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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清河小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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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先生虽不是什么神医妙手,可他开的退烧药极其有效,加上男子在木叔一家的精心照料下,第二天晚上便退了高烧。
第三天一早,雨势渐小,木叔叫来一旁在和自己闺女儿坐地上耍的大娃。
“木叔!”大娃。
“你去村东告诉赵老先生小和尚的热症消了,把老先生请过来看看,小和尚啥时候能醒。回头把之前腌制好的腊肉处理处理,让你婶子做顿好的,咱请老先生吃个饭。”
“晓得勒!”大娃便朝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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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娃来到村东,进了一棵梧桐树旁的小屋,喊道:“老先生,老先生!”
赵老先生没从屋里出来,只淡淡回了声:“进来!”
大娃跑进屋里,把木叔交代的事情告诉了赵老先生。老先生想着正好看看“小和尚”的情况,提了药箱随大娃走了。
...
“啾啾,飞啊飞啊!”丫丫趴在躺着男子的坑前,手里拿着一只稻草编织的小鸟正玩得高兴。
“小和尚,你看见我的小花了么?这是大娃哥给我做的,是不是很漂亮?”然后看着没什么反应的“小和尚”嘟嘴道:“雨都停了,你还睡?真懒!”丫丫拿着“小花”,不时用小花的嘴轻轻地啄男子的脸,“啾啾,啾啾”。
木婶从屋外端着一盆水来到坑前,麻利地取下“小和尚”额上的那块布,浸了盆里的温水,拧干后给“小和尚”擦脸。
“阿娘,小和尚怎么还在睡觉?他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和俺玩?”丫丫侧仰着小脑袋问自己娘亲。
木婶笑笑,一边忙活一边答道:“快了,小和尚的热症消了,快醒了,你大娃哥去村东找老先生了,老先生来了,小和尚就能醒了。”
丫丫听了,高兴了,把“小花”攒在手里,死死盯着熟睡男子的脸,然后蹦出一句:“阿娘,这小和尚长得真好看,等丫丫长大就娶小和尚,让他做小丫丫的阿娘。”
木婶一听气笑了,刚要开口训斥自家闺女,刚从柴房出来的木叔,拍着身上的木屑渣子走了进来问道:“什么小丫丫,阿娘的?”
丫丫忙回头,兴奋地对自个儿老爹说道:“阿爹,等丫丫长大了就娶好看的小和尚做小丫丫的阿娘。”
“嗬嗬嗬~”木叔上前一把抱起丫丫,捏她的小鼻子。木婶收了毛巾,一边端着脸盆往外走,一边瞪了木叔一眼,随后数落道:“瞧你教的好女儿,不知羞。”
木叔忙摆手,抱着丫丫坐在坑边说道:“小孩子家家懂个什么事?就你个妇道人家多事。”随后木叔又正正经经地和丫丫说:“丫丫啊!小和尚是出家人,出家人是不能嫁给你,做你小丫丫的阿娘的。”
得,小的犯浑不算,老的也开始犯浑了,这说的都是些什么浑话?木婶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犯浑的父女俩了,一旁忙活去了。
丫丫一听阿爹的话,顿时皱眉,看着木叔十分不理解地问道:“为什么出家人不能嫁给丫丫?”
木叔被自家丫头问着了,嘀咕了一阵说道:“出家人空空的,要侍奉佛祖老爷,都是不能和人拜堂成亲,生小崽子的。”
丫丫似乎也从自家阿爹的话听出了“小和尚”的顶头上司难搞,要让小和尚做自己的小丫丫的阿娘,找佛祖老爷准不会错。于是丫丫一脸浩然正气地说道:“那等丫丫长大了就去找佛祖老爷,让大老爷把小和尚给俺,只要老爷同意了,小丫丫就有阿娘了。对了,阿爹,佛祖老爷住哪儿?丫丫要上哪儿才能找到大老爷?”
“这个...”木叔见自家的闺女儿还煞有其事地较起了真,要找佛祖老爷“提亲”,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这小丫头了。
丫丫见阿爹不说话了,也不在意,心里打定主意,就趴在自家阿爹左肩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坑上好看的“小和尚”。看着看着,突然发现小和尚的眼皮好像动了一下,忙喊道“阿爹!”
正晕着的木叔被自个闺女吓了一条。“怎了?怎了?”
“小和尚的眼睛动了。”丫丫兴奋了。
木叔转过身子,把丫丫放在坑上,然后仔细打量着坑上的男子。
“动了,又动了。”丫丫直爬过去,趴在男子胸前,黑溜溜、水汪汪地大眼睛直直盯着男子的脸看。
...
