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再寻心》pluvival

5、不是同一个世界

　　从蓝鲨湾回来后，明凡就再也没见到陌肖，偶尔看到梁天和某某女在一起，就说陌肖约会去了，这个不要脸啊！
　　明凡在陌肖不在的日子里，想了很多，发现以前的他每天上课下课，如今多了一个陌肖，这是好的变化吧。
　　胡思乱想的时候接到了个电话，“......妈？”
　　“怎么，连我这个妈都忘了啊！”
　　“额，不是。”
　　“十一你都不回来看看！啊？干什么去了。”
　　“我在宿舍学习呢。”
　　“是吗，别太辛苦了，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回趟家吧，又不远。”
　　“哦......”
　　明凡挂了电话，心想，家在哪儿呢？又开始翻翻找找，没有啊，宿舍里就他一个人，打电话给刘涛，“刘涛，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废话，我还去你家吃过饭呢。”
　　“哦，去蹭过饭啊。”
　　“......”刘涛问，“怎么了？你妈催你回去？我也说，你都不回去看一下，就算你不怎么喜欢那个家，但好歹也是你妈妈啊。”
　　明凡沉默了，“我不想回。”
　　“唉......行了，我陪你回去。”
　　明凡伸出手指比出胜利的手势。
　　明凡跟着刘涛坐上巴士，做了一个多小时到一条街，这条街看起来很安静，上了桥，发现这里的并不是高楼，而是像别墅那样的，不过从外表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就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
　　“你这臭小子，终于知道回来了，今天都几号了！”
　　看着有些皱纹和白发的人就是‘明凡’的妈妈，好像要比自己妈妈要好一点，看起来是精神的。
　　“回来了。”
　　明凡听到一个沉稳的严肃的声音，走进去，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嗯，回来了。”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两人不是因为第三者出轨等原因，而是性格工作各方面不合，看这个家，经济状况不是特别的好但也不差，呵，还真是很像呢。
　　明凡隐约察觉到了，这个家和他的家是一样的，都是因为自己而勉强着，尤其是妈妈，感觉很疲惫，回来这么久，他们也没说过话，或许不能这样下去了，就算与以前的自己一样也没关系，那就是自己。
　　“之后就没有什么节假日了，过年的时候我会回来的，学习也很紧张，所以不要常打电话给我。”知道这样说会伤他们的心，知道会刺痛到自己，即使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同样的名字，同样的经历，做梦醒来时常在想，这里会不会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只是经历的有些变化，意识有些变化，或许两个明凡都是一样的。
　　无聊的时候更容易想到陌肖，他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他明白，却还是忍不住要去想，想要去接近，荆棘刺到全身伤痕累累，也想要碰触，这样都很难放下吧，这是什么心情呢。
　　明凡再次看到学校以外的地方，一个很漂亮，笑得很甜的女生走在陌肖身边，按住心脏的位置，这一阵一揪的疼痛感是为什么呢。
　　他的生命是有目的的，就是解散那个家，不可能永远围着陌肖，那就让他，藏在心里吧。
　　明凡恍惚的走着，看到彩票中心，他不信这些不切实际的，但是现在他急切的想要去买，就当做个了断吧，自己一个人做的了断，陌肖对于他，就像中彩的几率低到零，不应该有交集的，也不会有更多的交集，每每这样想就会感到难受。
　　陌肖发现碰到了明凡他就会低头匆匆离开，好像在躲他，这种认知让他不由的烦躁。
　　明凡找了家KFC问了下工资，由于他是学生，没有那么多时间，就按照小时结算工资，一个小时十元，他算了算，从学校到这里要花五元，这样实在太耗费了，如果有自行车，想着明凡就走到卖车的地方，看了把二手的自行车，花了60买了下来。
　　回到宿舍计算了下时间，周一没有时间，周二从早上十点下课，十一点到KFC，下午三点回来，四个小时，KFC离得比较远，幸好在这个学校没有晚自习，到宿舍关门有四个小时，准备再找一个兼职，周四有一下午的时间，周五有单双周的课，这样算来，其实时间还是很多的，每周大概有四十多个小时，KFC一天按八小时算，做得好还有提成。
　　于是到处去找看，学校的食堂兼职，他问了下，每天没课就可以来，一个月1200，要求计算工作时间，但他无法一下课就来，又问了下校外的送餐，正好他有自行车速度很快，按照小时算划得来，每小时十元，之后他做了一个计划表，被舍友看到，“喂，你是要累死的节奏啊！”
　　按照双周，周一12：00-13：00外卖，15：30-21：30KFC，双周15：10之后没有课。
　　送外卖，高峰期，过了七点一般就都出去玩了，学校外有一家饮料店，每小时八元。一天下来70元。
　　周二11：00-15：00KFC，16：00-19：00外卖，19：00-21：00饮料.
