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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桃之夭夭(仅一章) ...

  •   桃之夭夭

      顾影和桃灼再次见面是在公司的年会上,莽撞的桃灼把一整瓶香槟洒在了等待上台致词的顾影身上,顾影那暴脾气当场就炸了,说一定要好好“回报”桃灼,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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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灼,顾总找你。”
      “他怎么又找我,我又哪不合他心意了。”
      “谁知道呢,真没想到顾总心眼还挺小,桃灼,以后可真有你受的了。”
      “我就说嘛,顾影那形象,有多金,典型的高富帅,难怪一直没有女朋友,哪个女孩子受得了他这么小心眼啊。 ”
      “桃灼你少说两句吧,再不快去,顾总又该有理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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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影坐在老板椅上,无聊的翻着一叠资料,看到桃灼推门而入,轻笑道,“桃灼,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莽撞啊。”“顾影。。如果你看不惯,开除我便是。何必在这挖苦我。”桃灼咬了咬唇,愤然道。
      顾影懒懒的笑了,“怎么会,我们好不容易再次相遇,哪能不好好珍惜呢。再说了,你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公司很需要你哦。”
      桃灼皱了皱眉,抬手摸了摸鼻子“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叙叙旧不可以么,这点面子不会都不给吧。”
      “叙旧。。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呵,也是。。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西区那项计划需要派人跟进监督,上面想让你去,没问题吧。”
      “西区?”桃灼握紧了拳头,“顾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桃灼,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这次如果你不去西区,你会失去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桃灼紧握的手指节泛白,沉默充斥着整个空间。桃灼深呼吸几次,最后松开了紧握住的手,轻叹了一声,“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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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灼,听说你要被调往西区了,恭喜啊。”
      “桃灼,真没想到顾总不仅没有难为你,还把你调去西区了。”
      “桃灼,去了西区,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桃灼。。”
      “够了!!”耳边充斥着的讨论声,让桃灼心情更加阴沉,“我还有事,先走了。”
      同事们看着桃灼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一向温和的桃灼,刚刚,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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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灼拖着行李,站在西区地铁站,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全是陌生的风景,他知道,顾影一定要他来西区的理由,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顾影,如果你觉得还有必要,那我就为你做这最后一件事。
      西区分部之前就已经接到了上面下发的任命书,早早安排了人来接,却没能在地铁站接到桃灼。桃灼走在浓重的夜色里,月亮也隐在云后,有过熟悉的街道,看着陌生的街景,桃灼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顾影,这条路,这家店,你记得多少,承载回忆的风景都已经改变,我是不是也应该,放过自己了。
      顾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隐于黑暗的面容,看不见任何情绪。十五年了,桃灼,这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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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西区最高的办公楼前,桃灼望着在阳光下看不真切的屋顶庭院,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这里,将会成为多少人的坟冢呢,顾影,你期待的,我必然做到。
      走进大楼,桃灼对遇见的每个员工都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打着招呼,分部的员工都听说过此次任命为西区指挥官的桃灼在总部有着怎样的好评,在目送桃灼搭上电梯以后,大厅内三两一堆对这从没见过的新任指挥官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然而桃灼并未去往顶楼的分管经理部,而是乘上了去往地下廊坊的专用电梯,在在电梯门关上的同时,桃灼脸上的温柔笑容也随之消失,眼中闪过一丝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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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找到了么。”桃灼把资料随手扔在桌子上,“我要的是结果,如果不想跟你前任有同样的下场,就按我说的做。”被训斥的员工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再给你一天时间,早知道,我的时间,你耗不起。”“是!”“出去。”
      在面对桃灼的时候,这位曾经被分部引以为豪的优秀员工都无法好好应付,他们终于知道,为何顾影会让这个看起来无害的人来到暗流汹涌的西区了,就算在这里,桃灼也会成为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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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总,让桃灼去西区,真得没问题么。”顾影闭着眼睛,突然笑了起来,“我还从没见他败过,只要是我期待的,他永远都会做到最好。”
      “顾总,有些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该说的不该说的,你跟了我这么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不清楚么。”“顾总。。”“行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顾影微眯起眼,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感,或者,顾影从来就没有过感情。“我跟桃灼的过去,也只是过去了,我看不开的,他放不下的,这一切只能是注定。”
      “顾总,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呢,您可不是会放弃的人吧。”顾影愣怔了一下,“呵,转机,真有转机的话,又何必苦等十五年。”“顾总,我跟了您这么久,我想,有些事,必须要让您知道。”顾影抬眼看了眼这个跟了自己近十年的人,轻笑道“好啊,不如就开诚布公一次,让我看看,你想告诉我些什么。”
      面对顾影突然的“坦诚”,下属反倒不知所措起来,“呃,那个,就是。”“呵,让你说反倒婆婆妈妈起来,我可没功夫跟你耗,不说我就走了哦。”“顾总!我认为您感情缺失!!”
