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惊觉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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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坐在正屋的上首，身穿粉桃色衣裳的丫鬟在一旁伺候着。老先生从桌上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见看过房间的陆子禾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放下茶杯，开口说道：“房间看过了？”
“看过了。”阿木虚扶着拄着拐杖的陆子禾走向右边的椅子，待陆子禾坐好，阿木接过陆子禾手里的拐杖，站在他身后。
“你看看缺什么就交代老谭，把这儿就当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就开口。”老先生难得多说了几句。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谭叔上前接过丫头手上的茶具，吩咐她下去看看厨房的午饭弄好没有，这里暂时不用她伺候了。随后给陆子禾上了杯茶，便重新站回老先生身后。
“一切都好，暂时不需要再买什么东西了。”陆子禾回道。
“你腿脚不甚方便，老夫安排了阿木阿林和青青服侍你，平时有什么事情可以着他们帮忙。”老先生。
陆子禾没矫情，点了点头。
...
夜间，晚饭过后，赵老先生和陆子禾坐在正屋的厅里，老先生屏退众人只留了谭叔在一旁伺候和陆子禾聊着天。
老先生端起谭叔刚沏好的茶，正色问下首的陆子禾：“这里没有外人，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陆子禾见老先生又问起自己的来历，顿时面露难色，看着石砖铺的地面，久久不知如何开口。
老先生见了陆子禾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个道士是你的什么人？”
陆子禾抬头一脸疑惑地看向老先生问：“什么道士？”
老先生追问：“你不认识他？”
陆子禾觉得莫名其妙，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道士，到这里一个多月，我就认识你和木叔一家。别说认识什么道士，就是村里的人我都记不住几个。我还奇怪先生好端端的怎么提起道士？”
老先生摸着胡子说道：“这就怪了，当年就是老神仙托老夫照顾你，可你却说不认识老神仙。”
听着老人家的话，陆子禾更糊涂了，一脸不解，问道：“什么老神仙托你照顾的我？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老人看了陆子禾一会儿，随后开口说道：“当年老夫中了秀才，在归乡途中曾遇到一个赤着双脚，眼睛紧闭的年轻道士。当时道士说我将来会当大官，且命里会有一死劫。刚开始老夫也没把道士的话当回事，只觉这道士碰巧遇上老夫，和其他神棍一样想骗些银钱。直至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老神仙出手相救。”
老先生把当年的遭遇和缘由仔细和陆子禾说了。
听了老先生当年近乎聊斋般的经历，陆子禾算是明白老人家为何对自己态度前后差距这么大了。
“莫问前方路，唯有忘忧禾？”陆子禾喃喃念了句当年道士那杆小旗上写的字后随后问道：“所以你得知我名字之中有个“禾”字之后便认定我就是当年那道士让你等的小和尚？”
“不错！老夫虽然没有走遍整个祁顺朝，但到过的地方也不算少，细想下来，符合老神仙条件的只有你。”老先生一脸正色地说道。
老先生的话着实让陆子禾哭笑不得，‘这到底是哪跟哪儿？什么玩意儿？’顿觉自己读得书还是太少，根本无法理解老人家的“情怀”和“思想”。
“可万一...”陆子禾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老先生打断了。
“老夫知道你想说什么，没有万一，你就是老夫要找的小和尚，”老先生见陆子禾又要开口，不容置啄地强调了一句“老夫说你是，你就是。”得，老人家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认定了陆子禾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陆子禾顿感无力，随后又想，反正回家前能吃好住好，还有人伺候，想那么多干嘛。便越发坚定了抱紧老大人的大粗腿这一主要方针政策不动摇。
“等等，先生说曾在祁顺朝任官？”听了方才老先生的话，陆子禾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错”老先生抿了口热茶答道。
“这祁顺朝有多少平方公里？我的意思是方圆几许？”陆子禾追问。
老先生知道陆子禾不知世事，答道：“据户部相关的典籍记载，如今的祁顺朝足有一千三百四十万里方圆。你问这些做什么？”
（这是小x按照现代的尺寸来计量的，勿吐槽）
陆子禾听了神色恍惚，自言自语说：“这里不是世外桃源么？世外桃源有这么广褒的面积？”
“你在嘀咕什么？”老先生见着失神的陆子禾自言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开口问道。
“先生，请问祁顺朝位于哪个大陆？地理位置如何，周边有哪些国家？”陆子禾回过神后，神色着急，向老先生打听道。
对于失态的陆子禾，老先生没有在意，耐心解释道：“什么位于哪个大陆？祁顺朝东北是大朗国，大朗往西、祁顺正北是蚀月，蚀月再往西就是前阳国。前阳和我朝西北接壤，前阳以南是西海。我朝南面是大国紫金国，东边是椒熙。”随即又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陆子禾听了三魂不见了七魄，没回老先生话，哭丧着脸，呢喃：“完了，完了。”直至今夜听了赵老先生的介绍，陆子禾才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到了一处“世外小桃园”而是在一处“大世界”。事情大条了。
老先生和谭叔两人见了陆子禾的样子，面面相觑。
“你这是怎了？”老先生关切道。
“我...我恐怕...是回不去了。”陆子禾欲哭无泪的看着老先生说道。
老先生本想询问陆子禾今后的打算，后见他听了自己介绍完祁顺朝周边国家的情况后，莫名其妙地情绪低落起来，喊他也不见回应，便打发他去休息了。
两个老人望着拄着拐杖失魂落魄离开的陆子禾，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过了一会儿，赵老先生说道：“陆子禾的来历恐怕不简单，老谭，这事你得嘴巴闭紧，藏实了。”
“老奴晓得。”谭叔应道。
陆子禾回到东厢房，青青见他脸色不是很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陆子禾没理青青，行尸走肉般把自己扔进铺好棉褥的炕上，望着房顶一动也不动。陆子禾本就是个聪明人，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自己欺骗自己只是来到了一个世外小村庄，随时都可以回家，和自己的家人团聚。可今晚，赵老先生的话让他彻底打破幻想，明白自己是真的穿越到了一个另外时空，另外的世界。可能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对自己关怀备至，如师如友的母亲；也再也没有机会和自己的父亲重修于好，像以前那般父慈子孝；还有那个时常缠着自己问最近出了什么好看的电影，和自己一起打游戏的弟弟了。陆子禾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青青端着温水进屋给陆子禾洗漱，见他还是那副失神的样子，怎么喊他也不应，就去了正屋找来老太爷。老先生见了，说“由他去，等他想通就好”，便转身走了。
...