　　算下来有86元。
　　周三12：00-13：00外卖，17：00-19：00外卖，19：00-21：00饮料。一天48元。
　　周四13：00-19：00，19：00-21：00.
　　KFC没人每天工作时间不超过8小时，这样算下来96元。
　　周五13：00-15：00，17：00-19：00外卖，19：00-21：00饮料。一天56元，单周15：30的课不用上。
　　周六：带薪休息15分钟，忙就不休息了，8：00-16：00，17：00-19：00外卖，19：00-21：00饮料。一天116元。
　　周天一样的时间，116元。这一周下来558元。由于单双周周一和周五有变化.
　　单周算周一和周三一样的计划46元，周五12：00-20：00KFC，20：00-21：30外卖，算作十元，一共90。
　　单周一周502元，这样一个月就是3124，因为要查宿舍，否则周末一定是去做夜班的。
　　“你不累垮才怪，你这么急着用钱吗？”
　　明凡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们就知道用家里的钱！都成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
　　杨贺道，“但你这样来回跑的你不累啊。”
　　“我买了自行车啊。”
　　“唉......你又不爱运动，这样迟早会垮的。”
　　明凡摆手无所谓道，“没事，我能坚持。”
　　明凡用紧迫的时间让自己没法去想陌肖，但是陌肖的样子身影表情声音，通通记得住，在脑中浮现，在耳朵旁回荡。
　　“肖，这么久怎么没看到那小子在你身边转了呢？该不会是交女朋友了吧。”梁天有些幸灾乐祸。
　　陌肖还是淡然的表情。
　　“听说最近他在打工哦。”
　　陌肖缓缓抬了抬眼皮，“打工？”
　　“嗯，很稀奇吧，没想到他还是个很勤劳的人呢，到处去打工，有人说在KFC看到他了，他在送外卖，还在校外那条街的饮料店里面打工呢。”无心说着但又很直接，“你不去看看？”
　　陌肖道，“在哪儿。”
　　“嗯......这个时间点是在KFC呢，要去吗？”
　　陌肖已经站起来离开了，梁天偷笑着。
　　“快点啊，弄好了吗，我要橙汁。”
　　“我要卡布奇诺咖啡。”
　　“我要刨冰。”
　　“嗯嗯，等一下，马上就好了。”明凡一边用机器调制着，忙得不可开交，满头大汗的。
　　还好有其他人帮衬着，明凡将饮料给她们打包，果然是高峰时间啊，明凡累的趴在台上，莫非是真的锻炼少了，感觉比以前更累。
　　“来两杯拿铁在这儿喝。”
　　“好，等等。”明凡低着头一直忙活，弄好了抬起头来，“怎么是你？陌肖，你也来了。”
　　梁天摇头，“啧啧，肖，原来你也能被人忘得彻底啊。”
　　这话一说明凡更尴尬了，“没，我没看到是你们。”陌肖还是那种淡淡的眼神，但是总有种心虚，不敢直视的感觉，就好像这么就一直躲着他，突然被逮住了似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你们先坐着。”说完就转移视线，但是那双眼睛还看着自己，紧张得手心发汗。
　　“好了。”缓缓吐出一口气，梁天喝了口，“陌肖，这个你不喜欢喝，我帮你喝吧。”说完不客气的拿着属于陌肖的拿铁就喝了起来，明凡见陌肖也没在意，“你不喜欢甜的，那我给你一杯咖啡吧，我请你。”
　　陌肖淡淡道，“你在做什么。”
　　“啊？打工。”
　　“每天都在？”
　　“嗯。”明凡感觉有很多想要说的，却发现什么都不重要。
　　“为什么。”
　　“嗯......打工的原因很多，自然是想要赚钱啊。”
　　“除了这还要哪儿。”
　　明凡看着陌肖问道，“你怎么问这些啊。”心里有些小期待。
　　陌肖轻扫了他眼，“你可以不说。”
