手快抢了鸿蒙紫气，爪子上拎着大鹏逃了。
在没人见证的飞禽族顶尖飞行大赛上，飞行速度上，带着拖油瓶的孔雀战胜了重伤的鲲鹏。
鲲鹏没敢声张。
但是鲲鹏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下一次他居然胜不过孔宣了。
大鹏也装傻，不告诉孔宣这是个什么东西。大鹏估算着什么时候从自己哥哥手上再算计回来，可孔宣也是狠，大鹏装傻又怎么样，孔宣反正知道是好东西。自己粗浅研究后，不得要领，便有些暴殄天物地把鸿蒙紫气融入自己先天五行之气练就五色神光神通。
这不愧是潜在圣位换来的大神通，别说同等级无敌，甚至能跨级伤害。
鸿蒙紫气自然至此彻底无踪。
而这一切，圣人知道吗？
真的不知道。
事关鸿蒙紫气，只有天道和鸿钧知道动向。
鸿钧看天意使然。
天道……只能闷闷干着急。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