又是三天过去，陆子禾不吃不喝，不眠不寐地在床上躺了三天，期间老先生来过一趟，木叔一家也在第二天过来看了陆子禾，可谁叫他也不理，屋里的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午饭前，老先生过来了。
“你要这样躺到何时？”老先生站在炕边，挥手让谭叔、青青等人出去，盯着陆子禾冷冷说道：“你以为躺着不吃不喝就能回家了？”
这三天老先生也独自作了一番仔细思量。先前与陆子禾接触，他清楚陆子禾并非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从陆子禾的举止谈吐，可以看出他曾受过良好的教育，只不过陆子禾对祁顺朝一无所知，对这里的文字也不认识。连“神仙”都见过的老先生，便大胆地猜测陆子禾很可能不是这个世界或这个时间的人。当然这只是猜想，不是正解，老神仙或许能给他解惑，可老神仙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除非他来找你，不然你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别想找到他的半点踪迹。
曾入仕为官的赵铭，当年跟着先皇四处征战，见过不少因战乱流离失所，痛失至亲的百姓，虽然不能说感同身受，但是老大人还是能体会失去亲人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陆子禾的情况，又何尝不是如此？
因为老先生理解陆子禾的心情，所以一开始便由着他发泄，想着等小伙子想通了就好。如今三天过去了，陆子禾还是这么不吃不喝，再这样下去非出人命不可。老先生面上不显，心里却很着急，又不能像当年那般对着自己的儿子、孙子上藤条，一时半会儿，打上一顿结实。在官场上叱诧大半辈子的老大人没折了。
老大人见陆子禾听了自己的话，眼睛眨了下，心道‘有戏’。老先生上前一步往炕上一坐，直视陆子禾的眼睛循循善诱：“老夫明白你现在心里不好受，可你绝食拒寝能解决问题么？万一将来有了回家的办法，可你因此时一时任性，辜负了你家中一直盼着与你团聚的爹娘，将来到了下面你要如何同他们交代？难道说你因一时想不开绝食自尽从而错过与他们重聚的良机？看你爹能不打断你狗腿。”
陆子禾听着一旁的老先生唠叨着，红了眼睛，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眼角，又闻老先生后面那句不着边际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陆子禾笑了，老先生心里的大石头算是有了着落，不枉他一大把年纪还这么费尽心机哄娃娃，生活就是个婊砸，真他么难伺候！老先生当年可没这么哄过自家因调皮被老人好一顿胖揍的儿子。
“还不起来？”即使内心很欢乐，还是板着一张脸的老人，冷冰冰地说道。
被老人家感动得一塌糊涂的陆子禾，从床上坐起身子，随后一把抱住一旁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甚是亲厚的老人。
对陆子禾的突然“袭击”，老人表示严重受到了惊吓，有些哆嗦地说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陆子禾把头埋进老先生的肩膀，带着哭腔说道：“谢谢先生！”随即在心里感叹‘是啊！既来之则安之，因缘际会，试都没试怎知是福是祸，岂可随意断言，只有好好活过才清楚。这里又有把自己从山里带回来的淳朴勤劳的木叔一家和口是心非、心肠却柔的跟水似的赵老先生在，自己并不孤单。且救命大恩未及回报，做人不能如此忘本。’
“魂魄重新归体”的老先生出声打断了沉思的陆子禾，训斥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不是哭哭啼啼，就是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不过老人没有推开陆子禾。
老先生的声音不小，屋外耳尖的几个人都听见了，纷纷咋舌：“这就抱上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大人一出马，陆崽子立马缴械投降...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惊觉穿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