男子不知道自己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飘荡了多久,随后便感觉有重物压在自己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男子一阵咳嗽,便觉得胸口一轻,听到一声“丫头,你别压着人小和尚。”
木叔听到“小和尚”咳嗽,知道闺女压着人家了,忙把“小和尚”身上的“重物”搬开,然后看见一直昏睡的“小和尚”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和尚醒了,小和尚醒了!”丫丫高兴了,睁大了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悠悠转醒的“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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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睁开眼睛,入眼便是黑棕色的木质屋顶,随后一声欢快的“小和尚醒了,小和尚醒了!”传入耳中。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用黑麻条束着头发,穿着土棕色麻衣,满脸凶横胡子拉渣的男人,抱着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头顶冲天辫,穿着微红的棕色麻衣的可爱小女孩儿,目光“柔和”地望着自己。
“你醒了?”木叔“微笑”。
“你...你们...是?”男子哑着声音道。
木叔“嗬嗬”笑了两声,说道:“俺祖上姓陈,你喊俺木叔就成。这是俺闺女丫丫。”
“俺祖上姓陈,你喊俺丫丫就成!这是俺阿爹,陈木。”丫丫学着自己阿爹,老气横秋,脆生生地对自己小丫丫的“阿娘”报家门。
许是觉得这对父女俩有趣,男子微微扯了嘴角,随后问道:“木叔,我..这是哪儿?”
“这是俺家,哦,就是清河村,俺家在村北。”木叔“笑吟吟”说道:“你昨晚在赶牛山的树林里中了俺抓畜生的兽夹子,俺和大娃进山看陷阱里有没有畜生,发现了你,看你受了伤,就把你弄回来了。”
...
仿佛为了映衬屋内的祥和,雨势也收了,隐约能看到些许阳光挤过厚厚的云层,想要回到它一直眷顾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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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叔见“小和尚”似乎想要起来,忙把丫丫放到炕上,扶着“小和尚”,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让他靠坐在炕头上。起身的男子不小心牵扯了伤口“嘶”地吸了口凉气。
“没事吧?”木叔帮男子拉好被褥,道。
“还好。”男子回道。男子坐好后,打量着这屋子。
小屋不大不小,全是木头搭建,炕不远处摆了张八仙桌,四张长板凳,上面放着一盏快灭了的燃底的烛台,烛台旁摆着四五个烧得不太齐整的棕色土窑杯子。从桌子往外就是大门,一旁放着木盆。桌子右手边过去,就是内房,也算是一个二进的房子。
透过大门,可以看见屋外仍旧湿着的泥地,几只鸡在地上走走停停,寻着零嘴,磨着啄子。
木叔见男子一时没有开口,也不说话,丫丫看小和尚打量着自己的家,也没有说话,只是觉得不睡觉的小和尚似乎更好看。
在男子打量屋外的时候,木婶恰好进屋,看见一直昏睡的“小和尚”醒了,也放心了。
木婶朝几人走去,开口道:“哟!醒了。”
木叔忙道:“这是俺家婆子。”
男子看着走进来的,身着粗布衣衫,挽着垂鬓发式的中年妇人,说了声“木婶好!”
木婶觉得醒了的“小和尚”身上有股子说不明白的气质,见小和尚向自己问好,顿觉受宠若惊,忙回:“好好。”
木婶来到炕前,望着脸色憔悴的“小和尚”说道:“老天爷保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俺用腊好的兔肉熬了点粥,想着你醒了也该饿了。”
男子淡淡地笑着回道:“多谢木婶!”
“不用谢!不用谢!”木婶笑得憨厚。
男子刚想开口说话,屋外便响起了大娃的声音:“木叔、木婶,老先生来了。”
随后,男子看见了一个约莫180cm十七八岁,束着头发,身着灰色布衣,黑色长裤,满脸洋溢着青春和愉快的男孩子跑进屋里,随后“咦”了一声,然后爽朗地笑道:“小和尚醒了。”说完边朝“小和尚”坐着的炕前走来。
大娃身后紧跟着老先生,赵老先生还是穿着洗得发白的浅蓝色长衫,提着箱子走了进来。
丫丫忙喊:“赵爷爷!”
老人笑笑,“丫头。”
老先生一边向炕走,一边打量穿着灰色布衣坐在炕上的“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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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屋子奇奇怪怪的人和物,男子心里疑窦更深,这一屋子古人古事,又不见拍戏的摄像头和摄影师,还以为自己像陶渊明般来到了某处神秘的世外桃园。作为一向不看网文和网剧的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是联想不到传说中的“穿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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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老人,男子说了声:“先生好!”
赵老先生神色不变,淡淡应了句:“嗯!”
赵老先生来到炕前说道:“手给我。”
男子伸出左手递了过去,赵老先生,坐在木叔挪开的位子,把木箱放在一旁,搭上男子的脉搏一会,随后拉开被褥,看着不再因渗血红得疹人缠在伤口处的棉布,重新帮男子掖好了腿边的被子。
赵老先生说道“时间不长,恢复得不错。”
“多谢老先生出手相救。”男子不知如何向古人行谢礼,一时手脚不知道如何摆,最后只好学着电视上的样子,抱拳一礼。
赵老先生摆摆手,说道:“别谢我,救你的是猎户陈木,若不是陈木从山里把你带回来,对你伤口作了及时的处理,恐怕我还未来得及赶来,你就因失血过多而亡了。”
“多谢木叔的救命之恩。”男子又对木叔抱拳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