　　明凡气闷，“KFC啊。”
　　然后小心的看着他，虽然知道他不会去那些地方，但还是希望他去，因为自己在那，但是陌肖没有再说话，喝完就离开了。
　　明凡有些失落，其实还有十分钟他就走了，但是用什么要求陌肖留下等他呢。
　　明凡收拾好出去，感觉到有个人站在阴影里，“陌肖？”
　　“嗯。”
　　“你没走啊，那你怎么不坐着等我呢。”
　　“为什么这么着急赚钱。”
　　明凡想了想道，“想一个人生活吧，能做的就要早点做，不要等到想做了才去做，那时候可能就没机会了，每个人可能随时死了，离开这个世界了，后悔就来不及了，所以想要把握好每一天。”
　　“你是傻瓜吗。”陌肖紧皱着眉，从他嘴里听到死这个字更是心烦。
　　明凡靠近陌肖的背后，“陌肖，你相信这世上有鬼魂吗？”
　　“那是什么。”陌肖皱眉，“你每天胡思乱想的就是想这些？”
　　明凡咧嘴笑道，“我猜你也不相信，走啦，宿舍要关门了。”说着就拉着陌肖的衣服往前走。
　　明凡在五号楼，低着头有些不舍，“你回去吧。”
　　“嗯。”陌肖低声道，“我不信鬼神，那些都不可靠，每天谨慎点，该做的不该做的，想做的就去做。”陌肖伸手在他头上不轻不重的揉了几下。
　　明凡看着陌肖的背影，摸了摸被他揉乱的头发，嘟囔着，“不明白。”但是嘴角的弧度一直往上翘。
　　明凡现在看到陌肖不躲了，反而主动贴过去，“陌肖，今天中午你要吃啥，我给你送外卖。”
　　“不用。”
　　“别小气嘛，不贵，而且这家的东西味道还不错，这是单子，给我打电话哦。”说完就骑着自行车跑了，陌肖看着明凡，好像有什么改变了。
　　明凡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陌肖的电话，瞪眼，真小气！幸好他之前偷偷记下了他的电话号，“喂，啊，是要一份鸡腿饭吗，送到哪儿，西门后面是吗，好的，我马上送。”说完就挂了电话。
　　陌肖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机，放在桌上，这人的自说自话大头症越来越严重了。
　　“叮铃——”陌肖打开门就看到一张笑脸，“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我没要外卖。”
　　“这不重要，先吃饭，你饿了吧，给，真的很好吃的。”说着就挤进去，陌肖一手抵着门看着他，“你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当然是陪你一起吃啊。”
　　陌肖低头扫了眼他手上的外卖，右手拿过来，就准备关门。
　　“等，嘶——”
　　“你笨蛋吗！”陌肖黑着脸打开门，明凡疼得要命，但还是扯着嘴皮笑着，“没事啦。”
　　陌肖皱眉将他拉进屋，“坐好。”起身找了找药水，明凡乖乖的坐在沙发上，陌肖很温柔的给他上药，明凡笑得一脸傻样，陌肖抬头，“收起你那张傻脸。”
　　“嗯哼。”明凡道，“我下午没课了。”
　　“嗯。”
　　明凡希冀的目光看着他，陌肖道，“你想做什么。”
　　“嗯......陪着你就好了。”
　　陌肖奇怪的看着他，明凡直视着，“你看，你就梁天那一个朋友，还特别的不靠谱，经常出去找女人，你一个人挺孤单的吧，我就来多陪陪你啊。”
　　“吵死了。”
　　明凡摸摸鼻子，“别这么说嘛，我不会吵到你的。”
　　陌肖也懒得再说，两人静静的吃完饭，陌肖看书去了，明凡看着桌上的世界未解之谜，觉得他是没看，拿到面前继续，还没看完呢。
　　安静的房间里，偶尔翻着书页，陌肖抬头看着已经趴在桌上睡着的明凡，走过去看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给他披上衣服，继续看书。