      一时间,整个空间充斥着,死一般的寂静,下属紧张到手脚直冒冷汗,顾影脸上的表情略显僵硬,眼中是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仅仅过了几秒钟,却像过了好几个世纪,顾影咬了咬唇,最终只是挥了挥手让下属先行离去。
      顾影的脸色在下属的那一句话中,失了血色,抬手遮住眼睛,顾影眼前浮现起十五年前,站在黄昏下的少年,面对着落日,转头露出一抹悲戚的笑容,少年说“顾影,你根本没有感情。可我就是爱你,颠覆此生。让我放弃,除非我死。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在这,缅怀过去,然后重生。”那一天,天边的余晖映照着少年周身是浅浅的光晕,现在的顾影,回忆起那一刻,突然感觉到胸口,如撕扯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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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铃铃——”
      “喂……”
      “顾影?有事么,我这有点忙,晚点给你电话。”
      “等等。我去找你。”
      “………顾影……你别来。”
      “为什么?”
      “西区……”
      “西区怎么了,你有没有事?!”
      “呵,顾影,第一次听到你关心我呢………放心吧,西区的事今晚就能解决。我累了,晚点再说。”
      不等顾影有所回应,桃灼便挂断了电话。紧握着手机,桃灼感觉自己的呼吸难以自抑,桃灼蹲下身,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好像不这么做就会窒息一样。顾影,我都要放弃了,你又何必来招惹我。
      顾影愣愣地看着手机,第一次,桃灼挂掉了他的电话。心中隐隐的不安不断扩大,疯狂的叫嚣着,让顾影无法好好工作。这份不安在达到一个临界点时,终于让顾影下定了决心,马上去找桃灼。匆匆交代了下手中的工作,顾影便直奔西区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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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顾影来到西区分部时,早有人在门口等候了,“顾总,桃灼先生让我来接您。”
      “接我?”
      “是的,桃灼先生说您今晚回来检查工作进展并亲自完成收尾工作,特地命我在这等着。”
      顾影皱了皱眉,“他人呢?”
      “桃灼先生说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先走了,对了,这是他的辞职信。”
      听到这,顾影终于知道这份不安源自何处了。一把夺过辞职信,展开信封,顾影看着信上的内容。脸色渐渐变白,转身对跟来的下属说了句“你负责收尾。”就匆匆走掉了。
      顾影知道,如果这次,不能把那句话说出口的话,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下属望着顾影匆忙离开的背影轻叹“现在才明白,太晚了呢,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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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区最西面的高塔上,桃灼坐在边缘吹着晚风,望着夕阳洒落的余晖,手机在身边的不停的震动,闪烁着同一个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世界毁灭前的宁静,太阳快要隐于地平线下。桃灼站起身,向下望去,远处开阔视野中唯一建筑就是那座办公楼,隔着遥远的距离,屋顶庭院里的绿色迷了眼。
      “桃灼!!”
      “……顾影……你不用来的。”桃灼,没有回头,话语中满是悲凉。
      “桃灼,我有话跟你说,你先下来!”顾影看着现在边缘的桃灼,满是不安。
      桃灼闭上眼,静静的感受着风在耳边的嘶鸣,轻笑道“顾影,我等了你十五年,已经足够了,我想我终于要放弃了。”
      “你说什么!!谁准你放弃的!”顾影飞奔上前,伸出手臂想要把桃灼拉下来“我还没能告诉你——”
      桃灼转身,看着顾影,脸上依旧是那温柔的笑容,只是有泪,滑落脸颊。“谢谢你能来,我爱你,顾影。”
      风飒飒吹过,桃灼的衣角从顾影指尖拂过,余晖下桃灼的回眸成为顾影永生难忘的梦魇,那个说着不放弃的人,那个没能等到顾影说我爱你的人,那个教会了顾影如何去爱的人,却在顾影面前从一百米高空坠落。
      桃灼,这应该是你能想到的,最残酷的惩罚了吧。
      世无桃灼,顾影独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桃之夭夭(仅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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